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南拉北打

　　
　　
　　1）德惠，奇寒天气。
　　其塔木之战后，民主联军一纵主力于1月12日、13日连续歼灭盘踞在九台以北，德惠以东广大地区内的保安部队一个团。与此同时，一股西伯利亚寒流突袭东北地区，气温骤降至零下40度，民主联军在夜间奇寒中冻伤8000多人。
　　
　　2）北满东总指挥部，日内。
　　刘亚楼：这股寒流实在太厉害，冻伤人员已超过8000人！
　　罗荣桓：林总，这次配合南满作战目的已达到，前线作战部队又遇如此严寒天气，是否考虑撤回江北？
　　林彪：传令下去，部队19日撤回江北休整。
　　
　　3)高丽城子激战，日外。
　　与一保临江仅仅相隔不到半月，杜聿明又集中4个师兵力，分三路向临江发起二次进攻。
　　南满民主联军3、4纵队于2月5日将敌包围高丽城子，激战两天，歼灭国民党五个营2300多人，又将增援一个师全歼。
　　进攻临江之敌白白送掉了4000多人。
　　
　　4）本溪、抚顺地区，日外。
　　深入敌后南满四纵为配合正面作战，开展两地区游击战，攻克敌据点20多处，歼敌3000多人。在内外线协力抗击下，杜聿明不得不下令停止二次进攻临江，急调驻北满第二军91师回增南满。
　　
　　5）牡丹江老戏园，夜内。
　　牡丹江军区二团剿匪小分队侦察排长杨子荣和战友魏成勇，化装成老百姓进了戏园。刚进检票口，走在前面的大个子魏成勇一掏钱包不见了！一回头见杨子荣正押着一个人在那。
　　魏成勇（立刻上前）：老杨，戏看不成了，钱包和戏票被扒手摸去了。
　　杨子荣（举了举手中的钱包）：在这小子手里。手挺遛，你的家伙被顺了一支。
　　听到此言，魏成勇这才意识到腰间的双枪只剩下一支。
　　杨子荣：走吧，公安局见。
　　
　　6）市公安局门前，夜外。
　　扒手斜眼看了一下扭送自己的人，突然挣脱杨子荣右手，撒腿就跑。他哪成想还没跑出十步，就被追上来的魏成勇一个后绊摔了个前吃屎。
　　魏成勇：想跑，能跑过我魏长腿吗？
　　
　　7）市公安局审讯室，夜内。
　　治安科长：我说乔三，你这个扒手已是二进宫了。这回你算是遇到对手了，你偷的是军区侦察排长的钱和枪，后果可不是小偷小摸那么简单。老杨啊，你们看着办吧。
　　魏成勇：此人也太邪乎了，连我的枪都扒去我还全然不知！
　　杨子荣：李科长有事忙你的去吧，我们就借用这屋子处理一下此案。
　　李科长：好吧。乔三，你小子要配合好。
　　杨子荣（摸出烟袋，装了一锅旱烟吸着）：乔三，说吧，为何扒我们枪？
　　乔三：看你们象是山里来的胡子，只要能换钱的东西都顺下。没成想看走眼了，把老虎当病猫了。
　　魏成勇：乔三，手脚挺麻利得，我们不想知道你使的啥手段把枪摸到手，只想问问你在五合楼这一带混迹深浅？
　　乔三：在军爷面前岂敢狂言，道行深了何以看走了眼？
　　杨子荣：乔三，今晚之事我们不深纠，只想确认一下牡丹江五合楼真正地点。
　　乔三：五合楼有两处，戏园子对过富安里这座五合楼往北二里路也有一处。私下听人说许大马棒绺子把牡丹江五福楼、五湖楼、岳阳楼、正阳楼、富春楼五家饭店总称五合楼。
　　杨子荣：那为何戏园子对过富安里这座五合楼生意火暴？
　　乔三：那还用说，富安里对面是戏园子和妓院，来这里大多是警匪、达官贵人，看完戏逛完窑子，免不了过路进五合楼大吃二喝一场，然后再进五合楼下澡堂子泡个澡，神仙过得日子！原先许家父子是常客。
　　杨子荣：乔三，今儿之事念你不知，不知不为怪吗。以后有需要时免不了找你。你可以回去了，记住，不要再干那些偷鸡摸狗之事。
　　乔三：军爷开恩，小的长一百个脑袋也不敢！
　　乔三走后，魏成勇建议今晚去清福街他表哥家住一宿。
　　杨子荣：也好，这么晚回海林小分队驻地得二半夜。
　　
　　8）魏成勇表哥家，夜内。
　　看到表弟到来，表哥表嫂很高兴。表嫂忙着炒菜烫酒。
　　表哥：成勇啊，两年不见，个头长得比哥哥还高。又参军挎上双盒子炮，有出息！让哥哥瞧瞧你这两把真家伙。
　　魏成勇：哥哥喜欢就玩吧！
　　杨子荣叼着烟袋有滋有味品着旱烟，没事瞧着东山墙挂着镜框里的黑白老照片。魏成勇帮嫂子放桌子拿碗筷。
