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郑钧)
作品名称:十四首歌 作者:形而下学 发布时间:2011-11-28 20:29:48 字数:7014
宿舍开始封楼了,这等于学校正式下达了逐客令,我只好彻底搬回家。因想到每次和小猪见面总是感到被动,忽然想起五行之术来:我命中水格,料的她该是土格。白白的寻思了一番终究还是要回去。
回到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间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确定了她不在家才长舒了口气,这情形好像我倒是个房客了。可即便如此,我仍然不想把她撵走,因为我并不讨厌她,相反我甚至有点欣赏她的性格,只是单单不能和她相处罢了。
想到此处就又念着“草叶儿”了——于是又嘲笑自己,干吗总要挂着一个虚无的女人,甚至她是不是个女人也不一定,或者她根本就是个中学生,又或者是个老奶奶?我常常自诩理智如何此处变得如此不智?男人就一定需要女人么?“No,I don't need a girl!”涅盘如是唱过。“找个女朋友,还是养条狗。”何勇这样吼过。
罢了,暂时离开这个城市吧,离开网络,离开所有的诱惑——回老家去。一来可以清静一下;二来可以探望爷爷奶奶,三来正好躲开小猪姑娘。我从来都是不喜欢动弹,哪次回老家都要推三阻四,等到了老家又不想回来——就好像我睡了就不想醒醒了就不愿睡一样,我把这归咎于惯性定理。
正在我收拾行李时,沈竹回来了,她奇怪的问我:“干嘛呢你?”
“回老家。”
她紧张的问:“家里有急事么?”
“没什么事儿,不过是回家看看。”
她点点头,肩膀靠着门框不冷不热的问道:“去几天?”
“几天?”我笑了“我基本上算是已经毕业了,在老家混吃等死也说不定。”其实我顶多在老家呆一个月就会被奶奶唠叨到发疯的。
“哦,那我呢?”
“你就继续在这里住着吧,没我骚扰你了应该爽了吧。”
她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我盘算着现在才两点多现在坐车正好赶上晚饭。一想起奶奶温的米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一定要走么?”她不知何时又站在了门口。
“你要吓死我啊,走路没点声音跟猫似的。”定了定神说道:“当然,要预交房租?哈哈。”
“我一个人住这里?”
“怎么了?”
“我……会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有事就打110嘛。”我背上包试了试重量,还行。
“一点也不好笑。”她皱了皱眉头。
“哎,我到奇怪了,我要回家你发什么愁呢?没我和你争了你多自在。”
她不说话,表情呆呆的。
“哦,你是不是怕鬼啊?早知你这么小胆的我就天天讲鬼故事给你听,我可是标准的男低音哦。哈,不开玩笑了。你要是真的害怕就找个伴吧,当然最好是女伴。不过最好别睡我的房间,我讨厌生人的味道。”
她憋了半天轻声说道:“能不能迟两天再走?”这句话与其说是她说出来的不如说是从她嘴里自己溜出来的,看来她说的极不情愿。
“为什么?”
她第一次显得不自在起来,别着头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她竟然会问这种问题,我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会?你还算……可爱啦。”
“那怎么一直躲我。”她又把头低下,声音也低下来,完全不像平常的她。
“是吗?你可能误会了。我本来就很少在这里住的,大多就是在学校,你没来之前也是这样。”
“随你怎么说吧,我自己长着眼睛呢。”她顿了顿又说道,“我只是不想就这样不欢而散,那样彼此心里都不舒服,是么?”
我还是不太理解她的意思,说什么散了不散了的。我们是什么关系呢?算是朋友么,或许她认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吧,或许是我真的太冷血以至于一直简单的认为她是我的房客而已?“我到没想到这一层,可是我们两个真的好像八字不合哦,恐怕相处多久也是这样。”
“那就算了,我也无所谓。只是感觉有一点点遗憾,你不在乎我更不在乎。”她似乎很自在的看着我,意思是请我快跑路。
到了这个地步,她赶我走我反倒不想走了,还真是“人性本贱”。可是我又放不下面子,只好准备打电话订票,然后电话先自己响了起来。
我很感激打电话的人,心里盘算就算是电话广告我也得跟他聊几句:“喂,孟星在吗?”电话那头竟是慧!
