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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雨中的儿歌

作品名称:未曾表白的许诺      作者:倾蕙宁      发布时间:2016-04-02 08:57:24      字数:4126

  我狠狠地说:“如果我面前有一杯硫酸……”
  冯之绝接到:“你绝对就冲恩泽魇泼过去了。”
  我又狠狠地说:“如果我面前有一盆硫酸……”
  冯之绝大惊失色:“都变盆了,下次不得换缸啊。”
  我握着拳头恶狠狠说道:“我想,如果一把刀子插进恩泽魇心脏里,拔出来的时候刀子也是黑或白的,总之不是红的,啊啊啊,我真想要把他家玻璃全都砸碎!”
  冯之绝一捂胸口,弱柳扶风地:“我脆弱的小心脏啊!”
  我横了他一眼:“我说姑娘,你可以更柔弱一点。”
  冯之绝一扶额头:“我好柔弱啊。”
  我不屑:“切,有本事你到林蒂心面前装柔弱啊。”
  冯之绝的一张脸被我说得煞白煞白的:“你真是冷漠无情的杀手。”
  我斜了他一眼:“你干嘛,我要砸的又不是你家玻璃?”我更加愤恨不平:“我特别爱幻想,尤其是得罪我的人,我还想出来收拾恩泽魇的妙招,把一根长长的钢钉从他左耳朵穿进去右耳朵再穿出去,然后举着镜子问他:‘看你头上有个啥’,啊哈哈。”我一拍手:“那个景象该是多么曼妙跟美丽呀。”
  冯之绝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是啊,那才叫寒碜。”
  我又开始幻想:“我还特别想把他给剁了!包饺子!”
  冯之绝露出有点害怕的表情:“朵咩,我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原来你还吃人?”
  我说:“资本家都是吃人的,资本家的妹妹也吃!我太不应该了,是吧?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你记着,在这个世界上,惹谁都好,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女博士,就是不要惹凌朵儿。’”
  我觉得非常委屈,我想秦倾对我的仇恨应该来自她来求我让她留在青禾学院电台的那次,没料成我特别不近人情,于是她怀恨在心。我跟宫香不一样,她能逆来顺受,我不行,我现在心里深深地难受,你煞费苦心想要帮人家,人家却以为你要害他!什么感受!就是这种感受!
  “冯之绝,”我问他,“你所了解的凌朵儿是什么样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别人踹我一脚,我会踹人两脚,别人给我一碗粥,我会给人十碗粥,就是这个道理。传说中的爱憎分明,从来都不做没有意义的抗争。就像这次秦倾一样,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打她,虽然她确实欠打。我原来还怨天尤人天天感慨我是多么的不幸,哪知道我早都养尊处优得让人在背后咬牙切齿了,现在居然有人嫉妒得故意来整我!你帮我看看,外边是不是已经开始下雪了。”
  我之前就想象过,和W.F之中的每个人站在彼此对立的位置上,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人,是恩泽魇。
  冯之绝瞅瞅我,没接我的话,反而说道:“谁让你平时那么嚣张,这回该了吧!”
  我愤恨不已:“至少我真实,我问心无愧,丫们那么虚伪,午夜梦回,不怕撞见鬼。我很招人嫉妒哦?这回只能我把肚子往泪水里咽了。”
  冯之绝听了这话一旁乐不可支,笑得都抽筋,跟魔兽大赛得冠军一样,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笑个什么并担心他即将笑死时问他:“你又笑什么?”
  他翻倒在旁边,狂笑不止,半天之后忍住笑问我:“怎么肚子往泪水里咽!?来,你咽一个我看看……朵咩,别扯淡了。”
  我往门外走:“冯之绝,你不是有句极为经典的话么,‘扯了那么长,一直扯到太平洋’,我势必要气势恢宏地扯向太平洋……还是气不过,我这就去投湖自尽以示清白。”
  冯之绝才不信,他笑眯眯叫:“恩泽魇,你信么?”
  我挤兑冯之绝:“还找呢,人早走了。”
  他东张西望特别疑惑地问:“什么时候走的?”
  我拿眼睛睨着冯之绝:“在你倒在旁边笑得七荤八素的时候。”
  我在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太生气啦,无法形容的生气,实在是气死我了,我整整往胃里倒了一升柠檬水才让心情彻底平复:“故意气我?成,如果把我气死而你心里舒坦的话,随你气。”
  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公正与严明,就算是宫香被冤枉成那个样子,可她后来还不是沉冤得雪了。
  
  于是我跟恩泽魇开始了冷战,冯之绝站在恩泽魇旁边牵着他的袖子让他来哄我:“你不要跟她硬碰硬嘛。”恩泽魇就是很倔强,不认错。
  这一天苑松给宫香打电话被我听见,苑松说:“宫香,你不知道的,以前,凌朵儿和恩泽魇的关系是最好的。”
  我翻了个身像是没听见,我想,我不会原谅恩泽魇了,他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姑娘而对我产生过这样的误解。
  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我打算……几年都不要理他!
  这个时候就听苑松又说:“别看凌朵儿平时嚣张得像是那什么似的,她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认真地给她掉几滴眼泪,她就垮了。”
  我仔细想想,也是,就像别人做错事,至少掉眼泪是道歉和忏悔的表现,说来,秦倾也没少在我眼前装哭,然而像她这样的,我可不觉得她值得同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从被秦倾下毒之后吧,秦倾已经成为了宫香口中特殊的名词,每天都要念及许多遍。
  这一天宫香在黄昏里面伏着头颓丧地说:“秦倾,我原以为你很善良的,看来是我错了。”
  我没太听明白,我问:“嘛?”
  宫香马上掉转了话头,说着:“冯之绝有能力把所有严肃无聊的事变得好玩有趣,雪渊有能力把所有丑陋低俗的事变得美好脱俗,苑松有能力把任何坏事都变成一种动力,而秦倾有能力,把任何东西为己所用。”
  我想了一会儿,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宫香和我一样,是“踹人两脚”,“还人十碗汤”的类型,甚至宫香比我还要慈悲,她不踹人,她是始终被人踹。从一个层面讲,宫香是一个忍辱负重的丫头,有担当,不过她长时间受这样的情绪困扰肯定是不行的,怎么可以呢。
  
