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王庆元家　5进城卖瓜引来麻烦　6李宏发家

　　4王庆元家
　　
　　王庆元老两口，在炕桌上吃着饭。
　　王庆元喝了一口酒，拍了拍大腿，叹了口气：“哎！我说老伴呀，我这腿呀，就像灌了铅似的，又酸又疼。今天才卖了不到八十个西瓜，照这样下去，咱这二亩地西瓜卖完了，我这条老命也该交代了。哎，哪有这整的，啊，人腿怎能当牛腿使呢。”
　　何玉珍吃了几口菜：“哎！我说老头子，那，那咋办啊，要不咱俩换换，我挑挑去卖，你看牛车。”
　　王庆元：“得，你可拉倒吧，就你挑动了吗？”
　　何玉珍：“那你说咋整，要不咱就贱卖，卖给瓜贩子得了，完了你还舍不得。”
　　王庆元又一口酒下肚：“别的，我说老伴，咱在想想别的办法，好歹咱的瓜秧好，西瓜还能多挺几天。”
　　何玉珍放下饭碗：“哎，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呀，愁人……”
　　这时房门一开，王阳走了进来。
　　王庆元一抬头：“哎呀，大孙子来了，你啥时回来的呢？”
　　王阳挠了挠头：“爷，这不吗，我大学刚毕业，到家才两天，就到您这看看，下一步就打算找工作了，有机会的话，也许还去考研……”
　　何玉珍：“啊，乖孙子，先别什么研不研的，吃饭没，没吃就坐这吃一口。对了，你看这还有一个好菜呢，这是你爷卖西瓜从城里带回来的炒羊肚。”
　　王阳：“爷，你看还是我奶对我好，那我得先尝尝羊肚。”
　　王阳凑上桌子，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王庆元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哼，你呀，皮呀，读大学，你也出息不了，馋猫一个。”
　　王阳吃了一口菜：“爷呀，你怎么糊涂呢，在您面前，我多大，不也是个孩子吗。”
　　王庆元笑了，用手捋了捋胡子：“啊，对对对，哈哈哈，这话说的有道理，有道理，哈哈哈。”
　　何玉珍拍了一下王阳肩头：“乖孙子，你要找一份好工作，啊，好好的干，给你爸妈，争争光露露脸。你看看你爸，在工地上，成天拼死拼活的干，为了啥？还有你妈妈，在家喂了十几口猪，又种了几十亩地，为了啥？还不都是为了你，供你读书，让你将来混出个人样。”
　　王阳：“奶奶，这些我都知道，您就别苦口婆心了，孙子我长的本来就是人样吗，你看我这小伙长得多帅。”
　　何玉珍吃了一口菜：“贫嘴，没出息的货……”
　　王庆元菜到了嘴边，停住了：“哼，帅，爷爷我想当年长得就帅，不然你奶奶能嫁给我吗。”
　　何玉珍吃了一口饭：“我说老头子，现在你长得也帅，帅呆了，你有能耐，把咱这二亩地西瓜帅出去啊。”
　　王阳放下了筷子：“怎么了，爷，什么西瓜帅不帅的？”
　　王庆元喝了一口酒，酒杯一放：“哎，这不吗，你爷我种了二亩多地西瓜，现在这城里呀，不让咱牛车进了，我们没办法就把牛车搁在城边上了，你奶奶看车，爷爷我是挑着担子，满城卖瓜，你说爷帅不？啊，那城里人呀，看着我都新鲜，拿着相机，咔咔就是一顿拍呀，哎！他们哪知道我这腿呀，都走细了，哎，明天这瓜可怎么卖呢。”
　　王阳乐了：“哈哈哈，爷，你真幽默。爷，有办法呀，你借个倒骑驴，总比你挑强吧。”
　　王庆元点头：“嗯，你说的倒对，可爷我岁数大了，骑不了那玩意。”
　　王阳：“嗯，爷，那明天，明天，我帮您卖吧。”
　　王庆元点头：“嗯，这还差不多。可是我不明白，这城里为啥不让咱牛车进？”
　　王阳：“爷，这牛拉屎撒尿的，人家城里人，爱干净呗。”
　　王庆元又喝了一口酒：“嗯，是干净，这家伙，还没等进屋，就让我换拖鞋，上老山前线我让你换去。”
　　王阳：“爷，你老说那些臭氧层，有啥用啊！现在是和平年代，此一时彼一时，这牛车马车啥的，将逐步被淘汰了，以后就是机械化时代了。”
