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墓的述说
是一九七0年春天的一个晚上，劳累了一天的玉环和我，和孩子们坐在一起，听广播喇叭播放的样板戏“红灯记”、由于没有电，不能听收音机，更没有什么电视，电影也很难看到，所以这广播喇叭就显得非常重要了。它不仅是文化娱乐的工具，听听戏剧、歌曲啥的；同时还是传播信息的工具，听听公社广播站播出的一点国内外新闻；它还是通讯的工具――当电话用。听社员们说，大队开会，找人，都用广播喇叭喊。只要你家的喇叭开着，就可以听到；你听不到，还会有听到的人告诉你，只是有点不那么保密罢了。正当我们听得有劲时，喇叭突然停了。随着传出来喊语声：“喂！喂！大队通知：五七战士吴非、二队的王长春，明天上午9点，到大队开会”，《通知》连续播了两次后，又继续播放现代京剧“红灯记”。
可能是由于柴禾栏子有烈士墓，远近闻名，所以这个大队的名称就叫“柴禾栏子大队”。大队部在高山营子，离我住的村子有8里多路，中间还隔着一个第三生产队――大窝铺。在去大队的路上，碰上了王长春。这个曾当过农村教师、土改时入党的老党员，50多岁，高高的个头，匀称的身躯，在正派和稳重中流露出某种儒雅之气。他是几届的大队干部，很受群众的信任和尊重。如今年龄大了，虽然他退了下来，可有时大队有事，也还要找他商量。特别是有关烈士墓的事情，更是非他莫属了。我俩结伴同行，我要不吱声，他很少说话。不到9点，我俩便来到了大队。
柴禾栏子大队座落在高山营子村头的一个大院里，门口有两排已经长大成林的杨树和柳树，坐北朝南的5间干打垒房子，中间开门，西边两间是大队办公室，东面两间是大队供销社。院子中间通道两侧的菜地里，洋溢着春天的气息，畦子里小葱和大蒜，已是绿色葱葱；窝爪、豆角啥的，也已顶出了土，展开了它的两片绿叶。我一边浏览着一边冲站在门口的的徐支书说：“大队这小园不错啊！”“嗯，还行！反正菜下来时，大队开会吃菜没问题”，徐支书一边笑着这样说，一边招呼我们进了屋。
大队革委会就研究一个问题，即在烈士墓重新安葬烈士遗骨问题。徐支书说，清明快到了，按照中华民族的风俗，人们要在这一天，上坟扫墓，祭祀自家故去的人。而烈士墓里埋葬的是革命烈士，他们是中华民族的先人，是革命的功臣，我们每年清明都要祭扫和怀念，根据公社决定，在今年的清明节，要举行烈士遗骨重新安葬仪式，到时会有很多学生和革命群众参加，会议研究确定：徐支书、王长春、王忠远（贫下中农代表）和我4个人，负责捡装烈士的遗骨；王长春还要给参加仪式的群众，讲解“柴禾栏子事件”。对大队革委会给我这个任务，我既感到激动，也感到荣幸。捡装烈士遗骨，这是多么庄严隆重的差事，大队党组织把它交给我这个当时还不是党员的我，是对我的信任和重视。我在想，名义上人们虽然还不承认我是一个共产党员，可我自己毕竟是已经入党20多年了的党员，是一直在党的领导机关工作的。因此，不管人们怎么认识，我自己还是要按照党员的标准，来规范我的言行的。
烈士墓，就在柴禾栏子的村头上，是解放后建起来的。不过当时建的挺简单，只是把掩埋在山沟各处战斗中牺牲的烈士遗体，按照人们悄悄留下的标记，起挖出来，都归葬在村头山坡下一块平地上，垒起一个个坟头，并根据当时人们记忆和留下的标记，在坟头上用木板立起一个墓牌，书写上烈士的名字，并在坟墓周围栽植了一些松树和柳树，就形成了一个烈士坟茔地，供人们追思和怀念。从那以后，历届政府几次修缮，逐渐有了点规模。特别是经过“文化大革命”的这次修建，烈士墓则显得颇为雄伟和壮观了。墓的周围修起了水泥桩连接铁链的围墙，在牌坊式的大门两则，修起供扫墓者休息用的一排红砖平房，围墙内的墓地又垫高了许多。此次遗骨重新安葬后，坟包要用青砖和水泥砌造，换大理石的墓碑。当地人说，在这里埋葬的烈士，在毛主席他老人家心里都是有数的。据说盟里某位人士到中央开会，当毛主席知道他是从昭盟来的，就问他知不知道“柴禾栏子事件”情况，并伸出手来想和他握手。这个同志瞪着眼睛，摇摇头，说：“不清楚”，于是毛主席把手又缩回去了，使这个同志当时很尴尬，也很难堪。他回来讲了这件事，并传了开来。
