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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仁家的疯狂

作品名称:十六天后      作者:种田人      发布时间:2016-06-22 14:22:29      字数:3095

  仁贵赠胡言乱语了几句,伸手摸索着去接烟。最终烟没有接稳,掉到了地上。我的心又揪紧了,这个无赖,即使你一只眼睛看不见,也不至于接烟不住。况且检察院过问之前,他的两只眼睛都能看得见,昨天喊他跟我去检察院的时候,也只听他说有一只眼睛没有光亮。现在看他的架式,连边光子都不能算,活脱脱就是一瞎子。而且脑子也坏了,说话颠三倒四,胡言乱语就是佐证。
  书记见事不谐,摇了摇头,怏怏地走了。仁贵赠这一招,虽然看起来很拙劣,但是用意却很恶毒。我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他是装的,知道底细的人也晓得是假的,但检察院的人能不能洞察他的奸谋?会不会被他蒙蔽?实在是未知之数。
  周一,大雨如注。我租车来到仁贵赠的家中,只见大门洞开,却找不到仁贵赠的影子。这个流氓,果然又出幺蛾子。打他的电话,他又不接,万般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言意。刚到言家,仁贵赠的大女儿泼妇骂街一般大吼:"滚!滚回去!我家不欢迎你。"我说我找老同学,大女儿刻薄地说:"老同学值多少钱一斤?我爸被你打得脑筋也不清楚,眼睛也看不见了。你就等着洗干净屁股坐牢吧!然后再赔得你倾家荡产,让你人财两空,才能解我心头之恨。"随来的司机接口道:"我来说句公道话,赔都赔了,谅解书也签了,还有什么不依不饶的?三万多块钱也不少了,难不成要把人赶尽杀绝?要是嫌钱少,索性当时就不签。哪有把狗打死了才来讲狗价钱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依我看还是算了吧!跟他去检察院一趟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何必呢!"大女儿愈发疯狂了:"滚!全都给我滚。凭什么要算了?凭什么要听你的?不去,坚决不去。"言意的母亲也出来帮腔:"你把亲家的脑筋打坏了,把他的眼睛打瞎了。你应该要赔他,负责到他死。"
  我在心中呐喊:"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啊!仁贵赠瞎了吗?是我把他打疯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知道不仅仅仁家的人疯了,言家的人也疯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为了金钱和利益,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在正义和公理面前,他(她)们选择帮亲不帮理。只占"面子"死活不要"里子"。这些人就是所谓的"强者",还有一些人,正直无私,即使吃亏也要选择帮理不帮亲。这些人就是"弱者",强势者占尽上风,并且强加给弱者诸多苦难,这就是弱肉强食的真正含义。
  言意终于出来了。他言词闪烁,左推右挡,和昨天的态度大相径庭。我不知道昨晚到底出了什么变故,让他们变得如此船翻水覆,油盐不进?我耐着性子问道:"你丈人既已接了赔偿款,又签了谅解书,现在又不履行义务,难道他想反悔不成?"言意冷冷地道:"反悔就反悔,反正是钱太少了,还是让法院来判吧!"我又一次无语了,做人哪能这样没有信用?又不是三岁小孩,想反悔就反悔。我也火了,又问道:"既然你们要反悔,是不是可以把钱还给我?"言意淡淡地道:"那是你们的事,钱又不是我拿了,要唱戏你和我丈人去唱,我没有时间。"
  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一见言意封了门,我只好又打电话给李勇,希望他能出面带他丈人去一趟检察院。李勇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会,给我打了个比方:"如果你是和我的亲生父亲打了一架,赔也赔了,关也关了,我可以作这个主不再为难你,并会协助你尽快结案。你也知道我是上门女婿,不好当我丈人的家,而且我说的话,我丈人也不会釆纳,所以我爱莫能助。"我听李勇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无功而返,打发司机回去。
  我虽然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知道仁贵赠这一家子会给我出难题。但仁家的恶毒仍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我想仁家既然成心害我,必定不肯跟我去检察院和医院。即使勉强去了,也会说不利我的胡话,做些不利于结案的假证。但检察院还是得去,不去的话以前付出的代价就变得毫无意义。仁贵赠把我推入河心,既不能回到起点,又无力游向对岸。进退两难中,我只能去求检察官,希望她明察秋毫,理解我的苦衷。如果她不由我分辨,就算再把我关进去,我也认了。
  午后3点,我一个人赶到检察院,舒检察官正在出庭为一桩案件检控。我打电话告诉她我来应传。她问我仁贵赠来了没有?我说他死活不肯来,我已经尽力而为了。舒检察官大为光火,怒道:"他为什么不肯来?看来你的这个案子大有问题,我一定要查得水落石出。他既然不肯来,回头我叫公安把他强制带来。你一定要好好配合,今天先回去吧!"
