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锋芒初露

　　1）天泰客栈，日内。
　　二楼客厅里，王捷三再次约佟琦与金兰珠见面。
　　王捷三：佟老弟、金队长，几次失约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没办法，处在我这么个位置，只能是上传下达。
　　金兰珠：王老板尽力了，我与佟琦心领了！
　　王捷三：只是让我不好做人，委屈你们了。这次军座把与你们引见那位团长见面的地点定在光复饭店。
　　
　　2）光复饭店，日内。
　　佟琦、金兰珠赶到光复饭店后，王捷三又一次不好意思失约。
　　王捷三：实在是对不住二位，军座又临时改变见面地点，你们马上跟我回天泰客栈，他在那等你们。
　　金兰珠：王老板先行一步，我们等团长来后一起去。
　　王捷三：也好，那我不等了。
　　
　　3）马路上，日外。
　　金兰珠：好狡猾的姜鹏飞，可你哪里料到两处地点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插翅难逃。
　　佟琦：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4）天泰客栈，日内。
　　天泰客栈显然与往日不同，来了一些生面孔。
　　姜鹏飞：金、佟二位处长，临时有变，让二位多跑冤枉路。
　　佟琦：军座不必多虑，为党国利益一切都值得。
　　姜鹏飞：佟处长，车子不够用，你开车辛苦跑几趟，接接各路人马。
　　
　　5）天泰客栈，日外。
　　佟琦只好开车，有人领着去接人。
　　
　　6）天泰客栈，日内。
　　金兰珠一直跟随姜鹏飞左右，大有护驾保卫之势。
　　姜鹏飞：金处长，等我们暴动计划实施后，你是否愿意留在姜某身边，担任秘书一职呐?
　　金兰珠：军座如此器重下属，哪有不愿跟随军座左右之理呢。
　　姜鹏飞：你们夫妇在中共队伍里均是佼佼者，说句实在话，军衔及报酬太不对等了，放心吧，凡跟随我姜某替党国卖命，一定会飞黄腾达地！
　　
　　7）天泰客栈二楼大厅里，日内。
　　临近中午，人员基本到齐，
　　姜鹏飞：佟处长为党国功不可没，好好干，我姜某不会亏待大家的。
　　佟琦：多谢军坐，只要军座一声令下，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金兰珠：请军座放心。
　　姜鹏飞：佟处长，策反那位团长怎么还没到？
　　佟琦：打电话摧了三次，对方说会还没开完。（其实这是故意拖延时间，让敌人骨干分子都到齐）
　　姜鹏飞：是这样，大家可都等着呢。
　　佟琦：我再打电话摧一摧。
　　佟琦下了楼，这时团长也到了，佟琦上楼给门前的一位卖烟的小贩使了个眼色。当佟琦上楼将团长介绍给姜鹏飞时，门被人打开，小程在喊佟琦。
　　佟琦：喊啥喊，老子腿都跑细了，还有啥事？
　　听到暗号，小程飞身下楼，早已埋伏在隐蔽处的八路军战士一拥而上，将这伙骨干暴乱份子一网打尽。
　　
　　8）中共北满临时监号里，日内。
　　佟琦和那位策反的刘团长以及姜鹏飞三人被关押在一起。这是保卫局陈龙局长的用意，想从姜的口中了解更多情报。
　　佟琦：这他妈也不知谁走漏了风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姜鹏飞：佟处长不能灰心，姜某不会那么傻，狡兔还三窟呢，更何况我是位玩转军界与世态老谋者，我会让你看到北满天下是姜某人的。
　　佟琦：军长大人，我和刘团长这回脑袋别想要了，岂止是灰心。
　　姜鹏飞：不用愁，杜聿明长官会让马西尓三人小组给中共施加压力，到时会将我们要出去。
　　佟琦：他们怎会知道我们被抓？
　　姜鹏飞：我还有张王牌，他们在后天凌晨开始暴动，到时一定会解救我们出去。
　　佟琦：难道军座还留有一手，说出来好让我们一起高兴高兴?
