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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报大恩美女动真情 办义学东家显爱(二)

作品名称:东家恩仇记      作者:常振田      发布时间:2016-05-03 20:55:12      字数:7345

  这个姑娘叫薛冬梅。人如其名,的确是冰天雪地的一枝梅花,分外耀眼。大眼睛,双眼皮,高挑个,长脖颈,乌黑大辫棒槌般粗细,两个脸蛋如六月天的桃子,白里透红,雪白的皮肤嫩得要往外渗水。浑身上下充满了魅力,凡是见过这姑娘的人,没有一个不动心的。但是,不管你咋动心只是瞎动,殊不知这女子是东家常清明花血本弄过来的,可以说在刺林寨这一两千多人中,其中包括那几家大财主们,别人出不起这个价钱。
  薛冬梅是刺林寨东南角二里外的薛家营人。父亲薛吉祥是木工出身,年轻时跟着师傅学了三年的相公,不但学了一手的好木活,而且还跟着师傅苦读诗文,三年出师后又学成了半个秀才。十年后,女儿到了入学的年龄,可是穷人子女上学只能是想想罢了。干脆薛吉祥就当起了女儿的老师。在父亲的耐心调教下,薛冬梅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并写得一手好字。所不幸的是两天前老父亲因心口疼丢了性命。母亲多病,弟弟尚小,这场大祸使冬梅姑娘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为了借钱安葬爹爹,她跑遍了柏树林小街上的好几家有钱人,使得薛冬梅欲哭无泪,那有钱的老板全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不是要叫她做小老婆就是要和她过夜上床。薛冬梅跑了一晌,求了三家一分钱都没借到。那刘家钱庄的大黄狗咬地她顺腿流血,而这些为富不仁的家伙们还哈哈大笑:“快来看呐,这小妞破身见红了。”
  薛冬梅回家后和母亲抱头痛哭。姑娘实在没有一点办法了,只好于第二天早饭后来到了刺林寨借钱,因为她没别的地方去了。
  早饭后,常清明闲得身子骨发困,趴在床边上,让丫鬟给他捶背按摩,他身子随着小妞的劲一晃一晃的,显得特别舒服。
  管家刚进屋,只见东家趴在床上,丫鬟秋玲也在床上跪着。他不知此时主仆两人在干什么,走也不敢走,看也不敢看,喊也不敢喊,只好低着头,哈着腰,像个老猴精一样立在那里。这秋玲眼看着老管家立的时间很长了,用脸往外一扬给东家示意,意思是门后有人找你。这一下坏了,常清明以为是秋玲怕门外有人看她为东家按摩。于是开了腔:“什么人恁胆大,敢看女人在床上给老子按摩,小心我割了他的狗头。”这一句话把管家吓得两腿发抖,浑身乱擞。这秋玲倒也会事,轻声说道:“老爷你弄错了,管家找你有事,不敢开腔,我是叫你看看,老头子哈着腰怪难受哩。”
  常清明和管家关系很好,一听说管家找他,马上从床上下来。抬头一看,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大笑起来。憋了好长时间的一大嘴口水喷了丫鬟秋玲一脸。常清明摸了摸下巴开了腔:“秀才老弟,你来了就坐下,干嘛那么多礼数,弄得跟太监见了皇上似的,多难受啊,今后不必如此,有啥事快快说明。”
  “东家,薛家营的老木匠突然病死了,急着用钱,她们说了,情愿多出点利息都行,请求东家借给一些。”
  “噢,有这等好事。所以说嘛,我就喜欢穷人们来借钱,她们没有办法了哪还敢讨价还价。好吧,送来的肥肉不吃那才叫二百五,去吧叫他进来,看他愿借多少,利息能出多高。”
  常清明说完话往靠椅上一靠,慢慢地喝着龙井茶闭目养神。薛冬梅随着管家来到客厅,见东家闭着眼不说话,便胆怯怯地站在一边不敢吭声。管家只得开腔说:“东家她来了。”
