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全部给你

　　见我发痴，叶倩摇动了一下小腿，笑道：“我看你有点愣！”
　　我连忙把目光移动她的脸上，道：“人大愣，狗大呆，你没听说过吗？”
　　叶倩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右手不时地掀起我的席子角。
　　当她又一次掀起席子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红本本，于是就顺手拿起来翻看。
　　我一看，那正是学校的闫长贵给我办的毕业证。
　　叶倩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道：“没想到你还是高中毕业证呀，厉害！”
　　我傻笑说：“别管上没上高中，关键是咱有毕业证。”
　　“真的假的，这证？”叶倩瞪大眼睛问。
　　我把毕业证要了过来，拿在手中像举着“红宝书”似的，一本正经地答道：“你说真的，就是真的，因为它真的是从教育局弄来的，你说假的，也对，因为我连初中都没上完。”
　　“看来你席子地底下还有好东西呀，我再看看还有什么。”说着，叶倩就要继续掀开我的席子看。
　　我突然想起沈小曼送给我的那本笔记簿也放在下面，于是就想阻止叶倩继续翻。
　　当她准备去掀席子里侧的时候，我迅速站起身，一下子坐到了她的身边，并把右手搭在了她的左大腿上。
　　叶倩受到了惊吓似的，立即松开手，回正了身子，并同时微微动了一下双腿。
　　我把身子又向她贴近了些，扳过她的脖子，猛地吻住了她的嘴。
　　她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接着就躺下了身子，任凭我疯狂亲吻起来。
　　她像一直待宰的羔羊，闭着眼睛，胸部剧烈起伏着。
　　我慢慢变成了一台近乎失控的发动机，血液在奔流，大脑在晕眩。
　　“可以吗？可以吗？”我一边掀开她的裙子，一边气喘吁吁地问她。
　　她只是闭着眼，不言不语，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胸部起伏得更加厉害，呼吸也似乎有些接不上了。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慌乱中，我完成了和她的第一次。
　　在我即将进入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她的期待和慌张；在进入的瞬间，她闷闷地“哦”了一声，同时眉头皱了一下。
　　我感到自己被紧紧握住了。
　　我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没有搭理我，依然皱着眉。
　　只几分钟，我便从巅峰中跌落下来。
　　然后，我就再次紧紧抱住了她。
　　平静下来后，她穿好衣服，重新坐正，道：“说过再到你家就给你的，现在都给你了。”
　　“我知道，谢谢你！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我握住她的手说。
　　这次之后，我俩约会就成了家常便饭。
　　父亲知道了我和叶倩的事后，就说：“那闺女不错，如果你觉得合适，就选个日子结婚吧。”
　　之后，大姐和二姐也先后见到了叶倩，她们俩对叶倩的印象也都很好。
　　听说我们家里的人对她没意见，叶倩也非常高兴，便要求我也去见见她的父母。
　　我欣然应允，便在一个凉爽的日子里去了她家。
　　她的父母是一对老实人，见了我也没有多少话，但对我很热情，还说叶倩有点小性子，以后要多体谅她。
　　看来，这是同意我们俩之间的事了。想到此，我的心情便如那日的天气一样清爽。
　　叶倩的父亲虽不爱说话，但很能喝酒。那天中午，我们爷俩喝光了一斤白酒。因为是初次见面，所以我故意客气说自己不怎么会喝酒，所以就只喝了三两，让他喝了七两。喝完酒后，他还像没喝酒似的，脸不红，话不多。
　　叶倩有个哥哥，去外地打工了，所以那天没看到他。
　　之后，我和叶倩的约会也不再偷偷摸摸，有时，她晚上就在我家住下来了。
　　这天，父亲对我说：“我准备把三间堂屋打倒重盖，你这个小屋也翻个新，翻新完，你就住堂屋，我搬进这小屋来住。怎不能用这小屋当你们的新房吧？”
　　我默认了。
　　刚一入秋，父亲就真的找了街上的几个泥水匠，将我们的房子进行了彻底的翻盖，同时又把院墙整修了一下。
　　房子翻新后，我又让父亲在堂屋住了一段时间。但每次看到叶倩来，他都像过意不去似的，言行举止间都在表明：自己再住在堂屋已不能心安理得。叶倩一走，他就对我说：“搬过来吧，我去小屋，你没意见，人家小倩可能还会有意见呢！”
　　我对他说：“没事，叶倩不是小心眼的人，况且我们还没结婚。”
　　父亲还是表现得非常焦虑，执意要换房。
　　换就换吧，反正是早晚的事。
　　那是个温暖的冬日上午，我把父亲的被褥和衣服抱到了小屋，又把自己的被褥、衣服和录音机、几本书、毕业证、笔记簿等物品搬到了堂屋。
