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胖子走过去拉开那边桌子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小塑料袋的馒头和两瓶“黄河啤酒”，杨先生一看这些吃的东西时，心中乃是惊喜若狂，就立刻走过去对胖子微笑和含讽刺意味地说：“二蛋哥啊！原来您还会像耗子那样储藏食物啊！……”
　　胖子拉下脸地说：“我们都到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你要吃就吃，不吃拉倒！反正这些食物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啊。”
　　杨先生死皮笑脸地说：“二蛋哥，您看您好不使人耍子，怕甚啊？我们一定会抓住他们这帮恶贼们的头！我们要坚信我们深谋远虑的良策，相信老天爷会暗中保护我们这两个悔过自新的土包子。”
　　他们哥俩吃饱喝足就睡在长椅子上，夏夜的微风从那一块没有玻璃的窗子溜进来，屋顶上的吊灯随着风地吹动，摇摇摆摆，晃来晃去。他们哥俩的影子和屋内所有家具的影子也在动荡。倏然，一只乌鸦从那一块没有玻璃的窗口飞进来，飞到他们哥俩吃过食物的那张桌子上，啄一啄他们哥俩吃东西时掉下的馒头颗粒。这只乌鸦还不是唯一来客，瞧，那一只只的小老鼠和小强正在上班呢！一只小老鼠无意地窜到胖子的头上，恰似鼾声如雷的胖子没有察觉……
　　很快拂晓来到人间了，公鸡的鸣叫声从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地传来，太阳也听见公鸡的报晓铃，就缓缓地从东海里挪移到天空中。破楼里依然一片寂静的气氛，看啊，他兄弟俩还在长椅上横躺竖卧的甜睡不醒呢！遽然，从楼下有一帮人推开沉重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噪音，但他们哥俩依然没有听见。那帮人怒色冲冲地上了破楼，来到他们哥俩的身旁。依旧是昨晚的那帮坏蛋。
　　刘虎虎视眈眈地看着正在睡觉的杨先生和胖子，看了一会儿心中有点不耐烦了，就走过去给他们几巴掌，然后用脚踢他们地骂道：“老子让你们在这里睡大觉了吗？”
　　杨先生和胖子还睡得糊里糊涂的，胖子还说梦话的呢：“老子这辈子杀不了刘虎绝不罢休！”刘虎一听胖子的话，心里火冒三丈了，就狠狠的揪住胖子的耳朵，把他从长椅上拉下来，这才使胖子完全清醒过来。胖子刚睁开朦胧的睡眼，就模糊看见刘虎这个恶霸站在他的眼前，而且，还狠狠的揪着他的耳朵，心想：这只磨牙吮血的恶虎揪住他的耳朵，一定没有吉祥的运气。
　　胖子假装当狗的样子，就疼得尖叫对刘虎说：“哎呦！……虎哥，疼，疼……疼啊！……虎哥……手下留情啊！……”
　　刘虎仰头奸笑一阵地说：“哦！……是吗？你让我手下留情吗？——不是你刚才在梦里还说要杀了我吗？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胖子一下子假装把脸变着楚楚可怜了，眼眶里盈满泪水地说：“哎呦！……虎哥啊！您可是我们兄弟俩的再生父母啊！我怎么可能要杀您哪？我可对您是一片忠心，肝脑涂地啊！虎哥……”
　　刘虎把胖子一把推倒在地，走过去把他的脚踏在胖子的额头上，又仰头奸笑一阵地说：“哦！……是吗？你真的对我一片忠心，肝脑涂地吗？——如果，你们真的对我一片忠心的话，那么，我要你们****喝尿——你们敢吗？”
　　刘虎的恶言恶语刚从嘴里飘出，他就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于是，他的手下立刻拿来臭气冲天的一桶屎和一桶尿，放在胖子和杨先生的身边。此时，站在周围的刘虎的手下和刘虎本人都把鼻子捂住，那位打扮着像妖精一样的恶婆子，更被两桶臭气冲天的屎和尿臭着逃之夭夭了。
　　刘虎用手绢捂住自个的鼻子，又微笑地面对胖子地说：“你不是刚刚说过对我可是肝脑涂地吗？现在我不要你的肝脑涂地，只要你把这两桶美食吃完，我就知道你对我真的一片忠心了，不然，我让你们兄弟俩去阎王爷那里去告我刘虎的罪名吧!”