　　姜鹏飞：别急佟处长，团长大人也不用愁眉哭脸，到时我会给二位一个惊喜！
　　张团长：我这个冤大头，悔得我肠子都发青了。本想投诚后升官发大财，这下可好，没升天堂却进了地狱！
　　
　　9）临时审训室，日内。
　　以提审佟琦为由，将佟琦提审出监号。
　　陈龙局长分别给金兰珠与佟琦倒了杯开水。
　　陈龙：这么说姜的手中还有王牌没出？
　　金兰珠：根据佟科长的描术，姜应该还有一股势力隐藏于地下，我们一定要让姜透露出最后王牌。
　　
　　10）关押姜鹏飞监号，夜内。
　　隔壁监号里不断传出逼供地叫喝声，抽打的皮鞭声。
　　佟琦（站在监号门内，哀求道）：别打了，一切都是我的主张，与我媳妇无关。兰珠啊，你跟我可遭了大罪了！
　　门外有人喊道：别叫了，一会也让你这个叛徒尝尝皮鞭的滋味。
　　不一会，金兰珠被俩人架着推进姜鹏飞监号。佟琦忙上前搀扶。
　　姜鹏飞：他们下手也这么狠，金处长，让你受苦了！
　　金兰珠：受点皮肉之苦倒没啥，只怕是此次难逃进地狱之门？
　　姜鹏飞：金处长大可不必如此绝望，到时会有惊喜！
　　金兰珠：姜军长全部家底与计划都被中共所掌控，您也不必用空话来安慰我们。先前还许愿让我当军座您的秘书呢！
　　姜鹏飞：本来我是想给你们个惊喜，既然你们都认为我姜某在说空话，我也不必再保密下去。
　　姜鹏飞随后帖近几位耳根小声嘀咕了一阵。
　　
　　11）临时审训室，夜内。
　　佟琦：报告陈局长，金队长这出苦肉计果然凑效。姜终于供出最后那张王牌。
　　陈龙：快说说，看他姜军长能有何花样？
　　佟琦：李明信的三千黄枪会，他们是这次暴乱的一股重要地下势力。
　　陈龙：是呀，如果这股势力不被我们发觉，后果不堪设想。
　　佟琦：只是金队长受苦了！
　　陈龙：这就是她的长处，久经谍报杀场的悍将！
　　
　　12）28日凌晨4点，民主联军将东西两路暴乱分子全部包围。以姜鹏飞、李明信为首的反动暴乱分子彻底土崩瓦解。
　　
　　13）北满哈尔滨万人公审大会，日外。
　　大会宣布罪大恶极的姜鹏飞、李明信死刑，立即执行。
　　
　　14）北满分局表彰大会，日内。
　　陈云：金兰珠和佟琦，不亚于敌人一个正规旅的力量。现授予金兰珠、佟琦“红色特工”称号。
　　
　　14)长春金家大车店，日内。
　　王连长为给小雪阳过生日，特为他买了里外三新的衣裤，和一个生日蛋糕。国英也准备了酒菜。
　　王连长：雪阳，叔叔不仅给你买来了生日蛋糕，还给你买来了内外衣裤，来叔叔亲自为你换上。
　　金国英（忙着酒菜，冲雪阳道）：雪阳，妈妈腾不出手，就让叔叔为你换上吧！
　　曹雪阳：不吗，我让妈妈换。
　　王连长（顺手从裤兜里掏出几个子弹壳）：听话，让叔叔穿这些都归你。
　　雪阳看到好玩的东西，便不再拒绝，任凭王连长解扣换衣。
　　王连长发现雪阳最后一件乳白色日式小内衣上，绣着黑色“阪本诚一朗”字样时，王连长突然停住一双大手，两眼立刻布满血丝。
　　金国英（此时也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雪阳，让叔叔喝酒，妈妈给换。
　　王连长：平时看这小崽子就不象你所生，你说，他是不是小鬼子后代？
　　金国英：不管谁的后代，他是个孩子。冲他冲我，你姓王的都没有资格说长道短。
　　王连长：没有资格？我在老家媳妇还有刚两岁的儿子就惨死在小鬼子刺刀下！
　　金国英：我承认，雪阳是日本开拓团后代。我这条命是雪阳爸妈拯救过来地，我觉得他们和日本鬼子不同，更何况雪阳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王连长：你没亲身感受亲人被小鬼子惨害之痛！
　　金国英：我没有感受？那你就听听我家的遭遇吧！
　　
　　15）金国英开始回忆悲惨的遭遇。长春街面上，一处金家大车店。
