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十四

　　十三
　　
　　二哥坐在炕上喝酒，二嫂坐在桌边吃饭，母亲走进来，二嫂赶紧站起来说：“哎呀，妈来了，冷了吧？快点上炕，炕头热乎，来，来，妈，上炕……”
　　二哥也放下酒杯说：“你咋来了呢？妈，上炕吧，那啥，那个你赶紧去再整点菜，让妈暖和暖和吃饭。”
　　二嫂扶着母亲上炕说：“嗯，上炕暖和暖和，我去整饭。”
　　“不用，我歇一会，你这不是有饭吗，我吃一口得了，还整啥饭啊，别整了，别整了。”母亲坐在炕上说。
　　二哥看看说：“天这么冷，你来干啥了，妈，咋来的啊？”
　　“我坐老李家的马车来的，不冷，我穿得多。我来看看王阳怎么整啊，天天吃凉饭也不行啊。”
　　“王阳中午不是去我哥那热饭吗？”二哥看着母亲说。
　　“不给热了，要不我能来吗，我寻思来看看，不行我就给他交俩钱，我都带来了。不行，不给热，咋整，你们看看能不能给他热点饭啊？”
　　“热啥，那就让他中午来这儿吃吧，就是离学校远点，也行，快点走还赶趟。”二哥说。
　　“吃也不白吃你们，一个月我给你们二十块钱，当伙食费。”
　　“哎呀，交啥伙食费啊，让他来吧，中午我做啥就吃啥，没啥好的，能吃个热乎的。”二嫂说。
　　“哎呀，你大嫂那给钱都不行，呵呵，这个媳妇太过分了，我这心脏不好，我也不敢跟她生气，要不我就说说她了。”
　　“咋地，她说啥了，妈？”二哥看着母亲问。
　　
　　大哥开门走进来，看着母亲说：“妈你咋走这么快呢，我在后面紧着撵也没撵上。”
　　母亲看着大哥说：“你来干啥，回去你老婆不得骂你吗？你回去吧，回去吧，你二弟和你弟妹都说了，让王阳中午来这吃饭，你不用管了，回去吧。”
　　大哥赶紧说：“妈你别生气，回去我说她，不懂事，我没少说她，太不懂事了，啊，妈，你别生气。不管她咋样，还有你儿子呢，你放心，王阳来这儿吃饭也行，一个月我给我二弟三十块钱，不用你管了，啊，你放心吧。”
　　“在这儿吃饭用你给钱干啥啊，咱俩不都是哥哥吗，不用，不用。”二哥说。
　　“不是，你嫂子她不懂事，回去我说她，我说她。”大哥解释说。
　　“咋不懂事了，啊，你那老婆也太过分了，你等我那天喝醉的，喝醉了我去问问她，干啥呀，不就是吃点饭吗，咋就不行啊，差啥呀？”二哥看着大哥说。
　　母亲看着二哥说：“行了，这事儿不用你管，你能让王阳来这儿吃饭就行了，你嫂子的事儿有你哥哥呢，你还喝醉了，喝醉了咋地，喝醉了还敢打人啊？”
　　“不是，我不喝醉我抹不开说，喝醉了敢说话，呵呵。”
　　“二弟，不用你说她，我管她，我管，这么不懂事不行，我非得好好说说她不可，这哪能行呢？不懂事啊！”
　　“都行了，都别在我面前来章程了，说啥呀，她那样你就担待点吧，咋整，谁让你摊上了，别打仗就行，好好过日子吧。我看啊，王阳这孩子学习还真挺好，这几天说是要参加什么竞赛，晚上都十二点之后睡觉，五点就起来，小脸都瘦了，中午再吃不好饭，不把他整出毛病了吗？”
　　“期中考试成绩咋样？我也没倒出功夫问他。”大哥说。
　　“别说了，那天回来说不念了，说学不会了，太难了，考试成绩也不好，排除老远了，说啥也不念了，后来我看着榜单了，还是排第一，全校第一。”
　　二哥看着母亲问：“那咋想不念了呢，因为啥呀？”
　　大哥赶紧解释说：“都是你嫂子不好，那天把王阳的俩大饼子放锅台后了，也没热透，这还不让他去了，嗨，回去我非说她不可！太不像话了！”
