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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耀眼的明灯

作品名称:未曾表白的许诺      作者:倾蕙宁      发布时间:2016-04-07 09:50:52      字数:4845

  我就站在那里,脑海里回想着这样的台词,觉得越来越冷,雨水也的确越来越冷了,我慢慢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只是现在的芮云房在想什么呢?或许,他只是希望我……远远的……滚开吧……周围也没有人经过,这是一条很少有人走的路;不远处的阳台上,有人在收衣服,看不清面容。我就那么站在那里,不知道还要站多久,没什么比这更难过了,我怎么就说了呢,我怎么就说出口了呢,而他怎么就回答了呢,怎么就不给我任何的希望了呢。
  这个时候,我的头上突然不被雨淋了,我一回头,梁碧木把伞撑在我的头上,又是这样,每一次都是哥哥来解救我,每一次都是哥哥来安慰我。
  梁碧木俯下身来把我搂在怀里,过了一会,又轻轻拉着我的胳膊,把我送回我的寝室,宿舍大妈居然没有拦住他,还是他跟宿舍大妈说了什么,大妈就让他进来了。总之,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拿着毛巾一点一点擦我头上的雨水,雨水顺着头发流淌使其看上去比平时光亮。宫香不在,屋子里只有梁碧木和我,我问他:“怎么每次都是哥哥来救我?”
  梁碧木看着我一脸的泪水:“我刚刚一直在楼上看着你,想着,淋了雨,你自己会走回寝室去。可是没想到,你这个小傻孩,一直在雨里不走。傻孩子,你真的很傻呢,以后别那么傻了。”
  等梁碧木把我衣服上的水全都擦干之后,我对他说:“哥哥,要知道,让芮云房从迷雾世界里走出来,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在迷雾的世界里走来走去,找不到出口,看到远远的光亮,却始终走不出来。就像无垠的雪原中只有他一个人,他默默地前行,找不到光明的出口,他看不到灯火看不到炊烟,没有人给他依赖和温暖,就是那种无望的空旷和寂寞。每一次,芮云房远远地像雾一样看着我,我就特别难受。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相信这个世界呢?”
  梁碧木非常认真地看着我,安慰道:“两个人不在一起,并不一定是一种否认,所以,你也不要难过。你忘了么?上帝把所有门都关闭了,还留了一扇窗子。”他的眼睛里有着什么样的情绪,我分不清楚,是心疼还是什么,其实我还心疼自己呢,这流出来的可都是我体内的水分。
  我双手支着脑袋:“是呀,可惜上帝给我留的是天窗,并且非常悲催的我还没梯子。”
  梁碧木无奈地摇着头,估计他心里已经快崩溃了。
  我最终还是得不到芮云房的青睐,有时候,我觉得他是那么的近,他也是W.F的成员之一哦,我每一天都可以去W.F办公室,时不时就能撞见他,我们都是青禾学院的学生,我每一天都有遇见他跟他说话微笑的可能,每一次,我又觉得我们离得那么远,像是离得最远的天空与海岸线,看上去全都是蓝色的,看上去是接壤的,实际上,却是距离那么那么的远。
  
  梁碧木没像上次在度假山庄那样雨天里来接我时不说话,他的话语一字一句闯入我的耳朵,他说:“这就像是你的世界原本温暖如春,他的世界寒风刺骨,你硬生生地来到他的世界,想用你的温暖如春替换他的寒风刺骨,想法是很好,然而,你的能量,真的有那么大吗,而且,习惯了温暖环境的你,不觉得冷吗?朵儿,我说了这么多你都听懂了?别再继续了,放弃吧。”梁碧木看着我,眼睛像是暗夜里灼灼耀眼的明灯。
  我心情不好就想作人,我嚷嚷:“我要剪头发。”
  梁碧木哄着我:“男生都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
  我仰起脸问他:“真的吗?”
  梁碧木回答:“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哥哥是个男孩子,当然知道。”
  我抱住膝盖:“是吗?那好吧。”
  梁碧木摸着我的长发:“那我们不剪了啊。”
  我埋着头,眼泪还是止不住下掉:“曾经那些温暖的场景和画面,哥哥你快点帮我记住,我马上就要忘了。”有些人在你的记忆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剪影,和你并肩看了一处繁华的美景,然后离开,再也不回来,而后,又有新的人到来,再一次和你并肩。日子就是这样过下去的,说着不要遗忘却遗忘得更快呢。
  我没注意梁碧木什么时候走的,总之他走之后我洗了个热水澡,我吃晚饭的时候不想自己做,也不喜欢订餐来让别人送饭,于是就出去买饭,下完雨的草木翻涌出来的味道香气缭绕,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感受不到任何的萧索。
  我在食堂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在人群中还是不经意地搜寻着芮云房的身影,不过找不到,他就是不在,不在这里,不在我的身边,不在我的眼前,可能他就在不远处他的宿舍里,然而我觉得他远在天边。
  他早已听惯了潮水一样的掌声,所以对我的喝彩充耳不闻;他早已看透了华丽的风景,所以对我的美丽视而不见。之前我觉得他对于我的无视,只是因为他需要时间去接受,可见事实并不是这样。
  对于我来说,时光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久得让我已经习惯了生命中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而“习惯”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情,我该怎样去摆脱这样一个习惯。几乎,每一秒的思绪里都是他,每一寸的空气里都是他,每一滴的血液里都是他,已经割不掉,放不下,离不开,舍不得。
  