　　日本鬼子扶殖的傀儡政权“满州国”，年号“大同”。就在伪政权成立前十年，在长春街面上，一家金姓大车店老板，老来喜得千金，取名国英。这位满族八旗后裔，给小格格起个寓意深远的名字，也许对曾经能征善战的马背上的英雄后金的崇拜？这辈子虽无子嗣，想着自家小格格将来也象远祖们一样，成为不让须眉、横刀立马的巾帼女杰。事实却事与愿违，金老爷子越是想给小格格塑造成一位假小子的性情，包括穿衣打扮，言行玩偶，都是按祖上训服男丁的方式方法调教。可生性娇小的国英随了额娘的秉性，七八岁后，不但对阿妈那一套男孩子装饰不屑一顾，并且又不同于街坊四邻疯疯癫癫的丫丫们满街野跑，而是跟着额娘尊规守矩的大门不出二门，穿针引线，描蝶绣凤。
　　
　　16）十年后金家大车店。
　　金国英到了十八九岁时，出落的越发水灵喜相，凡熟悉金家的人没一个不夸金老板家的千金可是位漂亮的格格。快古稀之年的金老板近来倍感身体不适，让他和老伴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的终身大事还没着落。他们觉得该给女儿找个合适的人家。金老板一直认为跟随自已多年的贴身伙计曹志远不错，小伙子十六岁就跟着自己出入世面，接触有头脸的商贾富吏，混迹于贫苦百姓之中，风风雨雨五六年的光景，小伙子已历练成一位老练的管家，金家的大车店的里里外外诸多事务，全都放在志远的肩上，而金老板总是以老了为口实而大撒手。
　　老伴也觉得志远这孩子孤身一人，多年相处脾气秉性也都了解，闺女嫁给这么个品行端正的小伙子很合适，将来金家这点财产也就留给他们了。
　　二位老人都看志远是个好人，女儿也随和父毌之意，那个年月媒妁之约，听从父毌之命。于是请媒人，择良日，就在国英年满二十，志远年长国英四岁这年八月完婚。金家本來和和美美，金老板和老伴这回把个家当全交给女儿和姑爷掌管，他们只等抱孙子享清福了。
　　
　　17）长春伪满洲国皇宫。
　　表面上复辟的老祖宗在日本主子的扶持下，在长春修建皇宫，改称“满州帝国”，改年号为“康徳”，意寓康熙到光绪的大清基业永续不衰之愿，可谁不知可怜的“皇帝”跟个唱戏中的木偶一样，真正的主子是背后的日本人，而“皇帝”只是他们手中的一个傀儡，也就是过去的奴财，百姓都叫头号大汉奸。
　　
　　18）金家大车店，日外。
　　在这样一个连祖宗都沦为奴财的世道中，可想一位大车店的小老板怎么可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呢？平民百姓早上还风平浪静的过生活，日落时也许大祸降临到你的头上？
　　金老板家中有位如花似玉的美女，日本人有所耳闻后，便打起了鬼主意，皇军要选一批军妓，慰劳前线的士兵们。
　　这天午后，皇军按汉奸皇协军提供的花名册，一队荷枪实弹的鬼子，来到金家強征“慰安妇”。
　　金老板（早已被吓的面如土色，拿出大把银元和圆宝，哀求日本鬼子不要强征走女儿）：皇军行行好吧，她身怀有孕！
　　日本鬼子哪里肯听他的唠叨，强行将国英拉走。金老板上前极力阻拦，小鬼子一枪垛子砸在老人的头上，老人顿时肝脑涂地，气绝身亡。
　　红了眼的曹志远，一脚踢掉铡刀的穿钉，操起铡刀向鬼子抡去，笨重的铡刀怎比得上鬼子的“王八盒子”的子弾速度，一阵枪响后，连同扑上來的老太太一起，倒在血泊之中。
　　这一眨眼工夫，一家三条人命就这样惨死在鬼子的枪口下。国英奋力挣脫鬼子的双手，一头向手持王八盒子的小鬼子撞去……
　　
　　19）日本鬼子军营。
　　国英在鬼子讨伐队伍里过了近四年的地狱般的“慰安妇”生活，无时无刻不在想逃出这座人间地狱，和其它姐妹们几次逃离，最后又落入魔掌之中，一次比一次遭受更加残酷的折磨。
　　
　　20）森林中，日本鬼子讨伐队，日外。
　　就在这年春天，讨伐的鬼子突遭从苏联返回东满的抗联骑兵部队的突然袭击，救出她们这帮姐妹于水火的官兵说他们是东北抗联，受周旅长的派遣，回国抗日。并告诉她们小鬼子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了。临走时又分给她们十几位姐妹们缴获的日本食品罐头。
　　
　　21）森林中。