  我如释重负。心想仁贵赠不配合,惹火了检察院,看他怎么收场。早知如此,我不该又是托人,又租车子,浪费我的钱。跟这种人渣斗智斗勇,肯定不能按常理出牌。我应该装腔作势,做做样子,然后再到检察院去告黑状。检察院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以减轻我的责任。
  三天后,张强驱车来到仁家。要带仁贵赠去检察院传唤,仁贵赠左推右托不能打发,只得坐上了警车。张强叫上我一同前往,车到检察院前坪停下。张强见时间还早,检察官还没有来上班,就交代我看好仁贵赠,莫让他走丟了。他自己还有点私事要办,马上就回,说完走了。仁贵赠先是扮演瞎子,摸摸索索想找处阴凉的地方休息。刚想举步,又觉得不妥,遂一人分饰两角,临时又出演跛子,颤颤巍巍,捱到阶梯上坐下。故意深深地咳了几下,终于努力咳出了几口浓痰。还觉得不够肮脏,又捏住一边鼻孔,狠狠地逼出了大堆鼻涕。黄白相间,弄了一地。其时已快到上班时间,来检察院上班的工作人员和办事的人都掩住口鼻,绕道疾走。
  最最让我始料不及地是,这个人渣突然起身,朝前坪走了几步,竟然掏出那根丑陋之根,朝着绿化尿了起来。几个年轻的女孩见状别过脸去,胆小的吓得转身就跑。治安岗亭里值勤的一位老警察奔了出来。我一见情况不妙,把这个人渣抓了不打紧,只怕又要误我的事了。只好又是敬烟,又说好话。我谎称仁贵赠是个精神病人,刚才没有看住他就让他随地大小便是我的错,希望老警察能够谅解。老警察嘱我一定要看住他,这里是神圣的执法机关,即使是精神病人,也不能践踏他的尊严。这时张强也赶来了,忙带着仁贵赠进了检察院的大门。
  登记后上到三楼,进到了公诉科的办公室。舒佳丽检察官叫我先到走廊上回避,细细地询问仁贵赠:"谅解书上说你拿了贝石云三万二千块钱,有没有这回事?"仁贵赠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我要治伤,当然要用钱了。"舒检察官说道:"那么说是有这么一回事。你的伤好了没有?如果好得差不多了,就到医院去做一份法医鉴定。"仁贵赠摇头道:"我的伤根本没有好!而且医院的一位教授说了,我的眼睛因为伤及一根神经,可能造成永久性失明。"舒检察官"哦"了一声:"如果是这样,那就是重伤。能不能请这位教授出庭指证?"如果有这么一位医生下过这样的诊断,仁贵赠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请他来作证。但这个情节是仁贵赠杜撰的,哪里去找这位子虚乌有地教授出来上庭作证?仁贵赠继续厚颜无耻地胡说八道:"人家教授连看病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来作证。教授还说了,伤没有好之前不宜做鉴定,即使要做,也要等几个月再说。"舒检察官好言劝道:"你如果还想要钱,就必须提供新的证据。你的眼睛看不见,跟我说用处不大,因为我不是法医。你要跟医生去说,法庭最重证据了,口说是站不住脚的。因此,你还是尽快去做一份伤情鉴定为好。这份笔录,如果你看不懂,我可以念给你听,听完以后在上面按下手印就行了。"仁贵赠干脆地说:"鉴定我一定会做,但不是现在。这份口供的手印我不敢按,我不识字,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如果我轻易按了,就变成板上钉钉的事了,我可没有那样傻。"
  舒佳丽检察官一时竟无语了。心说这人还真不简单啊!竟敢拿话挤兑我。但又不能强迫他签字和按手印,因为不合规矩,只好把我叫了进来,交代我必须把仁贵赠带回家去,不能走失了。我本想告诉她这家伙鬼精鬼精的,走失谁也不可能走失他。但又不能拂了舒检察官的面子,只好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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