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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美女蛇吐信

作品名称:芍药花情      作者:悍雨啸风      发布时间:2016-06-09 17:00:06      字数:4677

  从芍药家出来后,夏侯阳一路不敢有所停留,沿着驿道朝京城方向匆匆而行。
  路边尽皆异草珍花奇树,远眺满目云雾缠绕的仙山美景。夏侯阳却没了一点欣赏的心情,只管埋头走路。
  紧赶紧走,饿了啃口莲儿给带的干粮,渴了就趴在小河边掬两捧水,累了就在路边石墩上歇息片刻。一想起芍药期盼的目光,就来了精神,疲劳全失。
  就这样坚持走了约近三个多时辰,错过了驿站,已是接近黄昏时刻。他感觉非常的辛苦和疲乏,加之又没好好进一顿餐,有些饥饿交加。见前方不远处似有一村庄,夏侯阳便快速的奔了过去。
  待走近,看清这是一个不小的村落。
  夏侯阳见村头小桥旁边立着一块饱经风雨,残缺不全的石牌,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上面书写着“枣树沟”的字样。夏侯阳心想,大概,“枣树沟”就是这个村的村名了。
  夏侯阳不想进村,怕街窄巷深,不好进出。径直来到村庄最头里的第一个住家,看这家住屋,已有些年岁了,但依然浑厚结实。
  夏侯阳用手在房门上轻轻的叩动了几声。
  一位龙钟伛偻,约莫六旬,着装简朴,面目祥和亲切,不时咳嗽的老人家推开虚掩的门,看到是一位书生,便问:“原来是位读书的公子,从何而来?不知到寒舍有何事情?”
  “打扰前辈了。晚辈乃岭南人,复姓夏侯字阳。现进京赶考,路过此地。见天色已是不早,恐前方再无驿站或村庄。无奈下,只好求助前辈,能容留晚辈借宿一休,晚辈当感激不尽。”
  “原来是夏侯公子。”老人家满面笑容的相请夏侯阳入屋内:“能有夏侯公子这样知情达理的读书人光临,是我家的荣耀。只是,还望夏侯公子不要嫌弃我家家室贫瘠孤陋才是。夏侯公子,请。”
  “前辈所言,羞煞晚辈了。晚辈多谢前辈的接待。”夏侯阳向老人家施了一礼,跟随着老人家走进屋里。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一张宽大的席床,一张有些破旧的长条桌,两条木凳子,一个盛装衣物的矮柜子,屋角还放置有一些耕作的农具。
  老人家请夏侯阳在长条桌前坐下,并为他斟上一碗清茶。当知夏侯阳尚未进食,便走出门外呼唤老伴去赶做些饭菜。
  “请问老人家贵姓,您在此居住多少年月了?”夏侯阳谦恭的请教。
  “说不得请问,我姓杜,人都称呼我为老杜。我老杜的祖辈皆都在此居住生活,也不知几代几多年月了。”
  “原来是杜老伯伯,晚生夏侯阳有礼了。”说罢,夏侯阳站起来就欲施礼。
  “不敢当不敢当,我一粗鲁农夫,怎敢受夏侯公子这读书人之礼。请夏侯公子能把鄙处当作自己的家方好。”杜老伯急忙阻止。
  “那晚生就把杜伯伯当作亲人了,但凡今后,只要路过,晚生都会前来叩见杜伯伯。”夏侯阳只好深深弯腰,行了一礼,答谢道。
  “夏侯公子不必客气,只要夏侯公子看得起我老杜,以后高中,还能来看看我老杜,就是我的福气了。”
  正在闲聊着,一老妇人端进饭菜。
  这位老妇人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皱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粗布衣裳,头发已经花白。她用和善慈祥的眼睛望着夏侯阳:“都是粗茶淡饭,请不要嫌弃,可能不合公子口味,还请公子多加见谅。”
  夏侯阳急忙起身,深深一礼:“多谢杜老伯和杜老伯母肯留晚辈在此夜宿并加以盛情款待,晚辈感激不尽。”
  “别客气,我们这乡下人没那么多的客套,夏侯公子请用吧。”老人家笑呵呵的对夏侯阳说。