　　嘟嘟嘟……外面突然响起连发枪声，随后表哥面色苍白地跑进屋来。
　　杨子荣立刻抢过表哥手中的二十响盒子枪，顺手关了机头。
　　魏成勇：好家伙，我关了机头你都鼓捣开了！
　　表嫂：挺大个人，跟个小孩子一样，啥都新鲜，闯祸了吧？
　　表哥：我只比划比划，谁成想一扣扳机就走了火！
　　杨子荣：不打紧，喝两盅酒压压惊。
　　三人在火炕上盘腿大坐，表哥从火盆里取出烫好的小烧酒，给二位酒杯斟满，随后又将自己酒杯倒满。
　　表哥：来吧，今儿兄弟来家里，也没啥好菜招待你们，这又闯了祸，哥哥自罚一杯谢罪！
　　杨子荣：哥哥外道了，我们深更半夜来麻烦哥哥，要说过意不去应是我们才对！
　　魏成勇：杨排长不用客套，表哥家就是咱自己家！
　　表嫂：成勇说得在理，说见外话嫂子可不高兴了。
　　突然门外有人喊：刚才查证，你们家突发枪声。我们是市公安局的。
　　表哥马上开门，将公安局来人请进屋里。
　　杨子荣（一看来人原来是晚上在公安局见面的李科长）：李科长，是枪声把您约请来了，不好意思，刚才是验枪。
　　李科长：杨排长，是你们二位？牡丹江大股土匪已被剿灭，分散的小股土匪除了逃进深山老林子外，还有一些潜伏在市内，我们时刻都警惕土匪搞破坏活动。当然了，军区侦察排有独立司法权，了解了情况我们也放心了。
　　李科长他们走后，酒又继续喝着。
　　魏成勇：表哥，你在牡丹江待地久，许大马棒的联络据点是哪个五合楼？
　　表哥：那还用问，富安里的五合楼啊！我父亲和五合楼澡堂里搓澡的老吴头是老相识，听我父亲念叨过，老吴头经常念叨许大马棒和座山雕。
　　杨子荣：表哥，明个你带我和成勇去趟澡堂，见见这个老吴头。
　　
　　9）富安里五合楼澡堂，日内。
　　见老友儿子孙富贵领来两个客人，老吴头等他们泡完澡后，又一一给他们搓了个澡。
　　魏成勇把带来的烧鸡和一包五香花生米摆在老吴头休息间里小桌上。
　　孙富贵：吴大爷，生意先撂一撂，咱爷几个喝两盅。
　　老吴头：富贵呀，你爹是个好人哪，当初听他一句劝，何苦现在落个胡子恶名。
　　孙富贵：吴大爷，这是我表弟小魏，这位是表弟朋友老杨，我们先喝一个。
　　杨子荣：是呀，随表哥也称您吴大爷，我们一起喝一杯。
　　孙富贵：听我爹常念叨您老，说走胡子这条道是被逼无奈？
　　老吴头：可不，许家父子常来这逛窑子，下馆子，不怎么就相中我个老头子，非拉我入伙不可，不从就要杀我全家，无奈走了这条路。现如今八路军大兵压境，几个山头绺子都他妈吹灯拔蜡，我这个冤死鬼也不知啥时被八路军逮着？
　　孙富贵：吴大爷，您老真有意投诚得话，我看是条好道。
　　老吴头：也就说说吧，不易啊，这些年替两个山头绺子跑腿学舌，罪孽深重啊，人家能饶过咱们吗？
　　杨子荣：只要吴大爷肯弃暗投明，有立功赎罪地表现，我相信会有出路的。
　　老吴头：不瞒您说，我是想来着，可哪有相当人呐？
　　孙富贵：有，只要吴大爷有诚意。
　　老吴头：你大爷都多大岁数了，啥世道没见过？黑道白道都不如走正道啊！
　　孙富贵：这人我可以为您老找。
　　老吴头：大侄子真逗，就你？那你说说，给大爷引见的人在哪？
　　孙富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老吴头：这么说您二位是？
　　魏成勇：吴大爷，我们是牡丹江军区二团侦察排的，这位就是我们杨排长。
　　听到此言，老吴头噗通一声给二位跪下：二位军爷饶命！小人罪该万死，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杨子荣和魏成勇赶紧将老吴头扶起。
　　杨子荣：吴大爷，民主联军不乱杀无辜，只要有悔改之心，立功赎罪，我们既往不咎。
　　老吴头：那需要老朽干啥？请二位军爷明示。
　　杨子荣：听说许旅长许大马棒有把宝刀存放在五合楼内，我们就想找到这把宝刀。
　　老吴头：这把日本指挥刀是小鬼子天野少将佩刀。当年王德林、孔宪荣、李延禄在镜泊湖连环战中克敌7000，击毙天野少将并得此刀。后几经转手到了许大马棒手中。马喜山想找到这把刀，座山雕更是朝思暮想。许大马棒为了这把宝刀可没少费心思，最后说放我这里最安全。马喜山，谢文东，张黑子，座山雕都来搜过，谁也没找到。