　　她们这帮被解救的姐妹们，有的回家，有的投靠亲戚，剩下三位无依无靠的姐妹只好隐藏在深山密林中。春天只能挖些野菜度日，由于长时间吃不到粮食和食盐，其它俩位姐妹身体虚弱，又染上疾病，艰难地依靠国英从还没成熟的庄稼地里偷采回来的玉米棒子，补充一些养份，最后这俩位姐姐还是没能存活下來。
　　
　　22）深秋的山林中，夜幕降临。
　　剩下国英只好离开森林，寻求生还的去处。于是她在老林子里足足走了三天三宿。这天她实在是又饥又渴，她躺在草丛中，感觉回身散了架一样，虚弱的再也站不起來了，不知不觉昏昏睡了过去。东北秋天的夜幕降临后，晚风吹在昏睡的国英身上，冷风唤醒了这位多灾多难的女人。她奋力想要挣扎起来，但几次回身如同野兽撕咬一样入骨的难受，最后她还是艰难地翻过身来，就在这一刻，在她眼前山坡处出现忽明忽暗的光亮。难道这里有人家？可这是老林子啊？还是猎人露宿的地方？一种生存的欲望让她再次鼓起勇气，向亮光处爬去……
　　其实从国英开始向忽明忽暗的亮光爬去到洞口处也就三百多步远的上坡山地，可国英却爬爬歇歇，歇够了，攒足了力气再爬。连她自已也不知爬了多少次？歇了多少回？她不断在给自己鼓气（旁白）：一定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可就再也爬不动了。
　　她试图放开嗓子向亮光处喊过，但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野中早已被山风吞噬得一干二净。她试了两次后觉得还是别费力气了，集中力气还是向前爬吧。最后爬到离洞口不远时，透过那揺曳的亮光，大约两个人影，影影绰绰的。一阵狂喜后，极度的饥饿感和疲惫感如张牙舞爪的怪兽向她猛袭过來，她又一次昏睡过去……死神张开血盆大口，这回真要将她一口吞下肚去。
　　旁白：不能死，我阿妈、额娘、还有志远，还有那没出世三个月的孩子，他们都在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就这样死去谁给他们报仇？
　　这一刻她再次強睁开眼，向洞口亮光爬去。当她爬到洞口下方陡坡处，再也无力爬上去，她只有奋力高声向洞口处呼救，可是口腮已僵硬的几乎张不开嘴。只是发出嘶哑的声音：啊！……
　　
　　23）山洞里，夜内。
　　喝完米粥后的国英，苏醒后却发现这是一家日本人，除俩夫妻外还有一男一女婴幼儿。
　　
　　24）金家大车店，日内。
　　金国英：后来阪本一家都死于苏军枪口下，小一郎和我出去采蘑菇躲过一劫。
　　王连长（听完国英回忆，王连长深情说）：家家都有一本血泪史啊！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说着王连长又开始为小雪阳换衣裤。
　　曹雪阳：妈妈，可以吃蛋糕了吗？
　　金国英：可以，我们和叔叔一起吃！
　　
　　25)哈尔滨，中共东北局驻地，日内。
　　北满严冬奇寒无比，虽然室内有微微暖气，多位到场的领导都身穿厚厚的棉衣。特别是林彪，自打被阎锡山晋绥军误伤后，神经受了损伤，喜静，失眠，怕光，怕风，更怕寒冷。林总的军大衣都有一个厚厚的毛领。陈云身体不好，北满的奇寒使他病体无异于雪上加霜。物资匮乏的当时处境下，后勤人员用各色布角拼凑一件棉背心里面，除了棉絮外，后背内里又缝了块毛皮。这件棉背心给陈云带来帖心的温暖，并视若珍宝不离其身。
　　这次会议主要问题，是守住南满仅存的以临江为首的蒙江、抚松、辑安等几处根据地，还是在数倍敌人包抄于我的不利条件下，放弃长白山狭长而贫瘠的土地。
　　林彪：南满两个纵队目前处境十分艰难，缺吃少穿不说，又得与杜聿明强敌对抗。如果不从全局着想，让一支孤悬敌后、势单力薄的队伍守着这么个贫瘠的狭小根据地，底确意义不大，绝大多数干部及士兵地想法可以理解。
　　彭真：打出一块根据地不容易，可南满目前的困境又是摆在我们面前一大难题。
　　高岗：我地想法是南北满通盘考虑。
　　林彪：高书记说得有道理。杜聿明目前是头野牛，他是想横冲直闯，这头野牛也有这个资本。可我们要驯服它必须采取南拉北打，北拉南打的战术。
　　陈云：我们这种拉锯战会把这头野牛拉成筋疲力尽的怂牛。
