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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朝代更替开谢花之二

作品名称:血海乾坤剑      作者:未杲      发布时间:2016-05-01 18:02:55      字数:3583

  转瞬已是四月十四,定辰日、黄道、宜会友、出行……
  
  贺振腰挂长剑,坐下骏骥。这马虽是骡马行中租来,却还是匹好脚力。倒不是他贺家饲养不起骡马,而是不愿家中多个做粗活的汉子。贺振与李玘并辔徐行,他二人只须当日赶到盂县县城即可,所以大可不必行色匆匆。一路上虽不见多少莺歌燕舞,却也柳枝翠翠,草色青青……迟来的春光那也是春色,两个少年郎乐得一路赏玩过去。
  贺振与李玘难得一回如此洒脱自在,看看玩玩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已是晌午时分。也不知自己行走了几许路程,这倒无关要紧。要紧的是肚也饥了,口也渴了,得寻个酒肆小店打尖后再赶行程。
  正欲问讯路上行人,却见前头路边一片柳林里高高挑出来一面幌子,显然正是一处乡野酒店。他二人看得真切,遂策马疾行。来到近前,只见柳林里数间茅屋,屋前空地上摊着几张苇席……已然有人先他二人踞席而食,狼吞虎咽。这荒郊野店无非是旅途过客。
  贺振与李玘将坐骑拴在了树上,这才解下腰间佩剑,于一张空席上坐了。吩咐酒家打两角酒,做两大碗汤饼,就着随身自带的肉脯,吃时又关照酒家给马匹喂了清水草料。
  荒郊野店,薄酒粗食,只是解渴充饥而已。贺振与李玘并非为了饮食而来,自然不去计较。他二人正吃得来劲,只听来路上蹄声“嘚嘚”愈来愈近,刹那间,只见一匹青毛马骡进了柳林。那骑骡人左手勒缰,右手轻轻一按辔头,便轻云一般稳稳当当飘落在了地上。
  此人中等身材略显单薄,头戴一顶宽檐毡笠低低压至眉棱。虽然看不清他年龄、容貌,可是他玉雕似的颔、涂朱般的唇,还有那矫捷的身手——定然是个英俊后生!
  此人似乎是个不合群的——他将脚力远远拴在了一棵树上,又招了招手将酒保叫了过去吩咐了几句。
  酒保颠来颠去先是送过去一领崭新苇席,再又送过去一些清茶面点,末了还将那匹青毛马骡服侍妥了。这酒保如此地巴结,看来那毡笠客似乎出手大方得很。
  贺振见这毡笠客古古怪怪,禁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不经意间四目相对,贺振虽然觉得“似曾相识”,然而阿姐有过吩咐,要“寡言慎行”……贺振想不起此人何人处,便不去多想了。正打算付了酒资饭费赶路要紧,却又听到来路上传来快马奔驰之声。
  他二人半天来一路上遇着的尽是些肩挑背驮之人,怎的一进这树林便来了如许骑手?李玘虽然年龄略大于贺振,却不及贺振来得沉稳。少年心性忍不住好笑道:“嘻……这一热闹便热闹起来了。”话音未落只见一前一后两匹劣马,卷着旋风,裹着灰尘,冲进了柳林。马上骑手猛地勒紧缰绳处,那两匹马“咴咴”嘶鸣人立起来。可这两个骑手却钉子一般钉在马背之上。
  “里头有喘气的……出来给爷们酒囊装满了,再来两个驴肉卷锅盔!”马嘶声里,前头那匹马上的骑手朝着窗口大声道,“给爷麻利一点——耽误了爷们的要事,小心爷一把火煨了你这狗窝!”说时将手一扬,一把铜钱从窗口飞了进去。
  此人怪眼圆睁,面如橘皮。举止无状,出言不逊,怎么看都不是个良善之辈。酒家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赔着笑脸照吩咐做了。可一旁的李玘却老大不快——快马冲入柳林时卷起的灰尘脏了他二人的食物和全身,已然惹恼了他。这橘皮脸汉子满嘴“爷”啊“爷”的狂傲跋扈之态,更令李玘忍无可忍!要说李玘虽然一介书生,不过他有个姐夫却是个赳赳武夫。郎舅二人过从甚密,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玘自也学了几路拳棒功夫。平时与学友们在外遇着点麻烦总是他争先出头,倒也从未遇见过敌手。这两个骑手如此令人讨厌,李玘忍无可忍处,有心起身上前去“教训教训”,不料却让贺振看了出来,一把按在他肩膀上道:“李玘兄万万不可造次——这种粗人何苦跟他一般见识。”
  李玘几曾料到贺振手上会有如此之大气力,一按之下自己竟是身不由己动弹不得!往常看这“贤弟”文质彬彬,自己总是处处卫护着他,想不到全是自不量力。一时里颇有不分忿之意,恰巧酒保将灌满了酒的酒囊恭恭敬敬送到了那橘皮脸汉子手中,李玘忍不住一语双关也不知讥讽谁大声道:“嘿……好大个酒囊!”
  橘皮脸汉子虽说是个粗坯,却也不至于听不懂“酒囊”与“饭袋”是个什么东西。李玘字字句句清亮清晰,这橘皮脸汉子肚皮倒是不小,肚量却一点不大——如何容得一个小后生将他讥诮!瞪着李玘张口便骂:“你这个小兔崽子,可是活得不耐烦了?”边骂边从腰间解下一根软鞭来,手一扬便抽了过去。
  然而说也古怪,这橘皮脸汉子不知玩的何等把戏,他手中那毒蛇般噬向李玘的软鞭半路上不知怎就蓦地掉转头来,在自家主人脖子上绕了几圈后,鞭梢还在他那橘皮脸上狠狠啃了一口。饶他这橘皮脸肉粗皮糙,却还是留下了一道血痕……