　　母亲看着大哥说：“这事儿啊，王阳还真没说，你不是去给他送了十块钱吗，刘学看见去跟我说的。行了，你回去也别说了，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个老婆啊，你是管不了了，能过日子就行了，别的事儿你就别说了，省着吵架。”
　　二嫂端着菜进来说：“吃饭吧，大哥，你们先吃，我去学校给王阳送点饭，今天叫他来吃上学不赶趟了，明天再来。”
　　“不用了，我今天给他带的花卷和鸡蛋，晚上回去我告诉他明天来你们这儿吃饭，你吃饭吧，不用去了。”
　　
　　午休了，大家在教室里各自吃着自己带来的饭，只有王阳在闷头做题。刘学吃着吃着突然嗅着鼻子说：“什么味儿？”大家一看，王阳的花卷在炉子上烤着了，冒烟了。刘学赶紧跑过去拿起炉子上的花卷，“哎呀”一声又扔在地上，甩着手说：“烫死我了，烫死我了……”王阳过去捡起来一看，笑了说：“嘿嘿，不能吃了，扔了吧。”
　　“哎，别扔啊，扔了你吃啥呀？”刘学看着王阳说。
　　“这都糊了，还咋吃呀，扔了吧。”王阳说着，将花卷仍在墙角，回到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两个鸡蛋，剥了皮，一边吃，一边做题。
　　谷云生一直在低头吃着饭盒里的饭，刘学走过去小声说：“哎，少吃点，给王阳留点，他花卷烤糊，没饭了。”
　　谷云生紧着扒拉几口：“他不是还有鸡蛋呢么，我这也不够吃啊。”
　　“你小子真抠，俩鸡蛋能吃饱吗？我那大饼子不好吃，要不我就给他了。”
　　谷云生嘟囔着又扒拉几口递给刘学说：“给，就这些了。”
　　刘学看着饭盒里就剩下一点点饭了，还不够一口的，生气地说：“这他妈能够喂猫的啊，你他妈真抠，算了，我给他买一个面包去吧。”说着，跑了出去。
　　谷云生一直都在暗恋着杨兰，只是惧怕王阳不敢表现出来，现在看杨兰跟王阳分手了，杨兰还挺愤恨王阳的，所以他也不亲近王阳，本来吃不下的饭，硬是多吃几口，不想给王阳留。看着刘学跑出去给王阳买面包，谷云生微笑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转身对着杨兰使了个眼色，杨兰回报他一个微笑。就这么一个微笑，谷云生兴奋地都要挑起来了，猛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这一切，都被杨兰旁边的孙颖看在眼里，孙颖快速写了一个小纸条，装作向王阳问题，把纸条塞给了王阳。
　　王阳打开纸条看看，没出声，团着纸条到前面扔在墙角垃圾箱里，转身来到谷云生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你他妈的等着，小兔崽子，你看放学我怎么收拾你！”
　　谷云生被打的莫名其妙，捂着脸说：“我咋地了？”
　　“咋地了你自己不知道，你们他妈的都别嘚瑟，别说把老子惹急了收拾你们！”
　　“切，收拾呗，我也没咋地。”谷云生嘟囔着。
　　
　　刘学拿着两个面包跑进来，郭军往出走，正好撞了个满怀，面包掉在地上。刘学指着郭军骂：“你他妈瞎呀！”
　　“你骂谁呀，你撞我你咋不说呢？”
　　刘学推了一下郭军说：“咋整吧，面包掉地上不能吃了。”
　　“你捡起来呗。”
　　“捡起来不也埋汰了吗，你吃啊？”
　　“我不管，你愿意吃不吃，也不是我掉地上的。”
　　“哎，你他妈的还说不说理了，你不撞我能掉地上吗？”
　　“你还撞我了呢，我这前胸还疼呢，我找谁说去！”郭军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前胸。
　　“哪疼，啊，哪疼，我看看，来，我看看。”刘学说着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在郭军身上。