　　杨子荣：这么说此刀还在？
　　老吴头：当然，请军爷跟我来。
　　
　　10）热水池，日内。
　　这里是专为达官贵人设的雅间，平时大众百姓是不能近前地。老吴头下到热水池里，顺南池边水中打开机关，一横条木门被打开，顺手从里面摸出一个长形油布包，又递给杨子荣。
　　
　　11）老吴头休息间，日内。
　　老吴头将一层层油布打开，一把日本战刀呈现在大家面前。杨子荣唰啦一声从刀鞘里抽出这把日制少将佩刀，只见寒光一闪，一股冷气迎面逼来。
　　杨子荣：有了这把宝刀，不愁捉不到匪首座山雕！
　　老吴头：咳，不早说，捉座山雕还用绕这么个弯子干啥？我知道老匪在哪。不过老匪很狡猾，会武功，窜山越岭如走平地。
　　
　　12）大雪覆盖下张广才岭，山林密布，松柏参天，日外。
　　剿匪小分队从座山雕藏匿处开始围剿，刁钻的老匪竟然先知先觉地逃往深山密林中。顺着老匪逃跑的足迹，小分队紧紧跟踪进山。蛇形足迹在一棵松树下消失了。
　　孙大德：好家伙，我和小魏白长了两条长腿，到底没追上老匪。
　　二团副政委曲波：奇怪了，难道座山雕长翅膀飞了不成？老杨，你说说，这座山雕真象传说中那么神奇？
　　杨子荣：座山雕自幼混迹山林，窜山越岭如履平地。
　　老吴头：军爷说地对，别看座山雕年过古稀，可灵巧劲年青人都比不上。恐怕是上树从树稍跑了？
　　曲波：从树稍跑了？
　　杨子荣：有可能，看看那树稍离得多近，老匪是从这棵树荡到另一棵树逃离得。狡猾呀，不留踪迹，不留方向。
　　老吴头：三代为匪，“东北王”剿过他；少帅剿过他；日本人剿过他，可谁也没辙。
　　曲波：对手名不虚传，真是一只老狐狸！
　　
　　13）高丽城子，战斗结束后。日外。
　　国民党军被俘营长（气哄哄不服气道）：我们孙立人军长说了，新一军只能打胜，不能打败。共军太不仗义，偷偷摸摸地打，要不咱们摆开阵势重新打一打试试？
　　民主联军团政治处王主任：自古以来兵不厌诈，此乃普通军事常识，难道你不懂吗？你已当了俘虏，我看就别打了。
　　敌营长及众俘虏低头不语。
　　民主联军持枪押解俘虏笑声连绵不断。
　　
　　14）临江。
　　国民党二次进攻临江失败后，杜聿明亲自上阵，又于2月13日集结五个师兵力三犯临江。
　　陈云、萧劲光指挥三、四纵队沉着应战，在奇寒天气下，歼敌三个团及两个营兵力，共计4000余人。
　　
　　15）九台、农安战场，日外。
　　为支援南满军民三保临江作战，林彪下令北满二纵、三纵、六纵及独立12师二下江南，突然袭击包围九台东北城子街，进逼九台、农安两城。
　　
　　16）德惠战场，日外。
　　洪学志率领的六纵乘胜进攻德惠。
　　杜聿明为解德惠之围，急调第九军88、87师，新一军,30、38师，共十二个团兵力由长春驰援。
　　民主联军三个纵队配合南满军民达到预期效果，于3月2日撤回江北。
　　
　　17）松花江南岸，日外。
　　杜聿明从南满前线统率数万大军追到松花江边时，林彪的北满民主联军已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杜聿明（站在白雪覆盖的松花江边上，眼望江北千里松辽雪原，向着部下发号施令，也向林彪民主联军叫阵）：林彪，杜某要与你统领的部队决战于松花江畔。十日内攻占哈尔滨！
　　
　　18)古城宁安，中共吉东工作团临时住地，日内。
　　左骞跟随张闻天一行十余人来到古城宁安，前期主要发动群众,调查研究。开办宁安学院，与混乱私办学馆争夺教育青少年阵地，为部队和地方培养干部后备力量。
　　接着是团结知识分子。对待老知识分子和曾在敌伪机关里做过事的知识分子，张闻天也采取正确争取教育政策，发挥他们的作用。
　　张闻天：左秘书，我看老教育家杨锦山不但有学问，更是积极拥护共产党的主张，我看宁安学院院长一职杨老先生是最合适人选。
　　左骞：我是看好杨老的学问，这一要职非杨老莫属。您是东北局派来的代表，您点的将不会错。
　　虽然屋外冰天雪地，可东北茅草屋南北大火炕热得烫屁股，张闻天喝着白开水，显然热了，他脱了棉大衣，摘了鸭舌帽。