  原来这橘皮脸汉子甫将软鞭挥了出去,却不知为何右臂“曲泽穴”一阵酸麻,手臂一颤处那呼啸的软鞭便改了方位。先是扑向了他背后的同伴,他这同伴长了个晦气脸四白眼多少有点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看上去骨多肉少,却似乎比橘皮脸汉子来得精明——看势头不对,自然得避开这一鞭之厄再讲。后仰处他倒是毛发无损,而橘皮脸汉子可就苦了,偏偏这软鞭一旦出手,哪还管他主人、客人、熟人、生人或者是人不是人,只要让它缠上,那就是尽心尽力,一视同仁……还幸亏橘皮脸汉子出手时觉得叫这个“小兔崽了”吃点小苦头便已足够!手下留情处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否则绝不是颈项有些许疼痛、脸皮上留下血痕这般轻松。
  兔起鹘落,晦气脸汉子又是在那橘皮脸汉子背后,自然不清楚他这同伴搞的什么名堂。策马过去与橘皮脸汉子面对面处,忍不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这个阳不阳,想尝尝软鞭缠颈的滋味也该找个没人的去处,当着如许人的面,你这是玩杂耍,还是变戏法?要不是洒家躲得快,这苦头岂不是洒家代你吃了?”
  “你这个阴不阴不懂我们阳间事。”阳不阳解下了缠在脖子上的软鞭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肚皮的恼火道,“这世上哪有自家寻自家晦气的道理?要不是个虫子在洒家臂弯里叮了一口,洒家这……”
  阳不阳说时往臂弯处瞥了一眼,这一瞥之下不要紧,只见他倒抽一口冷气,满腹牢骚尚有未曾发出之言便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那臂弯处赫然一截苇篾,一头透过衣袖扎了进去,适才曲泽穴一阵酸麻,看来并非虫叮蚁咬。即便虫叮蚁咬,也只不过略有疼痛而已。而那一阵酸麻,定然是这截苇篾所为。
  阳不阳禁不住又打了个寒噤,想起师父“无所顾忌”出奇制胜的绝活“隔空打穴”尚须倚仗袖中链子锥偷袭。而这轻轻柔柔一截苇篾若不是内功精纯的武林高手……这茅屋内外人等,均离自己一丈开外,如此“隔空打穴”,即便与只是传闻中的内功之最“驭气隔空锁”相比似乎稍逊一筹。然而比起师父的“隔空打穴”来,师父那“隔空”则如同儿戏。
  “今日爷们有要事耽误不得,往后你这小兔崽子识相的,离爷们远远地。若是再叫爷们撞见你——活剥了你的皮……”阳不阳虽说是个粗人,却也掂量得出自己与阴不阴分量几何。再不滚蛋,只恐再有苇篾飞来,扎进了要命处岂非自讨苦吃?而师父飞鸽传书限期自己与阴不阴赶赴盂县县城会合也着实不敢耽误,遂丢下一句门面话。招呼了阴不阴一声“快走”,径自掉转马头,上大路,一溜烟往盂县县城疾驰。
  阳不阳脸色说变就变——刹那间先是恼火,旋即愕然,再又惊恐……还慌慌张张掉转马头便逃!阴不阴莫名其妙处嘀咕了一声:“这夯货是见鬼了。”便也追赶阳不阳去了。他二人这一去,贺振才松了一口气。
  要说贺振虽然年少识浅,不过从小跟着阿姐修习武艺内功,阿姐督导甚严,姐弟二人时常真刀真剑过招搏击,虽然只是点到为止,却也算久经战阵。那“阳不阳”与“阴不阴”凶狠剽悍他贺振倒是不惧,然而若想保住那不知深浅的花拳绣腿的李玘不受伤害,便心里无底了。遂眼明手快一把按住李玘肩头,却阻止不了李玘那一句“嘿……好大个酒囊”脱口而出。贺振晓得惹了麻烦,却又苦于全无应对之策。不过贺振毕竟也是少年心性,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贺振即使家教甚严不会惹事,可有事惹他的话,他也不会逃之夭夭。况且那两个恶人不经意间已将出路堵了,焉能不做好应变准备?他一伸手将佩剑握在手中,正打算关照李玘若有打斗切不可恋战——能避则避能走便走。却不曾料到那“阳不阳”挥起软鞭抽了过来,那声势,若是李玘给它扫着了,便难逃皮开肉绽之厄。贺振不敢轻忽,正欲挥剑帮那李玘挡上一挡,可煞是古怪,想不到“阳不阳”手中软鞭着了魔也似竟会掉转头倒窜回去,不但给它的主人做了回围脖,且在那橘皮脸上着着实实亲热了一口。更奇怪的是,这家伙还是个外强中干的银样镴枪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不就自己抽了自己一鞭么?怎的会胆小到如此狼狈而逃?当然,贺振是不会为那两个恶人的开溜而有所遗憾,他取了点铜钱丢在了苇席上,招呼李玘道:“李玘兄,你我也赶路吧!”
  “赶……赶路?”适才“阳不阳”那恶狠狠一鞭,尽管未抽到李玘身上,然而那气势,那凶险……由不得他李玘不心有余悸。对贺振的那点不忿之意已是荡然无存,且还有了些许倚仗。贺振招呼“该赶路了”,李玘能不随声附和?答道:“是是是,你我也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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