　　王庆元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哼，还机械化时代，没有石油，我看都是废铁一块。现在这柴油汽油多贵啊，将来有那一天，能源枯竭，花多少钱你也买不到油，那就到了废铁时代。”
　　何玉珍下了地：“你们祖孙俩谈天说地吧，啊，我给牛添草去了。”
　　何玉珍出去了，王阳也下桌了。
　　
　　王阳坐在一旁：“爷，你说话可真逗，历史的车轮，永远是前进的，不会后退，就算石油资源没了，我们人类还会制造出其它能源，来代替油资源。”
　　王庆元喝了一口酒：“嗯，好，乖孙子，你学问高，那我问你，我们东北冬天取暖，用什么？”
　　王阳：“那当然主要是煤了。”
　　王庆元：“那我问你，在未来的一百年后，如果地球煤炭没有了，大冬天的，你用什么来取暖呢？”
　　王阳：“这，这，总可以找到替代品吧？”
　　王庆元：“哼，替代品，那得等。我告诉你，可再生能源，那就是我们农村这些柴草，我看历史的车轮，有一天还会回到牛马动力时代，草木取暖，这才是原生态。”
　　王阳：“爷，人生一共才活几十年呀，可你却考虑几百年，这有用吗？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考虑那么多干嘛。”
　　王庆元喝了一口酒，酒杯一顿：“哼，臭小子，亏你还是个文化人，还要去考什么研，你研究啥？啊，如果你能研究出煤的替代品,那你这个书就没白念。”
　　何玉珍走进屋来，收拾桌子上的碗筷：“你看看，我说你这个死老头子，一顿饭你想吃到天亮啊，啊，还煤的替代品，我看你像煤的替代品，谁家缺柴火，干脆就把你给炼了得了。”
　　王阳捂着嘴偷笑：“嘻嘻嘻……”
　　王庆元放下饭碗：“我说老伴呀，你说啥呢，我给咱孙子上政治课呢。”
　　何玉珍从桌子上拿起酒壶：“就你，就你个大老粗还能上政治课，喝酒还差不多。”
　　王庆元也笑了，得意的用手捋着胡子：“哈哈，老伴呀，我喝酒不行，不过吗，想当年，我打小鬼子还行。那家伙，小鬼子，压机给给……”
　　王庆元拿起笤帚疙瘩，夹在腋下当枪用，比划了一下。
　　何玉珍手里抓着一把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哎，完了，完了。王阳啊，你看看，你爷魔了，十老九魔呀，你说说这可咋整？”
　　王阳站起身，望向窗外：“爷，那都是过去，你还提它干啥呀。”
　　王庆元点着了一支烟，离开了饭桌：“哼，我才不魔呢，这就是历史，这就是经验，这就是教训。如果你忘记了历史，那你还是中国人嘛。”
　　王阳朝着王庆元抱拳一揖：“爷呀，我说不过你，孙子可服你了，我骑自行车回家了，明早进城还得卖瓜去呢。”
　　王庆元点点头：“嗯嗯，好好。”
　　王阳说完转身出去了。
　　何玉珍手里抓着一个碗：“你看你这个死老头子，啊，把孙子气走了是不，就你自己是中国人行不，啊，你看看我这手。”
　　何玉珍把碗放在了桌上，伸出了双手，每个手掌心赫然都有个铜钱大小的伤疤。
　　王庆元脑袋一沉：“哎！都是我不好，我说老伴呀……”
　　何玉珍拿着一摞碗，气冲冲进了外屋：“哼，谁是你老伴，以后别这样叫我。”
　　
　　5进城卖瓜引来麻烦
　　旭日东升，“驾，驾”王庆元头戴斗笠，赶着牛车，满载着西瓜，行进在去往县城的公路上；王阳骑着倒骑驴，拉着奶奶，跟随在牛车后。走了一段，已经看到城里的高楼了。
　　王庆元下了车，一拽牛缰：“吁吁……到地方了，再往前走，城管又该拦了。”
　　王庆元将牛车靠向路边，将牛拴在路旁的一棵柳树上，搬下一个木槽子，接着又拿下一个装着草料的麻袋，将草料倒入槽子里一半，老牛低头吃了起来。这时王阳将倒骑驴贴在了牛车旁，用一块大木板将倒骑驴车厢一分为二。
　　王阳：“爷，这大瓜装在前边，小瓜放在后边吧，大小分开好。”
　　王庆元点头：“嗯嗯，对对，还是我大孙子想的周到。”
　　何玉珍抱起一个西瓜，用肘部碰了一下王庆元：“哎呀！老头子你就别啰嗦了，快装吧。”
