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俞中慧在家里等樊成林的到来。
　　门开了，樊成林在她的视线里出现。
　　“姐。”樊成林叫她。
　　“小樊，进来，到屋里来。”俞中慧热情地叫她。
　　进到屋里，樊成林感到此刻的气氛异样。屋里只开启了暖黄色的灯光，他发现，餐桌上摆好了一瓶未开启的红酒，两个高脚的玻璃杯安静地在旁边等着，一支白色的蜡烛配上仿古色的烛台。
　　俞中慧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他们在沙发落座。
　　“小樊，今天姐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你直说，只要是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上次你不是跟姐提过，你想学摄影？”
　　“是有说过，不过，我这段时间，相机都没有去碰过，那时说说，也只是心血来潮。”樊成林喝着咖啡，对于俞中慧还记得自己跟她提起的事情，一时感到尴尬。
　　“那没事，今天姐教你，你给姐好好拍拍。”
　　“姐，我可拍不好。”樊成林心里慌了，看见俞中慧离身要去拿相机。
　　“有姐在，你会拍好的。”俞中慧回头笑了笑，看着樊成林一脸紧张，给他鼓励。
　　过一会，俞中慧从房间里拿出一台相机。在手里调一下参数，在樊成林的身边坐了下来。
　　“小樊，来，姐给你说说一些基本操作。”樊成林向她靠近，俞中慧耐心地给他说着一些基本要领。
　　“姐，我真的不会。”从俞中慧的手里接过相机，樊成林心里着急。
　　俞中慧只是对他笑笑，便拉着他往一间早已布好各种器材的摄影间走去。
　　樊成林心砰砰地跳，对于今天他要做的事情，还在一个专业的人的面前去做这样的事情，一时感到既惊喜，又彷徨。走进摄影间的时候，他对眼前出现的场景，不习惯地左看右瞧，那里面摆放的各种器材，让他无比的羡慕。专业，在他的眼里，此时，心里才真切的体会到。
　　俞中慧把各种补光灯，选择性地打开。拉下幕景，她走了过去。
　　“成林，来，先尝试在那里，镜头对准姐拍一张。”俞中慧站在幕景前，对还在出神看各种器材的樊成林说。
　　樊成林心里忐忑地举起相机，‘卡嚓’一声，补光灯跟着闪了一下，樊成林被吓了一跳，俞中慧看着他的样子，扑哧一声地笑了起来。
　　樊成林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傻笑。
　　俞中慧向她走来，要看他给她拍的照片。他犹豫一会，把相机给俞中慧。
　　当他看到俞中慧调出来的相片，他脸上一热，一张连五官都看不清的相片映入他的眼帘。
　　“没事，拍多几张就熟练了。”俞中慧对那张模糊的照片完全不在意，对樊成林鼓励道。
　　俞中慧继续把相机交给他，自己又走到幕景前。
　　樊成林在她的鼓励下，继续给她拍了几张。
　　一个小时过去了，樊成林在她的指导下，拍出来的相片，人脸终于可以看清了。然而，离专业的水平，还差十万八千里。不过，俞中慧毫不介意，不断地让他拍着自己。
　　看着自己有了一点进步，俞姐又不断地给他信心，樊成林刚开始扭捏，慢慢地接受了相机给予他的虚幻感。他着迷一般地把镜头不停地对准俞姐，闪光灯一次次地亮起来。
　　俞中慧配合着他。他们又拍了半个小时，俞中慧从幕景向他走来，说：“小樊，累了吧！”
　　俞中慧从一处的纸箱里，拿出两瓶纯净水，把一瓶递过去给他。
　　“姐，原来摄影这么好玩。”正在兴头上的樊成林开心地说。
　　“现在知道这个东西有趣了吧！”俞中慧说。
　　“嗯。”樊成林回看相机里的照片，看着一张比一张好看的照片，嘴里笑得合不拢。相片里的俞中慧，还是那么美。
　　“姐，你快看，这一张真美。”他把相机给俞中慧递过去，屏幕上，相片中的俞中慧正低头沉思。平静的脸上，若隐若现的微笑，一瞬间定格在那里。这是一张樊成林抓拍到的，要让他去说出这张照片的涵义，樊成林还没达到那种专业水平，有着比较专业的那一套说词，在他现时的世界观里，纯属的是上天好心的眷顾，让他在这个领域里处于外行的人，也能在一瞬间拍出一张接近专业水平的相片。