　　张闻天：小左，杨老就这么定了。另外听说伪县公署民政科翻译关济田，自从“八一五”后，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国民党宁安党部派人找过他，让他出来工作被他拒绝了。我们请他来，我和他亲自谈谈。
　　左骞：我这就吩咐人把他找来。
　　不一会，宁安地方干部就将关济田带来。
　　左骞：洛甫（张闻天化名）同志，这就是关济田。（又对关济田介绍说）这位是中共东北局派驻宁安指导工作的代表洛甫同志。
　　张闻天（从炕沿上下了地，并和关济田亲切握手）：你是大名鼎鼎的日语翻译关济田？
　　关济田：在下关某一草芥，为日本人孝犬马之劳实属无奈。
　　张闻天（亲自为关济田倒了一碗开白水）：听说你懂日文，我们找你来是想让你帮助翻译日文材料。
　　关济田头一次见到关里来的中共高级干部，从衣着到言谈，乃至接人待物都如此和蔼可亲，紧张心情一下缓和下来。
　　关济田小心坐了下来：我过去在民政科给日本人当过翻译，的确狗仗人势欺压过百姓，罪孽深重啊！
　　张闻天：你好好干，现在祖国光复了，只要好好为人民服务，都会有出路，你不用害怕。
　　
　　19）工作团住地，夜内
　　吃过晚饭后，张闻天便将工作团及地方主要干部招集一起开会。
　　张闻天：日寇统治下，宁安百分之八十的土地为日本侵略者所霸占，军用地外，都是交给日本移民使用的开拓地、满拓地。这些土地中，日本移民田耕不到百分之十，大部分土地由地主、富农经营，大批失去土地的农民被迫到边彊开荒度日。
　　孙阳：被奴役十四年的劳苦大众实在是苦不堪言呐！
　　左骞：我们来时，洛甫同志就对工作团发了动员令，嘱咐大家接近贫苦农民，和他们交朋友，宣传党的耕者有其田，分配土地，调查土地情况。
　　张闻天：把工作做细，登记户口、牲畜、农具，把群众组织起来，为分地做准备。另外左秘书带领几位文人，按照我们研究的方案尽快起草分配土地条例。
　　
　　20）左骞临时分配老乡家里住宿。清晨，日内。
　　白天搞土地分配，晚上又要开夜车起草文件，于是大清早左骞还没醒来，这时院里突然闯进一伙人，不容分说便闯进屋内。
　　为首一位叫道：土改工作队，叫你们给穷棒子们撑腰！随后照左骞面门就是一拳。
　　左骞（双手捂着嘴唇，一放手，血葫芦一样鼻唇，张口已没了两颗门牙，并强忍泪水发出漏风的语音）：你们是马匪？
　　一位挎着双枪黑脸堂的土匪答道：猜对了小崽，你们以为赶尽杀绝了，马司令还活着。你们他妈人五人六地人模狗样地要分老祖宗的地，也他妈不掂量掂量是半斤哪还是八两，给我往死里打！
　　众土匪拳脚相加，直将左秘书打个半死。
　　
　　21）土改工作团临时住地，日外。
　　张闻天急于去合江指导土改工作，于昨日带身边几位随从离开宁安，鉴于宁安仍处在匪特骚扰威胁之下，经过牡丹江时特别嘱托，派一支武装力量赴宁安负责工作团的安全保卫工作。
　　军区几个主要团都在外执行任务，只好将二道河执行土改保卫工作的“假小子”武装力量急调一个骑兵排驰援宁安土改工作团。
　　“假小子”亲率三十多武装骑兵，星夜向宁安奔来。正当队伍进入宁安火车站前广场附近，迎面撞到逃脱出来的工作团孙阳。
　　孙阳：快，快去救左骞，土匪对工作团下毒手了！
　　
　　22）左骞住处，日内。
　　“假小子”命队伍清剿匪患，在孙阳带领下直奔左骞住地。
　　“假小子”（抱住血葫芦一样左骞时，泪水夺眶而出）：马匪，老娘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随后吩咐手下将左骞运往医院救治。
　　
　　23)宁安江沿一家佟姓私立医务所后院临时病房，日内。
　　这是一家医务所，对左骞伤势只是做了一下简单处置。大夫是位大同盟盟员，两个儿子都参加民主联军。
　　“假小子”：佟大夫，左秘书伤的这么重，眼下只有在您这救治了。
　　佟大夫：伤势很重，眼下缺药和病人营养品。
　　“假小子”：这些我会掏弄，近快送来。只是还有三位土改团员伤势不轻，不知先生这里？
　　佟大夫：咳，快都弄来，这后院也能住下，救人要紧。
　　“假小子”：救命恩人，我们会记住您老大恩大德！
　　佟大夫：客气个啥，我俩个儿子不也在李司令队伍里吗？都是自家人。