“是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听出了我的声音,“那天真的不好意思,我把王字狠狠的骂了一顿。还逼着他选了你的朋友。”这时想起小皮的满足我不自禁的浮现一丝冷笑,我鄙视我的这种冷笑。
她见我没反应又道:“你明天没事么?”
“我……”我看了看沈竹,她却正含着讽刺的笑看我,只好低声说道:“我可能要回老家。”我的声音很弱,不是小,是很弱。于是沈竹的笑更明显了,是嘲笑。
“是吗?其实我也挺想回家呢可惜太忙了。着急回去吗?”
“不着急的,过几天再走也行。”我不敢再看沈竹。她却已经回自己房间了。
“那太好了,我想请客作补偿。”
“有什么好补偿的,我根本就没生气。”
“你又来了,就明天吧。好吗?”
“行啊,在哪儿?”可笑我竟然回答的这么直接。
“来我们咖啡厅怎样?”
“不去。”
“你有什么喜欢的饭店?”
“没有,我不太想去饭店。”
“那没辙了。”她有些为难。
你就不能请我去你家?不过我当然没说出来,只说道:“那,在我家好了。”
“方便吗?”
“方便,我爸妈都不在。”唉,我近来怎么搞的,我本来不是对女生没兴趣的么,现在好像个登徒子似的。
慧并没到没注意我的言辞,她好像真的很高兴:“好极了,就在你那里,我掌厨。”
“你知道我家地址?”
“上次你告诉我了呀。”
哦,我是写在了她手掌的。“好吧,明天下午我等你。”
“好的,一定。”
我放下听筒,想悄悄的回屋。那沈竹偏偏要蹦出来笑道:“怎么?不走了?”
“啊,迟两天再走。”
“谁啊?这么大的面子,能留住阁下。”
“啊啊,同学。”
“女同学吧。”
“你管呢?”她真的好烦,是不是?
“我才不稀罕管,刚才我说的话全部作废,我才发现你这人简直就是一朽木。”
“你随便骂吧,反正你的话说作废就作废的。”我懒的和她吵吵,只想回屋躺一会子,想了想又折回来问:“你明天上班?”
“干什么?”
“随便问问。”
“上,怎么了?”
“好极!”我话一出口连叫后悔,果然她接着说道:“不过我感觉有点不舒服,不去了。”
“你那是个什么单位,说不去就去,不怕扣奖金吗?”
“钱无所谓,身体要紧。”
我倒觉得她身体有点过于健康:“你别跟我叫劲好不好?”
“谁跟你叫劲了,我发烧三十九度。不信你摸摸我的头。”
“别,我穷,摸不起,上回看了看就花了一百。”
她白了我一眼:“反正我明天要在家休息。”
“行啊,最好病死算了。”我恨恨的近了自己的房间。她也摔门回房。那一天就那样过去了。我要是把她说的话全录下来,肯定会把她赶走;怪就怪在每次吵完就都忘了。
转眼到了第二天,我早早醒来变无法再睡着了。难道是在期盼小慧的到来么?不过这也很正常,那么漂亮的女人是个男人就期盼。
沈竹还没起床,自从享受过她那次“早餐”之后就没见过她早起了。女孩应该是轻快活泼一些才可爱的吧,可是她恰恰相反。
为了迎接客人我也略微收拾了一番,洗了头发,换了身平常很少穿的白色T桖。幸亏她没醒不然她看了一定又要嘲讽一回的。看到镜子上还残留的Thanks,好像个装饰品,她一直没擦,我……也没擦。
然后我就呆呆的坐着看电视。电视里演的是什么我也不太在意,只是想弄出些声响来缓解气氛。就这样从早上六点一直到九点我坐在沙发上一动没动。想起“草叶儿”说:“我猜你最擅长发呆的。估计把你单独关进巴士底狱你也绝对不会无聊的发疯。”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脑子里满是七彩的梦,怎么会感觉闷呢?”我又问她怎么会知道我脑子里满是美梦。她说:“因为我也是。”
我发现最近一静下来就会想起草叶儿,我掉进了思念所形成的网中——越是想摆脱就越是被困得更紧。想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呢?也和我一样在发呆吧。只是她的梦里不会有我,即便有也不会是主角。想到这里心开始痛,那疼痛竟来得很轻,很朦胧,甚至很叫人舒服。我想理想的恋爱应该是这种感觉——连受伤都是幸福的。
门铃终于响了,我去开门,尽管此刻的我已经不太想见到小慧了。
然而门开了,却不是她。是我们从前的贝斯手。我惊道:“是你,三儿!”
