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夜半惊魂
作品名称:多少事,欲说还休 作者:千山风雪 发布时间:2016-06-05 18:57:20 字数:3081
一心急着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刘金玉,气喘吁吁地跑进前院,屋门没有关,是虚掩着的。好象刘金玉的屋门从来都是虚掩着的,从没有上过锁。我敲了敲,没有人答应。趴在门上听了听,好象没有动静。是不是不在家?我轻轻去推门,门却没推开。顺着细细的门缝往里看,什么也没有看见。刘金玉不在家,还是已经睡下了?我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退回去,找个时间再来。但是又急着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她。把耳朵趴在门上往里听,开始并没有听见有什么声音。但是当我刚要把耳朵拿开的时候,却似乎听见里面有个什么轻微的声音在响,我警惕地又仔细听,确实像有个声音在动。我立即想到里面可能有人,而且不是一个人,为了非常隐蔽,那两个人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小很小,从外面几乎听不到。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呢?是刘金玉?那么说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是个男人。刘金玉怎么能把一个男人领回家里来过夜呢?
那么这个男人是谁?是徐长发?肯定是那个老家伙。自从他弄了个县政协副主席和地区政协委员,就更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公然要把儿媳妇占为己有。听说他已经和他的儿子达成交易。并得意洋洋地跟陆小美说:当年唐明皇不就是娶了他的儿媳妇吗?一开始我就喜欢你金玉。要不是老大要死要活地跟我闹,我说啥也不会让给这个兔崽子。我和刘会计多少年前就有过交情。他姑娘刘金玉跟了我,就不会再受人欺负了。现在我也算是县级领导了,是堂堂政府副处级干部。跟了我她就是主席夫人了。年龄上差了点。孙中山和宋庆龄不也差着好几十岁呢吗?
听了徐副主席的这一番高论,陆小美就连讽剌带挖苦地说:那当然,您比孙中山差啥呀?孙中山当年哪有你有钱?一个月工资才几块大洋。你老一个月光上桑拿房就得花销四五千块呢。你老还没听说过杨振宁吧?那个老家伙都七十大多了。娶了一个二十九岁的大姑娘。你老这才哪到哪呀?
徐长发就更觉得他是小巫见大巫了,娶刘金玉不仅有历史根据理论根据,而且还有现实根据。他虽然极其不喜欢这个死缠住儿子不放的小妖精。但是她的这番话,他却很爱听,很受用。于是,他也能够更名正言顺地长期占有刘金玉了。
可是我却很快推翻了自己的这种猜想。因为我记得刘金玉说过,正因为那前儿她不能容忍徐长发的纠缠,才下死口咬了徐长发要扒下她裤子的手指头,差一点就把那根手指头咬掉半截。徐长发疼得直叫妈。
那么不是徐长发,那又会是谁呢?这时候我听见里面的沙沙声,又好象变成了一个人轻微的喘息声。似乎还有轻微的呻吟声。很像是二个人搂在一起在床上轻轻滚动的声音。我一下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那么痛快就答应帮助刘金玉,而且当着我的面就给公安局长打了电话。萍水相逢,仅仅只是陆小美的几句托付,一个几十万人口的父母官,就能轻易去帮助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他图的是什么呢?这么大一个人物,不会像那个好心人和大律师,张口就要十万。那就只剩下一样东西了。而且是刘金玉能够拿得出,自身就有的东西:身体。
是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乘人之危来欺负一个弱小女人。还装得像个诗人似的,假斯文!
一想到就是此时此刻,那个大长脸笑眯眯的男人,正笑眯眯地盯着刘金玉赤裸裸雪白如玉的肌体,嘿嘿地笑着,把二条又细又瘦的大长腿骑在刘金玉身上,刘金玉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那男人还说现在都进入二十一世纪了,每个人都要跟着时代的脚步走,否则就会落伍就会被淘汰。你这么年青漂亮,正应该好好潇洒潇洒,好好享受生活,一个不会享受生活的人,就等于白白活一世。
听着这些貌似冠冕堂皇的下流无耻理论,我更是七窍生烟,什么他妈的臭狗屎理论,纯粹是个臭流氓!我不知从哪儿摸起一根很粗的树枝,使尽全身力气,猛一脚踢开房门,大喊了一声:臭流氓,你他妈出来!
