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邻桌女孩 13.14.15节

　　邻桌女生13)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秋叶就起床。脸也没洗，头也不梳，拎起书包急匆匆地向剑雨家跑去。
　　秋叶一路快步如飞，不一会儿，就敲响了剑雨家的门。
　　剑雨父亲刚刚起床，拉开门一看，是昨天在医疗室等候的那个女娃，返回头朝剑雨喊一声：“剑雨，快起床，门外有个女娃在等你，快起来吃饭，爸爸用自行车推你上学去。”
　　听到喊声，剑雨本能地坐起来穿衣服，可屁股上的伤，又一次让他龇牙咧嘴地痛了起来。妈妈和妹妹见他这样，赶紧过来为他卷起裤管，扶他穿好衣服下床。
　　然后，转头问秋叶，“小姑娘，你叫什么，你起得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我是剑雨的同学，昨天为了我，剑雨受伤了，我妈让我来看看剑雨的伤怎么样了。秋叶回答道。
　　“哦，不要紧的，回去告诉你妈，剑雨的伤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
　　见秋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剑雨父亲又问秋叶：“小姑娘，还有事吗？”
　　“我是来接剑雨上学的，看看剑雨今天能不能上学去？”
　　“噢，那你进屋来等剑雨吧，他很快就准备好了。小姑娘你是来接剑雨的，正好，今天我到公司开会，秋叶你和他妹妹一起送剑雨上学，可以吗？”
　　“可以呀，叔叔，你放心吧，我会送剑雨上学的。”说完抿嘴一笑，朝剑雨望了一眼，送去得意的目光。
　　剑雨拖着受伤的腿，赶紧漱口，洗脸，麻利地准备着。可屁股上那受伤处，总是和他过意不去，不时地向他袭来，那揪心的痛，让他不得不强忍着阵痛，生怕秋叶看到他难受的面孔。
　　妹妹拎起书包，过来想扶他，可剑雨接住书包，一把把妹妹推开，自己朝门外走去。秋叶赶紧撵上去，一只手架起剑雨的胳膊，一步一步朝前挪去。
　　院子里，爸爸的自行车放在那里。剑雨托住座子，想一屁股坐上去，可受伤的那条腿，总是抬不起来。秋叶扶着车子，妹妹过来扶着剑雨，总算坐上了后座。
　　自行车在秋叶的手把下，一圈一圈的向前滚去。转弯、过铁道，不一会儿，又来到那费事的大坡前。可这时的秋叶，脸颊上已浸满了汗水，好几次想用手擦一下汗滴，可娇小柔弱的秋叶，哪能把持住自行车，何况后座上还坐着剑雨。尽管剑雨妹妹在后面推着，可还是两手无措，汗滴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剑雨望着身前满脸汗水的秋叶，本想从裤兜里掏出手绢为秋叶擦去汗水，无奈，身后妹妹跟着，好几次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大坡到了，剑雨喊住秋叶，使劲从后座上滑了下来，说啥也不再让秋叶推着自己走了。望着执拗的剑雨，她无能为力，只好由着他一步步向大坡挪去。
　　秋叶望着剑雨走一步，拖一下受伤的后腿，艰难行进，刺痛的感觉一下涌上心头，为了救自己，让剑雨受这样的痛苦，心中的不安和焦虑缠绕在脑海中。不由分说，把自行车往边上一扔，紧追几步赶上剑雨扶着他朝坡顶攀去。
　　患难之时见证着真情，危难之时凸显相助的纯真。上一回秋叶受伤，大坡前剑雨不管秋叶同不同意，双手一抱秋叶的大腿，迅速下了坡，去医疗室换药，可今天，秋叶一个清瘦的女孩，哪能背起剑雨爬上坡去。无助的她，只有搀着剑雨慢慢行进。幸好，路上有好心的叔叔，扶着剑雨，才算爬上了大坡。
　　后面的妹妹，上气不接下气地推着自行车赶了上来。剑雨又一次把住座子挪上后座。
　　学校终于到了，可秋叶那通红的脸上，罩满了热气，汗水和热气交织，流下几道浅影，显得那样的疲惫不堪。
　　秋叶搀着剑雨刚走进教室，刚才叽叽喳喳的嘈闹声，现在嘎然而止。同学们的异样眼光都朝剑雨和秋叶望了过来。还是臭子打破了寂静，信口开河地说：“快来看看我们的大英雄来了，怎么？今天还有保镖保护呀？”