　　“假小子”（对身边几位吩咐道）：老伍，你枪法好，领个人去江东林子专调飞龙打，再套几只狍子；良子跟我去趟牡丹江弄些药品回来；史大哥领着剩下人保护好伤员，我当天打个来回，很快回来。
　　“假小子”临行前来到左骞面前，看着左骞肿得变形面容，强忍泪水，转身跨出门去。
　　
　　24）江东林区，风雪天。
　　老伍带着手下孟三胖骑马越过大雪覆盖的江面，迎着飘舞的雪花向山林中进发。大约一个钟头工服，突然一声枪响从林子中传来。
　　老伍：三胖，听枪声也就二三百步远，能是马喜山绺子？
　　孟三胖：没准，咱看看去？
　　老伍：先摸摸情况再说。
　　二人把马拴在树上，以树为掩护向枪响处摸去。俩人刚翻过一道沟膛，上了坡后看到三十多步远处一辆马爬犁，旁边有两个戴着狗皮帽子穿靰鞡头、手持长枪人正唠嗑。
　　高个子：我看差不离了，连飞龙带野鸡也有三十多只了。
　　矮个子：还有两只傻狍子呢，回吧。大冷天我都饿地前腔透后腔了！
　　二人收拾停当，把枪放在爬犁上，屁股刚坐下，正杨鞭开拔时，突然两支硬邦邦家伙顶住二位后恼。
　　老伍：别动，小心狗头！
　　孟三胖将两支“三八大盖”抄起：把手抬起。
　　顺手又从二人前腰掏出两支盒子枪。
　　高个子（冻的淌着两遛鼻涕，哆哆嗦嗦说）：兄弟是哪个绺子的？
　　孟三胖：老子是平南洋手下。
　　矮个子：别逗了，狗皮帖不到羊肉上，再他吗装也不象。
　　老伍：那好，不见棺材不落泪，上路吧！
　　高个子：别动真格地，好商量。大雪炮天地进山不就是为打点猎物吗？这些野味全当孝敬二位爷还不成吗？你们只把空爬犁和枪留下，摸黑还能再打一些，回砬子洞也有个交待。
　　老伍：也好，省得爷翻山趟雪壳子劳顿。不过枪先不给你们，等我们走出二百步后你们再过来取。
　　高个子：规矩懂。
　　随后又帮把两只狍子倒挂在马背上，又将三十多只飞龙和野鸡装进两条麻袋里，还有两袋大米一起驮在马背上。
　　高个子：不瞒二位，都是打家劫舍的各山头绺子，我们刚劫了宁安街里穷棒子工作队，被一伙马队冲了，死了几个弟兄，都回老窝等吃的。
　　老伍：一样，我们绺子也被共军围困没吃的。那咱们按规矩办？
　　高个子：二位把枪就立在这棵桦树根下，我们俩走出二百步如何？
　　老伍：也好，就这么着。
　　老伍和孟三胖骑着马，驮着战利品行进在回程中。
　　孟三胖：伍哥，为啥放走狗日的，干掉两个赚两个！
　　老伍：嫩了不是，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还好，幸亏他们没相信我们开始亮明的身份。
　　孟三胖：生姜还是老地辣呀！
　　
　　25)牡丹江军区司令部驻地，日内。
　　“假小子”和良子按佟大夫嘱咐，将药品购完，便心急火燎到司令部汇报，刚向李司令汇报完情况，见李闯与金兰珠、关丽华领着丽亚和马达姆，陪着一位大干部进了司令部。
　　李荆璞（忙走向前与来人握手）：朱司令，您这次苏联之行辛苦了！
　　朱瑞：能得到苏方援助的大口经火炮，再辛苦也值了！
　　“假小子”（趁机拉着金兰珠和关丽华到一边）：二位姐姐，我刚从宁安工作队回来买药。工作队被小股马匪暗算，左骞被马匪打得挺重。
　　金兰珠：是吗？我们汇报完工作情况后，马上过去看看左骞。
　　“假小子”（向丽亚母女拱拱嘴）：她们还吱一声不？
　　关丽华：左骞受伤得告诉人家一声。
　　金兰珠：对，哪能不告诉呢。总是“假小子”叫着不雅，你名字叫啥？
　　“假小子”：在家当姑娘时，名字叫杨三妮，落草后大家才叫这么个名字。
　　金兰珠：杨三妮，多好听，以后就这么叫。
　　杨三妮：二位姐姐我得马上送药回去，愿告诉她们你们吱一声。
　　
　　26）宁安佟家药店后院，日内。
　　收到杨三妮送来的药品后，佟大夫马上为左骞几位伤者用药。
　　老伍又把上山遇到地情况向当家描述了一翻。
　　杨三妮：以后就别叫当家了，金队长都不喜欢叫“假小子”。现在归顺了民主联军，以后大家就叫大号杨三妮吧。
　　老伍：行。杨队长，您看江东那股马匪叉不叉？
　　杨三妮：现成到嘴边的肉哪能不吃呐？李司令说弹药不够去东京城找一团。老伍，这事你和三胖去，快去快回，明早我们就去端他的老窝。
　　
　　27)宁安佟家药店后院，早晨。