  饭饱之后,往寝室走的路上,我的每一个细胞都沮丧……有很多的情侣亲昵地携手同行,我不是心生羡慕,我简直是非常特别无比嫉妒他们,芮云房,我想,很久很久以前,可能是上辈子,也可能是上上辈子,我一定做了很多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现在才觉得越来越放不下你。
  “朵儿,放弃吧。”几天之后,我躺在寝室大床上脑海里回响着这句话,漫无边际地听歌,眼泪流啊流。天花板上雕刻着的纹路特别的婉转,我的眼神顺着纹路蔓延,到达边沿,我想梁碧木太不了解我了,他这样劝我,就像劝宫香不要再理会秦倾了一样,我和宫香都做不到就此决绝地走掉。开始时,想要芮云房能够来安慰我的孤单,而不是我去安慰他的孤单,可是后来我把这个主次弄错了,于是将错就错。我对自己说:“凌朵儿,有时候你就喜欢犯傻劲,向前冲,其实你傻得还比不上一西瓜呢。”然而,我宁愿这样,也不希望我的生活从始至终都那么平淡无味。
  总想毫无牵挂地抽身离开,却又总想知道他近况如何,总觉得可以若无其事地潇洒远走,却又总是被一个一个细微的情绪羁绊着,总想要骂一骂他,却又怕会伤害他,我……
  我翻了个身打开电脑,还是打开芮云房的心情日志,他在那天我对他表白之后的更新:“我又伤了她的心了,我真的不想这样,可是让我怎么开口对她说出我的真实想法,我真的做不到,原谅我,我做不到。”这又是写给我的是吗?芮云房你就是喜欢我还不承认,怎么这样喜欢却不承认呢!?
  我赶紧又翻开他的日志,发现,最后一篇是前几天更新的了,然而我没看到,这篇日志是这样的:
  
  “天空中的那些白色的飞鸟,温暖迁徙到哪里它们就跟随到哪里,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它们傻,相反我羡慕它们,因为懂得一生只有那么短,随时都有永远离开的可能,要陪伴着自己喜欢的事物,这样才不会后悔。
  我原以为青葱岁月的迷惘,年少的仓皇都已经离我而去了,但是我为什么在人群里还是习惯沉默,看到夜幕里的白色灯光就难过,为什么看到山坡上的高草心里还是整片整片荒芜呢?
  你有没有尝过理想被现实淹没时,世界一瞬间毁灭的感觉,我每天都在品尝,并且乐此不疲。
  我从小到大都抗拒别人进入我的世界,因为每个人都走马观花。路过就算了,不留下却带走。
  我是真的不想说话,也真的不愿意写字,一句话与内心的隔阂和差错,还要用大量的言语去修改,太累。
  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我也只想一个人待着,我想就坐在那里,谁都不理不睬,我一个人看夕阳看落日看晚霞,一个人快乐孤独寂寞无聊,我谁都不理,谁也都不理我,就这样过吧,多么好。”
  