清晨起来，天阴沉沉的，随后又下起了小雨，真是应了“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诗句了。我刚撂下饭碗，大队支书徐海就来招呼我。我赶忙披上外衣，就随他走了出去。在街口上，大队几位领导，1、2队两位队长、老同志王长春等，都站在那里。
看我出来，老队长王忠远和我打趣地说：“老吴同志，今个你咋没背挎包啊？”
我笑着说：“今个是为革命烈士服务，不用带挎包”。
大伙说笑着，向村子外的烈士墓走去。
烈士墓前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一队队打着红旗、手执红绿彩旗的群众，看来他们是公社所属各学校的学生和社队的干部、群众。穿着整齐漂亮的小学生铜鼓乐队，整齐地排列在队伍前边，和他们并排站着的是一排穿着鲜艳服装、手执鲜花的女学生。烈士墓牌楼的门上，挂起了“初头朗公社革命群众隆重举行烈士遗骨重新安葬仪式大会”的横幅，两旁飘下两条红布白字大标语，其语句是：“踏着烈士鲜血，不怕牺牲，把革命进行到底；继承烈士遗志，奋发图强，打好农业翻身仗”。公社和大队派下的工作人员，在烈士墓平台上张罗着，忙碌着。
公社领导与大队书记碰了下头，仪式在9点钟正式开始了。随着一曲铜鼓洋号声后，全场唱起了《国际歌》。歌声一停，全场向在柴禾栏子战斗中牺牲的革命烈士默哀3分钟，接着，在老干部王长春向全场讲解“柴禾栏子事件”后。便在《革命进行曲》中开始了重新安葬烈士遗骨活动。徐支书我们4个人，戴着口罩和白手套分别走到昨天已经打开了的烈士墓前，恭恭敬敬地行了3个礼后，便用两根洁净的木棍，从已经腐烂了的棺材中，将烈士遗骨一块一块地夹起来，轻轻地放到新打造的木匣中。我们4个人退了下来，每个坟包走上来两名贫下中农代表。他们把木匣关好钉实，端端正正地放在新挖好的墓穴中，用旁边放着的早已准备好的黄土，把坟坑填上，垒起一个坟包。将新刻制的理石墓碑，立正埋实。这项工程就算基本结束。余下砌砖，抺水泥，那就是会后的工程了。这时乐曲声又响了起来，手执鲜花的女少先队员们走上了基台，把一束束艳丽的鲜花，摆放在烈士墓碑前，恭恭敬敬地敬了个队礼。这时，已经放晴了的天空，又飘过来一块块的云彩，一阵凉风过去，刷刷落下几许大的雨点。想必是，天公为人间这些具有远大理想、为革命奋斗而牺牲的烈士神伤而流的泪吧？！亦或是，为今日党领导下的革命群众，为敬仰人民功臣、誓要继承烈士遗志，建设好幸福明天激动而流的泪吧？！鼓乐停了，风还在刮，雨还在下，可人们并没有动，还是静静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最后是公社领导讲话，他在念了一段《最高指示》：“成千成万的先烈，为着人民的利益，在我们的前头牺牲了，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的旗帜，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吧！”后，说：“今天我们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完成了烈士遗骨的重新安葬工作，不仅完成了党和政府交给我们的光荣的政治任务，也了却了我们公社广大群众久怀的一个宿愿。烈士墓在我们公社的土地上，这是我们的光荣，它将教育我们，热爱党，忠于革命；它将激励和鼓舞我们，在社会主义共同富裕的大道上，胜利前进。
