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集（3）

　　二妹先兴奋起来，挽住了赵永章左胳膊，老大一见，也挽住她右胳膊。二妹显出霸道，干脆抱住他。老大也不相让，抱住他朝一边拖。赵永章慌乱起来，顺水推舟，巴不得两姐妹抢他，却明显地偏向二妹，抽出胳膊主动把她贴在身边。
　　小妹：我也要抱！解放军大哥，抱我！
　　赵永章猛然醒悟，摆脱老大老二，两手抄起小妹，高高举起，抛了一下，又在空中接住小妹，再举一次才放下。
　　赵永章：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哥哥，亲哥哥一样。现在，都莫闹！都好好讲，需要大哥做些哪样事情。
　　
　　11-17：办公室日、外
　　报务员拿着电报走来。方兴国接了，边看边跟报务员回报务室。
　　方兴国走到办公室前，不进门，问报务员。
　　方兴国：电报没译错吧？
　　报务员：排长，不会错！
　　方兴国：顾副团长要来，住在哨所。要单独建一间像样的房子，什么意思？来这里参观、渡假？
　　报务员：团首长来，有重要任务。
　　方兴国：到了再说吧！
　　方兴国又回改房工地，见赵永章赤膊上阵，边挖坑边笑。他站在背后上看下看。
　　方兴国：嗨，这么快就回来了。加了油吧？
　　赵永章：老爹不在家，我认认门就回来了。
　　方兴国：你自个儿笑啥？军民关系没好过头吧？
　　赵永章：哪能呢？
　　方兴国：你可老实一点！副团长要来了，别撞到他枪口上。
　　赵永章：他前次来建哨所，还是营长。这一下就是副团长了！当上副团长，官架子就大了！
　　方兴国：他会耍官架子吗？
　　赵永章：临时住几天，还要单独盖一间房子。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11-18：勐河桥日、外
　　副团长顾长茂率领的前沿指挥所人员来了。
　　方兴国带人前往向阳坡迎接。顾长茂一行已抵达勐河桥。5匹骡马驮着行李、物资。随行的参谋、通信、警卫人员共8人，还有两名女兵--高雅、护士小李。小李十七八岁，长个苹果脸，黄皮肤，小眯眼，是农家孩子。
　　方兴国隔桥认出了高医生，差点喊出声来。
　　过了桥，顾长茂让人马先行，和方兴国走后。
　　顾长茂：军分区扩建了一个边防团。虽然是团的建制，但干部、兵员仍缺编。班珙哨所还只能是加强排的编制。配医生、护士，只是过渡性的。
　　方兴国：有了医生，我就放心多了。
　　顾长茂：缅方会有大动作，要解决败军问题。我们前沿指挥所就设在哨所。两个加强连，分别在南、北两翼实战演习，防止败军向境内回窜。
　　方兴国：在班珙部落附近演习多好，我们也参加。
　　顾长茂：行。准备女厕所了吗？
　　方兴国：没！不清楚有女同志来。
　　顾长茂：这两位，髙医生，你认识。护士，小李。
　　方兴国和高医生敬礼、握手，对小李只笑一笑。
　　顾长茂：老战友，更好！
　　方兴国：在哨所，女同志不大方便。
　　顾长茂：所以，配了小李给她做伴。军分区部队少，让她到前沿哨所来锻练。你在，我放心，多多帮帮她。
　　方兴国：有个非常重要的情况，必须回报。
　　顾长茂：走，进了门再说。
　　
　　11-19：办公室外日、外
　　赵永章作好了各项接待工作，在办公室门口等候。
　　方兴国接了顾长茂一行到来，顾长茂向赵永章招手。
　　方兴国：副排长，你先安排大家休息、住下。
　　方兴国请顾长茂进入办公室，门关了。
　　赵永章注意力在高雅、小李这边。
　　高雅：你跟方兴国还在一起，老搭档，好啊！
　　赵永章殷勤地领高雅、小李进入一间草房。
　　
　　11-20：办公室日、内
　　顾长茂没喝水，没卸行军佩戴，听方兴国汇报“非常重要”的情况。
　　顾长茂：先简单说，张威的情况怎么不准确？
　　方兴国：以前的敌情资料有点老旧。他没有去台湾，确实脱离了军队。现在名叫吴貌，是缅甸华光天然橡胶公司老板、勐困部落经济顾问，公司总部、家，都在腊戍。他孤身一人，在勐困寨周边种橡胶。
　　顾长茂：你这次见到他了？
　　方兴国：见了！他进来前，我们很紧张，怕他趁机捣乱，作好了活捉他的准备。进来一看，我们是虚惊一场。他对大头人老婆很好，大头人老婆没受伤害……
　　顾长茂：你急于汇报这些情况，是不是断定张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对张华又有什么幻想了？