　　杨先生被那两桶屎和尿臭着清醒过来，他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就伸了个懒腰，然后，喃喃自语地说：“今天的清晨怎么这么臭气熏天呢？”等他的眼睛完全睁开时，居然，看见恶霸刘虎用脚踩着胖子的额头，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呢。他一看眼前的境遇有点不祥，心想：不会胖子把他深谋远虑的良策告诉恶霸刘虎了呢？如果，这样的话，那我的计划就彻底的泡汤了啊！也彻底的要见吊死鬼和阎王爷了啊！
　　因此，杨先生的脸上显露出栗栗自危的神色，心在肚子里蹦跳地越来越厉害，感觉死神就在他的身边等待他的灵魂。他假装着脸上露出了微笑地对恶霸刘虎说：“虎哥，您怎么这么早就看我们哥俩了？”
　　刘虎又是老样子，仰起头来奸笑一阵，又把脚从胖子的额头上拿开，走过去到杨先生的身旁，把他的左脚踩到长椅子上。奸笑地对杨先生说：“你可醒来了！你的肚子一定饿坏了吧……我给你们俩早准备好了美味可口的早餐，谁知你胖子哥不识抬举，所以，我先教训他一下……”
　　杨先生心想：刘虎这恶霸是否知道了我的阴谋吗？看他的脸色和平常一样饕餮，或许，他还不知道我的良策呢！于是，杨先生这么一思索，他那被虚假的恐怖所压倒的精神就振作起来了。他就假装作出啙窳的姿势说：“虎哥，早啊！”既环视在场上的每一个人，又对刘虎的手下们说：“大家早上好！”
　　刘虎露出恶狠狠的神色对杨先生说：“你小子对我是怀恨在心，还是一片忠心呢？”
　　杨先生就假装摆出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像狗一样伏卧在恶霸刘虎的身边，微笑着更加悦色了说：“啊哟！……虎哥，您说的哪里话，您对我们可是恩逾慈母啊！如果，没有您宽宏大量的收纳我们兄弟俩，那我们兄弟俩早就让警察逮住给枪毙了啊！……我们兄弟俩怎么会对您怀恨在心啊？”杨先生说着就假装的哭了起来。倏然，从长椅上站起来跪在地板上，双臂抱住恶霸刘虎的大腿，霎时转过头来给胖子挤一个眼，表示让胖子明白他的所作所为。继续假装哀泣地说：“虎哥啊！……我们兄弟俩真的对您可是赤胆忠心，绝无二心啊！——不就是您让我们兄弟俩****喝尿啊？我们兄弟俩吃就是了……”
　　杨先生把他的话说完就纡徐地放开恶霸刘虎的腿，又纡徐站了起来向那两桶装满又臭又骚的粪桶走去。而此时的恶霸刘虎看到被他从头欺辱到脚底的人，心里分外开心和畅快，畅快着又要仰起头来奸笑一阵。这种悲惨和侮辱的处境，对胖子和杨先生而言乃是他们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当然，在他们弃暗投明的思想中，只要他们能将功补过他们的罪刑，忍受点侮辱和耻辱能算点什么呢？以我觉得，一个真正的俊杰也是最刚强的“忍者”。如果，一个人没有忍受一点侮辱的话，那么他的人生事业中，总会遭到屡次三番失败的可能。常言道：“冲动是魔鬼，一动不如一静。”当我们每一个人遭到他人的辱骂或打击时，首先要泰然处之的处理问题，要静一静，想一想，应该怎样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完美无缺。我深深地记得美国的著名诗人浪费罗，在他的诗中写到这么一句诗句：“我们要沉着稳重地面对风浪！”是的，不论我们遭遇到多么大的风浪，我们都应该怀着沉着稳住的心态来解决所面对的艰巨。
