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打不相识　　8救了三个八路

　　7不打不相识
　　太阳升起很高了，王庆元的院子里，牛车上装满了西瓜，头戴斗笠的王庆元套好了牛。
　　“驾驾”王庆元牵着牛向院门走去，何玉珍跟在牛车后，手里拿个拴牛用的铁钎子。
　　王庆元：“我说老伴呀，这回你得看好牛，那两个城管呀，是盯上咱了。”
　　何玉珍：“嗯，老头子，你就放心吧，我这不拿个铁钎子拴牛吗。”
　　王庆元点头：“啊，那就好，那就好。”
　　牛车刚要出院门，这时那辆白色的“城管巡逻执法车”“嘎”的停在了院门口，和老黄牛又碰面了。
　　“啊”王庆元、何玉珍老两口，你看我我看你，大惊失色。
　　何玉珍叹了口气：“唉，这真是阴魂不散，小鬼缠身啊。”
　　从车里，走出来李宏发和刘大楞。
　　王庆元用手点指：“你，你们，又要钱来了？”
　　李宏发笑了：“老人家，我们不是要钱，是向您打听一个人。”
　　王庆元：“啊，我老头子认识谁啊，要进土的人了，你们赶紧走吧，走吧，啊，我还得进城卖瓜去呢。”
　　李宏发叹了口气：“唉！老人家，别急，别急，我听您孙子王阳说，您打过小鬼子？”
　　王庆元：“啊，是呀。怎么地，这你们也管呢？你们城管，管的有点太宽了吧。”
　　李宏发笑了：“啊，不，不，老人家，这个，这个我们管不着。不过有一个叫李老摆的人，是个八路，也抗过日，打过小鬼子，您认识他吗？”
　　王庆元捋了捋胡子，精神有点异样：“李老摆，这年头叫一样名的多了……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李老摆挥了挥。
　　李宏发从怀里拿出一张一寸的老的发黄的黑白照片，托在手心：“老人家，那您认识这个人吗？”
　　王庆元一看大惊：“啊！……”
　　王庆元扭头对着何玉珍喊道：“老伴，你快回屋，把咱西墙上那个像镜子拿来。”
　　何玉珍叹了口气：“唉，这一天天的竟事呀，说不上哪这些事……”
　　
　　何玉珍回屋去了，不多时她拿出来一个小像镜子，里头也有一张发黄的一寸老照片。
　　王庆元接过像镜子，两张相片一比较，居然是一模一样，几个人都愣住了。
　　王庆元用手点指李宏发：“相片上的人，是你、是你什么人？”
　　李宏发含着泪，呜咽：“他，他是我还没……没见过面的……爸爸……”
　　王庆元哆嗦着，用手指着李宏发的鼻子：“什么，臭小子，你、你……”
　　王庆元还没等说完，身子一栽倒了下去。
　　李宏发：“啊，老人家，老人家……”
　　何玉珍扑上来抱住了老伴的头，用手指着李宏发：“你们，你们不要钱，这是要命啊。”
　　
　　这时王阳骑着倒骑驴，来到了门前。
　　王阳下了倒骑驴，几步赶了过来：“啊，我爷怎么了？”
　　李宏发弯下身：“快，快把你爷，抬上我们的车，去医院……”
　　刘大楞过来帮忙，三个人将王庆元抬上了车，白色的城管巡逻执法车一路鸣笛，停在了一个医院门前。
　　病房里王庆元躺在病床上，床头挂着一个吊瓶，李宏发坐在床边上。
　　王庆元擦了一把眼泪，抓住了李宏发的手腕：“孩子，我没想到老摆哥，还会有后人，他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李宏发叹口气：“是呀，听我母亲说，我爸爸还是个小班长，他们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就奉命打仗去了。”
　　王庆元点点头：“啊，是这样啊……”
　　李宏发：“那，老人家，我爸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庆元叹了口气：“唉，提起你父亲，那还得从我小时候放羊说起，那时，我养了一条猎狗……”
　　
　　8救了三个八路