　　金兰珠一行五人乘火车赶到宁安来看望左骞，并带来慰问品。
　　丽亚拉着左骞的手哭诉道：我不在你跟前这段时间是多惦念你，我和朱司令搞到大炮回来，你能理解地。
　　左骞因牙被打掉，嘴不敢动弹，只是努力点点头。
　　突然门外传来老伍狂呼大叫声：佟大夫，快，快救救当家的，她可不能死呀！
　　随后杨三妮被四位战士从马爬犁上抬进了屋内。佟大夫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杨队长，马上把盖在她身上的羊皮大衣揭开，缠绕在腹部的腿绑被血浸红了一大片。
　　经过佟大夫检查后，初步认为佟队长是贯穿伤，流血过多导致昏迷，目前所能做地就是马上给伤者输血。
　　佟大夫：我这没设备，可抽取杨队长血液去化验，我认识熟人。
　　老伍：佟大夫，要快呀，晚了人就没命了。
　　李闯：现在不是急，一切听佟大夫的。
　　左骞看到听到所发生的一切，眼角滚下两行泪水，用手不住拍着炕席！
　　关丽华：左老弟，你受伤不轻，别太悲伤。大家全力救治杨队长，你放心吧。
　　大家焦急等佟大夫回音，这会可算盼到他回来。
　　佟大夫(一进门就说)：化验出来了，杨队长是B型血，你们谁跟我去抽血化验去？
　　金兰珠：我是B型血，不用化验。
　　丽亚：抽我的吧，学校体检时是B型血。
　　佟大夫：那好吧，把地上铺上草帘子，再铺上羊皮大衣和褥子，把杨队长放在地上。金队长躺在炕上，利用落差进行输血吧。我在东北军为伤员这样输过。
　　丽亚：佟大夫，输我的吧？
　　佟大夫：一个个来，你俩的血都不定够？
　　李闯：佟大夫，趁这功夫我们几位男的去验验血。
　　老伍：对，我们去验验。
　　佟大夫：可这输着血呐，离不了人。
　　玛达姆：我在哈尔滨当过护士，交给我吧。这种输液还是头一次见过。何时能太平？转眼间就变成这样了。
　　
　　28）松花江畔。冰雪覆盖松辽大地。
　　林彪认为送上门的礼物不收白不收。3月8日，林彪下令，一、二、六纵及独立师和炮兵部队，三下江南，展开向杜聿明的反击作战。
　　国民党军惧怕被歼，开始全线撤退。东北民主联军南下部队开始分三路向杜聿明部队展开追歼，将郭家屯、姜家店和孟家城子之敌歼灭后，乘势包围农安。
　　杜聿明再也不敢与林彪叫板。民主联军如再猛攻猛追，很快兵临长春城下。只希望林彪大军早日返回江北。
　　为此杜聿明急忙从热河调13军54师；从南满调新六军22师协同新一军主力经长春全速解救农安。与此同时令吉林国民党军打开小丰满水库放水，以图切断林彪北去退路，使林彪在不利情况下与其决战。
　　
　　29）松花江面一片泽国。
　　昔日冰封雪盖的江面，一夜间洪水泛滥。
　　林彪下令全军北撤。虽然战士们趟着齐腰深带着冰碴子刺骨冰冷的江水，水下一踩遛滑的冰面，身上枪支弹药，浸透刺骨江水的棉裤棉衣，不断有战士滑倒后又挣扎起来继续与江水抗击，有的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但民主联军浩浩荡荡铁流却滚滚北去，大军成功撤回江北。
　　尽管民主联军很多官兵被冻伤，留下终身腰、腿病疾，但此役歼敌7000余人。并将战局由防御开始向进攻扭转。
　　
　　30）深山密林，白雪皑皑，日外。
　　没膝深大雪山林中，三个穿着羊皮大衣，戴着不同颜色狗皮帽子，脚穿靰鞡头，分别挎着日本战刀和长、短家伙的人。
　　突然从几棵参天大树后面闪出五、六个人影挡住三人的路。
　　一位反穿羊皮大衣，敞怀并露出腰间镜面盒子炮的车轴汉子叫道：蘑菇，你哪路，什么价？
　　这边一位挎洋刀者笑答：哈哈！想啥来啥，想吃奶来了妈妈，想娘家人孩子舅舅来啦！
　　车轴汉子又问：什么曼？
　　挎洋刀者答：心头愿。
　　车轴汉子又道：熟脉子，外哈，火龙沟的人了？
　　挎洋刀者答：许旅长的司马副官胡彪，打散火了来投奔崔三爷。
　　车轴汉子（从后腰摸出一个酒葫芦，向挎洋刀者晃了晃）：顶着葫芦走百步，闷了这葫梦头春。
　　挎洋刀者豪不犹豫顶着葫芦，用手扶着，深一脚浅一脚，跟头把式往前迈。大约走出近百步远，车轴汉子突然拔出镜面盒子向远处人影搂了火。随后跑上前去，几个人围着挎洋刀的人查看其棉裤裆湿没湿。