这是我平生第一回骂人,而且自己觉得骂得很慷慨激昂理直气壮,很气壮山河。是替刘金玉骂的这一声,也是替我骂的这一声。
我高举着粗粗的树枝,我认为那树枝足可以把那个臭流氓骑在刘金玉雪白肚皮上的二条大长腿打断。至于打断以后怎么办,我暂时没有想。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我打心底里喜欢的女人,被别人蹂躏,而我却无所作为。我的屈辱自尊和愤怒一并儿爆发了出来,豁出去也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不然我还算个什么男人?我已经叫陆小美彻底地看不起了。不能再叫一个县城里的女人也看不起。
于是我拉好了架势,准备和那个恶棍决一死战。我跨前一步,又大喝了一声:出来!你出来!欺负一个弱小女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可是对于我的怒喝,里面却一点反应没有,既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行动。刘金玉至少能听出是我的声音啊,她为什么也一声不吭?
我索性大步闯进屋里,我知道刘金玉的小火炕就紧靠着窗户。可是我已经到了小火炕跟前,却还是没有人应答。这时候一直躲藏在云层里的月牙,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把一道明晃晃冷凄凄的月光照进窗子里,使我眼前一亮。我定睛往炕上看去,却只看见一张光光亮亮的炕席铺在炕上,一副小小的行李卷,叠得整整齐齐靠在墙跟边上。好象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打开了。
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个卑鄙的男人跳窗逃跑了?可是刘金玉不会跳窗逃跑啊?我又盯住墙根儿上那个小小的叠得整整齐齐的行李卷,这才恍然大悟,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和幻觉。刘金玉根本就不在家,根本就没有回来。哪有什么男人?哪有什么一个男人搂着一个赤裸女人的胴体?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的脸腾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上。当然我自己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得到我的脸和脖子都在发烧。我为我自己的那些可耻的流氓的猜测而羞愧得无地自容。
这一夜,我又一次失眠了。为我自己的无耻想象而失眠,为我自我标榜清高无邪而失眠,为我内心最隐密处的一个日夜骚动和强烈着的欲望不能得逞而失眠。
然而,我却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一个奇特的匪夷所思的梦乡。迷雾缭绕的梦乡里,竟然在我蒙蒙懵懵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我梦寐以求的雪白雪白的肌体,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的身体,紧紧地贴住我,而且一条雪白的胳膊像蛇一样弯弯绕绕地缠住了我。好象是刘金玉知道了我的心思,半夜里从什么地方特意赶回来,悄悄地推开我的房门走进来,见我已经钻进被窝,就脱掉衣服也钻了进来。她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么多日子以来,我内心深处一直极力抑制着一个强烈的无耻的流氓欲望。为了不至于让我太难堪,为了让我不用装腔做势地解释就能达到目的,就趁着夜深人静,悄悄地摸进我的屋里,爬到我的床上,钻进我的薄薄的被窝。
我一开始有点惊慌失措不知所措,朦朦胧胧地看着她赤裸着的雪白玉体,既不敢摸也不敢碰,更不敢有所作为。尽管我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女人,尽管我被陆小美训练了二年有余,对男女之事也算久经沙场了。可是当我一直火烧火燎地觊觎,梦牵魂绕地向往的刘金玉,突然赤身裸体地出现在我面前,不,是紧贴住我身体的时候,我却一时手足无措不能有所作为。正如新婚的第一夜,本来我对女人和女人的身体早已经向往日久,垂涎三尺。可一旦真的一个女人的身体赤裸裸地亮到我面前时,我却一下子呆若木鸡,尔后又像个大傻小子似地手舞足蹈手忙脚乱,不知该从哪儿下手。要不是陆小美的启发点拨和教导,我恐怕至今还不得其道不得要领,依旧处于半生不熟的状态呢。
而现在,我却又一次成了一个只能纸上谈兵和作白日梦,想入非非却一动真格的就草鸡了的软蛋。脑子里老是想着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占有一个女人,就这样仗着帮了人家一个忙,就要一个无辜善良的女人用女人最高贵圣洁的身体来回报,是不是有点太卑鄙太霸道太无耻太下三烂。可是我又是多么向往她那圣洁如玉的胴体和洁白如雪的肌肤,向往她那微微一笑微露雪白牙齿的红红润润的充满性感的双唇,还有那想象中的无比温存和无限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