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雄》第二十四章 月光照在解放军部队的驻地上

　　入秋后的一九七八年八月二十一号下午近17点，副连长欧阳雄和武连长带着战士们进行了一下午的爬山训练，近黄昏了，就回到我们在本小说开头说的、有两解放军战士紧握钢枪站在部队大门口的门柱下。
　　一个站岗的战士看到从门岗灰砖墙东侧那边的山地上走近的武连长、欧阳副连长和五连的战士们。就喊道：“欧阳副连长，有一个女的找你！”
　　欧阳副连长马上明白是小倩。他感到非常意外的是，自己爱慕的小倩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在哪里？”欧阳雄还是急切问，又意外又很想看到小倩。他知道、或者感到自己和小倩明年，即1979年就要结婚，还有自己和她将要永远在一起的幸福感觉再次向他涌来。他感到了如提前到来般的甜美婚后生活的味道。
　　“我让她在你们连部办公室等你。”站岗的战士回答。
　　武连长听到了，他知道欧阳雄在和小倩谈恋爱，实在为欧阳雄高兴。在部队里，谁都知道一个军人结婚难谈恋爱难。所以，作为亲密战友都热切希望自己的战友恋爱成，武连长更是。就马上说：“欧阳，你快去连部。”
　　然后，他马上伸出手推了下一直为战士扛枪的欧阳雄的背，并顺便抬起双手拿下欧阳雄肩上的步枪，又催着道：“快点去！”好像欧阳雄去晚了，就怠慢了他的女朋友，那么，女朋友负气走了似的。欧阳副连长就向连部办公室跑去……
　　欧阳副连长在六月从广西部队回到广州的家（他的家最先在广东江门，后来搬到了广州）呆了一个月，和亲人一起生活是那样的幸福、温存。而和小倩在那个有山楂树的山边，他俩已经有二次就这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了。第一次是一九七七年，也是他从广西部队探亲回到广州，也是在那有山楂树的山边上，还有就是这次。
　　回家探亲的日子过得真快，还有三天，欧阳雄就要回广西部队了。小倩来他家，帮他妈妈做家务事，一家吃了晚饭，才18点多些。在七月夏日黄昏的天空上，有些浅红色的夕阳光辉温柔地照在欧阳雄家所住的红砖底楼较宽的过道上，过道出去两边是楼的侧墙。
　　小倩在欧阳雄的家里吃了晚饭，这时，离天黑早。就走到门边，小倩看到从家门口出楼去的一条过道上，洒着一抹浅玫瑰色的光晕，看上去，非常的温柔而令人愉悦！
　　
　　欧阳雄的三姐看到小倩已经把他们的家看成是自己的家，还有自己兄弟的女友人不错,知道他俩能结合在一起。后看到这黄昏的好时光，就对站在门边聊的欧阳雄和小倩建议：“阿雄，小倩，我看外面的景色不错，给你们照一张像。”
　　“好的。”欧阳雄回答。他觉得自己就要回广西部队了，只有明年夏天才能回来。能多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呆在一起是他心愿，可惜只有等来年了，而照一张像还可以在自己训练休息之余，好看看。
　　欧阳雄就看着小倩（在男女谈恋爱期间，女的是不愿意和男友照相，因为，担心不成功，还不得不撕掉双方的照片），小倩已经决意等明年欧阳雄从部队回广东结婚。看到欧阳雄看自己的温厚、热切的目光，小倩感到自己已经不是在照相，她感到自己的心在和诚挚的欧阳雄相融，而感到幸福，仿佛又回到在那个有山楂树下的黄昏。
　　然后，小倩说：“走，阿雄。”
　　“那你俩先到地坝上去，我进屋把相机拿来。”欧阳雄的三姐说，就转身到她的房里去了。
　　这时，欧阳雄和小倩都穿得是白衬衣、绿色的军裤，他俩都走到家门口的地坝上。一分钟不到，他的姐姐就拿着照相机走了出来，看到两人在一起是多么的愉悦欢情！