　　挎洋刀者道：不会吓尿地，我胡彪这阵式见多了。
　　车轴汉子：世面不平静，共军已把各个山头打散。三爷要不是机灵，早遭不测。小心使得万年船不是。
　　挎洋刀者取下酒葫芦，拔掉葫芦把，一扬脖，咕咚一一咕咚，半葫芦烧酒下了肚。
　　车轴汉子：三位请跟我们哥几个走。
　　随后三人便被六个土匪夹在中间，继续往深山老林里摸去。
　　
　　31）山林中一处马架子，日内。
　　车轴汉子：大伙趟了一上午雪壳子，就在这歇着吧。饿了墙旮旯有半面袋包米粒子。哥几个咱们走。
　　挎洋刀者问：多暂能见到崔旅长？
　　车轴汉子：兄弟几个等着，我们回去照个面，领命就回来引见几位上山。
　　几个土匪走后，三人环视这座小马架子，除了一铺火炕和土坯砌的锅灶外，就是地上堆了一堆干树枝子。灶上盖了一块石板。
　　杨子荣：先拢火把屋子弄暖和了。
　　魏成勇：没别的吃，只能吃石板炒包米花了。
　　孙大德：这趟进山没走多少冤枉道，苦点累点也值个。
　　杨子荣（一边拢火一边抽着旱烟）：我说孙长腿，虽然现在咱们还没找到座山雕，但肯断定他的老窝离此不会太远。我想你歇了今晚，明天就动身下山，别忘了留下印记。向小分队二0三首长汇报，请求增援我们。
　　孙大德：凭俺老孙两条长腿，一定完成任务。不过时间上定在何时？
　　魏成勇：这可难定，先不说座山雕啥时听我们调遣，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咋定？鬼才知道。
　　杨子荣：我估么老匪不会轻而易举见我们，时间上很难定下来。这样看行不行，明个送你下山时，我们选一处地点，我会把情报藏在此处，三日后来取情报。
　　孙大德：这个主意不错。
　　魏成勇：今儿这顿饭只能吃包米花喝雪水了！
　　
　　32)松花江沿，日外。
　　为了能吃饱肚子，二十岁小伙子赵德清在老家法库参加了民主联军。三下江南后，又接到撤退命令。赵德清随大队人马趟着齐腰深刺骨的江水北撤，渐近江北岸时，脚下一滑顺江流而下，他几次挣扎着想要站立起来，可铅坠一样的棉衣棉裤及枪支弹药坠得他根本无法站立起来。好在赵德清打小就在河边打鱼摸虾，练就一身好水性，在与冰冷刺骨江水拚搏中，能调解好换气，这是他延续生命唯一途径。
　　下游一处胳臂湾，赵德清被江水推向岸边。
　　
　　33）江湾一处小屋子，日内。
　　老者：看样子这小子命不该绝，缓过气来了。巧莲，水烧开没？
　　巧莲（一边往灶坑添干柴，一边把赵德清湿透的棉衣棉裤冻得跟铁板一样摆在柴堆上）：爹，快开了。这个当兵的真命大，大冷天，不淹死也被冻成肉干了。
　　老者：不易呀，国民党与共产党拉大锯呢，谁能拉过谁很难说。水开了，快把那碗姜汤冲好，待会给他喝下，把体内寒气排一排，要不会作病地。
　　巧莲：爹，姜汤冲好了，您把他扶起来，我给他服下。
　　
　　34）通化城，日外。
　　南满民主联军趁敌北援之机，迅速攻占通化城。等杜聿明从松花江调头南进，大兵低近通化城下时，南满民主联军早已撤围。
　　杜聿明不甘心三次进攻临江失败的下场，又拼凑20多个团，趁北满民主联军北返之机，彻底消灭南满民主联军。于是杜聿明兵分三路开始进攻。
　　
　　35）临江南满民主联军司令部，夜内。
　　陈云：杜聿明这次以三路大军进攻南满民主联军，来势汹汹啊！
　　萧劲光：我看集中主力，歼灭孤军冒进的中路之敌，也就是13军89师。
　　
　　36）南满临江战场。
　　南满民主联军以四个师集中兵力，阻击冒犯敌13军89师，一举将该师全歼。俘89师少将师长张孝堂以下7500余敌。
　　此役将另外两路敌人震慑地纷纷回窜。杜聿明四次进犯临江计划宣告失败。
　　杜聿明原本计划三个月内解决东北民主联军，半年平定东北，现在变成妄想。杜聿明所统领的东北国民党军，在林彪设计的“南打北拉，北打南拉”作战方略的困扰下，常常以二、三个师兵力奔波于相隔千里之遥的两个战场之间，使过于分散兵力更加捉襟见肘。
　　当时就流行一首“枪杆诗”：
　　“国民党，兵力少，南北满，来回跑。北满打了它的头，南满打了它的腰。让他来回跑几趟，一筐豆子筛完了。筛豆子，大家干，咱把反动派筛几遍。南满消灭它几个师，北满消灭它几个团。机动兵力筛完了，用筐再打歼灭战。”