　　这里是连绵的群山，被绿色所怀抱，一条清清的小溪在哗哗的流淌，山坡上有十几只大山羊，在悠闲地吃草，旁边不远处的山坡上，蹲着手拿皮鞭的少年王庆元。王庆元正在向自己的猎狗招手：“过来！过来老黑。”
　　猎狗老黑嘴里叼着一只野兔，跑到了王庆元身旁，一张嘴把野兔放在地上。王庆元摸着老黑的脑袋：“好样的老黑，乖，回家给你吃兔子肉，啊。”
　　说着话王庆元把野兔绑在腰间，突然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嘭嘭”，林间的鸟儿、山鹰都被惊起，喳喳叫着飞走了，羊儿也惊恐的四下望着。王庆元爬上一座山梁，举目远眺。
　　王庆元“啊”的叫了一声，但见几个八路，拐过一个山弯，狼狈的朝这边跑来。跑在前面的就是李老摆背着受了伤的张大奎，丢了军帽的光头贺老噶断后。贺老噶拿着步枪，躲在了一棵大树后，瞄准了后边追来的六七个鬼子。
　　贺老噶牙咬得咯咯响：“他妈的，你个狗日的……”
　　贺老噶“嘭嘭”开了两枪，几个鬼子基里哇啦地趴下了，对着贺老噶也是一阵乱枪扫射。贺老噶又压入了一颗子弹，对着一个小鬼子一扣扳机，枪卡壳了，连扣了几下，都是卡壳。
　　贺老噶：“他妈的，这是什么破枪，还不如烧火棍，你奶奶的。”
　　贺老噶一抖手把步枪扔向一旁，此时后边那六七个鬼子，慢慢地摸上来了。贺老噶看得真切，急忙又捡起步枪：“扔不了啊，吓唬吓唬小鬼子，倒还可以。”
　　
　　借着树木山石的掩护，贺老噶提枪左拐右绕，躲过了鬼子的扫射，追赶李老摆去了。后边六七个小鬼子，基里哇啦乱叫着，咬住了贺老噶，死盯不放。跑在前边的李老摆气喘吁吁，听得后面枪声吃紧，他的脚下也在加紧。匆忙间扭头一看，贺老噶奔了上来，“坏了”李老摆一扭头，脚下一个没注意，拌在了一个凸起的树根上，李老摆一个前趴倒下了，张大奎也甩了出去。李老摆咬着牙爬了起来，张大奎也缓缓的用一只胳膊支起了上半身。
　　李老摆从腰间拔出了手枪，面向小鬼子方向：“我们跑不了了，我们和小鬼子拼了。”
　　张大奎咬着牙，从腰间摸出了一颗手雷：“拼了就拼了吧……”
　　这时，贺老噶赶了上来，后边树林里的鬼子，如同疯狗一样也追来了。
　　“快，几位兵哥哥，你们往这边跑，快，这里地形你们不熟，随我来！”
　　李老摆、贺老噶、张大奎三个人目光，瞅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原来百米开外，一棵柳树下，王庆元双手做成喇叭口型，捂在嘴边朝他们呼喊。
　　李老摆目光闪烁：“快，老噶，我们抬着大奎，跟他走。”
　　王庆元在头前带路，三拐两绕，来到了一个蒿草丛生的山沟里。王庆元扒开了一堆蒿草，露出了一个小洞口，仅容一个人能爬进去。
　　王庆元：“快，你们先钻进去。”
　　李老摆看了一眼贺老嘎：“进。”
　　贺老嘎脚先钻进去了，他拖着张大奎两只脚，李老摆抱着张大奎将他送进洞中，随后李老摆也爬进去了，王庆元最后进洞，他反手将那堆杂草盖住洞口，六七个鬼子在山林间，东转西转。
　　
　　一个小个鬼子，挠了挠脑袋：“妈的，见鬼了，真是见鬼了。他们的几个人，怎么地就突然地没了？难道是蒸发了不成。”
　　另一个高个鬼子，东看看，西瞧瞧，伸出了大拇指：“中国人的狡猾的大大……”
　　几个鬼子爬上了山梁，高个鬼子一眼看到了山沟下，洞口旁的猎狗老黑，老黑在那徘徊者，低叫着。高个鬼子举起了枪，对准了老黑，小胡子鬼子一把压下了他的枪头：“八嘎，不能打，我们得找到了狗，自然就找到了人，呦西，上！”
　　几个鬼子端着大枪，朝猎狗扑来。王庆元推开洞口，露个缝隙，低声：“老黑，你快跑，快跑啊。”
　　猎狗老黑摇摇尾巴，向另一侧山梁跑去。
　　小胡子：“咦，你们几个去追……去追的干活。”
　　几个鬼子追老黑去了，小胡子鬼子则端着三八大盖，来到了猎狗老黑徘徊的地方，他用狐疑的眼光，四下望着地面的杂草，用刺刀东挑一下，西刺一下。慢慢地小胡子走近洞口了，小胡子左侧，距离洞口一尺之遥。小胡子用刺刀刺着前面可疑的杂草，猛然间，洞口蒿草开了，贺老嘎两手抱住了小胡子双腿，就往洞里拖。