　　杨先生缓缓地揭开粪桶的盖子时，突然，从粪桶里面冒出一股更让人难以忍受的臭骚味儿，臭骚味儿慢慢地弥漫了整个屋子，臭骚味儿也慢慢地飘进了每一个人的鼻腔，臭骚着让恶霸刘虎和他的那些为非作歹的手下们，直发呕吐与恶心。这可让刘虎这帮灭绝人性的坏蛋，尝到自作自受的滋味。
　　杨先生动作纡徐地正要拿起调羹来，打算真的要去吃呢！恶霸刘虎实在忍不住这两桶臭气冲天的家伙，忽然，恶霸刘虎对杨先生大叫一声：“好了！好了！……快把它盖住，快把它盖住……老子快忍不住了啊！”
　　杨先生的心里暗喜地说：“虎哥，这两桶美食是您特意为我们兄弟俩准备的，我们兄弟俩不吃的话，那就等于我们兄弟俩对您不够忠心呀！我们还是吃了它吧……”
　　恶霸刘虎被臭着他的脸上都发青了，神色略带着哀求的之色对杨先生说：“相信！我相信你们对我是一片忠心的……”刘虎的话刚从嘴里飘出，恶霸就命令两位为他鞍前马后的手下，把那两桶臭气冲天的粪桶给搬走。谁知刘虎的那两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搬着粪桶刚走过刘虎的身旁时，居然，一不小心被昨晚杨先生和胖子喝下啤酒的啤酒瓶给滑倒了。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在滑倒在地时，居然不小心把粪桶扔向空中，然后粪桶落到恶霸刘虎的脑袋上。一只粪桶完全扣住了恶霸刘虎的脑袋。
　　此时，杨先生和胖子总算是看了一场大快人心的精彩节目，心中乃是大喜过望！胖子看着目瞪口呆，心里暗暗的想：这就叫所谓的：“积善余庆，积恶余殃”啊！看来这个狼戾不仁的恶霸，干了那么多的伤天害理之事，就连老天爷都想把他碎尸万段，灭他九族！正所谓：“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
　　随机应变的杨先生又装出一副当狗的样子，走到恶霸刘虎的身边说：“啊哟！……我亲爱的哥哥呀！您怎么把粪桶当帽子戴啊？——啊哟……这可了不得了哦！“
　　恶霸刘虎想把粪桶从他的头上取下来，可是他怎么拉也拉不下来，因为，桶口太小，恶霸刘虎的头卡在里面了。因此，他就到处乱蹦乱撞，想把粪桶撞破。胖子一看，心想：害怕刘虎的那些愚蠢无知的手下帮恶霸刘虎一把，于是就故意骗刘虎的那些手下地说：“大家快看啊！虎哥把头钻进粪桶里吃得多香呀！——看啊！……虎哥害怕我们抢他的美食，都乱蹦乱跳起来了啊……”
　　杨先生也故意地说：“放心吧！哥哥，我们不会抢您的美食的，您慢慢吃吧！”
　　恶霸那些愚蠢无知的手下们在周围袖手旁观，都睁着大大的眼睛，互相看一下地说：“哦！……原来咱家哥哥喜欢****呀，难怪咱们每次给他做得饭都不顺他的口味。”
　　其中的一位手下向前一步地说：“现在我们兄弟们总算知道哥哥喜欢什么东西了啊！我们以后不用劳心劳力的做饭了，也不用挥金如土的为咱家哥哥买饭了啊！只要拉上一泡尿和一泡屎就可以了——我们总算是破解了咱家哥哥与众不同的口味密码了哦！……”等那位手下把话刚从嘴里吐出，恶霸刘虎的那些手下们一个个都是惊喜若狂，惊喜万分，在周围手舞足蹈，载歌载舞，居然高兴的唱起歌来，跳起舞来。
　　可是，在这欢歌载舞的热闹气氛里，居然，恶霸刘虎马上要撞破粪桶，头从里面快要露出来了，就在此时杨先生和胖子一看到刘虎快要把粪桶撞破，他们心里感觉到栗栗自危的战栗，又心想恶霸没有被屎尿臭死，反而把粪桶撞破头从里面出来，那就他们兄弟俩的末日可想而知了。
