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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仇人挂掉了?

作品名称:十六天后      作者:种田人      发布时间:2016-06-02 19:01:08      字数:3368

  看我一副万念俱灰地样子,张强接着说:“你也不要放弃拯救你自己。你的这个案子,还是有希望的。据我们初步了解,是那个人先动的手,你只打了那人一下,即使那人死了,你的情节也构不上如何恶劣,手段也谈不上如何残忍。况且你还有自首的情节在里面,有激情义愤地情节在里面。以我办案十几年的经验,法官肯定不会判你死刑的,至多只是个无期。只要你好好改造,还是有希望出去和你妻儿团聚的。”
  我听完只觉眼前一亮,难道我真的还有希望?“是的,你是还有希望的。”张强好象看透了我的心思,“只要你认罪态度好,我还可以替你向法官求情。前提是你必须配合我,配合我早一点把口供录完。”张强抬腕看了看表,“现在是9点多钟,争取在凌晨2点之前把口供录好。你我之前并不认识,又无私人恩怨,只是公事公办。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是不会故意为难你的,更不会对你刑迅逼供。”张强又用手指了指墙上的政策法律法规,上面赫然有禁止刑讯逼供的字样,“一句话,只要你不累得我们通霄不睡,我们也不会累你。”
  “如果我不配合的话,他们会怎样待我?”
  张强没有说,但我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作为搞刑侦的老手,除了使用刑讯逼供,他们还有各种办法,来获取他们所想要的供词。毫无疑问,刑讯逼供是最简单又直接的手段。
  我国的法律在近年来已有很大的完善,明令禁止公安机关在审讯时刑讯逼供。为什么会有这道法令的颁布?这说明以前的公安机关在审讯时并不排斥使用刑讯逼供取得犯罪嫌疑人的口供笔录,以此来提高破案率。基层派出所的办案人员良莠不齐,素质不高,对嫌疑人非打即骂。遇上脾气暴躁的警察,血腥暴力,更是家常便饭,屡屡制造冤假错案,甚至致人死亡的事也时有发生。事实证明,刑讯逼供弊大于利,国家才花大力气治理整顿。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个法治时代,我没有遭受不公平地对待。
  张强很快切入正题∶“你叫什么名字、民族、出生年月日、身份证号码多少?家住哪里、做什么工作?”
  我忙答道:“我姓贝,宝贝的贝,叫贝石云。石头的石,云朵的云。民族汉,生于1975年8月8日,现年40岁,身份证号码是430……家住在甲镇乙村丙组x号,务农,目前从事洗车加水的服务行业。”
  张强一边调出我的身份信息,一边在键盘上快速打字,一边示意我慢点说。因为要一一核实,所以进度很慢。
  “你为什么要来公安机关投案自首?”张强接着问。
  “因为我将同村村民仁贵赠打倒在地。”
  “你把案件的详细经过说出来。”
  “2015年7月8号,也就是今晚8点,我正准备给我的客户加水,仁贵赠手持一把长约两尺的铡刀,奔到我的跟前,扬言要砍死我和我全家。"
  “你先等一等,是扎刀还是铡刀?"
  扎刀和铡刀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扎刀多指草原上的民族一种用来割草、可以扎在腰间的弯刀,在北方广泛应用;而铡刀只可以用来铡那种干枯的稻草、秸杆等物,是南方一种家用工具。
  我说∶“是铡刀,金旁的铡,不是扎刀。”
  “是50厘米,还是60?”
  我说∶“约有两尺来长,大概60、70厘米。”
  张強在电脑上打出了80厘米的字样。“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你砍吧!我谅你也不敢。”
  “你接着说。”
  我恼火地回想着当时的细节。“他在毫元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挥刀向我右边身子砍来,我本能地抬手一挡,铡刀砍在我的右手上臂处。”
  “伤得怎么样?要不要先处理下伤口?”
  “只觉得伤口肿胀疼痛,但是没有流血,没有骨折。”
  我把衣袖捋起,给张强看了伤口。他接着问∶“你能确定他砍你的那一刀是用的铡刀刀面还是刀背吗?”
  我说∶“不能确定。因为当时情况很混乱,我的内心很害怕,也很慌张。只觉得痛彻心扉,又恨、又痛、又怕的感觉都有。现在想来,应该是用刀背砍的,因为伤口没有破皮入肉。”
  “当时还有什么人在现场?”
  “我的客户王富在场。从头至尾,亲眼目暏了这个案件的全过程,还试图劝说阻止。劝说仁贵赠、也就是本案中的受害人,不要动手砍人,砍人是触犯法律的。”
  张强说∶“王富作为本案的第一证人,明天上午会到公安机关来作证。我们已经联系到了他,你接着往下说。”
  “我又恨又怕,就喊我妻子下楼来帮忙。当时她正在楼上看电视。”
  “你妻子下楼后做了什么?”
  “去厨房拿了两把菜刀出来,想和仁贵赠拼命,但根本近不了身。”
  “仁贵赠砍伤你后,有没有逃走的迹象?还是想继续行凶?”
  “妻子下楼后,仁贵赠并没有立刻逃走,而是和妻子对峙。双方挥刀乱砍,但都没有伤到对方。”
  “你接下来做了什么?”
  “我怕妻子被他砍伤,还怕他继续伤害我的女儿,所以就决定自己动手了。”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妻子手中的菜刀被仁贵赠夺去了。他一手持菜刀,一手持铡刀,在地坪片中到处走动,气焰十分嚣张。”
  “然后你怎么做的?”
  “然后我抄起了放在阶基上的一把铁锹,奔到了仁贵赠面前。”
  