　　俞中慧看着相片，对他点点头。看着得意的他，微微的一笑。过一会，她悄悄的问：“成林，今天姐好看吗？”
　　樊成林还没有回过神来，对于俞中慧的提问，没有发现她此时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兴奋的心情，迅速地回答她，说：“美。”
　　俞中慧点点头，继续说：“小樊，那你今天，给姐留下多一些美丽的瞬间。”
　　说完，便起身离开他，走进一间小房间里。樊成林还在低头看着相机里的照片。
　　“小樊，过来。”俞中慧叫他。
　　樊成林眼睛离开相机小屏幕，抬头看着幕景前的俞中慧。一下子惊呆了，此时的俞中慧，早已在他没有来得及发现，已给自己换了一身薄纱的衣服，里面的身体曲线，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在他的眼前若隐若现。
　　攀成林紧张的吞着口水，脚步停止不前。
　　俞中慧看到樊成林发呆一般地站在那里，轻松自如地问：“小樊，怎么啦？”
　　樊成林看了一会俞中慧，视线马上往地上转移，头放得低低不敢看她，声音紧张地说：“姐，这样——这样不好吧！”
　　“小樊，不要怕，来，过来给姐再好好地拍拍。”俞中慧鼓励他。
　　“姐，我不敢。”樊成林内心煎熬，面对俞中慧的表现，他再也不敢拿起手里的相机，把镜头对准她。
　　俞中慧从幕景前向他走了过来。樊成林听到脚步声，内心更加紧张了，他呼吸局促。
　　“小樊，不要怕，既然姐都敢这样，你就放开心，给姐多留一些美丽的瞬间，思想上不要有任何的负担。”俞中慧声音柔和地说。
　　“姐，还是穿上衣服吧！你这样，我不敢看你。”俞中慧的大方，使得樊成林一时间难以接受。
　　俞中慧看着樊成林的局促，笑了笑，她知道，这一刻，始终会来。只不过，她把它提前了。樊成林此时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在安排。她并不管樊成林心里如何，今天，她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现实生活上男女的交流，有时候，一种欲望埋藏在心里，就如一层透明的纸。一旦有人勇敢地去捅破，深藏在内心里的情欲，便真实地还原在彼此的身上。俞中慧很早就把这一份情欲，悄悄地安放在樊成林的身上。她在等一个成熟的机会，让它在他们之间燃烧。俞中慧走向她，闻到了樊成林此时身上的气息，呼吸也局促起来。她小喘着气，说：“小樊，你不希望看到姐更多的美吗？”说完，双手去把樊成林的头抬起来。两人的视线相对，俞中慧脸上一阵发热。樊成林眼神闪缩，想从她的身上避开，然而，内心里有一个小精灵，唆使他又禁不住偷偷地在她身上贪婪地看着。
　　“小樊，姐要你好好看着我。”俞中慧声音温柔地说，眼神里向他流露了长久压抑在内心里的渴望。
　　“姐，我——我不能这样。”
　　“成林——”俞中慧改变了对他的称呼，樊成林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
　　“成林，看着姐。不怕，这一刻，姐整个人都属于你。”俞中慧继续挑起樊成林内心的欲望。
　　瞬时，樊成林激烈地拥向她。俞中慧接受着，这一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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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有情人，在初始的渴望里，彼此有界线地生活。当他们都勇敢地跨出了第一步，生活又给予了他们在现实上，留下了彼此的温存。俞中慧躺在樊成林的身边，这些日子里，她希望出现的场景，现在如愿地实现了。此时的她，多么希望这一刻，永远地保持下去。樊成林紧紧地拥着她，深情地看着她。俞中慧轻轻地吻了他的嘴唇，两个身体，又缠绵了一会。
　　中午时分，俞中慧让樊成林在客厅里等着，她要给他亲手煮点东西。樊成林眼睛不舍地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俞中慧，一旦他要过去帮忙，俞中慧便推开他。让他好好的呆在一旁，耐心地等着她。