　　春爱见臭子在那里信口开河，站起来指着臭子骂道：“臭子，就你嘴多，你不瞎说，别人会把你买了？”
　　还是班长有风度：“好了，好了，准备上课吧，一会下课后，再和剑雨聊吧。”
　　同学们在班长的劝说下，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邻桌女生14)
　　下课铃一响，同学们都迫不急待地朝剑雨围了过来，尤其是班长和臭子更是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盯着剑雨询问伤得历害不历害？伤在哪个部位？一时间剑雨回答完这个，又要回答那个，被问得语穷词乏，难以招架。
　　
　　一旁的春爱有些看不过去，站起来把同学们往外一推，声竭力嘶地喊到：“好了，你们让剑雨休息一下吧，他还没去厕所呢。臭子，快搀着剑雨上厕所去，要不一会儿就上课了。”
　　“你怎么知道剑雨要上厛所，你为啥不搀着剑雨去厕所呢？”臭子的话一出口，引来同学们一片哄堂大笑。“咋，我说错吗？”班长一拍臭子脑袋，“你说活也不动脑子，春爱是女的能搀剑雨上厕所吗？”臭子挠挠脑袋：“我这脑子，怎把这茬儿给忘了。”说着，伸手拉住剑雨的胳膊就往起拽。“你杀猪呢？不能慢点吗？剑雨屁股上还有伤呢？”还是班长眼疾手快，赶紧过来和臭子一边一个，扶着剑雨慢慢走出了教室。
　　看见班长和剑雨他们走出了教室，秋叶反过头问春爱：“今天怎么啦？我和剑雨一进教室，同学们都看着我们俩。臭子还什么大英雄呀，保镖呀什么的，肯定又是你把那天的事说出去了，这让同学们怎么看我们俩？”
　　“怕什么？英雄救美就是英雄救美，你还不是早早地去接剑雨上学吗？连我你都不叫，还姐妹们儿好朋友呢？”
　　“春爱看你说到哪里去了，你家里妈妈经常上夜班，弟弟妹妹都要你去照顾，早上起来还得做饭呀，我哪敢叫你呀？”
　　从今儿起，早上我不能去，下学送剑雨回家，这总可以吧？记得我可是剑雨的同桌呀？”春爱说完，得意的还有些醋意。
　　几节课上完，又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没等老师走出教室，班长和同学们都自告奋勇地向剑雨走过来，都要送剑雨回家。一时间把剑雨围在里边，好不自在。
　　班长站起来替剑雨解围：“剑雨是我们组的，从今天起我们组把剑雨的上学和放学都承包了，同学们都回家吧。”
　　此话一出口，引来同学们的一片斥责声，这个说剑雨是我们班级的英雄，应该轮流接送，才算公平。那个道我们班是个集体，好事都应人人有份。顷刻间，教室里嘈杂声响成一片。尤其是臭子和春爱，身先士卒地往前一站，和其他组同学争论起来。这时，班主任林老师走了进来：“同学们，请安静一下，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我宣布一件事情。”同学们见班主任进来，立刻鸦雀无声了，乖乖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同学们，昨天晚上，厂俱乐部发生一起流氓行凶案，我们班剑雨同学在同学受辱的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奋不顾身同坏人坏事作英勇斗争，英勇负伤。因此，校革命委员会决定，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在操场开表彰大会。班长，到时集合我们班准时参加表彰大会。”
　　林老师宣布完决定，走下讲台，来到剑雨座位前，问剑雨：“怎么样，剑雨，伤到哪里了，现在还痛吗？你是我们班的骄傲，也是我们班的英雄。同学们，我们要好好向剑雨同学学习，都要敢于同坏人坏事作斗争，都要以剑雨同学为榜样，做一个又红又专的螺丝钉。”林老师的话刚说完，同学们都向剑雨投来羡慕的目光。顿时，掌声擂动，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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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林老师走出教室，臭子站起来两手一举：“我们班出大英雄了”！