　　郭军也不示弱，迎着刘学扑了上去，俩人厮打在一起。
　　杨兰站起来喊着：“快拉着，快拉着啊，别让他们打了，快点，快点……”
　　大家都看着，没人动。
　　杨兰急了，对着谷云生喊：“谷云生，你还看啥呀，快点拉开啊，快点！”
　　谷云生看看王阳，又看看杨兰跑上去推开刘学说：“哎，别打了，别打了，多大点事儿啊，不就俩面包吗，至于吗？”
　　“你他妈滚开，一边去！”刘学说着又扑上来跟郭军厮打在一起。
　　谷云生在一边只是喊着，不敢伸手去拉。杨兰跑上来推着指着谷云生说：“谷云生，拉着啊，快点，来开……”
　　谷云生回头看看上去推开刘学，刘学往后一歪，郭军趁机将刘学摔倒骑了上去。刘学在底下挣扎着，郭军在上面死死地压住，嘴里还狠狠地说：“我让你欺负我，我压死你，哼！压死你！”
　　王阳站起来说：“哎，行了，你俩撕吧几下行了，起来吧，都起来吧，啊，听见没，起来吧！”
　　谷云生扭头说：“起来，起来可以，还欺负不欺负我了吧？”
　　“谁欺负你了，你这不是欺负刘学呢么，咋地，还不想起来了？”
　　“我欺负他，哼，那我今天就好好欺负欺负他，省着他总嘚瑟。你说，你还欺负我不了？”
　　“哎，给你们脸还不要脸了，谁欺负谁呀，起来！”王阳说着走过来。
　　谷云生转头说：“没你事，啊，我也没说你，我跟他俩，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呵呵，怎么不用我管？我还是班长呢，你们打架我不管行吗？起来，都起来，听见没？我数三个数，要不起来我可不客气了，一，二，三！”刚数到三，王阳抬起一脚将郭军踹开，头重重地撞在墙角的铁锹上。
　　
　　十四
　　王阳母亲在二哥家炕头坐着，大哥放下筷子说：“我上班了，一会要开会。妈，你今天别走了，在这儿住一宿吧，下班我来接你。”
　　“不住了，晚上回去还的给他俩做饭呢，你上班吧，别耽误正事儿，我一会就回去了。”
　　“别回去了，我开完会就来接你，上我那去，住一宿，这么冷的天，好容易来的，别回去了，啊，妈。老二，别让妈走啊，我上班去了，开完会我就回来。”
　　“你走吧，好好上班，不用你管我，去吧，上班去吧！”
　　“那啥，老二，你一回去我单位，我给你拿点干粮，你给王阳送去，让他跟老弟俩晚上吃，你告诉他妈明天回去，让他俩看好家。”
　　“你走吧，一会我买点麻花让王阳拿回去，你不用管了，你上班吧。”二哥说。
　　“那行，那我走了，妈，住一宿，明天回去，啊，我去上班了。”大哥说着走了出去。
　　
　　教室里，郭军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哼哼着，杨兰蹲在跟前用纸擦着，地上扔了好多擦过血的纸团。
　　王阳跟刘学站在一边看着，刘学回头看着王阳说：“装的，这小子，哼哼啥呀，我再踹他两脚就好了。”
　　“行了，别嘚瑟了，走，送他上医院。”王阳说着上前背起郭军走出教室。谷云生领着老师迎面走来，王阳看见老师说：“老师，他脑袋磕破了，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行了，你放下吧。谷云生，你跟刘学把郭军送医院看看，让大夫给抱扎一下，开点药啊。”老师说着拿出二十元钱递给谷云生。
　　“老师，我去取钱，他是我整的，把脑袋磕坏了，我花药费。”
　　“行了，一会再说吧，你先去校长室吧，校长找你！”
　　王阳看了一眼老师，向前走去。
　　老师来到班级让在场的每个同学都写一个事情经过交到杨兰那，然后告诉杨兰收上来送到他办公室。