“不欢迎?”
“怎么会!”我赶紧把他让进屋里。
“你不是忙着生意,会有工夫来看我。”我问他道。
“来联系业务的,顺便来看你死了没有。”他说起话喜欢装酷,妙就妙在一听就知道是装的。
“怎么样,工作顺利?”
“别跟我提工作。”他似乎工作不太顺心“你呢,挺好?”
“我有什么好不好的。你知道,就是那样。”
他叼了根烟,用镀金的火机点燃,抽了一口忽然问:“还在戒烟?”
“彻底断根了,吸烟有害健康。”
他俯过来,认真的看了看我,摇头道:“看来你过的不好。”
我赶紧打断他,反问:“你好象很犯愁似的。”
他沉默了一阵,说道:“没什么。”一抖眉毛似乎借以把烦恼甩掉。“一个人在家干嘛呢?”
“等人。”
“有客人啊,那我还是走吧。”
“什么客人啊,你认识的。”
“哦?熟吗?”
“熟透了,是小慧。”
看来我的这句话比他抖眉毛要有效的多——他的忧郁瞬间不见了。停了一会他才轻描淡写式的问:“你们常联系吗?”
“别别别,可别吃我的醋。我前几天才遇到她。她认为把我得罪了,今天她来赔罪的。”
“搞笑,我吃什么醋。早忘了她了我。”
我大笑:“行啦。一提她你说都不会话了。”
他被将了一军却不肯认输,说道:“就算余情犹在,我也不用吃你的醋吧,你又没功能。”
这是从前的我们的笑谈。他认为恋爱中的男人有四种:一是站在那里就有美女围上来的;二是走了狗屎运找到姑娘的;三是要死缠烂打才有机会的;四是使劲浑身解数也一无所有的。他说他就是第四种男人,又说我就是那第一种。我说他大错特错了,我是第五种男人——没有恋爱功能的男人。注意不是sex,是love。
我们一起哈哈大笑。这时又听得门铃响。他想站起来又坐下了,这痴情种子,我摇摇头跑去开门。
小慧进了正厅,没想到三儿会在这,吓了一跳。
三儿呢,我最好不要描述——那会影响他装酷的形象。
小慧责骂我:“该打哦,事先也不告诉我他在。”
“别怪我,他是自个闻着美人香自个儿跑来的。”
她笑了,笑声很好听。三儿连忙解释他是出差到此云云。
“你解释什么啊,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田伯光不成。”我在一旁刺他,因为很少见他这副德行。不整整他实在愧对天地。
“你也得了吧。有这样的好事也不通知兄弟。肯定包藏祸心。”三儿反击。
“可耻啊,对哥们就凶的很。对娘们就熊的很。”
慧只是笑着。这情景和从前上晚自习时多象啊。我们三个争着逗她笑,当然当时我只是感觉好玩,他和大兵却是情场对垒。不过怪的很,没见过他们那样的情敌,见了小慧就斗,不见呢就好的不得了。好象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一样,恶心死了。现在却物非人是只少“大兵”了。
想到这儿我忙问三儿:“我听大兵说要去北京,去了没。”
他听了一愣:“咦?我不知道啊。”
“怪了,我打电话问问。”我有点着急,翻腾半天才找出他的电话,打过去,已经停机了。“这个家伙,搞什么飞机。”我自言自语。
他们连忙问怎么了,我就把大兵的打算讲给他们听。
三儿道:“不要紧,他肯定有自己的计划,不用太担心。”
我摇摇头:“我担心他太重义气,容易吃亏。”小慧也显得很担忧。