  我看着他的话,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冷,我曾经幻想过无数个和他的结局,比如,在街角我们偶遇;比如,他遇到另一个女孩,比如,他来向我告白,比如,他永远都不理我……此刻,他的文字里有他的慌乱,不过我一点也不乱。芮云房,你想点击哪种结局?
  佛家说世界上的烦恼有一百零八种,有一种就是未来如同重叠的迷雾没法看清,也忧虑前途多变,也害怕现实残忍,也担心美景易逝,幸运的是,未来无时无刻不在靠近。“王子一定会来接公主走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这一天,我做动画作业的时候,用了冯之绝的电脑,我无意看到了冯之绝和恩泽魇在MSN上的聊天记录:
  冯之绝絮叨叨:“恩泽魇,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只是你太坏了,我跟你在一起的话林蒂心看见了会加深对我的坏印象的,所以我尽量闪远点……可是阻止不了我对你……你懂得……啊,好久没有这么大方的告白了呀……我记得我第一次喜欢你是在校门口,那天你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头发是短的,没有胡茬……耳朵上的钻石耳钉灿若星光,那一瞬间,我倒戈了……”
  恩泽魇半天没有出声。
  冯之绝急了:“恩泽魇!恩泽魇!你不会上哪找垃圾桶吐去了吧?喂喂!”
  恩泽魇回过来一句话:“冯之绝,其实,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跟我表白的!不过冯之绝,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的取向很正常,我喜欢女孩子,也就是说,你被拒绝了。”
  冯之绝说:“嗯嗯,虽然被拒绝了。然而咱俩不是一直都挺要好吗——所以,你的银杏之庭,对,就是那个市场价人民币六位数的玻璃大提琴!是不是应该免费送我用用,我保证毫发无伤地还你,我保证!”
  恩泽魇回道:“我就知道你跟我这么谄媚的说话,肯定没什么好事!”
  
  冯之绝在他家为我办了一场微型的音乐会,他不仅借来了恩泽魇的玻璃大提琴,而且还借来了恩泽魇本人,为了我单独演奏一曲《欢乐颂》。冯之绝不知道跟谁学的变魔术,一边变着一边怪声叫喊着,滑稽得让我“扑哧”笑了,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好多天都不笑了,也许是冯之绝觉得我再这样下去会得抑郁症,所以找来恩泽魇一起给我提供消遣吧。
  可是我好像还跟恩泽魇冷战着呢吧?我仔仔细细看了看正在拉大提琴的恩泽魇,感觉真是很奇妙,想着,冯之绝不惜血本地找来恩泽魇,冯冯他真是我很好的姐妹!
  “朵咩,原本在人群中最吵闹的就是你,好多天都不被你吵闹了,感觉真是不习惯啊。”冯之绝一边拿着扑克牌一边看着我笑。
  俞妈妈端进来各种水果拼成的拼盘:“大家先吃一点水果吧,一会再演奏,再表演。”
  恩泽魇特别礼貌:“阿姨,很久不见您了,身材和皮肤还都是这样好,真是越来越年轻。”
  谄媚!我一撇嘴,哼。
  俞妈妈当晚还留下恩泽魇一起吃晚饭,又是俞妈妈亲手做的晚餐,恩泽魇真是有口福,我不能在俞妈妈面前做出和恩泽魇决裂的样子来,不能让冯之绝难做,所以我堆起笑容一顿敷衍,晚饭结束的时候我捏捏脸,都已经笑僵了。
  俞妈妈还要把恩泽魇劝到留宿,恩泽魇委婉地拒绝了,俞妈妈非常失望,不过这种情绪马上就在恩泽魇的甜言蜜语中消散了。要不怎么说恩泽魇谄媚呢,他对任何年龄段的女性都有着不同的说辞,保证能把任何一个哄得不叫一个眉开眼笑。
  我吃完晚饭就跟着冯之绝跑到他房间里玩他最新的游戏机去了,当我回到自己房间取东西的时候,就看见恩泽魇拿着一个本子不知道在看什么,我一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走过去,大声质问:“你不是应该走了吗?这是我的房间,你来干什么?!离我远一点。”
  恩泽魇继续漫不经心翻着本子:“我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个。”
  我听他说,就过去瞧,原来是我跟冯之绝和恩泽魇在一起的印记的本子。每一次,我跟他俩一起出去玩的门票,每一次他俩上台表演节目的照片,还有每一次生日时,给彼此的祝福话语,全都在上面。
  我叉着腰气鼓鼓地说:“是啊,不知道谁傻了吧唧地扇了我一巴掌呢,这个我也留着呢!我生平最恨三件事:别人不经过我允许动我东西,别人不经过我同意进我房间,别人冤枉我。而恰巧这三件事你都做了,所以,你必定非死不可。”说着我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来本子,然后把他从我房间轰了出去,“告诉你,这个本子我会把冯之绝的部分全摘到别处,你的部分全留下,然后把它烧得一干二净,从此之后咱们俩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走开!”
  回到冯之绝屋里的时候,冯之绝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对我说:“朵咩,其实恩泽魇……”
  我打断了他:“告诉你,不准再提这个人。”
  冯之绝动了动,犹豫着:“可是……”
  我的手已经伸向水杯了,冯之绝赶紧闭了嘴。我越想越气,愤懑简直十分难以排解,拽过冯之绝的键盘往死里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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