　　萧劲光：这拉来拉去也会把它拉的支离破碎。
　　林彪：如果南满两个纵队都撤退到北满，杜聿明会放心大胆地一头冲撞过来，到那时我们北满恐怕也保不住了，上哪去？
　　高岗：只能退到大兴安岭荒无人烟地带打游击了，或是退入苏联境内。
　　林彪：如此看来，南满这块根据地不能放弃。
　　张闻天：不能放弃！问题是谁来担这副担子？
　　林彪：是呀，担子有轻有重，看我们捡哪种挑，敢不敢承担。
　　彭真：这必须具备军、政全才的人才能胜任，我自知之明，不具备这样条件。
　　林彪：高书记，闻天，林枫，你们谁具备？
　　高岗：我自知在彭书记之下，更没资格了。
　　林彪（显然在说气话）：我去，我具备，我有资格！
　　陈云（会场一时鸦雀无声，沉默一会后）：东北大局还要靠各位主持，我去南满主政，指挥打仗我是外行，不知哪位行家愿意与我一同前往？
　　萧劲光（会场再次沉静下来）：陈书记，我与您一同去南满！
　　林彪：过去有句话说得好，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情。我还是那句话，重担面前看我们敢不敢承担？陈云和萧劲光同志敢于承担重担，是我们很多人不具备地胆识，我们大家哪个内心深处不敬佩他们！更应学习这种敢于承担重担地精神！
　　经党中央和东北局决定，陈云、萧劲光马上交接工作，奔赴南满，主持极度艰难的军政工作。
　　
　　26）宁安马河村西山，日外。
　　匪首郑云峰、马喜山所控制的牡图线上的东京城以北，已被我剿匪部队所占领。马匪两千多人大部盘据在匪巢鹿道火车站至春阳与镜泊湖南端的南湖头内。
　　马河村毗邻东京城南四公里，是马喜山老家。村南马莲河火车站依然被马匪所占领。这天午后，剿匪部队邹世环团政委带领警卫员攀上马河西山进行地形观查。
　　
　　27）马河村南高丽沟，日外。
　　高丽沟位于马河西山与马莲河之间，此处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沟壑。占居此处的马匪发现二里开外北部山头上有两个人影。
　　杜飞：马三，你看北山头上那两个八路人影，那一闪一闪发光的肯定是把洋刀。
　　马三：挎洋刀，有护卫，看来官不小？
　　杜飞：你这个神炮手该露一手了，干掉一个八路头头，郑旅长和我姐夫那少不了领赏！
　　马三将步枪一顺，描准山上那一闪一闪的洋刀。
　　
　　28）马河西山，日外。
　　正陪首长观察地形的警卫员彭斌突然发现邹政委倒下，随后听到三声枪响。他急速扑到邹政委身上向北坡滚下。
　　彭斌（发现邹政委左腰部血流如注，立刻解下腿绑为首长将伤口缠上）：政委，您一定要坚持，我背您下山。
　　随后小彭将邹政委背起，艰难从雪地山坡上往回返。
　　等接应队员赶到时，发现二人成了血人。
　　这位长征走过来的红军干部竟然牺牲在土匪远距离冷枪上。
　　
　　29）海林镇中学，日内。
　　李荆璞（先是给渡海远涉千里的山东二支队全体指战员发了点津贴费）：同志们，你们是山东来的老八路，你们到来，极大增强牡丹江地区剿匪力量。现如今盘据在牡图线上的郑云峰马喜山匪帮十分猖獗，你们的任务就是彻底剿灭这股顽匪，同志们有没有信心啊！
　　台下一呼百应：有一一
　　李荆璞：了解到大家从山东跨海不远千里赶赴东满，一路行军一路打仗，知道同志们很疲劳，大家可以好好休整几天，买点生活用品，会抽烟的同志可以买点关东烟尝尝，准保你过瘾！
　　
　　30）四道山路上，天阴下着小雪。
　　团政委邹世环牺牲后，驻守在东京城的剿匪部队迅速清剿马莲河一带土匪。一部分残余土匪隐退杨胖子沟与四道沟里。
　　临近年关，杜飞觉得风声过去，姐夫马喜山去镜泊湖窝点过大年，他觉得回金坑家中过个好年，再和相好翠香见见面，以解相思之苦。于是骑上马，挎上双枪，迎着小清雪沿山路往金坑方向踏来。
　　杜飞（正沉浸在与翠香缠绵之中，嘴里哼着小调）：送情郎啊——送呀到——送到大门外啊——
　　突然五十步开外，雪地上一团“火球”拦在路中间。
　　杜飞（一勒马，定神一看）：我当是啥怪物，原来是狐仙拦路，怎么，八路军撵得老子无家可归，你想当拦路虎吗？快给老子滚开！