“英雄的革命烈士永垂不朽！”
“向革命烈士学习！”
“向革命烈士致敬！”
“革命烈士忠魂永在！永垂不朽！”
人们渐渐地散去了，可全场响起的这激昂高亢的口号声，却在柴禾栏子的大地上久久地回响着。
要了解“柴禾栏子事件”是怎样发生的？烈士墓里长眠的烈士是怎样英勇牺牲的？这就要把时针拔回到那战火纷飞的一九四七年四月，当时，冀察热辽中央分局为了贯彻执行伟大领袖毛主席发出的“迎接中国革命高潮”的重要指示，在热河北部林西县召开了党的代表大会，会议根据中央分局领导同志所作的《形势与任务》报告，进行了热烈讨论。并做出：发动群众，壮大主力，准备全面大反攻的战略决策。会议闭幕后，于5月中旬，代表们带着会议决议，分赴各个战场。冀东党代表团在苏林燕同志带领下，于返回冀东途中，经由乌丹等地，于5月20日宿营于当时归赤西县初头朗区管辖的柴禾栏子村。护送代表团的是热北支队骑兵3团政治部副主任穆根力率领的1个骑兵连，有60余人，当晚宿营于距柴禾栏子5里远以东的彩凤营子。代表团的同志们，遵照毛主席教导，发扬我党我军优良传统，不顾连续行军的劳累，进村后即深入到群众中去，宣传大会路线，了解群众疾苦。群众则把他们看作是毛主席派来的队伍，是劳苦大众的亲人，向他们诉说旧社会的苦难，日本鬼子的欺凌，国民党反动派的压迫，地主阶级的剥削，“做的是牛马活，吃的是猪狗食”；有多少阶级仇，有多少民族恨，一时半时说不完，油灯干了又添油，贴心的话儿说不完。
21日佛晓，流窜到赤峰的处于穷途未路中的国民党匪帮和还乡团，其中有国民党93军的谍报队长张振山，热河省保安队严万海，围场县陶汉造、任方武、许连明，经棚县白金辉，林西县于秀成等匪部共800多名骑匪，从案板沟上部窜来，将当时仅有50多户的柴禾栏子团团围住，用轻重机枪向村内疯狂射击。当时村内驻有代表团包括警卫战士在内，共有72人（他们中有地委以上干部12人），只有6支步枪，10多支短枪和7颗手榴弹。发现被敌人包围后，我英勇的警卫战士，一面沉着地阻击敌人，一面报告代表团首长。代表与战士，立即分布开，守住大门，同敌人进行激烈的反击战。
驻守在彩凤营子的热北支队穆根力带领的60余人的骑兵连，听到柴禾栏子密集的枪声，立即前来援救。当他们发现从正面突不进去时，便迅速向北部山岭驰去，企图占据山顶高地，向包围柴禾栏子的匪徒发起进攻。由于天黑情急，山路不熟，走错了路，迟迟没有进占攻击阵地，延误了援救时间。
在战场上，时间就是胜利，一分一秒，都会决定战争的胜负。敌人是不会等你的，越是接近死亡的敌人，越是疯狂。匪徒们在机枪的配合下，像疯狗一样，向我村内阵地扑来。没有援兵的代表们，在苏林燕同志指挥下，与10多倍的敌人，展开了顽强的反击。一粒粒仇恨的子弹，射向了敌群；一颗颗愤怒的手榴弹，在敌群中开花。一批匪徒丧了命，另一批匪徒溃退下去，匪徒的第一次进攻被打退了。不甘心失败的敌人，又纠集更多的匪徒，开始了第二次的进攻，像恶狼一样，继续向村里扑来。等到敌人一露头，进到有效射程时，胡里光同志一声命令：“打！”顿时枪声、手榴弹声，响成一片，一排排的敌人倒下去，敌人的进攻又失败了。一次，两次，几次的进攻都遭受到沉重打击。老羞成怒的敌人，在9点左右，又纠集大股匪徒，在机枪的配合下疯狂地扑了过来。这时，我方的弹药已经不多了，伤亡也有增加，情况十分危急。为了集中火力，更有效地打击敌人，保护党的机密文件，代表团同志们集中到村东一个原地主大院里，这个大院有高高的院墙，在临街十字路口的墙角处修有炮台，院脖子很长，庭院很大，便于和敌人周旋。在这种极端艰险的情况下，苏林燕同志对战友们说：“敌人的进攻是垂死的挣扎，大家要注意节省子弹，要一人顶一百人，坚决与敌人拼到底！为人民流尽最后一滴血！”