  常清明喝口茶,撮撮嘴眼也不睁开口问道:“你愿出多高的利息呀。”“老爷你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绝对不给老爷掂斤抹两,更不敢讨价还价。”薛冬梅轻声说着。常清明一听这银铃般的声音,像屁股上挨了火针一样,“腾”地一下跳下靠椅,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这位女子。那头伸的像要挨刀,眼睛瞪得像要敲,愣了好大一阵子才回过劲来。“啊。弄了半天是个小妹子,秀才这货为啥不早说,这不是慢待了小姐吗,太不像话了。”
  不知道是龙井茶来了精神,还是见了美女来了精神,反正这一刻常清明是精神起来了。只见他红光满面,两眼倍儿亮,呈现出极大的兴奋。但他毕竟是老谋深算、情场高手,他没有在一个清纯少女面前流露出过分的轻浮和热情,仍装腔作势,一本正经,在薛冬梅面前俨然一副正人君子。只不过用老练的目光把薛冬梅打量一番。不知是眼前的这位天使太神圣了,还是薛冬梅的气质太高雅了,此时的常清明有些望而生畏。因此没敢用言语挑逗。表面上慢慢品茶,心里却拨开了算盘珠子,脑子里打起了主意。
  “乖乖,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天仙下凡嘛。我常某人这半辈子见过的,玩过的美女子是有几个,哪一个能和这个相比呢,如果能和这样的姑娘长相厮守,共度良宵也不枉来人世一遭。不行,我得多花点银子,多下点功夫,只要栽下梧桐树,就不怕引不来你这金凤凰。眼前她不就是为了银子才来找我的吗,只要有了银子,就能买住人心。这一次我要慷慨仗义,感动于她,让她自愿上钩。我就不信羊不吃麦苗。”
  想到这里,他把管家叫到一边叽咕了一大阵子,让管家和薛冬梅说事,自己则退回内房,表现出少有的稳健与老成。这不是,管家开了腔:“冬梅姑娘,你可能也听说了,这方圆左右谁都知道,我们东家是个好心人,他重感情,讲义气,真诚待人。东家说了,这几年我家的家具都是你父亲做的,不但活做得好,而且工钱又低。其中有些小活从不要钱。眼下,薛师傅不在了,我们应该帮助。他让我问你,需要多少钱尽管提出来,利钱呢好说,如果在两年内要能还上本钱,可以不要利息。另外,东家看你们这一家子实在可怜,想帮你一把,他让我给你们娘俩找个活干,一来可以养家糊口,二来可以顶债还钱,不知道冬梅姑娘意下如何。”
  “老伯伯,这让我说什么好呢,但不知老爷让我娘俩干的活,我们能干得动吗?”这样的好事,就像天上掉馅饼,但要是干不好,岂不找来麻烦,于是薛冬梅担心地问了一句。
  “傻丫头,干得动的。柏树林东边,有咱家一座磨坊,再有半个月就要换人,让你妈在磨坊磨面,我们家只要前三遍白面,后两边黑面归你家自己吃,如果吃不完,可以卖给别人。你妈的工钱按个长工的开。你呢,到大院伺候老夫人一个人,干的老人家顺心了还有赏钱。你的工钱按个大掌鞭的开,这样一来,不到两年时间,你借的钱就会全部还清,这样可以吧。”
  薛冬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事来得太突然了。这么多年来,自己分别打短工的地方也不少,干长工也有好几个地方,哪有这么好的待遇。或许是爹爹当年给他们干的活多,要的钱少,东家还情哩,那也不像。为了牢靠一点,薛冬梅又问了一句:“管家老伯,你说这都是真的吗?”管家笑道:“我一个下人,咋敢扯谎,全是东家的意思。如果你同意,尽快把父亲的后事处理完毕,半月后和你妈两个人来这里找我,具体事情有我安排。走吧,到账房取钱,要多少都中。”
  薛冬梅一听立刻跪在地上“咚”地一个响头,紧接着又一个响头,然后说道:“管家老伯,一个头磕给老爷,一个头磕给你,请你和老爷放心,小女子知恩图报,我一定好好干,以后老伯和东家用得着我的地方,吱一声,我一定尽力效劳。”
  此时的薛冬梅热泪盈眶,两天来求人借钱的辛酸事一时间出现在眼前。同样都是有钱人,为什么有人心狠,有人仁义。看起来天下的有钱人并不都是图占女人便宜之人,像常家老爷这样的人,不但没有仇视我、侮辱我、还热心地帮助我,在我走投无路的绝境中搭救我,并且对我们一家今后的日子安排的这样周详,有啥比这更关紧的呢?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样的大恩我一定报答,只要是为了老爷,就是死我也情愿。
