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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闻道张弛启母阙之一

作品名称:血海乾坤剑      作者:未杲      发布时间:2016-05-25 11:32:47      字数:3287

  然而应声的却是家里女佣:“是少爷回来了?小姐她还不曾回来。中午饭已然做好了,我这就去打水来——少爷你洗一洗手脸,便可以吃饭了。”
  “小姐还不曾回来?”贺振听女佣如此说,不由得急了起来。阿姐贺莲每年外出数次,多则三天五天,少也一日两日方回。且出时神不知,回时鬼不觉,即便近几年他贺振武艺见长,可也从未见过阿姐是如何外出,又是如何回来的。贺振心急火燎叫住女佣道:“你先不必忙着打水弄饭去,我且问你,阿姐她,她是何时外出的?”
  “少爷你们前脚离开家,小姐她后脚也就外出了。”这女佣回答了少爷的问话,又想起了一件事道,“我说少爷,李家那个少爷,不是与少爷你一道走的么?怎的他昨日一早也急匆匆来找我家小姐?少爷你,你怎的会得比他回来得晏的?”
  贺振如何尚有闲心回答女佣的疑问?接着问道:“你可知阿姐她去了何处?”
  “小姐这一回出门前倒是对我说了的,说是意欲前去阳……阳城?不错!是说欲前去阳城!”女佣先有迟疑,后又斩钉截铁道。
  “阳城?”贺振焉能不知这阳城可比藏山要远得多了?阿姐这一去,只恐五六日亦难回到家来,这可如何是好?而婆婆人在藏孤洞里喝山泉,吃干粮,一个伤病在身的老人家,自然是愈快离开那种地方愈好。
  女佣见少爷听说小姐去了阳城后皱着眉头直发愣,还以为这少爷不相信其言,不由得委屈起来道:“真的是前去阳城,小姐离开家时就是如此说的!少爷你若是不信,何不去往阳城的路上打听打听——小姐可是个不一般的人,见过她的人都会记得!或许还会有熟人见到过小姐的咧。再不少爷你何不往阳城去寻小姐?倘若凑巧半道上遇见了小姐,两个人做伴回来难道不是一件开心事?”
  这女佣倒也有趣,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假,竟然出了如此一个馊主意。要说贺莲出门时,女佣问小姐去往何地,贺莲焉能透露行踪?遂随口说了个邻近的“阳曲”搪塞。几曾料到这女佣错将“冯京”说“马凉”?偏偏贺振方寸已乱,竟将馊的当美味。这一去,若想寻得见阿姐,岂非缘木求鱼?
  其实贺振方寸虽乱,却也明白人海茫茫,阿姐难寻。好在女佣“凑巧半道上遇见了小姐”之言不无道理——忻州至阳城官道一条并无岔路,且不说陪伴阿姐同行确乎是件开心事,尤其救婆婆早一刻,好一刻,哪还顾得了许多?
  贺振当机立断,吩咐女佣从速开饭。自己则草草洗漱了,又换了套洁净衣着。饭后取了些许铜钱并问清阿姐装束……女佣自然是仔细说了,末了又道:“小姐将她房中所挂宝剑及毡笠一并带了走的。”
  
  贺振疾趋而出,忽见一匹青毛走骡自门前疾驰而过。正欲多看一眼,却又想起一句话,扭头关照女佣道:“倘然阿姐先我到家,叫她务必在家等我。并告诉阿姐,我安然无恙,并已有了婆婆的下落。你万万不可忘记!”
  贺振出了门去,解开马缰上了马,却又生恐这坐骑接连奔驰吃不消,便去骡马行换租了一匹歇足了力的骏马。已是老主顾了,尤其这贺家在忻州又口碑极好,骡马行老板自然格外巴结几分。
  贺振换了坐骑,如何还肯再多耽搁?出了城上了官道,扬鞭跃马朝阳城飞奔而去。
  说也凑巧,贺振出城不久即见官道上对面驰来一驾轿车,风尘仆仆似乎远道而来。贺振收缰拱手相问,这驾车人虽未停车,擦肩而过处却也回答贺振道:“见过,见过!此人头戴毡笠,背插剑器,坐下一匹青毛走骡……”
  这一来,贺振精神抖擞——这正是阿姐的行装打扮!贺振大声谢过了驾车人,却疏忽了询问是何时何地见过。策马朝前飞驰,连沿途大好春色均视而无睹了。
  一路上,贺振除却歇息饮食,并无其他话说。然而,是日途经“太谷”“无边寺”,却有话找上了他贺振。
  