  笔录做到这里,审迅室的门推开了。走进来两三个警察,之前的那个高高痩痩地警察在张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张强立刻停止了迅问,高瘦警察走到我跟前,大声命令我∶“站起来!”
  我预感到事情不妙!莫非仁贵赠已经死了?我茫然的站起来。高瘦警察把我的手铐又紧了一圈,喝令我把双手高举过天顶,把我的身体从上至下、里里外外重又搜了一遍。然后用一根手指,托起我的下巴,我被动的和他四目对视。“看着我!”他就像打量一只待宰的羔羊,冷利的目光刺进了我的骨头缝里。
  
  仁贵赠果然死了。警察一定得到了消息,生怕我这个重犯自残自杀、或是狗急跳墙、或是亡命逃走,才这样如临大敌。殊不知我心己死,从进派出所的大门那一刻起,就没打算作无谓的挣扎。
  张强示意我重新坐下,缓缓地道∶“那个人的情况不是很好。刚刚值班室接到电话,说县人民医院拒绝收治,已经转院到省城附三医院去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没有办法的,你急也不起作用。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你还是不要自暴自弃地好,我们接着把口供录完。
  接下来的口供录得异常的艰难。我心如死水,思维迟钝,恨不能立刻就死了,免得受不必要的煎熬。
  警察把一堆案发现场的凶器丢在审讯室的地上,让我一一辨认。两把菜刀、一把铡刀、和一把断成两截的铁锹。
  我说∶“菜刀和铁锹是我家的,铡刀是仁贵赠带来的。”
  “你刚刚说道∶‘拿起一把铁锹,冲前仁贵赠面前。’你当时拿在手里的铁锹,是不是放在你面前地上的这把铁锹?”张强接着问。
  “是的。”
  “然后,你还做了什么?”
  “我害怕被他砍到,用铁锹顶住他的头颈,大喊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仁贵赠当时说了什么?”
  “我没有听清楚,他口齿含糊,但一定说了什么。”
  “接着说。”
  “我没能忍住心中的怒火,铁锹朝他平平扫了过去。”
  “你当时站在他的正面,还是侧面?”
  “和他面对面。”
  “你站起来比划一下,当时是怎样打他的?”
  我站了起来,认真地做着样子,努力还原当时的情形。
  张强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坐下了:“结果呢?”
  “结果和我想象的有些出入。”
  “为什么这样说?”张強不解地问。
  “我原以为仁贵赠会有多历害,我俩之间会有一场生死博斗,不料他根本不经打。我一锹过去,打在他的脸上,他往后一倒,就躺在地上,没有起来。”
  “你当时打了几下?”
  “就一下,一下把他打倒了,没有再打第二下。”
  “除了王富,当时现场还有没有其他人?”
  “刚开始仁贵赠砍我的时候,除了王富,没有人在场。到后来仁贵赠和我妻子对峙,到我动手打他,可能有邻居看到了。”
  “这个邻居作为本案的第二证人,正在所里录口供,你继续交待接下来的情形。”
  这个邻居平日为人怪僻,又是仁贵赠的堂兄弟。他愿意为仁贵赠出面作证,也并不意外。
  先前那个陪审的警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小声的和张强交谈了几句。我清楚地听见了一句“那个人有可能不会死,先前那个电话搞错了”。
  张强也显得轻松了许多,及时地告诉我∶“仁贵赠的伤情虽然还不太明朗,但死亡的可能性不大,你也可以放心了,刚才如果他死了,你的麻烦就大了。只要他不死,不管是轻伤还是重伤,你也至多三、五年的样子。”
  “真的?”我的心一宽,高兴得站了起来。才感觉手铐太紧了,“张警官,我的手铐太紧,能不能放松一点,而且我还要上厕所小便。”陪审的警察过来给我的手铐放松了些,方便我上厕所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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