　　杜飞（看眼前的火狐狸一动不动，便掏出枪射击，枪响狐狸踪影皆无）：小畜生，看还敢不敢挡老子的道！
　　
　　31）金坑村老榆树下，杜飞家，日内。
　　杜飞刚迈入门槛，翠香便惊恐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父母被共党八路带走，我留在这里给你家看个门。你咋敢回来？
　　杜飞：我早有线报，共党分子早他妈滚犊子了，他们不知回东京城过个大年享受享受，在这受穷风？
　　翠香：你就嘚瑟吧，我不早跟你说去四道二姨家避一避吗？不听好人言，早晚受癫痫！
　　杜飞：别他妈闲磨牙，你可想死我了，快来乐呵乐呵！
　　这时板樟子翻进三五个人影，手里都握着家伙。
　　翠香突然叫道：八路军跳进院子了！
　　杜飞闻讯一个高从南炕跳到北炕，一脚踹开北窗户，一跃穿了出去。
　　杜飞万万没料到，后窗外等待他正是金兰珠、李闯。
　　杜飞被李闯押回屋内。
　　金兰珠：杜大少，咱们又见面了，看来缘分不小呵？
　　杜飞：说实在的，那次老松岭一见，我要不动了侧隐之心，暗中保护你，就我姐夫那脾气，恐难免一劫。
　　金兰珠：那得多感谢杜大公子了？聪明话就老实交待，从宁安去鹿道的明岗暗哨以及郑、马在鹿道匪巢布防情况，否则有半点不实之词，可就别怪我不讲义气，你老爹在我们那里，我会核实地。
　　杜飞：我爹不理当胡子这一套，他哪知内情？我知道，不说实情性命难保啊！
　　李闯：民主联军是讲立功赎罪的，如果耍奸耍滑头，只有死路一条。
　　杜飞：我交待，我不想死！先说去鹿道，哪有啥山路可走，大雪封山，只能沿铁路线进去。
　　翠香：杜少爷，还是老实交待吧！
　　杜飞：谁说我不老实？
　　翠香：你咋不实话实说呢？明明河东有条山路可走。
　　杜飞：唉，我说娘们家家你知道个啥，爷们事少搀和。漏傻气哪？别让人家把你舌头割下来。
　　翠香：不识好歹的蠢货。娘们怎么了，人家金姑娘不也是娘们吗？
　　杜飞：金姑娘是个娘们，可你跟人家能比吗？论长相，论能耐，你连人家一个小拇指都不如。不然老子在老松岭那次意外相遇，会一眼看上金姑娘吗？
　　翠香：是呀，我是个贱女人，连人家一个小拇指都不如。可你呐，一个提不起来的阿斗、抢男霸女的胡子！你还不老实交待，你家老爷子可一五一十都说了。娘们比你看地远，娘们是为救你！还看上人家金姑娘，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那德行！
　　杜飞：怎么，原来你们合起来设的套？报的信也是假得了？还别说，路上有只狐狸拦路，那是狐仙显灵，拦着杜爷，怕杜爷遭遇不测。
　　翠香：照那样说吧，要不是老娘跳神供奉狐仙爷，你早被不长眼的枪子给崩了！
　　杜飞：也罢，这回一定老实交待。
　　金兰珠：那就把马喜山、郑云烽匪巢兵力部署情况都详细交待出来。
　　
　　32）1946年严冬，临江南满辽东军区所在地。
　　陈云一到临江，在复杂而又危机的情况下，并没有立即发表讲话和做出决定，而是着手调查走访，详细听取官兵意见，最后以南满根据地为何要保存下来的重要性，对广大官兵进行耐心说服教育。
　　陈云（连以上干部会议上）：为何不能放弃南满？我先给大家算一笔账，先说我们往北满撤退，肯定会遭到杜聿明沿途阻击，伤亡一定不小，也许三分之一都不止。即使将来我们再打回来，又得损兵折将三分之一。这么一算还不如我们固守在这里。
　　胡奇才举手示意。
　　陈云：四纵胡奇才有何话要说？
　　胡奇才：陈书记，眼下国民党军以三个师兵力从通化向临江进犯，恐怕我们拼了全部也未必挡住敌人？
　　程世才：是呀，目前我军极度困乏，别说武器装备极差，战士们连肚子都吃不饱，更何况队伍中不断有人开小差。硬拼下去恐怕最后三分之一也未必剩下？
　　陈云：你们提出的问题很现实，但是片面地。我来之前，东北局就明确制定“南打北拉，北打南拉”的战略方针。放心吧，只要国民党进犯我南满根据地，林总会不失时机出兵围点打援。这样一来杜聿明这头野牛就首尾不能兼顾，你们说他还能不挨打吗？
