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偷情插曲，情债难偿

　　肖遥不好再问了，只好以沉默来应对沉默。谁知林郁文突然冒了一句话：“我被人耍了，唉……”说完，他不停地叹着气。
　　“你被人耍了，谁耍了你？”肖遥惊奇地问。
　　林郁文又没有了回音，肖遥只好劝起他来说：“算了，耍了就耍了呗。色字头上一把刀，万恶淫为首……”肖遥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只当说说而已，这些话对林郁文来说，他也许根本就不会听。
　　可是他好像听了，他突然问道：“肖遥，我该怎么办呀？”
　　这下临到肖遥发愣了，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又不能不说些什么，肖遥想了一下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难过、自责是无济于事的，目前最要紧的是拿出你的诚意来，向人家赔个礼，道个赚，说不定这个事就过去了！你想呀，有那个人家的女儿愿意落个与人通奸的罪名呢？何况人家的女儿还要嫁人，”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事情远没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他蹙紧双眉说。
　　“哪你也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肖遥迫不急待地说。
　　他终于坐了起来，跟肖遥详细地讲起他们的鲜为人知的罗曼史：
　　“她叫紫，是古楼村的一位女子，初中毕业辍学在家，因其妹在我班上读书，因此她常到我处问起她妺的学习情况。日子久了，我们彼此都产生了好感。一天晚上，学校老师大都看电影去了，只有我俩在学校，紫就把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我，从此我俩的感情得到了升华。正当我准备向家里提起我俩的婚事时，不想有个媒婆把一个吃商品粮的女子介绍给我，我爸没经我同意，拿出他那村支书的作派，就把那门亲事给应允了下来。我当时很生气，与爸抗争，最后我爸使出了杀手锏，说我如果硬要娶紫，他不会出一分钱。紫的父母见我爸那个态度，也坚决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就这样，我们刚刚建立起来的爱情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后来我就与现在的老婆成婚了，没想到的是，紫没有恨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来找我。再后来，她说不来了，家里又做了一幢房子，她一个人住在那幢新屋子里，叫我有空就去陪陪她。我放不下我对她的感情，更挡不住情感的诱惑，夜幕一拉起，我就忍不住往她那里跑。
　　“而这次，我因为改试卷，弄得有点儿晚，来到她屋前，大门已关，我推了下门，门竟然从里面拴上了。我猜想她可能是见我这么晚都还没来，以为我不会来，就把门拴上了。她虽然是一个人住一幢房，可是他家人都住在隔壁屋里，为了不惊动她家人，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她屋子的东墙下，顺着一根电线杆爬上墙头，再翻身而下就进了她的卧室。里面没什么动静，我想她应该是睡着了，于是我迅速地脱了裤子就往她床上钻。无意之中，我的手触碰到一座如山一样坚挺的胸脯，正纳闷我的太平公主什么时候平添如此傲人的乳峰时，就听到一声惊叫，床的另一头有一个人惊坐起来，我借着朦胧的月色一看是紫，那我刚才摸到的又是谁呢？我做梦也没想到，床上除了紫，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惊恐的叫喊声划破沉寂的夜空。我惊骇得从床上一跃而起，顾不得穿上裤子，拔开门栓，夺门而出。出得屋来，就听到身后人声鼎沸。我拼命地向学校跑，跑到了学校宿舍里，见门是锁着的，这才想起钥匙连同裤子都丢在她哪儿。还好，在门卫师傅的帮忙下，我很快就爬墙进了寝室。我连鞋都没脱，躺到床上去，用被子捂了个严严实实。
　　“正在我躲在被子里惴惴不安时，门被打开了。原来是她家里人发现了我丢下的裤子，这才用我裤子上的钥匙打开了我的锁。铁证如山面前，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她家里人怎么一下子就猜到是我，拿着裤子上的钥匙直接向学校追来呢？这是不是有预谋呀！”