“为人民流尽最后一滴血！”这是革命战士的豪言壮语，也是共产党人坚定的信念和大无畏精神的集中表现。有的战士咬破手指写出了“决心书”和“入党申请书”：党员同志则准备好了最后一次党费。战斗更加激烈了。
这时，匪徒依仗数量众多，地形有利，又声嘶力竭地疯狂叫喊着：“交枪不杀”。面对猖狂的敌人，无耻的叫喊，战士们怒火中烧，肺都要气炸。无论是身经百战的老同志，还是刚入伍的青年战士，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那就是坚决和敌人拼到底！他们斩钉截铁地说：“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匪徒们，你们来吧！来了你就别想回去！我们一定要把你们统统消灭掉！”
匪徒们在机枪的掩护下，从三面向大院冲来。火力更加猛烈了，整个院内弹片纷飞，硝烟弥漫，一片火海。匪徒小头目拿着手枪在后面督战，狂叫着：“都快给我冲！不冲的枪毙！先冲上去的领赏！”
我战士在院内向敌人喊道：“愿意送命的，来吧！你们来了就别想回去，我们给你们发赏！”
一个匪徒探头探脑，在西墙外刚一露头，我军一位刚入伍的17岁小战士，怀着满腔的阶级仇恨，一枪击中了他，这家伙丧了命。
突然，一颗手榴弹飞进屋来，在炕上“嗤嗤”直冒烟，眼看就要爆炸，……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伟大领袖毛主席“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的教导，召唤着勇敢无畏的英雄战士。只见一个战士“飕”的一声，猛冲上去，左手推开身旁的两个战士，右手抓起“嗤！嗤！”冒火的手榴弹，猛劲抛出墙外，手榴弹在敌人群中开了花，炸得敌人脑浆迸裂，尸骨横飞。
战斗越打越激烈，匪徒们翻过院北的围墙，眼看就要冲到院子当中了，情况万分危急。胡里光这位13岁就跟随毛主席闹革命，转战南北，屡建功勋的湖南汉子、出色指挥员，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地抢占了地势重要的过道，沉着、准确地射击着从后面冲过来的敌人。遭受沉重打击的匪徒，嚎叫着向后退去。楞过神来的敌人，以更加疯狂的火力，从两个方面向过道里的胡里光同志射了过来。这位饱尝旧社会辛酸，无限忠于毛主席的钢铁战士，虽然身上几处受伤，却仍然坚守阵地，准确地打击敌人。就在他牺牲前的一瞬间，怀着对敌人的满腔怒火，以最顽强的毅力，向敌人射出了仅剩的一粒子弹。
苏林燕、冀光、王克儒、王平民等同志，与几个战士在东屋一起战斗，封锁着大门，使匪徒无法从正面接近。然而此时，代表团的手榴弹已经用完了，子弹也不多了，而敌人已经进到院子里，屋子东、西、北三面，尽是乱哄哄的敌人。几个匪徒已经爬上屋顶，用镐头、枪托没命的刨挖屋顶，泥土不断往下掉。苏林燕同志果断地指挥大伙：“向屋顶上的敌人射击！”同志们沉着、准确地向屋顶上射击，几个匪徒从屋顶上像猪一样嚎叫着滚了下来。就在此时，屋顶被刨开了，情况十分险恶。苏林燕等几个领导同志，一面战斗一面召开紧急会议。苏林燕坚决地说：“我们是毛主席亲自缔造的人民军队，为了保守党的机密，立即销毁文件，坚决突围！”于是会议做出决定：“保守机密，坚决突围！”