　　小胡子鬼子一惊，张大了嘴，还没来得及喊叫，就被拖进洞里。李老摆用枪把子猛击鬼子头部，一连三下。好吗，脑袋给打扁了，小胡子死尸栽倒，手里还拿着他的三八大盖。贺老嘎一把抢过三八大盖。
　　贺老嘎：“娘的，这才是好东西，好东西。”
　　王庆元：“嘘……”
　　王庆元将头探出洞口，四下张望，又快速的用双手收集杂草，将洞口盖住。
　　几个鬼子追赶猎狗老黑，追着追着，山坡上出现了王庆元的那10多只大山羊。
　　高个鬼子用手一指：“哈哈哈，你们看，羊，羊……”
　　小个鬼子：“呦西，呦西，哈哈哈，抓几只羊的干活。”
　　几个鬼子疯了一般扑向羊群，你追我夺，羊儿四散奔逃，一个也没抓住。高个鬼子举起了三八大盖“嘭嘭”，两只羊应声倒地。一个鬼子背着一只，两个鬼子抬着一只。
　　高个鬼子：“走，走，开路的。”
　　小个鬼子：“咦，不对呀，小胡子怎么还没上来？”
　　高个鬼子：“走，我们回头看看去。”
　　
　　几个鬼子往回走，枪声惊动了游击队侦查员，杜绍明和马亮。两个人借助山石树木掩护，迂回地绕了过来，趴在山梁上，看的清清的。几个鬼子抬着羊，背着羊在山沟里行走。
　　杜绍明：“妈的，是鬼子。”
　　马亮：“看来鬼子来抢羊了，咦，庆元这孩子呢？”
　　杜绍明摇了摇头：“看来庆元这孩子凶多吉少啊！”
　　马亮在腰间摸出一颗手榴弹：“妈的，就一颗了，管他呢，先炸他一下再说。”
　　杜绍明抽出铁公鸡手枪：“好，抄近路绕过去。”
　　杜绍明、马亮在鬼子左侧山梁上露出头来。马亮咬开手榴弹保险盖，拉着了引线，猛地投向了鬼子，“轰”一声，两个鬼子炸飞了出去，其他几个鬼子也都紧急卧倒。高个鬼子左肩中了弹片，鲜血直流。
　　高个鬼子：“妈的，土八路的干活，给我打。”
　　几个鬼子乱枪扫向杜绍明和马亮。
　　杜绍明：“撤！”
　　杜绍明、马亮跑了，两个鬼子抬腿就要追，高个鬼子一摆手：“八嘎牙路，土八路狡猾的大大，不要追的，我们开路的干活。”几个鬼子狼狈地走了。杜绍明和马亮爬上一个山梁。
　　杜绍明：“咦，鬼子怎么没有追来？”
　　马亮：“让我看看……”
　　马亮快速爬上一棵大树，看到了几个鬼子远去的背影。
　　马亮：“啊，小鬼子跑了。”
　　杜绍明挠了挠头：“啊，看来小鬼子也有怕的时候。走，我们回去打扫战场。”杜绍明、马亮来到两具鬼子尸体旁，各捡起了一杆三八大盖。
　　杜绍明掂量着枪：“嗯，好东西，好东西。”
　　马亮在鬼子尸体上搜查子弹，旁边的山梁上，露出王庆元半个脑袋。
　　王庆元：“咦，好像是杜老伯。”
　　王庆元抓起一块石头，滚下山梁，石头滚到了杜绍明脚下。杜绍明一惊：“谁？！”
　　杜绍明和马亮都趴下了，枪口对着王庆元的方向。王庆元趴在那大喊：“杜老伯！马亮哥！是我，别开枪。”
　　马亮：“啊，是庆元啊。”
　　杜绍明和马亮站了起来，王庆元跑了过来。
　　杜绍明：“庆元啊，你看看这两只死羊，是你的不？”
　　王庆元看了看羊，又看了看两具鬼子死尸：“是我的羊，娘的，肯定是这两个鬼子干的好事。”
　　王庆元搬起一块石头，照着一个鬼子的头颅，狠砸几下。
　　杜绍明一挥手：“庆元，别砸，别砸，你这孩子，人已经死了，还砸他干嘛。”
　　王庆元：“我要报仇。”
　　马亮：“报仇，呵呵，小家伙，这个仇不是报了吗，他们杀死了你两条羊，他们用两条命来还。”
　　王庆元看了看杜绍明手里的枪：“杜老伯，你这枪是缴获小鬼子的吧？让我看看。”
　　杜绍明把三八大盖递给了王庆元。
　　王庆元：“杜老伯，这杆枪，您就送给我吧，我好打鬼子。”
　　杜绍明拍了怕王庆元肩头：“傻孩子，你还小啊，等再过两年吧。”
　　王庆元一撇嘴：“哼，小，小我方才还救了几个八路呢。”
　　马亮：“怎么，你救了八路，那八路在哪?”
　　王庆元：“哼，被我藏进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