　　三个人忙开了，二十几个瓜，很快摆好了。
　　王阳：“行了，行了，再多，我可骑不动了。”
　　王庆元：“好好，这也比我挑强多了。”
　　王阳：“爷，这西瓜你是怎么卖的？”
　　王庆元：“你就论个卖吧，大的一个你要十五，小的一个你要十元，就让他们随便挑吧。”
　　王阳点头：“啊，好，知道了，那我走了。”
　　王阳骑上倒骑驴，走远了。
　　何玉珍挥手喊道：“大孙子，你小心点，啊，车多，别让车给你刮了。”
　　王庆元用手拽了老伴一把：“你喊啥，竟说点晦气的话。还别让车给刮了，你说点好听的行不。”
　　何玉珍一甩胳膊：“我乐意，啥事它咋就有你呢，你不说话他能憋死你呀，啊。”
　　王庆元从车尾卸下两只土筐：“好好，没人理你……”
　　王庆元往土筐里装入了两个大西瓜，挑起了扁担：“我告诉你呀，你要看好牛……哼！”
　　王庆元挑着土筐走远了。
　　何玉珍用手指着王庆元的背影，叹了口气：“唉！你看看，你看看，啊，越老了越磨叽，和老娘们差多少……”
　　
　　王阳骑着倒骑驴，到了繁华的市中心。别说，“呼”的一下围上来不少市民。
　　一个老头：“喂，小伙子，你这西瓜怎么卖的？”
　　王阳：“论个，大的十五，小的十元，你随便挑。”
　　老头：“好好，那我来个大的。”
　　老头付了钱，抱起一个大瓜，走了。
　　另一个女市民：“好，我也买一个大的。”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伸出了小手：“给我来一个小的吧，大的我可抱不动。”
　　你抱一个，他抱一个，顷刻间，车上二十几个瓜，没了……
　　
　　马路旁，王阳和奶奶在牛车上往倒骑驴上搬西瓜。
　　王阳：“奶呀，这瓜卖的也太快了，我刚到市中心，人们就把我给包围了，他们是看我小伙长得太帅吧？”
　　何玉珍手里抱着瓜：“你呀，一天天的，你就知道臭美，那是奶奶的瓜好啊。”
　　王阳从牛车上抱下一个瓜：“奶呀，你可拉倒吧，还是孙子我有力度。你看看，再跑两趟，车上瓜就卖没了。”
　　何玉珍从牛车上抱起一个瓜，摆在了倒骑驴上：“好好，我大孙子厉害，别跟奶奶要功行不，没有奶奶我，哪来的你呀。”
　　王阳又抱起一个瓜，摆在了倒骑驴上：“我说奶呀，嘻嘻嘻，你说不过我，就用大辈压人家，好好，够车了，我该出发了。”
　　王阳骑上倒骑驴，走远了。
　　何玉珍喊道：“乖孙子，你小心点，啊，车多。”
　　王阳也喊道：“知道了，哎呀！这个……”
　　何玉珍叹了口气：“哎，现在这年轻人呀，你说一句话，他十句话等着你，一个比一个皮呀。”
　　
　　倒骑驴停在了一栋高楼前，这时一个骑车的中年女市民经过，下了车。
　　女市民：“哎呀，这西瓜不小啊，小伙子怎么卖的呀？”
　　王阳：“大的十五，小的十元，你随便挑。”
　　女市民支好自行车：“啊，好好，我买两个大的。”
　　女市民从自行车上取下一个面袋子，往里头装一个大西瓜，王阳也帮忙，刚好挤下一个大西瓜。
　　女市民：“哎呀，这袋子只能装一个，这西瓜也太大了……”
　　女市民又看了看自行车前面的车筐：“啊，我这个车筐里，还能装一个小的，那我就再买一个小的得了。”
　　王阳点头，用手一指：“嗯，好好，这边是小的，你自己挑吧。”
　　
　　这时李娇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哎呦，这不是王阳吗？怎么你卖起西瓜来了。”
　　王阳抬起头：“啊，是老同学啊，我帮我爷卖西瓜呢。”
　　李娇：“啊，那你找到工作了吗？”
　　王阳叹了口气：“哎，难找啊，好工作更难找。”
　　李娇到了王阳近前：“啊，人家我爸，已经给我工作找好了，让我去一家银行上班，可我不想去。”
　　王阳接过女市民给的瓜钱：“哼，那是你有门路，我想去银行，可是人家不用我呀。”
　　李娇：“哎，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王阳笑了：“哈哈，老同学，我这人说话就是直白。怎么，我们大学一起度过四年，你还不了解我吗？”