　　就说：“你俩去前面刘叔叔家的窗边一侧的过道上站着。”他姐说的是前面红砖底楼靠近过道的侧墙开着的一扇窗子过来些的过道上。
　　“嗯。”两人回答。然后，小倩就略侧脸对欧阳雄说：“阿雄，我们在那里站好，三姐马上就照了。”
　　“好嘛。”
　　小倩看着自己十分爱慕的、正直、憨厚的欧阳雄，感到十分的亲近而甜蜜！而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平和，一种纯美的心心相印的感觉如暖流流入她的心田、她是多么不愿意和这个在世间上最好的男人欧阳雄（欧阳小雄）分离！
　　小倩在这一思绪里和欧阳雄站在由红砖侧墙上开一扇窗子旁的过道上，而在他俩身后斜侧对面楼尾过道旁生长着一颗绿叶蓬勃的小树。
　　然后，小倩侧站在高出她肩膀一头的非常憨厚可爱的欧阳雄身旁，两人都微笑。
　　欧阳雄的三姐照下了这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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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长有山楂树下的山边，他俩已经说好，等明年夏天欧阳雄从部队探亲回来就结婚。
　　从那时起，或者还早些时候，小倩姑娘一直憧憬这一天。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纯洁善良的姑娘都向往美好爱情结果的这一天一一结婚……
　　站岗的战士把小倩带到连长办公室，走了。小倩坐在欧阳副连长的办公桌旁靠白色墙壁下的红木凳上，等着欧阳雄训练结束回来。她想起了两个月前，她在欧阳雄家的楼下和欧阳照相的情景，令小倩觉得仿佛就是不久前的事。她一直以为这次一分开就明年见面，可是机会意外来了：四天前，广州军区医院派她们到桂林部队来慰问指导部队医疗的情况，今天上午到。吃了午饭，她就跟队长请假，就来欧阳副连长的山区部队驻地。她知道欧阳雄喜欢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就不穿军衣，一个人赶车来了。到欧阳雄所在的山区部队是下午15点，等了两个多小时。
　　现在，小倩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是上楼来了的，她知道是欧阳雄，她非常熟悉欧阳的脚步声缓急有力！她从小学到初中对欧阳雄的脚步声非常的熟悉了。小倩知道，自己十分爱慕的欧阳雄就要到眼前了，她平静的心又再次激荡，美好的爱的感觉如甘甜。
　　这时，温厚而十分英武的副连长欧阳雄走进了门……
　　欧阳雄和十分爱慕他的广东姑娘小倩在一起了。他们聊了很久，过了一个小时，一个战士上来到连长办公室喊他俩吃饭。然后他俩和这个战士下楼到连部饭堂吃饭。饭前，武大文连长还特地到炊事班，让炊事班长刑志华再做几个好菜招待欧阳副连长从广东来的女朋友小倩。武连长没有上连部来，就帮着炊事班长做菜。战士们看到自己的副连长欧阳雄和他的对象都非常热情尊敬他女朋友。他们在非常愉快的氛围中，一起吃饭。而看到这么多纯朴、憨厚勇敢的战士和他俩在一起吃饭，小倩感到和这些热忱的解放军战士吃饭，心里非常的愉悦而温存！她深深地感道：他们是多么好的战士！
　　吃过饭后，一个战士说：“副连长，小倩姐，外面出月亮了！”
　　两人往窗外一看，看到窗外原来是黑越越的夜色和看不见的窗旁一颗木棉树，现在都看得清楚些了。白明明的月光照到了窗外的木棉树上，形成一黑一亮的情景和能看见窗外远些的对边食品库房明晃晃房顶下的淡黑后墙……
　　广西八月十多号的山区，渐入秋了，但是，还留有夏日炎热的气氛。这时，广西夏末初秋的具有凉爽气息的夜晚来了，大地已经进入夜的柔和怀抱。