　　就在他们兄弟俩仓皇失措和六神无主的时候，一个让他们出乎意料和喜出望外的惊喜从天而降，犹如上帝在暗中指引他们两个弃暗投明、改过自新的家伙，让他们把这些磨牙吮血、狼戾不仁的坏蛋早日送进监狱里去。居然，那位衣着妖艳从门外拿着大锤急速地冲进来，一边冲地一边吃力地喊道：“虎哥，您别怕我来救您了！……”
　　她的话刚刚从口里冒出时，手里的大锤砸到恶霸刘虎的脑袋上，恶霸刘虎立时晕倒在地，头上所扣着粪桶也砸得两半。刘虎静静地躺在到处洒满了屎尿的地板上，那些正在欢歌跳舞的手下们一看他们的头儿躺在地上，一个个都兴尽悲来，不知所措的站在周围，看着被那位衣着妖艳的白嫣红打晕了的恶霸刘虎，能不能醒来。此时，那位白嫣红一看被她打倒在地的恶霸，用手摸摸拿在手中的大锤，睁大眼睛着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我这么厉害呀！”又走过去踢他一脚地说：“哼！看你以后敢不敢把老娘当驴骑了，老娘可不是每晚给你当毛驴的！”
　　杨先生走过来装出一副谄媚的样儿，生气地对那位恶婆子说：“你……你……你竟敢用脚踢虎哥啊！你是不是活腻了哪？”
　　白嫣红怒色冲冲地又踢了恶霸一脚说：“这个没心没肺的坏蛋，天天晚上把我当驴骑，难道我踢他几脚都不行吗？不是他有钱的话，我早就不跟着他了！哼！……”
　　胖子走过来装出一副庄严的神色，手指着那个恶婆子的脸庞，对恶霸刘虎的那些手下说：“看看吧……兄弟们都睁大眼睛看看这个吃里爬外的女人吧，当虎哥没有落难的时候，她天天和虎哥卿卿我我，好的不得了，现在虎哥落难了，她还在背后来一个落井下石。”
　　杨先生装腔做样地跪在恶霸刘虎的旁边，假装着哀泣了起来，双手捶打着恶霸刘虎的胸部地说：“哎呀！……我的虎哥呀……您怎么走了呢？我们兄弟俩还没有孝敬您老人家啊！——您这么拍着屁股一走，那我们兄弟俩以后跟谁混去啊！……”
　　胖子也假装走过去跪在刘虎的旁边，从裤兜里拿出手绢捂住了脸说：“我们兄弟俩对您可是一片忠心啊!……虎哥——不像有些人把您当成工具的使用，真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啊！……”
　　他们兄弟俩装腔作势地爬在恶霸刘虎的身上哀泣一会儿，遽然令人愕然的是——刘虎居然起死回生的复活了。其实，杨先生和胖子早就预料到眼前的这一幕，就假装对恶霸刘虎演了一场相当哭天喊地的“苦肉计”，目的就为了能让恶霸刘虎知道，他们的一片忠心和早日把这些灭绝人性的坏蛋一网打尽，送到警察局去受到公平公正法律的处置，他们也能将功补过减轻过去无意间犯下的滔天大罪。
　　刘虎从地上快速地站起，走过去坐在那长长的椅子上，架起二郎腿地说：“常言道：‘道远知骥，世伪知贤。’这句话果然没错！——真是患难知兄弟啊！你们果然对我刘某人是一片忠心啊．＂
　　杨先生和胖子也随着脚步走过去，他们俩走过去站在恶霸刘虎的身边，杨先生谄媚地对刘虎说：“哥哥啊！我们兄弟俩可是对您赤胆忠心，肝脑涂地啊！唉……不像有些人把您当成用具的使用啊，这真是‘飞鸟尽，良弓藏，林兔死，走狗烹’呀！……”
　　恶霸一听杨先生的此话，心里火冒三丈，就像火山爆发的那样剧烈，恨不得一口把那位衣着妖艳的恶婆子吞掉算了。他又怒色冲冲地从椅子上站起，一步跳过去，给了白嫣红一巴掌说：“我这么多年把你好吃好喝的对待你，可是你呢？你却忘恩负义，落井下石，把我刘某人打晕在地。幸亏我早已练成了刀枪不入的铁头功，不然，我早就上西天了——来人，把这个吃里爬外的女人给我拖出去毙了!”