  兴许是太饿,又或许饭菜做的十分可口,一盘青菜豆腐,一碗米粥,两个玉米饼,被夏侯阳一扫而光。
  杜老伯看夏侯阳吃的痛快,心里很是高兴。
  “我家比较寒陋,夏侯公子今夜就在柴房将就一夜吧。早先也有一些进京科考的书生在我这暂宿,柴房虽小,倒也干净利落,将就也可。我这就去为夏侯公子收拾收拾。”老人家给夏侯阳倒上一杯清茶。
  “如此烦扰杜老伯,实是不该。”夏侯阳很是过意不去。
  “不用客气。如果夏侯公子不困,可借月光院外走走也好,乡下没什么好,就是日看蓝天白云,晚赏月光姣好。我家这里是远近有名的湖枣林,就在柴墙外边,夏侯公子不妨借月色前去参观一下。饭后用步走,能活九十九。”
  夏侯阳点头称是,喝了口茶,看看华月初升,繁星满天,便走出院门四处走动走动,借月色好好欣赏一下这枣树林。
  明亮的月光洒下一地荧光,用木杵扎起的篱笆墙,在月光下像一排排持戟的兵士在庄严的守护着这个简陋但很善良的家园。
  夏侯阳出得院来,信步走着,见院外东侧果有一片枣林,便度了过去。
  这片枣林看来已有年岁,个个都粗壮殷实。一些枣树干长得形状十分的奇特,有的枣树像那婀娜多姿的少女,有的枣树则像饱经风霜的老媪。那些弯曲、交错的枝娅上,镶缀着青幽幽的绿叶,十分的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正在细品那些奇形怪状的枣树干,突听附近有一女子在发出惊呼声,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夏侯阳想了想,决定去看看,便循声而去。
  不远处,一个人影缩落在路边上。
  夏侯阳急忙走近一看,见是一位青年貌美的女子,坐在地上,面目的表情似乎非常的痛苦。
  这位青年貌美的女子看到夏侯阳走了过来,便艰难的拖动着身子,向他挥动着手喊道:“这位公子,快来救救我。我跌伤了,已不能行走。眼看天就要黑尽,我好害怕,请公子一定要救救我。”青年女子惊恐的央求着。
  看青年女子这般模样,夏侯阳走近了一步,意于相扶,但鉴于男女授受不亲,周遭又无他人,不敢潜越半步,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处置。
  正在犹豫间,那青年女子突然站将起来,一把抱住了夏侯阳,随即大呼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有人非礼我啊!”
  夏侯阳大吃一惊,躲闪不及,被那女子拦腰抱住,慌忙用双手使劲推搡那女子的双臂,急欲挣脱,却又不及那青年女子有力。他虽用尽劲力来扭动着身子,但因那女子抱的十分紧,始终无法得以脱身。
  夏侯阳正与那女子纠缠之际,一个相貌凶恶的壮汉闻声跑将过来,看到此情形,二话分说,一把揪起夏侯阳,恶狠狠的大骂道:“你这个大胆淫贼,竟敢于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家女子!”话没说完,他抡圆了一个巴掌掴向夏侯阳,打的夏侯阳两眼直冒金星,脸颊又疼又麻。接着,那凶汉狠狠的踢了一脚夏侯阳,夏侯阳摇晃了几下身子,硬撑着才没倒在地上。
  “你这不知死活的色狼淫棍。”凶汉将夏侯阳双手反转与后背,继续骂着。
  夏侯阳紧忙的解释,凶汉只是不听,定要夏侯阳出银两向这女子作以赔偿,否则,扭他去送官问罪。
  夏侯阳何曾经过如此阵仗,惊慌的不停的申辩,不住的喊冤。可那凶汉只是不理,只叫夏侯阳快些拿出银两来。边说边拖起夏侯阳,做出欲去报官的姿态。夏侯阳两脚使劲的蹭着地,坚持不和这凶汉去见官。
  杜老伯收拾完柴房,不见夏侯阳回来,怕他天黑迷路,便走出院子四处搜寻。
  突听闻不远处的枣林有人声在吵闹,杜老伯遂紧步走赶了过去。
  待杜老伯近前一看,见夏侯阳被一个只能看见背影的大汉拖拽着,心中不免惊骇,急忙跑上前去加以制止。杜老伯走至他们近前,老人家仔细一看这凶恶大汉,不由的怒从心起,厉声的吼将起来:“你这混帐东西,又来此胡闹,欺诈他乡行人,简直是无法无天,还不快快给我住手!”