　　在温馨般的令人心境怡然的夜空上，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漂浮着一片片并行般、相挨一起的白云。它们与圆圆的月亮离得有些近，仿佛月亮在云堆的边缘远不动、呆着似的。你能看到在自己头顶上方的非常深邃高远的夜空，仿佛俯瞰着宁静安然的大地山河。过了很久，天上的云偷偷地不见了，就展露出一大片的幽蓝色的清晰面孔，显得幽蓝幽蓝的，就像一块崁在天上的蓝宝石一样。
　　这时，圆圆的月亮就像一盏水银灯高挂在清朗的夜空里。非常明亮的光辉温存而慷慨地洒向夜色下入眠般的大地山河上。
　　同样明亮如水般的温柔月光洒在部队驻地的营房上。
　　在洒满明亮月光的部队营房的东侧，副连长欧阳雄和小倩出了有两名威武解放军战士守卫的部队大门，明亮月光照到两战士有红五星的帽檐上，看上去略发亮，他俩斜握着打到他俩左肩上些的步枪，规整地站在那里。
　　站岗的是一连战士。欧阳雄从十五岁当兵到这里九年了，都认识。不管是和他一起来的新兵、还是已经退伍的老兵以及从去年1977年12月当兵到部队上来的新战士。
　　“欧阳副连长，你们出去呀？”一个战士问。
　　“对呀。”
　　欧阳副连长回答，就和小倩走出去了。
　　这时，在幽蓝色的高天上，一切是那里神秘而深邃，令人感到神奇而非常的愉悦！站在大地上，抬头仰望着如幽蓝色的宝石般的夜空，那进入人肺的舒心的夜的空气，一动不动的清静和谐的云层令你会有心动、轻松身心感觉，仿佛接近在你头上美悦夜空。后在看似不动、在缓缓运动的月亮身边出现一片往西伸展过去的有些隆起的白云，你能看到往后就越暗的在淡蓝上空的白云呈灰影的部分，月亮在往这一片如过道般的云中移动，不久，月亮被遮了脸，光线略暗；过了很一会，月亮通过了云，再次把静谧的大自然照亮如初。
　　欧阳雄和小倩往驻地往东的一大片非常平坦而长满绿油油野草的山地上慢慢地走去。
　　这时，在高远的夜空上，原来的云悄悄地散去，如幽暗宝石般的深幽的天空，非常的宽广，直延伸到向他俩就近远处的一座座如高石柱般的和高低不一的山上后面去。
　　明亮的月光温存地静静地洒在他俩的身边，就近，稍远处的一片宽大的平坦草地上。四周带有初秋凉爽的夜气，来自山地的略含特有的静谧氛围的感觉，使得欧阳雄和小倩感到非常的愉悦而时光的美好。头戴绿色军帽，腰间紧系朱红色皮带背对月光而走的非常英武的欧阳副连长，在他缓慢走着时，在他身前发暗的系在肚子上的皮带带扣环在时不时地发出白光来，以及，同样背着月亮在走的小倩。
　　他俩慢慢地往前面洒有明亮柔和月光里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上走着，同时，月光把两个相互爱慕的人儿留影在美和的草地上。温柔的月色把他俩印在一片柔美的光华里。
　　欧阳副连长戴着军帽帽上的红五星在背阴的视线下闪一闪的，他紧系在肚子正中的皮带扣环也闪亮亮的，中国军人非常的英武十足！他俩早已走过了身边洒满明晃晃月光的青砖围墙，和能看到显露出围墙头些的营房多明亮的房檐视角，还有往前面靠北边不高的山峦，脚下正前面是一大片非常平坦辽阔的山地。在一百多米距离处，还有一条由北向南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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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倩，我简直没有想到，你会来我们部队。”欧阳副连长说。
　　“这是我们师部医院派我们到桂林来慰问学习，我才有机会看到你。”
　　“以后，还会有吗？”