　　老师走了，杨兰对大家说：“写吧，把这一段咱们班发生的事情都写写，前一段刘学无缘无故打了郭军一顿，大家都知道吧？那是王阳指使的。这次也是王阳跟刘学商量好的，这是刘学没打过郭军，要是郭军挨打了，王阳就不会出手了。你们看着吧，如果咱班要不除掉这个大恶鬼，说不上哪天，谁还的挨揍。你们要不怕挨揍，你们就啥都别说，你们要是害怕，那就听我的，都写写，我不送给老师，我直接交给校长去，校长看了不开除他也得停学一个月！”
　　孙颖看着杨兰说：“不对吧，不能啥事儿都怪王阳啊，他也不是说打谁就打谁呀，你告诉校长，开除他咋整啊，来年他还考大学呢。”
　　“考什么大学啊，就他那样的还能考上大学？再说下校长也不一定开除他，他爸爸是镇长，校长能不给个面子嘛，顶多也就是停学。”
　　“停学不也影响学习吗？”
　　“那他在班上横踢乱咬的，不影响咱们学习啊？”
　　孙颖看着杨兰说：“还是别啥都说了，啊？”
　　“你不写拉倒，来来来，别人快点写，写完我交上去。”杨兰说着，走到座位上挨个同学收。
　　老师回到办公室刚坐下，谷云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老师啊，不好了，大夫让你去呢，二十块钱不够，郭军昏过去了……”
　　
　　二哥家，王阳母亲站在地上穿上棉衣，系上围脖对二哥说：“老二啊，你不能再这么喝酒了，年轻轻的不抓紧做事干活，整天喝酒像什么话啊，不行了，以后别喝了，干活回来累了，晚上喝点还行，不能这样啊，大白天的坐家喝酒，不让人笑话吗？”
　　二哥嘿嘿笑着说：“恩呢，不喝了，今个没事儿，喝点，平时我也不喝。”
　　“平时不喝？哼！不少喝吧，哪天不喝？”二嫂撇了一下嘴说。
　　“你上一边去啊，别在我妈面前告状，我喝点酒咋了？也没喝醉。”
　　“还用她告状啊，我还不知道啊！我可告诉你了，这酒你以后少喝，再让我看见你大白天坐家喝酒，可别说我把酒壶给你摔了！”
　　“嘿嘿，不喝了，不喝了。那啥，那，妈，你别走了，今个在这住一宿，我都想你了，啊，别走了。”
　　“不行，我得回去，王阳放学就黑了，你老弟回家吃不上饭。我走了！”母亲说着往出走去。
　　二哥跟着说：“那你实在要回去，我去送你。”
　　“不用，我去街里找个车就回去了，你在家吧，不用你送。”
　　“这时候了，还哪来车了，我送你回去，走吧，去街里我给你买点苹果拿回去。”二哥说着伸手问二嫂要钱。
　　二嫂赶忙从衣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拿出三十块钱，递给二哥。
　　母亲赶紧说：“买什么苹果，我不爱吃那玩意，你在家吧，没车我就走着回去，不用你送了。”
　　“那能行吗，你赶紧去西院借自行车，送妈回去，不爱吃苹果你就买点蛋糕，啊，快点。”二嫂推着二哥说。
　　“那你先坐一会，妈，我去借个自行车，我送你回去。”二哥说着跑了出去。
　　
　　校长室里，校长拿着一沓杨兰送来的纸条看着说：“王阳呀，你可怎么整，我上次跟你谈话到现在有一个月没有？”
　　王阳站在校长面前说：“十月十号谈的，一个多月了。”
　　“那你怎么就不改改呢，啊，你怎么这么不让老师省心呢？”
　　“我也没打仗啊，我今天是拉仗，不是故意的。从你跟我谈完这一个月，我一次都没打仗，不信你问问我们班同学。”
　　“我还用问吗，这些都是你们同学写的，哪件事没有你？啊，你这样是真不行啊，我还指着你来年考清华呢，你这么做怎考大学呀？”校长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纸条。