  那凶汉一见是老人家,吓得急忙放手,扔下夏侯阳,畏缩的退到一旁。
  “还有你这贱妇,不好生相夫教子,倒唆使这不孝之子出来干些伤天害理之事。”老人家连同那青年女子一并骂了起来。
  那凶汉不敢回嘴,仓皇的拉起那亦是很惊慌的青年女子之手,一溜烟的,便跑的没了踪影。
  “你这等野蛮无人性的混帐东西,等我回头好好教导教导你们怎么做人。”杜老伯朝凶汉跑走的方向又怒骂了一顿。骂完,杜老伯转身扶起夏侯阳,紧忙的为他扑打身上的尘土:“小老儿我着实对不起夏侯公子了,竟然让夏侯公子碰上我家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回到杜老伯的家里,夏侯阳仍然惊魂未定。
  杜老伯一边请夏侯阳坐下喝茶,一边满脸愧意的对夏侯阳说:“适才那厮正是我杜家兄弟之子,叫杜根。因是三代单传,娇惯过甚,以致他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专做坑蒙拐骗的不正之事。害得夏侯公子受惊,我老杜在这里给夏侯公子赔不是了。”说着就要给夏侯阳行礼。
  心情逐渐稳定下来的夏侯阳急忙扶住老人家:“不关杜老伯的事,实属晚辈太过贪玩所致,晚辈应感谢前辈相救才是。”
  “但不知夏侯公子有没有被那劣子打伤?如若是夏侯公子受了伤,我老杜自当予以疗治并加以赔偿。”杜老伯还是不能安下心来,在夏侯阳身上看来看去。
  “不碍事,真的不碍事。杜老伯您看看,我这胳膊腿的,活动起来有多利索啊。”夏侯阳边活动着身子边安慰着杜老伯。
  这时候,杜伯母给夏侯阳端来洗脚水,就要放在夏侯阳的脚下,这倒让夏侯阳有些无地自容了。他连忙接了过来,嘴里忙不迭的向杜老妇人道着谢:“怎敢劳动杜伯母您老人家,这让晚辈愧难受之。”
  “夏侯公子千万别见外,让夏侯公子受惊,实属不该,还望夏侯公子能原谅我家那顽劣之子才是。夏侯公子请洗簌洗簌就早些歇息吧,老身就不打扰了。”杜伯母说着,招呼着杜老伯一同走了出去。杜老伯替夏侯阳关闭了柴房门。
  经这一闹腾,夏侯阳再也不敢出房门半步。他将柴房门顶了一根木棒,仍不放心,又再顶了一根,方和衣而睡。由于受了些惊吓,门外的一点小动静,都让夏侯阳提心吊胆。
  夏侯阳用被子捂住了头,不由的想念起芍药来。想起芍药的笑容,想起芍药的善良,想起芍药的美丽,想起和芍药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他都感到无比的温馨。再想想那青年女子,似乎也很美貌,却这等蛇蝎心肠,不知羞耻,专做这害人的勾当,与芍药姑娘竟有天壤之别。这一对比,让他更加思念起芍药来。
  虽然,与芍药分别才仅仅不到一天时间,却让夏侯阳感觉犹如数年。
  就这样,夏侯阳思思想想,想想思思,似睡非睡的,迷迷糊糊了整整一夜。
  寅时刚过,夏侯阳就匆匆地爬将起来。
  这时,杜老伯夫妇早已为他准备好了洗脸水和热腾腾的粥饭。
  “看夏侯公子这情形,如此憔悴,想必是夏侯公子昨夜一定没有睡好。咳,都怪我老杜,都是我老杜的罪过。”杜老伯看着夏侯阳疲惫的眼神,心里很是难过,责备起自己来。
  “杜老伯,请放宽心,只是一休没睡好,无甚大碍。何况晚辈如此年轻,几夜不睡亦不会有事。”夏侯阳强打精神的劝慰起杜老伯。
  夏侯阳洗簌完,杜老伯夫妇端出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十分丰盛的粥饭:黄澄澄的一大碗小米粥,一盘小葱拌豆腐,一盘清炒鸡蛋,两个菜包子,老人家还特意给夏侯阳溜热了几块腊肉片。
  看来,杜老伯夫妇为这顿饭是下了一些功夫,让夏侯阳很是过意不去。
  被这丰盛的饭菜和喷香腊肉引诱的几乎流下了口水,夏侯阳顿时忘却了昨夜初发生的一切,放开肚皮饱餐了一顿。
  这一顿饭菜下肚,夏侯阳顿觉神情充沛,精力倍增。
  “这些干粮,夏侯公子就带上,以防路上饥饿。”杜老伯母拿出几个煮熟的土豆递给了夏侯阳。
  “多谢杜老伯母。”夏侯阳很感激的接过那几个黄澄澄的土豆,打开行囊装了进去,从里面取出一些碎银,欲留给两位老人家作为答谢。
  “让夏侯公子昨夜受到如此伤害,夏侯公子不加罪于我,我老杜已是羞愧难当,岂能再收受夏侯公子的银两。”杜老伯坚辞不受。
  再三推让,杜老伯就是不肯接手这些银两:“仅是一顿粗饭而已,夏侯公子无须再三难为我老杜了。如若夏侯公子进京应试取得功名回来,不计前嫌,能够再来寒舍一聚,那便是我老杜的无上荣幸了。只是这银两,我老杜是万万不要的,请夏侯公子留作路上应急吧。”
  无奈下,夏侯阳只好收回碎银,装入行囊里:“杜老伯,杜伯母,晚辈就不再言谢了。晚辈应允,这次赴京应考回来,不管是否入榜,都一定前来枣树林村里拜望二位老人家,向二位老人家致谢。”说完,夏侯阳千恩万谢的辞别杜老伯夫妇,在杜老伯的指引下,沿着石板路向驿道走去。
  已经走出了很远,夏侯阳回过头来,依然看见杜老伯夫妇那挥手远送的身影,不由得心里生出万分感动,眼睛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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