这时沈竹哐当一声开了房门,揉着睡眼道:“谁说兵哥的坏话呢。”
我暗叫糟糕。果然他们两个一同呆住了。还是三儿先回过神来,“啧啧,金屋藏娇,你真行。”小慧垂下了眼睛,不知是不是因此感到难堪还是对此表示不屑。
这回,轮到我忙着解释了,等我把她来此借住的情形讲了个大概。两人似乎还是半信半疑。而沈竹却惟恐天下不乱道:“他本来也就不是好人,前天还偷看我洗澡。”我快疯了,又忙解释原因。却把他们笑的前仰后合。三儿最是高兴,冷哼道:“原来你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我只好骂沈竹:“这种事你竟好意思讲,亏你还是女孩。”
“那有什么,我是受害者。不上法庭告你就算了,还不能告诉别人知道。”
小慧忙打圆场,“我们也不算外人,听听无所谓吧。”
我闷闷的坐下。真的开始后悔把她留下,我注定是要栽在她手里的。
“给我介绍一下吧?”沈竹丝毫不在意我的恼火。
三潇洒的弹了下烟头:“任小海,跟他们一样也叫我三儿吧。”
“我叫陈慧,我们都是孟儿的老同学。”
“哦,我叫沈竹,他的死对头。”她指着我道。
“叫她小猪就成。”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幸亏她不会六脉神“眼”,不然早已万箭穿心。
小慧见状转移话题:“我看看做点啥好。”慧说着就看了看冰箱,然后目瞪口呆的道:“我去买点吧,抓紧做饭,估计你们也饿了。”
“好极!”我双手赞成。
“谁跟我去?”
“我陪你吧,也没什么事儿。”三儿说的很慢好象很不在乎的样子,我知道我要是跟去就不识相了,只好说道:“你们负责做,我负责吃。”
小慧看了看我道:“还是那么懒,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啊想也想不出有什么想吃的。
“我想喝个鱼汤。”沈竹叫道。
“你名字的竹字果然大有来头。”我故意把竹字读成平声。
“你……”
小慧笑着问我:“那你至少也选一样啊。”
“那,我想喝绿豆粥。”
“你们俩真是绝配,都是费时间的东西嘛。”
三儿站起身然后请示小慧:“走吧?”
慧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跟三儿出去了。
看着他们俩人出了门。我盯着沈竹道:“你最好别把我惹急了。”
她笑眯眯的问:“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陈慧啊?”
“关你屁事。不过你说男人要是不喜欢那样的女孩是不是有点不正常?”我冷冷的看着她,潜台词是要是那个男人喜欢你这样的女孩是不是也有点不正常呢?
“是啊,漂亮的女孩。”她开始托着腮帮看电视。
我本想说根本不是漂亮的事,你也很漂亮……却觉得不好意思。撂下她去卧室看书了。静静的看完了一篇杂文,也没看出什么意思。却听小猪急急的敲门:“喂,陪我出去一趟。”
我骂道:“你就不能不用祈使语气?”
她依旧在门外喊:“去不去吧你说。”
“去那儿?”
“买东西。”
“这会儿,买哪门子东西啊你。”
“油言酱醋都没有,怎么做饭啊?”