　　李娇：“我，我，我当然了解，好，好，那一会儿你卖完西瓜，到我家来做客，好吗？”
　　王阳笑了：“好好，大小姐，我肯经赴约。”
　　李娇也笑了，一拍王阳的肩头：“你呀，还是个愣头青，说话没深没浅的。好好，我回家给你准备菜去了，一会饭好，我给你打电话。”
　　王阳点头：“嗯，必须的吗，哎哎，大小姐，你拿两个西瓜走啊。”
　　李娇走出去几步，扭回头：“啊，不了，昨天买的西瓜，我还没吃了呢。”
　　李娇走远了，王阳也骑上倒骑驴，消失于楼群中……
　　
　　牛车上就剩两个西瓜了，王庆元从柳树上解下牛缰绳：“哎，不卖了，天也不早了，剩两个就剩两个吧，回家。”
　　何玉珍上了牛车，坐在了车厢里：“好好，老头子，我们回家。”
　　牛车还没等掉过头来，那辆白色的“城管巡逻执法车”“嘎”的停在了牛车旁。
　　刘大楞走下车来，用手一指拴牛的那棵柳树：“你看看，啊，你们的牛啃了那棵树，罚款二百元，拿钱！”
　　王庆元：“你你，牛啃树你也管啊？”
　　刘大楞：“当然，城管城管，一草一木，我们都管。”
　　何玉珍从牛车上下来了：“我说这位大兄弟，这，这不是城边吗？”
　　刘大楞点了一支烟：“城边？城边怎么了！这也是我们的管辖区。”
　　何玉珍：“这位大兄弟，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刚才这牛啃树，我也没注意啊。”
　　刘大楞喷云吐雾：“哼，你也没注意，他也没注意，那这路两旁的树，还能剩吗？说别的没用，拿钱。”
　　王庆元：“我说大兄弟，我们农民进城卖瓜不容易呀，我的牛啃掉块树皮，但树也不至于死吧，您就放我们一马吧。”
　　刘大楞：“哼，你们俩都这大岁数了，比我爹妈都大，怎么还叫我兄弟呢？啊，我可担当不起，我告诉你们，今个说别的都没有用，你们就是拿钱。”
　　何玉珍一把抢过牛缰绳：“老头子，别说了，咱走，驾驾……”
　　刘大楞几步就拦着了牛头：“怎么，你们想走？没门！今个你们必须拿出二百元钱，不然我们就去公安局。”
　　
　　这时李宏发从车里走了下来：“小刘啊，罚他们一百元钱就得了，给他们个警告，下次注意啊。”
　　王庆元叹了口气：“唉，我说我这几天他咋没做好梦呢，倒霉呀，倒霉，好好，不就一百块钱吗？我认罚。”
　　王庆元从衣兜里掏着钱，看着老伴：“哎，谁让你连牛你都看不住……啊。”
　　何玉珍：“老头子，你别怪我行不，谁让你往树上拴牛啊，让你拿个铁钎子，你不拿，怪谁！”
　　王庆元递给了刘大楞一百元钱：“哼，臭小子，我老人家没载倒在战场上，今天却载在了你手里。”
　　旁边不远处的李宏发：“怎么，老人家你还当过兵，打过仗？”
　　王庆元瞥了一眼李宏发：“哼，我没当过兵，但我却打过仗。”
　　何玉珍：“走吧，走吧，老头子，你竟说些没用的，钱都给人家了，你还说啥。”
　　王庆元：“好，好。”
　　王庆元紧走两步，从老伴手里接过牛缰绳：“走，老伴，上车。”
　　何玉珍上了车，牛车走远了。
　　车厢里何玉珍：“我说老头子，咱大孙子呢？”
　　王庆元：“他呀，说是一个同学请他吃晚饭，那大个小子，找到家了啊，你别惦记他了。”
　　何玉珍：“啊啊……”
　　
　　刘大楞和李宏发，望着牛车远去的背影。
　　李宏发：“看来这个老头不简单啊，话里话外老提战场，没准呀，也许昔日还是个战斗英雄……”
　　刘大楞：“我说头，咱管他那么多干嘛，咱不管他是英雄还是狗熊，只要他牛啃了树，咱就罚他，这没差吧？”
　　李宏发点头:“嗯，这也对，好好，上车，接着巡查。”
　　两个人上了车，刘大楞开车，低速前进。
　　李宏发坐在副驾驶，叹了口气：“唉，如果这个老头，真的当过兵，打过仗，那么我们就应该原谅他一次，不应该罚他。”
　　刘大楞：“怎么了，头，你说啥呢？”