  对于薛冬梅这样圣洁的女神,如何能让她心甘情愿地顺从自己,常清明的心里有他的想法。他认为,穷人们心底朴实,爱记恩德,而且容易受感动,尤其像薛冬梅这样身陷绝境的苦难女子,一旦受到过分的感动,她对你会像小绵羊一样温顺,说不定还会疯狂地恋着你呢。女人咋了,女人也有七情六欲嘛。本来这床上之事,应该是男欢女爱情意缠绵,才能酣畅淋漓。可哪像有些小娘们,你没招住她就开始哭。躺在床上如一具僵尸,真他妈没劲。所以,这一下,老子放长线钓大鱼,我就不信女人的心再硬,有我这现大洋硬。拿着白花花的银子买不来一朵冬梅花,那才真叫邪了门。
  在管家的精心安置下,薛冬梅一家三口人的日子过得甜滋滋的。有活干、有饭吃还有工钱,吃饭不掏钱,工钱攒下来还债。母子三人的心情舒畅,时至今日,母子门才知道什么叫人过的日子。
  不知不觉快一年过去了。常清明通过管家对薛冬梅家提供了大量的帮助,铺的盖的、穿的戴的,都是质量上乘的东西,把薛冬梅打扮得衣着华丽、光彩照人。加上珠光宝气的映衬,冬梅姑娘,在刺林寨超群绝伦、盖压群芳。
  对此冬梅的心里也犯嘀咕:我一个下人。东家为我不惜重金,让人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她问管家:“大伯,我是小小的丫头,如此穿戴合适吗?”
  “合适,非常合适,奴才们穿的太寒酸了,咋能显示出主子的尊贵。尤其是你,伺候的是咱刺林寨的老佛爷呀,天子第一号啊,在咱这地盘上谁敢对比。”老管家说的这话是有一定的道理。薛冬梅没有理由再说什么。只是,东家的形像在心里已经有了位置,“天底下有几个这么会事、这么善良的男人。”
  一般说来,一个有钱的男人,对一个纯真少女有过多的恩赐的话,那么这个姑娘就会格外小心,处处留神,了解这个男人的真正动机,生怕对方图谋不轨,玷污自己。这是女子们固有的天性,薛冬梅也不例外。来到刺林寨这年把时间里,她一直在暗中观察东家的行为、举止和人品。可能是一好百好的缘故,她认为东家是个正人君子,在他身上、脸上、眼睛里看不出一丁点对自己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的举动和表情。
  三个月前,东家把薛冬梅叫到客厅和她单独谈过两次话。常清明神情严肃庄重,除了问寒问暖、衣食住行方面的话题外,别的啥也没说。后一次谈话,问她如果想看什么古书的话,随时都可以到书房来取。并希望薛冬梅跟着管家学学算盘,练练书法,多学几样能混饭吃的本领,以便将来在人生的道路上不会挨饿。从那两次谈话的表情中和眼神中,他觉得东家对她绝对没有一点什么杂念,而是语重心长,娓娓动听。俨然是一副大哥哥的姿态,薛冬梅好生感动。心里面恰如喝了一杯浓浓的茉莉花茶,回味无穷。
  由于自己身为下人,薛冬梅来到刺林寨后,没敢大胆正眼地细看过东家一眼。这些天常清明在院子里散步时,薛冬梅躲在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面容。东家也算得上一个英俊的男人。“浓眉大眼,面色白净,身子笔挺,五官端正,而且熟读诗书,满腹经纶。似这样有貌、有才、有钱而又善良的男人,天底下并不多见。只可惜我薛冬梅空有一个漂亮的模样,今生今世如果遇到东家这样的男子相伴终生也算是前世的修行了。”想到这里,姑娘的脸上有些发烧。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这样的男人。
  这天早饭后,常清明拿本《西厢记》正看得入神,东家大院那个年龄稍小的丫鬟菊花来到他跟前。这菊花虽然年龄小,但个子却比其他姑娘们高,相貌也很好看,只是来的时间晚些,其他来的早的几个女仆人们总是瞧不起她,为此受了不少窝囊气。也总想得到东家的赏识,但总事不随心。
  菊花一看东家只顾看书,汗水从脸上流到脖子里,拿起自己的香帕就去替东家擦汗。常清明被书中的情节所吸引没太在意,菊花便大胆地把自己的前胸贴在东家的前胸上。常清明心里一惊,什么东西这样软和,并且凉凉的这么舒服,随即从书中醒回,一看到菊花这个样子大发雷霆,把书狠狠地往下一扔,高声训斥到:“我说菊花,小小年龄从哪学来的这一手,啊,一个大姑娘家难道就不知道羞耻,今后再敢这样的话,我就把你送进窑子里去,叫你天天接客,看你咋犯贱,还不快滚!”