　　萧劲光：陈书记讲话很有道理，国民党不是来势汹汹吗？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好，我们就利用他们这一弱点，集中两个纵队很很打他个措手不急，让他们再轻而易举不敢进犯南满根据地。
　　有了战前充分思想准备，当国民党来犯时，广大官兵勇猛杀敌。
　　国民党郑洞国指挥5个师的兵力对南满陈云、萧劲光部发动大规模进攻。
　　南满民主联军在缺衣少食情况下，冒着零下40度严寒迎击强敌。在战斗最紧张、最困难情况下，辽东军区司令员和政委的警卫班都拉上去了。最后歼敌4000余人。一保临江取得阶段性胜利。
　　
　　33）宁安县，民主联军二支队驻地，日内。
　　经过几天周密侦察和认真研究，支队和团首长决定采取猛虎“掏心”战术奇袭鹿道。
　　李荆璞：支队具体打法你们定，我提个方案供参考。令少数部队沿铁路线正面强攻，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东京城、马莲河，主力穿越原始森林，从左侧直捣土匪老巢一一鹿道。
　　
　　34）1946年2月15日（阴历正月十四），茫茫林海，夜外。
　　二支队两个团人马，沿着伐木工人开辟出来的一条小道，由认罪伏法的马喜山副官杜飞在前引路，向四十多公里的鹿道前进。
　　冰天雪地的严冬，夜里温度已降至零下三、四十度，这支从山东来的八路军战士，脚上只穿来东北时的单鞋、单帽，不得不临时找一些裹脚布和靰鞡草、毛巾来抵御滴水成冰的严寒。一团政治处通信员小王是位入伍不久很活泼的小伙子，高团长发现小王一声不吭。
　　高团长：小王，你为什么情绪不高，累了吗？
　　小王听到团长问话，忙一回头：不累，团长。
　　月光下，高团长吓了一跳：小王，你脸上被冻出好几个大水泡！
　　说着赶紧用毛巾给他包上。再看一眼行进的队伍，清冷的月光下，如一条银色长龙！行进在忙忙的林海雪原中。
　　
　　35)鹿道南山，拂晓前。
　　八路军二支队经一夜急行军，与拂晓前到达鹿道。一团的任务是直插鹿道背后，切断土匪与春阳敌人地联系，从背后向敌人实施攻击。
　　
　　36）南山阵地，寒冷的早晨。
　　举目四望，群山耸立，白雪茫茫，鹿道匪巢如一只冬眠的大乌龟，静静地卧在谷底。从烟筒里冒出灰白色缕缕炊烟。
　　高团长见肖永志副团长、王茂才副政委和刘金凯主任也登上了山顶。
　　肖副团长与几位一边说着话，一面观察周围地形，举起望远镜向鹿道望了一会儿。
　　李闯：杜飞，你讲的情况可是实情？
　　杜飞（被冻地哆哆嗦嗦）：今儿是正月十五，按旧俗都放假过节，都得大半晌起来煮饺子过十五。只是我姐夫去南湖头，多半是不能回来，那有一窝子人马得照看。
　　肖副团长：现在趁土匪还在睡大觉，一营担任主攻，三营打援和做预备队，团直属机枪连配合主攻营，立刻开始行动。
　　担任进攻一营一、二连在李忠明营长教导员李高升指挥下，如两把锋利的匕首，迅猛向鹿道插去。
　　
　　37）匪营，清晨。
　　目空一切的土匪只沉浸在节日的灯红酒绿之中，竟连哨兵都没有放，剿匪部队很顺利地占领了前沿阵地。
　　当战士们刚接近敌人营房时，碰上一个披着大衣出来解手的土匪，一抬头猛然发现一大群共军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冲了上来，土匪扔了大衣屁滚尿流往回跑。
　　土匪：不好了，共军来了！共军来了！
　　战士们举枪将其击毙。枪声一响，土匪顿时乱了营，有的哆哆嗦嗦忙着找衣服；有的光着屁股从窗户向外射击。
　　
　　38）南山头阵地上，早晨。
　　配置在南山头几挺九二式重机枪一起向敌人开了火，掩护一、二连向敌冲击。
　　
　　39)鹿道匪营，早晨。
　　整个鹿道枪声大作，杀声震天，敌人被打的仰面朝天。奇寒天气，有的枪打不响。手冻地拧手榴弹盖都拧不开，战士只好用牙咬开手榴弹盖，一颗颗手榴弹扔进匪窝里，炸的敌人鬼哭狼嚎，血肉横飞。残敌只好举手投降。战斗不到半小时，战士就占领敌大片房子。
　　
　　40）匪巢屋里，日内。