　　“不知道。如果有的话，我一定要争取来。”
　　“小倩，我们部队上也有我们这样的恋人情况。”
　　“谁？”
　　“就是李俊岩。他女朋友也在广州师部医院当护士。”
　　“我知道，是外科住院部的护士杨秀雯。她也在争取，领导不同意。”
　　心地善良的欧阳雄着重对小倩说：“我想他们都盼着见面。下次，你把到我们部队来的机会，让给李俊岩的女友。”
　　“嗯。”
　　“我们明年夏天就要结婚了，也不急了。”
　　小倩明白欧阳雄的意思，他是希望小倩把这机会留跟他人。她觉得欧阳雄心地的那样的仁厚、人好，不希望她太为自己考虑了。
　　她感到：欧阳雄就是她这一生可以信赖和可靠的好男人，她非常的肯定。
　　小倩尽管和自己深爱的欧阳雄在一起，她还是觉得时间的宝贵：她知道今晚一过，明天又要离开欧阳雄了。就想道：阿雄，要是我们现在就结婚，明天就不用分开，那该多么好呀！尽管明年，就是1979年六月结婚，这还是要等多久的。爱，我们的时间太短了。想到这里，她觉得一和欧阳雄在一起，心里就愉悦、温情，就像甘泉缓缓地流进她的心田，美好的感觉占据了她的身心。在这样的感觉里，她就把身子稍靠近在清亮般的月光下，欧阳雄的有力肩膀和自己的心肠好的纯朴恋人在一起走，靠近他，看到他非常英俊温厚的脸……
　　欧阳副连长，还是走着。他紧系着皮带的、在他背亮而发暗的胸腹上的皮带带扣环在他缓慢走动时，还在闪动着白光。这时，小倩不说话，心里感到他在身边在走动，心儿在爽朗！美约的心在平和地波动，就像大海上波光莹莹，又温和而平静。
　　“小倩，你怎么不说?”欧阳副连长侧脸问走在自己左侧旁的少语的小倩。
　　小倩才把几乎挨近欧阳副连长温存安稳肩膀的头抬起，看到了欧阳雄温情而英俊的被月光侧映得黑明明的左边脸，才说：“这样就好！”
　　“怎么好？”欧阳雄问。
　　“和你在一起。”
　　“小倩，”欧阳雄也充满美好的向往说，“就等一年，等我明年夏天从部队探亲回来，我就和你结婚。”
　　“哎，那还要等一年。要是我们马上或明天后天到结婚那该多好！”小倩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不要急。会有这一天的，就一年眨眼就到了。”
　　在无限的期盼中，
　　这时，小倩想起了欧阳雄说的小河，就问：“阿雄，我听你说，你们驻地有一条小河?”
　　“对呀。你不提起，我都忘了。”
　　“在哪里？”
　　“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他两人就朝清依河走去。渐渐地，在他们的前，在洒满白莹莹的非常开阔的铺满绿悠悠野草的地上，在这面往北的几座伸展在幽蓝宝宝石般夜空的如石柱般的山上，而在他俩南面，是远远的有些不太高的山上，洒满了白莹莹的月光，就像整个大地山河都在一个大白灯下照着似的。
　　渐渐地，一横长片如镜子般的河，在前面，在浅浅的绿色叶草间展开出来。在绿草地的边缘，是一小片河视角，随着他俩走近，这小河变大和宽了，它静静地躺在大地的怀抱，像一条宽长的暗蓝布，它一动不动地放在那里，倒映着明亮的月光。这时，没有风。河面上非常的清澈，一片幽蓝幽蓝的，就像是一长片镜子，挨着叶草地边缘规整地呆在那里。
　　“阿雄，要是我们一直呆在这里，就好了！”
　　听到她的话，欧阳副连长就侧过脸，看到穿着裙子的、在月色里美丽的小倩。一下忍不住本能的冲动，一把把小倩抱在怀里，抱在他温情热烈的怀里。这时，小倩才能感到一个男人的力量和那种让她焕发出女性的向往爱情的美好感觉。她感到只有欧阳雄会带给她所需要的幸福，一种稳定的安全。这一刻无限的兴奋和幸福在连接他俩那青春跳动的心，一种如闪电的恒久的感觉融遍了他俩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