　　李宏发又叹了一口气：“哎，我小时侯，我母亲就常常告诉我，我的父亲，是一个八路，在一次阻击小鬼子的战役中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那时正值四十年代，我估计我父亲肯定牺牲了，所以我对军人就有一种敬意。特别是老一辈，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他们就更值得可敬。”
　　刘大楞开着车：“头，是这回事啊！不过可敬归可敬，可气归可气，他牛啃树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也不行。”
　　“铃铃铃”李宏发腰间手机响起，李宏发拿起手机：“喂，是小娇啊。”
　　手机里传出李娇的声音：“爸，是我，一会你就早点回家吧，咱家来客人了。”
　　李宏发：“谁呀，谁来了？”
　　李娇：“是我一个大学同学，也是我的男朋友，上回你不是见一面了吗？”
　　李宏发：“啊，就是那个乡下的臭小子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别和他联系了，城里好小伙，那不有的是吗。”
　　电话里传出李娇的声音：“哎呀，爸，你就别管我了……行不。”
　　李宏发叹了口气：“哎！真没治，儿大不由爷，好好，那我马上回去……”
　　
　　6李宏发家
　　李宏发家餐厅里，摆了一桌酒席。李娇、王阳、李宏发三个人正在举杯畅饮，陆彩云扎个围裙，端着一盘菜走了过来。
　　李娇站起身：“妈，你坐这也吃一口吧。”
　　陆彩云把菜放在桌上：“哎呦，妈不会喝酒，你们三个先吃吧。”
　　王阳站起身拉住了陆彩云的衣袖：“伯母，您就坐这吃口吧。”
　　陆彩云：“哎，好好。”
　　陆彩云站在那，忙着解围裙：“你看王阳这孩子，多孝道，我一看呢，将来肯定对我女儿就错不了。”
　　李宏发一脸的不高兴：“你，你说什么呢？吃你的饭得了。”
　　李娇：“啊，妈，坐坐。”
　　陆彩云坐在那，拿起了筷子，叹了口气：“哎!”
　　李宏发放下酒杯：“我说王阳啊，你大学刚毕业，怎么就卖起西瓜来了，是你自己家的吗？”
　　王阳放下了筷子：“啊，不是，是我爷家的。这不城里，牛车马车啥的，都不让进了吗，我帮我爷卖几天西瓜，然后我再去找工作。”
　　李宏发诧异：“你爷……”
　　李娇：“咦!有一个挑挑卖瓜的老头，是不是你……”
　　王阳使劲一点头：“嗯，这满城挑担卖瓜的，恐怕也只有我爷一个人，没有第二者了。”
　　李宏发一脸的不好意思：“这、这这……”
　　李宏发喝了一口酒,挠了挠头发：“这，这，王阳啊，这，太不好意思了。”
　　王阳：“怎么了，伯父，什么不好意思呀?”
　　李宏发：“这，这……方才吧，你爷家的那头牛，啃了路旁一棵树，我们罚了他一百元钱。”
　　王阳点头：“啊……啊……”
　　李宏发从兜里拿出一百元钱，递给了王阳:“算了，算了，这一百元钱，一会你给你爷带回去。”
　　
　　王阳没有接钱，一伸手挡住了李宏发的胳膊：“啊，伯父，你罚我爷也是对的，牛啃了树，自然就该罚，要加强大家环保意识吗。”
　　李宏发叹了口气：“哎，罚你爷一百元钱，其实也就是给他点警告，不过你爷，话里话外，好像当过兵，打过仗吧？”
　　王阳吃了一口菜：“嗯，我爷没当过兵啊，不过应该算个民兵，当过游击队员，打过小鬼子。”
　　李宏发诧异：“什么，你爷还打过小鬼子？”
　　王阳使劲喝了一口酒：“啊，是呀，他还说当时认了一个八路，叫什么老摆的，做姐夫，逢年过节吧，还去上坟。”
　　李宏发一惊，站起：“什么，认了一个八路做姐夫，那，那个叫老摆的，他，他姓什么?”
　　王阳乐了，站起身，高傲的一笑:“李叔叔，这，我哪知道啊，你想调查历史，那，你得问我爷去。”
　　李宏发点了点头:“嗯，好好，我一定要问……”
　　陆彩云也站起身:“哎！今个这顿饭，吃的这个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