我倒忘了这事儿,他们肯定想不起来买这些。不由赞她:“哎,轮到吃饭你很是细心。”
“仔细你的皮啊。”
“那……你自己去不成?”
“我自己拿不动。”
我想了想,才开门道:“上那儿?”
“大润发。”
“搞什么,买个油盐酱醋非去大超市?楼下就有。”我刚想关门,她一脚顶住门扇道:“走吧。”她拉起我就走。
“你不要用武力好不好。”
我想起一个游戏C&C,就是命令与征服。看来我与她的关系正是如此。我最讨厌逛超市,尤其和一个奇怪的人。我被他她牵着一层、二层、三层、四层……忽然我大叫:“卖副食的是在负一层!”
她却继续看那些小饰品,一边道“我知道。”
“知道还带我爬楼。”
“大老远来了,不逛逛太亏了。”
我站住不动了,“停!我要回去。”
“为什么。”
“我讨厌瞎逛。”
“怎么是瞎逛,明明是闲逛。”她笑嘻嘻的说道。
“我忙的很。”说完我就要下电梯。
“你就那么离不开她?”
“什么啊,她是三儿的情人,我只是不喜欢逛商场。”
“那你还不知趣?让他们俩在一起做饭,顺便增进一下感情。而且我们回去时饭也做好了。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我同意,但是我宁愿找个地方睡一觉。”
“孟星,你别太不给面子。是不是我太丑,跟我在一起你很掉价啊?”她掐着腰大声叫,以至别人都在看我们。
“你就不能小声点?”我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以分散别人的注目。“不是你太丑,是因为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没有义务陪你。”
“好,那你现在就是了。走吧。”她大胆的挎住了我的右臂。
我的脸都白了。“你……是不是太过火了。”
“怎么了。”她把脸贴在我的胳膊上。
“嗨,别来这套,我不近女色的。”
“是么?”她接着就要把嘴唇递上来。
“好了,我投降。”我没有自信能继续抵抗她的进攻,而且我并不讨厌她。只好小声说道“贱人!”
接着就有一只手在我胳膊上狠命的掐了一下。我宣布我又一次被霸权主义所征服。接下来我被她领着把这座大厦逛了个地朝天,把我给累得跟个狗似的。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逛街都是有天赋的?她看来感觉良好。终于她允许我们回家了,路上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他们没有钥匙啊!”
“怎么会,我告诉了三儿钥匙就在地毯下。”
“那我们还是忘了买副食,他们没法做饭啊。”
“怎么会,我早就在街边买好了才叫你出来的。”
“你!摆明了折腾我嘛。”
“怎么会,我只是忽然想要出来玩,却没有伴只好找你啦。”
“你够狠。”我转过脸不再理她。
“别生气啊。”她见我仍望着窗外便说:“不说话?”
我干脆闭上眼睛。
“那好。”
听她的语气十分诡异,我不由的睁开眼睛。却见她睁着大眼睛靠过来故计重演。我连忙大叫着躲开
。结果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真服了你啦,哈哈……怕女孩哭,怕女孩生气,怕女孩的非礼。你是不是男人啊。”
“告诉你,我只怕某人而已。”
“哦?只怕我吗?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你很特别。”
停了片刻,她问:“小慧呢?”
“应该不会,况且她也不会干那些下三滥的事。”
她又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你要掐也可以,只求你轻点。省的累着。”
她又笑了一回,忽然问道:“那你怕你那个网友吗?”
“我怎么会怕,我是求不得。”
“爱别离、恨相聚、求不得……”
“你也懂佛教?”
“瞎看。”说完她转头望着窗外,不再说话。出租车静静的开着,收音机里播放着《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想起了家里等着我们的那场筵席,这难道是不祥之兆?可是一切盛宴都要结束,这是摆脱不掉的结局。即便一对恋人爱的如何纯粹恒久,也还有生死相隔,这想来总让人心里发怵,这也是我这种人总是不能投入生活的原因吧——从开始就看到了结束,因为怕那结束,于是害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