　　大家进屋一看，敌人准备正月十五早晨吃的饺子还原封不动摆在那，正好成了一、二连战士们一顿丰盛的早餐。
　　
　　41）匪营附近，日外。
　　当一、二连继续向纵深推进时，突遇敌人顽强抵抗，密集的子弹似冰雹一样向一、二连压过来。正当李忠明营长调整队伍从侧侧翼向敌进攻时，东山一处碉堡发射出雨点彼般子弹，战士们淋浴弹雨，几个战士被打倒。
　　李忠明：二连长，马上派人把敌碉堡干掉！
　　肖副团长和王副政委带着重机枪连上来，重机枪向碉堡发起猛烈射击，射手中弹，副射手刚到位又负重伤。
　　李忠明（李营长再也忍不住了，大骂一声）：狗日的。操起重机枪朝着碉堡猛烈开火，碉堡口周围火星四溅，碎石乱飞。
　　支队直属炮兵连战防炮也向碉堡开火。被炮火炸毁敌堡的敌人只好向山下溃逃，很快被二连击毙。
　　这时突然正面之敌发射密集弹雨，战士们抬不起头来。李营长忙举起望远镜观查，一颗子弹从他左胸穿过，李营长一头栽倒在雪地上。通信员立即跑上去抢救营长，也不幸被匪徒子弹夺去了生命。随后又有几位官兵倒在血泊中。
　　肖永志副团长令部队暂停进攻，并找来杜飞问明红房子为何如此顽抗。
　　杜飞：红房子是郑云峰的司令部，里面尽是些枪法很准的顽固惯匪。
　　几位团首长研究后决定，令二连从正面佯攻，把敌火力吸引过来，让一连从侧面上去爆破。
　　二连所有机枪一起开火，战士们又大声喊叫：冲啊！杀呀！
　　敌火力果然集中向二连狂射。
　　一连副连长趁机抱起炸药包从侧翼向红房子跑去。他躲过敌枪弹，终于靠近红房子，拉开导火索，就地一滚进入旁边水沟里，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山谷颤抖起来。
　　碎砖烂瓦中，土匪们举手投降。
　　杜飞（指着一位身穿黑棉衣，头戴狗皮帽，佝偻腰，满脸尘土的人对肖副团长说）：他就是郑云峰。
　　郑云峰苦心经营半年多的鹿道大本营，不到半天就被八路军彻底打跨了。
　　
　　42）图佳铁路线，鹿道春阳段，日外。
　　马喜山得知鹿道老巢被端，连夜骑马返回春阳，纠集主力向鹿道反扑，结果被二支队击溃，又攻占庙领，很快占领马匪后勤老巢一一春阳。
　　马喜山这只老狐狸，见大势已去，带着家眷和几十名亲信逃进深山老林。
　　
　　43）牡丹江军分区驻地，日内。
　　李荆璞：这次剿匪战斗，从根本上改变了牡丹江地区敌我力量对比，稳定这一地区形势，为开展减租反霸斗争和土改运动创造了有利条件。
　　田松司令员：二支队立了头功！接下来就是围剿逃进深山老林子里的散帮土匪。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而又分散在无边无际的林海雪原里，难度可想而知。
　　曲波(二支队二团副政委)：我建议接下来剿匪不宜大兵团进剿，这好比拳头打跳蚤。
　　李荆璞：有道理，那又有何妙计？
　　曲波：我想从队伍里抽调出精兵强将，组成一支机动灵活的小分队。土匪和我们玩躲迷藏，那我们就陪胡子玩藏猫乎！
　　
　　44)1947年1月5日至19日，东北民主联军为策应南满军民保卫临江，东总命北满一、二、六纵队及三个独立师，沿中长路两侧，出其不意地越过冰封的松花江，首先包围了长春、吉林之间的江防居点一一其塔木。
　　驻守其塔木国民党军被我重兵紧紧围困，守敌顽固死守。
　　
　　45）战报很快传到林彪指挥部，日内。
　　林彪：对，不急于攻下其塔木，等时机一到，我们围点打援。
　　
　　46其塔木，日外。
　　果然国民党新编第一军38师113团1200人增援部队于上午进入民主联军伏击阵地，很快被歼灭。下午又将前来增援国民党新编第一军50师第150团，一个,炮兵连和两个保安支队1200人全歼。
　　电话班战士又从敌电话中截获情报，8日又有一个团前来增援其塔木守敌。这个团又被歼灭。
　　林彪北满民主联军一下江南，以优势兵力成功实施“围点打援”的战术，给予国民党新编第一军以沉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