　　等我把煤球炉提到小屋时，父亲说：“这小屋的电视，你也搬走吧，反正我也不怎么看。”
　　我轻轻拍了下电视，道：“不搬了，留给你看吧，等我结婚时，我想买台新的。”
　　电视也就留下来了。
　　在堂屋里收拾时，我再次注意到了那本笔记簿，我看着沈小曼在上面写下的那些歌词、名言和优美词句什么的，一时不知把它放在哪里好。上次叶倩就差点看到她了，要是真看到了，叶倩一定会问这是谁的，为什么我要留着，虽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但解释起来总是要废点口舌，说不定还要撒个小谎。不如再把它藏好，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屋内巡视了半天，最终选定了那个木箱子。那箱子是母亲出嫁时带来、平时盛衣服用的，外表刷着红漆，现在那红漆已脱落得差不多了。
　　我把箱子打开，一股樟脑丸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掀起里面叠着的几件衣服，将笔记簿放到了最下面，然后盖上，上了锁，这也算是把沈小曼的记忆封存了起来。
　　我住进了大房子，叶倩来得就更勤快了。若不是上班，她还会主动给我和父亲做饭。她做得饭菜很好吃、很可口。之前我和父亲两人时，吃饭基本就是凑合着的，现在叶倩的到来，开始让我们的一日三餐变得更有味道起来。
　　这天晚上，叶倩来我家，没走。吃完晚饭后，我和她一起到小屋里，陪父亲看电视。父亲见我们去了，就又坚持让我把电视搬到堂屋去，看我们不搬，他就亲自动手搬，最终，电视还是被搬到了堂屋。
　　搬完电视后，父亲说：“我又不喜欢看，眼睛又不好，还是给你们看。我出去找人打会牌去，你们看吧。”
　　父亲出去后，叶倩就说：“你爸脾气还真犟。”
　　“还不是为了咱能安心看电视嘛，要是和他一起看，你不觉得别扭吗？”我问。
　　叶倩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
　　打开电视，上了床。见电视里放的还是新闻广告什么的，我就和叶倩开始在被窝里温存一番，等感觉放电视剧了，才从被窝里双双探出头来。
　　电视里放的是一部新的电视连续剧，名曰《渴望》。刚看没多会儿，叶倩就被吸引住了，说这电视比那些武打片还好看。
　　眼前看着叶倩，看电视时我就总是会分神，所以情节也没跟上，叶倩说好看，我便附和着说好看，其实我根本说不上来到底好看在哪里。
　　但我在听主题歌时，却找到了感觉，觉得那歌非常好听。所以在放第二集时，我就把录像机拿了过来，等主题歌一开唱，我就开始录音：
　　悠悠岁月
　　欲说当年好困惑
　　亦真亦假难取舍
　　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
　　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
　　录完后，我就学唱，当然学得不着调，叶倩便说我：“唱的什么家伙呀，难听死了，别影响我看电视，陪我一起看，等没事再学唱。”
　　就这样，一连好多天，叶倩天天晚上都到我家来看《渴望》。我去巡逻了，她就一个人看，一直等我回来再睡觉。
　　又一个晚上，快到十二点了，我才回家。进屋看到叶倩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我问她看的是什么，她说是外国片，之后又给我介绍先前看过的《渴望》的剧情。
　　“我看你越来越像刘慧芳了。”我故意夸赞她说。
　　“我哪有她好看？人也没有她好。”叶倩怪腔怪调地应道。
　　我脱下衣服，一下子钻进被窝，搂住她道：“我觉得像就像，不像也得像。”
　　“哎呀，你身上这么凉，别靠近我！”叶倩夸张地喊道，“你怎么也不洗个脚？”
　　我不理她，死皮赖脸地朝她身上凑，道：“让刘慧芳给我焐焐就行了。”
　　叶倩一转身，扳住我的肩膀，一脸严肃地道：“你说我像刘慧芳是个瞎话，但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人，我觉得他跟《渴望》的宋大成，那简直太像了！”
　　“是谁？”我好奇地问。
　　叶倩想了一下，道：“就是住在街北里小学门口不远的那个岔路口的，听人说他媳妇是从四川买的，长得很漂亮，比他也小好几岁。”
　　叶倩这样一提醒，我想起来了，那不就是大憨的三弟憨三吗？他们弟兄四个的外号都有“憨”，但只有憨四才是真憨。想到上小学时，我曾为了阻止憨四持刀伤人，结果导致自己流血。那次空手夺刀，还受到学校的表扬呢。
　　“你说的那是憨三，他有两个哥哥是大憨和二憨，还有一个傻弟弟是憨四，我家和他家还有点亲戚，我们是老表关系。”我说。
　　“就是那个憨三，像宋大成。”叶倩说。
　　憨三和宋大成两人的形象就出现在我的脑中，一对照，还真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