　　方兴国：不！张威彻底打掉了我的幻想！他阴险、有野心！
　　赵永章推开门，做个手式，意是洗脸水打好了，顾长茂可以休息了。
　　顾长茂示意等一下。
　　顾长茂：你接着说。
　　方兴国：（等赵永章退去）这个人很坏！是他指使人在丛林里绑架大头人老婆，送到他那里当人质，企图逼迫大头人投靠他。大头人爱国，不去！我们驻军后，大头人更不买他的账。他亲自护送大头人老婆回来，还是想跟大头人拉紧关系。
　　顾长茂：是和我们争夺一位进步的民族头人！
　　方兴国：大头人的养子，就是那个岩老二，还在勐困寨，最近也被土匪抓走了，下落不明。我估计，还是张威想控制他，再生事端。
　　顾长茂：他控制那小孩有什么用？
　　方兴国：占山头，扩地盘！他妄图把尼康大头人和勐困寨大土司都控制住，这一方他就来去自由！
　　顾长茂：有道理，这些新情况很重要。更证实他是伪装潜伏下来的美蒋特工，安排时间再硏究。你刚才说，彻底打掉了幻想，什么意思？
　　方兴国：有张威在这里，我和张华只能彻底吹了！
　　顾长茂：客观情势可能比你想的更复杂。你和他是你死我活的敌我斗争，来不得私情，你要格外警惕！
　　
　　11-21：医务室日、内
　　改建的泥土墙草房做了医务室。里边用竹板隔出一小间，给两个女兵住。赵永章安排战士，在医务室后边的山坡上，挖了个女厕所，围起小草房。
　　顾长茂关心高雅和小李住处，走进里屋视察。
　　
　　11-22：场上日、外
　　操场上，三班长和报务员在争抢一张票子，接着又有三个战士加入争抢。报务员猛跑，躲闪，三班长和三个战士围追堵截。报务员要冲出哨所大门了，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三班长不知他磕掉了一颗门牙，还扑上去，抢报务员手里的钱。
　　战士当成了一幕猴戏，都涌过来围观、起哄。
　　报务员爬起来，向三班长吐了一口血水。
　　在团首长面前发生这一幕，使方兴国大丢面子，紧张惶恐。
　　报务员：（告状）我要去岩坎大爹家里换水酒、牛干巴。三班长硬要照顾他爹妈家，抢我的钱！
　　三班长：马屁精！为什么只照顾排长的爹妈？
　　周围人起哄：我们也想给爹妈家换两个活钱！
　　一战士：不要去排长家，也不要去三班长家！去我家买吧！
　　另战士：到我家去买一只活母鸡，我保证便宜。
　　顾长茂站在门口，板着面孔，瞪大眼睛。
　　高雅和参谋人员都出来看究竟。
　　方兴国推着报务员：你去，快走！
　　报务员：轮得到你们吗？这又不是哨所的钱，是排长拿自己的津贴费。
　　
　　11-23：医务室夜、內
　　小李随方兴国去找手电筒，方兴国避嫌，离她远远的。他进屋拿电筒，叫她在门外等。拿出电筒，送她回医务室。
　　方兴国透过隔墙的缝隙看到：顾长茂帮助高雅整理床铺，一下从背后抱住了高雅。高雅推他，没推开。他把高雅压在床上。
　　髙雅：你疯了！什么环境……
　　方兴国不敢看，黑下脸，猛转身出了门。
　　小李也跟出来，跌倒在门前水沟里。方兴国摸着黑把小李拉起来。
　　
　　11-24：草棚里A夜、内
　　办公室让给随行人员住宿，方兴国临时搭了一个窝棚住。他正在写信。顾长茂钻进窝棚。
　　顾长茂：还不睡？
　　方兴国：（有气）我哪能睡？哨所发现了严重问题！来了女兵，男女关系方面要出大乱子！
　　顾长茂：可见我担心不多余。通知搞一间女宿舎，你很马虎！土墙怎么打半截？
　　方兴国：打全墙，也有人会挖墙洞！
　　顾长茂：你的兵还会打墙洞？
　　方兴国：我这里不要女兵！把她们带走吧。
　　顾长茂：咦，你好像有情绪！我给你派两个女兵来，固然是她们需要锻练，也是调剂哨所生活。男女搭配，不苦不累。男女搭配，边疆更可爱！
　　方兴国：不要，我不要女兵！搭配搭配，男女勾搭一起了，我挨处分吗？
　　顾长茂：你这情绪不正常！你说了，你对张华彻底打掉幻想了，哄我？
　　方兴国气气鼓鼓的，无言以对。
　　顾长茂：不必！舎不舎得放弃自己的最爱，也是考验，不比生死考验轻。放弃了，弥补机会有的是。这个问题先放一下，你把前一段工作情况都汇报一下。让你独挡一面，你能让我放心吗？
　　报务员送哨所日志给方兴国看。
　　方兴国：正好！副团长，看日志吧。
　　顾长茂：我要你汇报，你让我看日志，什么意思？
　　方兴国憋着气，就是不汇报。
　　顾长茂无奈，翻看哨所日志，立即被吸引，拿着日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