“绝不能把一份党的机密文件落到敌人手里”，王平民同志指着一叠叠一捆捆党的文件非常肯定地说。冀光同志指着守在门窗两侧的战士说：“你们掩护！我们立即行动！”时间刻不容缓，同志们开始焚烧文件，对没有烧完的文件，同志们就抓起来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往下呑；有的同志不顾喉咙卡破的剧痛，硬是往下嚥；有的同志把还没有完全咬碎的文件，吐在地上用脚搓烂。大家只有一念头：决不能洩漏党的任何机密！这种惊天动地的英雄行动深深地感动了在场的苦大仇深的宋大娘，她不顾子弹横飞，和同志们一起参加了销毁文件这一紧张的战斗。
在紧张、激烈的战斗中，不容许犹豫，没有耽阁时间。销毁文件刚完，便开始突围，大伙集中火力，从正门打出了一条通道，向院外冲了出去。一颗手榴弹飞来，冀光、王克儒不幸牺牲。“为死难同志报仇，冲啊！”同志们怀着对敌人的满腔仇恨，用枪弹、枪托打死了迎面冲上来的匪徒，杀开了一条血路。代表团同志们大无畏的英雄行动，使匪徒们胆战心惊，不敢接近，只能在远处用机枪拦截。
苏林燕同志冲出大门，往东一拐，不到50步远，便倒在血泊中了。王平民同志也身负重伤，昏倒地街当中。他的警卫员含着热泪，来到首长身边，一边继续向敌人射击，一边背起王平民同志继续往外冲。王平民在背上醒过来，用非常吃力的语言对这个战士说：
“不要管我！冲上去，消灭敌人！”“不！我们要一起冲出去！”又冲出三、四个门口，他们两个一起牺牲了。
我驻守在30里地外的一个热北分区骑兵团，听到枪声，翻山越岭，飞速赶来。与我突围同志一起，迅速控制了制高点，向敌人发起了强大的反击。在我军沉重打击下，这伙匪徒分股狼狈逃窜。这时，我步兵61团、县支队也纷纷赶来，对疲于奔命的敌人发动了猛烈追击。在我军的猛烈追击下，没命地往山沟里钻，有的连人带马滚下山崖；于大庙歼灭敌匪大部，剩余的向多伦方面逃去；少数逃往赤峰。
在这次战斗中，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有22名同志把鲜血洒在了柴禾栏子的土地上，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有两名同志负了重伤。
柴禾栏子事件后，在老党员、老农会干部王长春、陈顺、王忠远等商议下，把烈士的遗体悄悄地掩埋在山凹各处，并留下了暗记。解放后这才建起了墓地。新中国成立，全国解放后，由于党的政府的重视与关怀，人民对为革命事业而牺牲的烈士，倍加怀念与热爱。应烈士生前家乡人民和他们亲属的要求，有几位烈士的忠骨已被迎回了家乡，妥善进行安葬，修墓树碑，供当地人民及其亲属的永久怀念与瞻仰。
为了悼念烈士，冀察热辽中共中央分局、冀察热辽军区发出讣告，并做出决定：在同年8月2日至10日，停止一切娱乐，下半旗致哀；并号召全党全军，认真学习烈士坚贞不屈英勇奋斗的事迹。
柴禾栏子事件已经过去57个年头了。据当地人说，在这个事件中有3个疑团，直到23年后的一九七0年，仍没有答案。这3个疑团是：⑴冀东党代表团当晚驻在柴禾栏子遭遇骑匪袭击，是遭遇战？还是敌人有备而来？⑵从事件发生情况看，敌人对代表团的情况与行踪，是一清二楚，骑匪从沟头下来，直接就包围柴禾栏子，显然这是有备而来。那么这个情报，敌人是怎样知道的？有人猜测是特务探听的，有人说是不满共产党的地富分子送出的。但都没有实据。⑶驻守彩凤营子负责护送代表团的热北支队骑兵连，距事件发生地只有5里之遥，为什么骑匪包围柴禾栏子时，他们却一点没有察觉。难道部队晚上宿营竟不留放哨的？当他们发觉后认为正面突不进去，就钻山沟，抢占制高点，向山上转移。那么近的距离，那么平秃的山上，怎么就迷了路，迟迟未能进入阵地，参加反击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