　　那个恶婆子听到恶霸刘虎的这句话时，心有余悸，不寒而栗，又害怕得身躯哆嗦一阵，给恶霸刘虎跪下了，流着泪水苦苦的乞求刘虎地说：“虎哥，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恶霸刘虎还没有发话呢，胖子假装急匆匆地迎上去，手指着那个恶婆子的脸庞，咧着嘴怒气冲冲地说：“什么？还敢有下次，一次难道把虎哥害得不够惨吗？”他又转身对刘虎谄媚地说：“哥哥啊，您可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恶霸刘虎点点头地说：“是的，我听说过。”
　　胖子又指着白嫣红的脸庞对刘虎说：“您可千万不要宽饶这蛇妖女啊！”
　　恶婆子跪在地上哭声呜呜地说：“虎哥，您就饶了我吧！我也跟着您很长时间了，没有功劳也算是有苦劳吧……”
　　杨先生思考一番，心想：如果白嫣红让恶霸刘虎给活活的杀死，这不是我们兄弟俩最大的罪过吗？于是，他向前一步，对恶霸刘虎笑着说：“哥哥啊！虽然她今天阴差阳错的把您打了，但我相信她以后再不敢重犯今天的错误了，因为，人都有改过自新的心灵，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好好珍惜的。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刘虎被杨先生的话所打动了，他转过头来对恶婆子说：“好吧！看到我这位好兄弟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
　　白嫣红栗栗自危地对恶霸说：“谢谢虎哥的宽宏大量，不杀之恩！”
　　恶霸刘虎闻到自己的身上臭气冲天，气味难闻，就让杨先生和胖子去他的贼窝与他一起洗个澡，以后和他同吃同住、过荣华富贵的日子，还打算和杨先生、胖子，结拜成生死兄弟呢！
　　日月踯躅，昼夜徘徊；光阴荏苒，似水年华；一眨眼，一周过去了，时间的步骤虽然那么快，短暂的五个昼夜就这么溜去了。今天是个美好的礼拜天，也是个空气新鲜的早晨，兰州城里到处充满繁华热闹的气氛和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街上有很多摆摊子的商人，正在从三轮车上往地上卸货，也有的把摊子摆好后就吃力地喊：“看一看，瞧一瞧，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这时杨先生和胖子从广场上缓缓地走来，他们好像是清晨锻炼下身躯的，胖子双手背后走着对杨先生说：“我们天天早晨都在街上散步，难道不怕警察抓啊？”
　　杨先生摆出得意的模样反问胖子地说：“哥，您说贼是白天上班还是晚上上班？”
　　胖子笑嘻嘻地说：“当然是晚上上班啊。”
　　杨先生微笑着点点头说：“那就对了，警察也跟盗贼一样在上班。”
　　胖子又问杨先生说：“你说刘虎真的把我们当兄弟看啊？”
　　杨先生疲倦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他会把我们当兄弟看的。”
　　胖子追问杨先生地说：“你怎么敢肯定这个恶霸把我们当兄弟啊？不会是装腔做样吧。”
　　杨先生抖抖肩膀地说：“不会，他是个粗人，我猜不会有什么心计的。”
　　胖子望望那刚开的羊肉包子店，然后对杨先生说：“噢……饿了吧，走——吃包子的走。“