　　肖遥静静地听着，终于听出了个头绪来。惊叹之中又为他惋惜，惋惜之余又有了一种疑惑。
　　事后得知，那床上另外一个女孩子和紫是一对很要好的伙伴。那晚她从外面打工回来，因回来得突然，家里来不及准备床铺，她就到紫那里搭铺，不想半夜睡梦中，有一人摸着她的胸，把她从梦中惊醒，继而大叫起来，叫喊声很快就惊动了紫的家里人，紫的父母看着床头上一条男人的裤子，想到女儿曾与林交往甚密，又看到人影奔逃的方向，就对林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紫的家里人拿着裤子，直接跑到学校来对锁，结果人脏俱获。而林郁文以为是个预谋，其实……
　　林郁文事件让肖遥感触颇深，什么高尚的人，神圣的人，都难逃一个情字，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何况凡夫俗子的林郁文。看来自古有情人难成眷属，陆游与唐婉的凄美故事令人扼腕长叹之余，但一阙《钗头凤》，却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而林郁文得到了什么呢？
　　最后还是林郁文的爸爸打通了乡里领导，出面调解，并拿出钱给紫收名声，这事就算过去了。
　　随着日复一日忙碌的教学程序的重演，林郁文事情很快就游离了人们的视线，被人们所淡忘。古楼的山村又恢复了许久所没有的平静，但却给肖遥平添了一缕缕的相思愁。自那荷塘夜话，订婚夜长相厮守，古颖是越来越令他难于忘怀。她的颖性，包括她一切的一切，都叫她销魂酥骨。
　　然而，魂牵梦绕地为一个女人遐想是不太自由的事，肖遥向来无拘无束惯了，有了情感的羁绊是很不爽的，不如趁了秋日，与学生一起前去朔山秋游一番，让孩子们的烂漫童心来激活一颗渐已失去快乐的心，让仲秋的空灵来洗涤一下浮躁的心灵。
　　于是，在一个秋高气爽的秋日，肖遥领着全班五十多名学生，排成一字长蛇阵，浩浩荡荡地向朔山进发。队伍行走在朔湖大坝上。艳阳高照，倾洒湖面，折射出七彩的光，给湖光山色涂上一层绚丽的色彩。湖水湛蓝无垠，穿红着绿的学生倒映水中，荡漾起鲜活的魅力。四周青山绿树环绕，红叶点缀其间，犹如春花烂漫当空舞，为朔山增添了无限的风光！
　　肖遥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触景生情，唱出：“山青水秀太阳高，好呀么好风飘……”学生们也跟着唱起来，嘹亮的歌声在朔湖上空飘荡。
　　大坝的尽头，一座大山横亘在面前，这就是传说中的朔山。朔湖把朔山一分为二，沿着两岸曲曲折折的山势，蜿蜒伸向远方。肖遥望着远处的白帆点点，不由得脱口吟出李白的《望天门山》：“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跨过了朔湖大坝，队伍开始向朔山挺进。肖遥与学生们个个精神抖擞，你追我赶地向朔山顶峰攀登。一路的斗折蛇行，峰回路转。他们穿过了一片葱郁的松竹林，爬过了红叶点点的枫树坡，终于登上了朔山顶。学生们一个个脸上淌着汗，洋溢着愜意的微笑。而肖遥不但累得满头大汗，身上还披着残枝败叶。学生们见了，一个个朝他扮着鬼脸，淘气的样子逗着他直笑。“爽籁发而清风生”，一阵阵秋风拂过山林，大自然发出美妙的声音，令人神清气爽。肖遥一身的汗水很快就被清风带走了，一路的劳累在‘爽簌’中荡然无存了。
　　“无际风光在险峰”，登上山顶，肖遥极目远眺，“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盱其骇瞩”，连绵起伏的山岭充满了视野，不由感叹“天高地迵，觉宇宙之无穷。”
　　俯看山涧，壁立千仞让他心惊肉跳，那藏在山涧的朔湖就象一条玉龙，从对峙的朔山间穿插而过，弯弯曲曲，绵延不绝，直到消失在视线里。而山涧两边布满了荆棘虬枝，好象藏有深不可测的秘密。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说这就是“龙潭”。传说，在朱元璋与陈有谅大战鄱湖时，响彻环宇的战鼓声、摇旗呐喊声震天动地，惊动了鄱湖一只叫朔的游龙。现在的朔湖看起来无边无垠，而在那时只是一个沼泽地，那条受惊的游龙惊恐之间，以为这沼泽地还是鄱湖的水域，一跃窜入了这片沼泽地里，不想陷入其中，遂运起排山倒海之功，把这片沼泽地搅得是天翻地覆。那搅起来的淤泥堆积成了现在的朔山，而沼泽地便形成了现在的朔湖。最后，游龙疲倦了，便躲在这两山之间最深的地方休养起来，故人们把那个最深的地方称为“龙潭”。
　　肖遥对朱元璋与陈友谅大战鄱湖十八年的故事到是听了不少，却从未听过这情景交融的传说，不觉游目骋怀，仔细地搜寻‘龙潭’起来，希望能发现朔湖游龙的蛛丝马迹……
　　忽然，眼帘中闯进一个异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