　　樊成林只好听她的话，站在一旁，看着她。当两个视线相对时，彼此甜蜜地笑。
　　在恋爱开始的甜蜜时光里，彼此的世界，一片阳光明媚，生活给予了多美好的一瞬间。樊成林今天没有着急去为自己的生存作过多的考虑，眼前的女人，在几个小时前，给予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甜蜜。对于此刻，他想好好的回味，想要在记忆的深处，好好的保鲜。
　　俞中慧把所有的东西弄好了，她盛情地向樊成林发出邀请。神情得意地看着他，让他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站在那里做着向樊成林索吻的动作。樊成林走向她，轻轻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拥抱着她。
　　“你抱我太紧了。”俞中慧娇嗔地说。
　　“我就要这样抱着你。”樊成林看着一脸甜蜜的俞中慧，松了一下自己过于激动的拥抱。
　　俞中慧回应他的拥抱。他们相拥一会，便相对地坐在餐桌前。两人共同地享受此时温馨的一刻。
　　当晚，他们在自己的营造下，又享受了一次烛光晚餐。樊成林一直在她的身边，呆到第二天，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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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时间吗？”电话里，刘娟问她。
　　“有事吗？”樊成林问，接到刘娟的电话，他迟疑一会，之前在心里想好的话，如今，再从脑海里清醒过来。他知道，这一次，必须要向她说明白。
　　“我想见你。”刘娟说。
　　“好，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
　　“老地方。”
　　樊成林看见刘娟一身随性的打扮，一份女性的知性美，在这个年轻的女孩身上，此时更明显的表现。
　　“你今天不上班吗？”樊成林见到她问。
　　“请了假。”刘娟说。
　　“找我有什么事？”过一会，樊成林问刘娟。
　　“你最近有没有张小琳的消息？”
　　“没有。”樊成林如实的回答，对于张小琳的记忆，他早已模糊，她的一声不息地从他生活里消失。对他来说，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的记忆，反而让自己在生活上感到不安。
　　“我也没有，已半年了，我一直没法和她取得联系。”刘娟慢慢地说。
　　樊成林感到惊讶。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对于她们之间，樊成林不好意思主动去向她打听更多的事实。耐心地等着刘娟再次开口告诉他。
　　“其实，半年前，她离开公司后，一直都没有和我联系，我曾主动的联系她，可是，之前的号码已过期。”刘娟担心地说。
　　“那她家人应该知道吧！”樊成林抱一丝希望地问。
　　“没有，她的妈妈这些时间来找我，向我问她有没有跟我联系。”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反正觉得事情不是我所想象的。”
　　“你们之前那么要好，她会联系你的。”樊成林安慰她。
　　“希望是吧！”刘娟把一些樊成林不知道的事情隐瞒了，她不想让他知道张小琳离开的真实原因。
　　樊成林陪着刘娟走了一会，一个电话把他们继续这样无目的地走下去拉回到现实的生活上。
　　“我有一个客人要坐车，恐怕——”樊成林犹豫地看着她。
　　“没事，你先走吧！我等会也要回去上班。”
　　“那我顺便送你回去。”
　　“不用了。”刘娟说，看到樊成林还呆在原地，笑了笑，接着说：“真的不用，你先去忙，我一个人再走一会。”刘娟说完，推着他离开。
　　樊成林走后，刘娟一个人在江边的岸堤上，默默地走了许久。其实，她请了一天假，只是为了让樊成林离开，她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