　　快嘴春爱也不示弱：“又不是你当大英雄了，你臭美什么？”顿时，同学们又都朝剑雨围了过来，向剑雨表示着祝贺。可这时的剑雨，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尴尬，被同学们又一次包围着盛情难却，难以招架。
　　班长推开众同学，朝剑雨肩上一拍说：“同学们都回家吃饭吧，送剑雨放学回家的事，今天就由我们组承担了。请大家放心吧，我们组一定完成好这个任务！”
　　同学们见班长这样安排，也不好说什么，三三两两的走出了教室。只留下剑雨组的同学们。
　　“班长，今天我和秋叶先送剑雨回家吧？”春爱没等班长开口，主动请缨地说道。
　　“这样吧，臭子住得远，今天我和秋叶送剑雨，顺便认一下剑雨的家，好以后上学接他。”
　　一旁的秋叶站起来说道：“班长，剑雨伤得很重，只有坐自行车才能走，这样每天接送也不是个办法。以后，剑雨中午可以到我们家吃中午饭，中午放学就不用送他回家了，我和春爱、剑雨一起回我们家，你们都先回去吧。”
　　剑雨一听秋叶这样说，心中满是惆怅：“那多不好意思，到你家吃饭，我可不去。”
　　“不怕，不怕，我妈妈还想感谢感谢你，让我领你去我家的。”秋叶接着说到。
　　“剑雨，你就心疼秋叶，那不是我们都不用费事了吗，再说，秋叶也不能每天接你呀。”春爱着急了。
　　“就是，就是，不过，还不是有我们吗？”臭子也参和进来。
　　“剑雨，中午你就别回家了，下午我再送你回家，好吗？”
　　“那怎么行呀，你本来瘦弱，再推着自行车，怕是不行吧。”班长说到，“这样吧，回你家，我们都是顺路，我们一起把剑雨送回你家，你看可以吧。”
　　“是呀？这样更省劲了，班长和我们一路呀，送剑雨回家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来，剑雨我们回家吧。”春爱说着，搀起剑雨的胳膊就要走。
　　“春爱，你慢点，剑雨伤还痛呢？”秋叶望着春爱说。
　　“看看，现在心疼吧，当初，剑雨背你时，你心疼吗？”
　　“春爱，你俩说什么呀，怎么秋叶在心疼呀，她心疼谁呀？”臭子好奇地问道。
　　“没你的事！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不告诉你。去，赶紧去存车处取自行车去。”说着，从剑雨课桌里拿出钥匙，交给了臭子。
　　不一会，臭子取来自行车，慢慢把剑雨扶上自行车后座，臭子推着车子，班长扶着剑雨，三人一起送剑雨回秋叶的家。
　　秋叶的家离学校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班长、春爱、臭子送下剑雨和秋叶打声招呼，就离开秋叶的家。屋内只留下剑雨和秋叶。
　　剑雨坐在那里，好不自在，这是他第一次和秋叶单独相处一室，手不知往哪里放，也不知和秋叶说些什么，两眼傻傻地望着墙上的照片在那里发呆。
　　秋叶送走班长他们，端了一杯开水，放在剑雨面前说道：“剑雨，我爸妈今天上早班，中午只有我做饭了，不过，我妈妈已经把饭做好了，我们一热就可以吃的。”
　　“这样，太麻烦你了，还让你跟着受累。”剑雨回答道。
　　秋叶抓起剑雨的手，情不自禁地说：“你说什么呀？你背我上医疗室看医生、换药，你嫌过麻烦？你为我借拐杖嫌过麻烦吗？你看见我被人欺负时，奋不顾身救我，想过麻烦吗？我们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你想为别人想，做为别人做，这一点，是我最喜欢你的。昨天，你被那流氓捅伤后，我担心的一夜都睡不着？”
　　“噢，是吗，为什么呀？”
　　“还不是为你担心吗？对了，昨天晚上痛吗？”
　　“没事的，这点伤算什么，在农村我经常会受伤的。”
　　“好了，一会儿再说，现在我们先热饭、吃饭。”秋叶说完放开剑雨的手，走进小厨房热饭去了。剑雨坐在那里想着秋叶的话，心中充满了喜悦，一种从来都未有过的激动和幸福感觉在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