  这几句话说得的菊花的脸上像泼血了一样,流着眼泪拔腿就跑。
  天地造化,这感人的一幕恰好被在别处的冬梅看得清清楚楚。她在心中喃喃自语:“好一个正人君子,这么多情、美丽的女子送到他身边却能坐怀不乱,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猛然间东家那完美的形像如同一尊真神占据着她整个脑海。她也知道是痴心妄想,试着不去想,可是这印像如刺进脑海一样,任你怎样努力去忘掉,却怎么也忘掉不去。只好接着继续胡思乱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老婆的男人咋了,有了老婆那也是男人,别的女人不能要他,但总能想他吧,再说了,想着自己的心上人也是一种享受。”
  随着时间段推移,薛冬梅陷入了对东家的相思之中,非但不能自拔,反而在不断地升温。她总觉得常清明的身上有一股力量在吸引着她,见面的时候心里暖洋洋的,看不见的时候心里空荡荡的,自己的身子骨像散了架,没有一点精神劲。每当伺候老夫人上床后,她便对着空灯想入非非。
  “喜欢有什么用呢。三个老婆的男人了,别说人家不一定喜欢我,就是真的喜欢又能咋的,我能做他的第四个老婆?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不做他第四个老婆做什么,情人吗?可情人算什么身份,情人能走到人前吗?”薛冬梅自言自语,思前想后无可奈何。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自作多情罢了,看东家那样子,对我根本没那意思,他只是在帮助我们,我只管把他的老娘伺候好来报答他的恩情就是了。到时候东家叫我干啥我就干啥,反正他咋说我咋依吧。就算什么也当不成,做他个红颜知己还是可以的吧。”
  看起来薛冬梅索性要做常清明的红颜知己,既然做知己就会在一起倾吐心声,可倾吐心声还必须得适当的机会。如果在东家大院中和东家约会,那是绝不可能的。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见不得人的事情就必须在阴暗的角落里。因此黑天是冬梅最好的选择。于是乎,她就开始留心观察常清明晚上的活动规律和活动地点。
  通过一段时间的细心观察,薛冬梅发现,每天晚饭后常清明先出后门沿着刺墙转一圈,而后到南大路散步。她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投石问路,看看东家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没有什么意思了,只当当面谢恩,如果有什么意思的话,我就满足他。
  其实,这类事情并不奇怪,天底下多得是。因为知恩图报是大多数人的本性,只是报答的方式不同罢了。尤其是一个遇难之人,在极其困难或生死攸关的情况下,遇到一个搭救你的人,而这个人为了你和家人花费了大量的金钱或其他方面的帮助,使你全家人重获新生。那么,这个遇难人肯定会拼上性命去报答这位恩人,这是正常现象。而如果被救的是女人的话,她则会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其中包括以身相许来回报对方。因此像冬梅这样穷人家的姑娘遇上这样的恩人,三番五次周济她们,并且别无他求,能不感动吗?女人一旦被感动得五体投地,她什么宝贵的东西都会给你的。因此薛冬梅的这些想法也无可厚非,人们是可以谅解的。况且在那样一种时代里,女子们为了生存、为了活命,以身相许的事多了去了。
  天公作美,机会终于来了。这几天老夫人过七十大寿,东家大院异常热闹。常清明为母亲的生日请来了戏班子唱三天大戏。今天晚上最后一场,老太太坐不住了,晚饭后稍作歇息便让冬梅伺候上床。每到这个时候,冬梅一天的活算干完了。她刚出门,看见东家仍和往常一样出了后门,沿着刺墙转悠。薛冬梅料定,常清明一定会散步到南大路。于是,她稍作准备就直接跑到南大路等人了。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常清明转过来了。