　　至此，杜聿明白白送掉了两个师及两个旅，共五万国军精锐。
　　
　　37)深山老林，小马架子，日内。
　　已经等候两天一宿的杨子荣与魏成勇，突然发现车轴汉子带着一位大胡子人进了马架子。
　　杨子荣：好家伙，这一去就是两天，我们一伙大个子等不下去了，分帮走了。
　　车轴汉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崔三爷亲信，李二掌柜。他捎来崔三爷话。
　　李二掌柜：三爷说了，各处绺子都被共军打散了，世面混乱，良莠难辩。本寨庙小水浅，无奈养不起大鱼。
　　杨子荣一把揪住大胡子道：别他妈不识相，老子白白等了你们两日。
　　车轴汉子一见这阵势，刚想拔枪，却被魏成勇缴了械。
　　杨子荣一顺手把大胡子盒子枪也缴到手。
　　李二掌柜：自家人，别动真格地，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车轴汉子：对劲，这哪能大水冲了龙王庙呢？哥们也是慎重起见，这也是三爷的意思。
　　杨子荣：我堂堂胡彪，手上有宝刀烟土，别人想巴结爷爷，爷爷还不干呢。听说崔旅长是条汉子，江湖名声赫亮，这才来投奔。
　　车轴汉子：正是，正是！
　　杨子荣：二位前面带路，面见崔旅长有要事相商。
　　
　　38）林海雪原中，四人踏雪向威虎山靠近。
　　
　　39)威虎山一处向阳又隐蔽地带，一座木刻楞房子里，日内。
　　房子内有三十多人。
　　李二掌柜：天王盖地虎！
　　杨子荣：宝塔镇河妖！
　　车轴汉子：野鸡闷头钻，哪能上天王山。
　　杨子荣：地上有的是米，喂呀有根底！
　　李二掌柜：拜见过阿妈啦？
　　杨子荣：他房上没有瓦，非否非，否非否！
　　土匪：嘛哈嘛哈？
　　杨子荣：正晌午说话，谁也没有家？
　　土匪：好叭哒！
　　杨子荣：天下大耷拉！
　　座山雕（老匪阴阳怪气问道）：脸红什么？
　　杨子荣（从容对答）：精神焕发！
　　座山雕：怎么又黄了？
　　杨子荣（看了看众土匪）：防冷涂的蜡！
　　座山雕：晒哒晒哒。
　　杨子荣：一座玲珑塔，面向青寨背靠沙！
　　座山雕（从椅子上站起身，捋了捋山羊胡子）：这么说你是许旅长的人了？
　　杨子荣：许旅长司马副官胡彪。
　　座山雕：听说许旅长有两件真宝？
　　杨子荣：好马快刀。
　　座山雕：马什么马？
　　杨子荣：卷毛青棕马。
　　座山雕：刀什么刀？
　　杨子荣：日本快马指挥刀。
　　座山雕：什么地方？
　　杨子荣：牡丹江五合楼！
　　说着，杨子荣便将腰间佩挂那把战刀呈在老匪面前。座山雕接过宝刀后细细查看，又唰啦一声抽出宝刀，一股寒光闪现。
　　座山雕：好刀啊，胡彪贤弟，听说你手上还有一批烟土？
　　杨子荣：三爷消息怪灵通地。
　　座山雕：这批烟土大有用向，千万可别落入共军手里。现如今各个山头都没了，被共军撵得跟兔子一样东躲西藏的，这总不是个长事。
　　杨子荣：三爷说的在理，我们不能坐着等共军来抓。我们得近快往南靠，过了南湖头就到吉林，党国军队在那给我们撑腰，我们再将这批烟土献上，弟兄们还愁没好日子过吗？
　　座山雕：贤弟说得有道理，不防坐下来从长计议。
　　
　　40）山林中，一棵白桦树下，日外。
　　孙大德（看了看周围，然后从树杆一快树皮中取出一快白桦树皮，上面用木炭写了几行字）：老杨，成勇，我们成功了！
　　
　　41）后半夜山林中。
　　一群三十多人摸瞎黑下山了。
　　杨子荣：三爷，这么黑的山路，怕有人走散了，要不大家用绳子连起来，等天亮后在松开。
　　座山雕：这主意行，贤弟你去办吧。
　　接近海林东山后，天蒙蒙亮时，突然在白雪中呼啦啦围上一群身披白色斗篷荷枪实弹的士兵。
　　大家齐喊：不许动，谁动打死谁！
　　杨子荣一把揪住座山雕：别跑，快叫土匪放下武器！
　　座山雕：你是？
　　杨子荣：我是民主联军！
　　座山雕（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祖宗三代落草为寇，到头来没成想栽在个不起眼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