　　于是，他们俩迎着缓慢地脚步，向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包子店走去，等他们马上走到包子店时，杨先生倏然看见左面一个角落里，有一位衣衫褴褛的老爷爷，坐在多么潮湿的水泥地上。老爷爷的面前放着一个破旧的铁茶缸，茶缸的底虽不深，但它的容量很大，能容得下两碗饭呢。
　　杨先生远远地望见了这位如饥如渴的老爷爷时，就随意走过去，当时胖子还没有弄明白杨先生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他觉得奇怪也就跟着他堂弟去了。等他们走到老爷爷的身边时，杨先生蹲下身来，彬彬有礼地问老爷爷说：“老人家，走——我请您吃包子去。”
　　那位老爷爷好像没有听清楚似的，又疑问的对杨先生说：“先生，您在叫我吗？”
　　杨先生给可怜的老爷爷微笑地说：“是的，老人家，您一定很饿吧！”
　　于是，杨先生把那位老爷爷从地上扶起来，胖子也帮那位可怜的老爷爷拿起茶缸，又用亲热的口气问老爷爷地说：“老人家，您今年多大的岁数了？”
　　老爷爷嘶哑地说：“八十了。”
　　杨先生搀扶地老爷爷慢慢地向包子店走去，胖子跟在他们的后头，一阵清凉的微风迎面吹来，把老爷爷的白发吹着向后飘起，这时胖子在他们身后看见老爷爷冷得哆嗦，他想：大热天的，怎么这位老人怕风呢？或许，老人上了年纪的吧。
　　杨先生和胖子万万没想到，这位老爷爷在三个月前患上了疟疾这个一冷一热的疾病，也更没有想到死神早已悄悄地跟在老爷爷的身后，中午要带走的灵魂。等他们刚进入包子店时，居然被店里的老板和老板娘赶出去，老板雷劈制怒地骂道：“老子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你们这种叫花子也敢来这里！”
　　胖子冲上去骂道：“有你这样做生意吗？”
　　那个欺软怕硬的老板，用手拍了几下自己的衣服，表示那位可怜的老爷爷弄脏了他的衣服。他前进了一步，骂道：“怎么着！难道你们还想打我不成？”
　　忽然，杨先生冲上去给那个可恶的老板一拳头，正巧打在他的眼睛上。老板娘一看她的老公被人打成熊猫眼了，心想：寡不敌众，好汉不吃眼前亏。一下子就变了脸，拉拉她老公的袖子，又给她老公挤一下眼，表示就这么算了吧。假笑地向前走了一步说：“哎呦！位真是对不起呀！我老公是个粗人，不太知书达理，让三位见笑了。”
　　老板娘又向前走一步，回头假装瞪一眼站在她身后的老公，又把头转过来对那位可怜的老爷爷说：“老人家，您想吃我们店里的羊肉包子吗？”
　　胖子看着老爷爷闭口不言的沉默和胆战心惊的哆嗦，就代替他回答老板娘的话。他说：“没看见这位老人家饿得没有一点力气吗？快去做你的包子去吧，我们哥俩要请这位老人家吃包子。”
　　老板娘把包子做好之后，叫她老公，把包子端给那三位客人。老板在外面叽里咕噜地悄声骂着，又听见老板娘喊他，就急急忙忙地从门外跑进来，谁知他进来没跑几步就让凳子给狠狠地绊倒在地，正巧趴在那位老爷爷的身后。胖子看见了就笑着对老爷爷说：“看啊，老人家，那个老板正在给咱们赔礼道歉呢，还是三拜九叩的大礼呀！”
　　老板一听胖子说的话，都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在地板上狠狠地锤了两三下，恨不得把那三位叫花子统统宰了，剁成肉馅。老板娘见老板绊倒在地，就走过来扶起老板地说：“我让你给客人端包子，没有让你趴在地板上给他们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