  一华服白马、佩剑执鞭的俊美少年似乎刚自无边寺里出来。本是意料之外一次邂逅,可这白马少年偏偏是个“自来熟”——贺振并无闲情招惹于此人,然而这少年却找上贺振道:“你这后生也太无趣味了,这无边寺白塔气势壮观,瑰丽精致……你却视若无睹,岂非身过宝山,空手而归么?”
  “仁兄有所不知,在下有要事在身……”贺振看这少年一副纨绔之相。虽说不愿与其纠缠,然而少年书生,焉能叫人将自己看成个不敢说话的窝囊废?遂不卑不亢道,“下回身过宝山,定当不叫仁兄失望。”
  贺振口中对答,却犹自策马赶路要紧。然而这白马少年却似乎不肯就此将其放过,亦策马赶上来道:“你这人怎就一点礼数全无?有人好心与你说话,你竟然懒得下马,不像话,不像话之极!”
  看来这白马少年还是个不喜欢讲理的——他人有要事赶路,与其并无瓜葛,明明其自己找上他人纠缠不清,反倒说他人礼数全无,太不像话。
  然而贺振实在抽不出工夫来与这种人一般见识,遂再也不开口,目不斜视一味赶路,只当一旁并无此人。
  然而,这白马少年脸皮之厚,竟与其本人的年龄不合常例。他依然紧紧跟随贺振不放,且大惊小怪道:“噫!你这人怎会说哑巴便哑巴了?不曾听见有人在跟你说话么?”这少年哪里是个风姿俊美少年郎?倒好似宠坏了的刁蛮古怪撒娇女……见贺振犹自一言不发只顾赶路,索性催马上前拦住了贺振道,“人家只不过与你开了个小小玩笑,兄台你不至于气量小到不再开口说话吧?小弟看你行色匆匆,可是放心不下家中嫂夫人?抑或……这一带小弟熟悉得很,兄台倘若有何难处,不妨说来听听,或许小弟尚能帮上些许小忙。”
  这少年言语举止说变就变,一口一个“兄台”,彬彬有礼还显现出古道热肠,又拨转马头与贺振并辔而行。要说贺振对这少年并无反感,尽管其一上来言语似乎不三不四,可看起来神清眸正,应是天真烂漫之人。有道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贺振因是急着找到阿姐要紧,如何挤得出工夫来与其周旋?见这少年说得诚恳,遂收了收缰绳放缓了前行道:“多谢仁兄美意,在下急于赶路,是要寻找一个人去。至于‘嫂夫人’么,只恐小弟的岳父大人尚未娶妻咧!你我这就别过,日后若有机缘,定与仁兄同游畅叙。”说时便欲策马快行。
  
  这少年见贺振举止优雅洒脱,谈吐风趣温文……竟然一时间脸红了上来道:“说什么日后若有机缘?依我看今日里兄台便与小弟有缘——前方乃平遥古城,小弟正是前去找人,这一路上同游畅叙,岂非美妙得很?”
  贺振一路上能有个并不令人讨厌的人同行,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问答之间得知这少年姓丁名宁,这丁家乃晋阳富户,在太谷、平遥,均有产业。数日前,爹爹来了太谷查账,这丁宁在家中不服兄长管教,遂偷偷出逃,寻找爹爹告状来了。谁知其来到太谷并未找着爹爹,他爹爹查完太谷之账,又前往平遥去了。丁宁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也去平遥。只是路过无边寺时,却又忍不住进去游玩了一番,这才与贺振不期而遇。因见贺振尽管风尘仆仆行色匆匆,却遮不住其秀逸风姿不凡气度。丁宁一见倾心,却又改不了被宠坏了的顽皮性情,如此来套近乎,真个叫作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
  贺振自然也说了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只是这一路由北往南,不便说是寻找阿姐而来。含糊其词处,丁宁自也不好刨根问底。好在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二少年结伴同行,一路上谈笑风生,既驱除了寂寞,又增添了友情。尤其这丁宁,见贺振举止间英姿飒爽,言谈处雅趣洒落,一时里心猿意马,竟然也会面红心跳,时不时还偷偷看上贺振一眼,全无了一上来时的顽皮捣蛋相。
  贺振本就不是吹毛求疵之人,况且这丁宁清秀俊美爽朗大方,言辞之间颇有文采,声应气求处,丁宁那一上来时的刁钻古怪,反倒成了种烂漫纯真。贺振能有如此一个同行之伴,虽不至三生有幸,却可说不亦乐乎。
  他二人,一个旷达潇洒,一个爽朗大方,相处时自能相反相成。言谈处雅趣洒落,一唱一和,这叫作相辅相成。又都是性情之中少年人,这路途,遂似乎变得短了。
  
  进了平遥城,天色已然不早,贺振自是依旧找家客店下榻。尽管丁宁劝其一道前去丁家商号,有吃有住整洁清静,且有的是消息灵通之人可为其打听欲找之人。只是贺莲一再关照这个阿弟“与人来往最忌交浅言深……”而贺振更怕由于自己冒失,破露了阿姐行藏而惹得阿姐恼怒,遂婉言谢绝道:“多谢丁兄美意,然而你我萍水相逢,小弟又是个脸皮比苇膜更薄,与商贾打不来交道之人,实在不好意思冒昧打扰。这来日方长,丁兄日后若是路过忻州,小弟定当与兄畅叙。前头便有客店,”贺振指了指街边伸出来的幌子道,“你我这就别过,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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