  芮云房的部落格又更新了,我看到他的文字开始成章成片:
  
  “我一度狂妄地想向世人标榜我的与众不同,可后来发现自己也只不过是个掉进人海里找不出来的人,一个平凡人而已,俗不可耐。我在想什么,根本说不清,一些话写下来,无法再扭转,那个所谓的转轮到底在哪里?我要怎样改变我的生活?我所看见的自己,一个安分,一个喧嚣;一个真诚,一个虚伪;一个谦卑,一个狂妄;一个温柔,一个残暴;一个善良,一个凶恶;一个热情,一个冷漠;一个淡泊自由,一个追逐名利;一个恬淡自然,一个矫揉造作……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我,很多时候连我都不想理自己,算了吧,就这么过吧。”
  
  走在校园最幽静的一条街道上,正好碰见了芮云房,他穿着白色上衣白色裤子,踩着白色的鞋子,背着白色的相机包,骑着白色的单车。总之,在他的世界里,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再找不到其他。一个人一身寂寞的白,孤单单地摇摇晃晃。
  难得一见他是这样的在学校里穿行,我什么也没想,脑子中一片白茫茫,立马走了过去,打招呼:“房哥哥!”旁边的树叶遮住了天空中投射下来的光线,我的眼睛仿佛有一瞬间的虚焦,看不清芮云房的脸。
  芮云房应该是看到了我,然而他一见我,也不理我,却是掏出手机来瞧。我不知所措,离他更近了一些,生怕他跑掉,我本来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语却顺嘴溜达了出来:“房哥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房哥哥,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看到你的网络日志的更新,其实,你并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还有我们这群朋友在的啊,还有我在的啊,你怎么能够说你是一个孤单的人呢!而且,你那么与众不同,你的摄影作品和插画都那么好看,怎么可以说你自己不想理自己呢?”
  芮云房盯着手机,眼睛里还是没表情:“我是个异常独立的个体,我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我试探地叫着他:“房哥哥,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喜欢你,我我我我我我……能不能当你的女朋友啊……”我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想收回已经不可能了。我想我凌朵儿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管它那么多。如果说给他情书那次是一时冲动被冲昏了头脑,那么这次就是觉醒了又颠倒覆辙地昏了过去。
  芮云房这个时候才把视线从手机上转移到我脸上,他认真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最近都想一个人待着,喜欢我?别开玩笑了,这个,一点都不好玩。”
  我不太明白,之前的种种全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吗?那些希望的萌芽全都是我天天说一些不切实际的空话骗自己吗?在这个故事里,从头至尾,惟我自己?我忐忑地问:“之前全都是我会错意了吗?”
  芮云房看着我,没有表情:“我没跟你说过什么吧,什么让你会错意了?”
  我锲而不舍:“爱情有多美好,就有多痛,你真的不想再尝试一下这又美好又痛苦的感受了吗?
  芮云房简简单单丢给我两个字:“怕痛。”
  我接着说:“你别把自己藏起来呀。”
  芮云房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非常不理解地看着我:“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单恋我,在追我吗?”他没有再理我,把手机揣起来,骑着车子转身就走了。
  
  我愣神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那是没有人参破的抑郁眼神,那是没有人读懂的落寞身影。他身上的白衣服特别耀眼,一团白色的光芒逐渐扩散,最后笼罩了我的整个瞳孔。那么怕受伤吗?因为怕受伤就放弃美好吗?我多么需要他拒绝时也能有一个分外婉转的解释,而不是这样冷硬的推拒。如果你给我的微薄的希望全都是我的错觉,那么就请原谅我的大错特错。
  漫长的时间里,是谁守护着谁?而我又是谁的谁?他对我说过的话,我从来没有遗忘过,而我对他说过的话呢,他是不是从没有听进去过,并没有在意呢?芮云房,你伤着我了。
  我站在街道上,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知道眼前全都突然模糊不清,我揉着眼睛:“这什么鬼天气呀,大晴天的居然下雾了,我的眼睛都看不清了。”不可以让他看到,要不还以为我怎么了呢,绝对不可以、不能够给他以错误的导向。我是笑着的,我是一直笑着的,所以他不会看见我哭。他虽然破碎了我的一切梦境,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向了一个深渊里,即使是这样,却也还是想要把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词汇全都堆叠在他身上。
  而后,不知道我又站了多久,不知道明明晴朗的天,怎么突然就下起了大雨来,滂沱得像是洪水。我的脸上,全都是一行一行的水渍,我根本分不清我脸上的液体,到底是不是雨水。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无法言传的哀伤,巨大的哀伤释放出来,灼伤了剔透的灵魂。
  我,凌朵儿,就这么站在街道中间,看着前方逐渐模糊的各种影像,身体不经意地颤抖,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能分清,我脸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无法诉说的眼泪。
  一瞬间,我想起来小时候的儿歌,此刻想双手高举唱歌:“下吧!下吧!我要开花!”
  言情剧里执着的女孩子们总是说:“我爱不爱你是我的事,你爱不爱我是你的事,我从不去干涉你的事,那么,你也不要来干涉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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