　　“他们都说我啥了，校长，我真没打仗，从你跟我说完，我一次都没有。这段我啥事都不参与，就准备参加竞赛呢，你，你不信，不信，不信你问，问……”
　　“我问谁？啊，你让我问谁？说吧，让我问谁去？”
　　“不信你问我妈！”
　　老师开门走进来，校长看着说：“咋样？”
　　老师摇摇头说：“不好，脑袋上磕出一个大口子，大夫缝了十三针，还迷糊，起不来。咋整，校长？”
　　“通知家长过来吧，没啥危险吧？”
　　“危险倒没啥危险，但是没少花钱啊，我刚才去带二百块钱都没了，还不够呢，回来还得拿点。”
　　“你那啥，那个去财务室再拿一百，然后通知家长过来。王阳父亲不在家，通知他大哥过来吧。”
　　“别去找我大哥，我去取钱！”王阳一听要找大哥，马上说自己去取钱。
　　“你去取钱？你上哪取钱去？你老实儿在这呆着吧，太能惹祸了！”老师瞪了一眼王阳说。
　　“我大哥没钱，要找也别找他。”王阳嘟囔着。
　　“不找你大哥找谁呀？你爸爸不在家，还能让你妈没来呀？李老师，你去吧，我给他大哥打电话，让他过来。”
　　
　　大哥开完会，拎着一兜子苹果和蛋糕向二哥家走来，刚到门口，单位门卫就骑自行车撵上来喊着：“经理，经理，你等一会，等一会。”
　　大哥站下回头看着说：“干啥？”
　　“哎呀，经理，你刚走，中学校长就打电话说你三弟跟人家打架了，把人家打坏了，让你去一趟。”
　　“打啥样，在哪呢？”
　　“那都不知道，校长没说，就说让你过去一趟，你去看看吧。”
　　“行，我去看看，你回去吧。”大哥说着走进二哥家。
　　二哥推着自行车从后面上来说：“你开完会了，妈要回去，我借个自行车送她。”
　　“开完了，要回去你送吧，我得去学校一趟，王阳跟人家打架把人打坏了，校长让我去呢。”
　　“这孩子，怎么又打架了呢，打啥样啊？”
　　“不知道呢，校长打电话让我过去。走吧，先进屋，我给妈买点水果和糕点，放下我去看看。”
　　“走吧，进去吧，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王阳母亲听说王阳把人打坏了，吓得脸色都变了，到学校坐在椅子上喘个不停。母亲知道王阳生性顽劣，经常教导他和善待人，礼貌待人，王阳虽然嘴上答应，但还是没少惹事，着实让母亲操了不少心。到现在为止，王阳是五个孩子中，最不让母亲省心的一个。但是王阳心地善良，对人细腻，对母亲特别孝顺。母亲身体不好，王阳从上小学开始就替母亲做饭，母亲每次生病，王阳都悉心照顾，为母亲端水吃药，按摩脑袋，母亲也很喜欢他。
　　大哥跟郭军的家长从医院把郭军带回学校，向校长介绍了情况，请求校长处理。郭军的家长很豁达，没有要求学校处理王阳，只是提出医药费的问题。郭军则不依不饶，说王阳一直欺负他，也欺负班里的其他同学，要求校长一定要严肃处理，不开除，也要停学几天。王阳母亲表示愿意负责全部医药费，把王阳领回去教育好了再送来。校长没办法，尊重了王阳母亲的想法，给王阳作出了停学一周的处理。最后王阳的班主任提出让王阳参加今天下午学校举行的竞赛考试之后再停学。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王阳跟郭军回到班里。
　　王阳母亲回家之前让大哥给郭军买点水果和补品送去。大哥拎着两代奶粉和一兜苹果从商场出来，正好遇到了大嫂。在大嫂的追问下，大哥说出了实情。大嫂震怒了，抢走了两袋奶粉，还要去找王阳要回大哥替王阳拿出的三百元郭军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