  夏日的夜晚凉风习习,空气新鲜,高高的白杨树上蝉鸣不断,萤火虫在空中飞来飞去,如流光溢彩。青青的小草经过露水的滋润散发出醉人的清香。田野里明月当空,星光闪烁,轻雾环绕一片宁静。好一幅美丽的人间夜境。
  借着雪白的月光,常清明一眼就看到那窈窕的身影。今天晚上薛冬梅上身穿了一件白底红花的缎子布衫,下身穿一条粉红色的绸子长裤,一头刚刚洗过的黑发散披在右边的前胸上,亭亭玉立。在月光的映衬下,犹如嫦娥仙子下凡。
  面对着他心中的女神,常清明的心中“咚咚”乱跳。三十几年来,常清明不知道啥叫心跳。家里面,有吃有喝有女人;外事场,有钱有权有势力。平日里为所欲为,心里从没害怕过什么,因此也从不心慌发跳。可是,从第一眼看见薛冬梅起,心里就“咚咚”得发跳。一年来,每当脑子里出现她的影子时,心里的“咚咚”声马上开始,怎么也克制不了,这大概就是动心的缘故吧。眼前这位让自己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小美人,恰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将意味着什么,他心里也已经明白了几分。但事情来的太突然仍使他心有余悸。于是他在心中暗自祈祷,慢慢地向冬梅走去。
  真不愧是老谋深算,久经情场。常清明的内心无论怎样着急,但外表上依然是一本正色,言问道:“冬梅姑娘,你怎么不看戏,跑到这里干啥?”
  “请问东家,你怎么也不看戏,跑这里干啥?”薛冬梅大着胆子,撒娇似的反问一句。
  “梁山伯祝英台这出戏不如西厢记好看,结局太悲,有点让人失望。所以看不下去,出来散散心。”常清明说的可能也是心里话。
  “我和东家一个想法,看了西厢记高兴,可是看梁山伯与祝英台总是想掉眼泪,所以不想看,也到这里散散心。”薛冬梅信口开河胡诌了几句。
  “啊,真巧,咱俩想到一块了,也走到一块了。怎么说呢,这叫心灵相通吧。”常清明的话,无形中拉近了他两个人的距离。
  “东家说这话使小女子我受宠若惊。您乃尊贵之人,我呢下人一个,山野草民,怎能够和东家相提并论。怎奈今晚是天地的撮合,让您我在这明亮的月光中不期而遇,小女子不胜荣幸,莫不是月下老人为咱二人开个玩笑不成。因此敢问东家,您说咱两个想到一块又走到一块是不是个好事啊。”
  很明显,薛冬梅的几句话多少有点挑逗或诱惑的意思,使得常清明的回答有些语无伦次。
  “好、好、好事,真……真是好事。”常清明自己也控制不住。只好转了话题:“听说你老母亲在磨坊睡的是什么地铺,那咋能行,恁大的年纪,时间长了她会吃不消的。今天上午,我让管家送去了高床、被子、枕头、帐子让老人家休息好一点,对身体有益,老人们的身体壮实了是我们当儿女的福气,不知道她还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出来,我让管家办就是了。”常清明这几句话好像是人在打摆子,声音有些发颤。
  听了东家说话的声音,冬梅的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平时常清明声如洪钟,说出话来铿锵有力。而眼下,声音发颤,底气不足,这是人们在心情激动或极度亢奋中的表现。在我面前能这样,说明他已为我心动了。因为薛冬梅深有体会,每当她为东家心动时,同样有这类的情形。
  因此,这个时间的冬梅姑娘欣喜若狂。再加上东家刚才的一番话,引发出她无限的激情。“什么是我们当儿女的福气,这个我们是什么意思……”想到这里一股暖流涌上全身。薛冬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扑过去抱住常清明的脖子,用她那滚烫的双唇在常清明的脸上、嘴上、胸前狂吻起来。
  这时常清明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双手抱起薛冬梅平放在地上,“嗤”的一声撕开上衣,双手在她胸前乱抓乱揉,然后像饿狼一样压在薛冬梅的身上,用尽了平生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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