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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龙卷风

作品名称:小龙虾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6-03-18 20:00:24      字数:68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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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七二年,我读四年级。这一年的夏天,我的家乡发生了一件轰动省内外的大事——龙卷风将房屋掀倒,将人掩埋其中……
  母亲常年害病,做不了重活路,父亲当时虽然是生产队长,也不便独断专行;而是通过与生产队里其他的干部多次协商,就将这守秧苗的活儿派给了我的母亲。
  守秧苗虽然工分少了点,但多少有点收入。我下午不上学,替代母亲守秧苗,母亲也可以忙些家务。
  当时,我的三弟才一岁多;但他十分聪明,也很好玩,我经常逗他玩。下午,我驮着他,到黄湾背后的大塘冲守晚稻秧苗,防备雀子糟蹋。
  我记得当时带了一把油纸伞,以备下雨。
  我驮着三弟来到大塘冲的秧田旁时候不大,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我连呼三弟:“军舟,快过来躲雨。”
  三弟刚躲进我撑开的雨伞下,便下起了冰雹。那冰雹大的有鸡蛋大小,小的也有蚕豆那么大。我从来没有见过下冰雹,也就顺理成章地将那冰雹当成是下雪了。
  下这么大的雪还了得,不要一会儿就会将我和三弟埋葬雪下。我的第一反映就是驮上三弟,就近到黄湾躲雪。谁知我驮上三弟没跑几步,一阵大风突然将雨伞卷走,并随即将我刮倒,将三弟旋转得滴溜溜直转。我急忙扑上前去,用身体护住他,而双手则本能地抓住了身前的一棵小松树。整个过程仿佛是在眨眼之间的事儿,风过去了,雨也停了,冰雹也没下了。
  但是,我却害怕大雪还会再来。我立即驮上三弟,跑到黄湾松桥哥那儿去躲雪。
  松桥哥小名叫黄松桥,大号黄本华。他是当时牌坊七队公认的秀才,也是我的老邻居。他搬回黄家湾以后,原先的房子就卖给了我们家。
  我刚驮着三弟来到松桥哥的房子旁,松桥哥冲我急切地说:“桂舟,快回去喊你们湾里的人来救人啦!人埋在墙底下了!”
  我这才发现,松桥哥的房子已经坍塌。
  我急忙驮着三弟往家里跑,生怕那恐怖的旋风,会突然再度降临于我和三弟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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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当时有幸处于龙卷风的边缘,才得以幸免于难!但是,我却无缘一睹龙卷风的风采。后来我才知道,那场龙卷风,不仅将松桥哥的房子刮倒,而且还将黄本德和黄元清的房子也刮倒了。
  这场龙卷风,造成房屋倒塌,黄元清被砸得头骨砍裂,最终换了头骨才得以活命;黄本德的一双双胞胎儿女中的儿子,被砸得无力救活;黄松桥的家人,只是有惊无险;黄国成觉得冰块好玩钻入龙卷风里抢冰雹,被刮进了塘里,也得以生还;黄元清的养父黄明江,在农科所里被龙卷风卷起又抛下,双臂骨折……
  我的奶奶对我说:“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怪事儿,五黄六月落那大的雪砣子!这是过桩尾巴龙!那桩尾巴龙就在天上飞,我看得清清楚楚!”
  奶奶一生无病无灾,牙好,视力也好,九十多岁还能吃蚕豆;后来我每次从外面回去,奶奶在门前的场子上都能认得出远在渠道埂上的我。湾子里的人们都说奶奶的视力超过许多年轻人。
  其实,奶奶看见天空中飞舞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桩尾巴龙,而是盖秧苗的塑料薄膜。可是,当时的我也以为奶奶看见的就是桩尾巴龙。
  奶奶诚恳也逼真地对我说:“我看到那乌云陡暗的天道,生怕我的孙们有个么样!我在心里不住地求菩萨,保辅我的桂舟平安无事!菩萨还真的显灵了,保辅我的孙们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说来也奇怪,当时,我们湾子丝毫无损,偏偏黄湾遭了劫难!黄明江当时并不在湾子里,也难逃厄运!人们都说我和我的三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福大命大的命相!
  然而,四十多年过去了,我却一直没有走出那场龙卷风的阴影,每次想起,都会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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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我的父亲担任着生产队长,可谓是一心为公,毫无半点私心。那时候的生产队长,可不像现在的干部这么轻松,除开安排生产那些琐事,遇上灾事难事都是以身作则走在前头。因为龙卷风给黄湾造成的灾难,的确没让父亲少操心,损坏的房屋要翻盖,受伤的患者要治疗。虽然那些费用不要父亲私人掏腰包,作为生产队长,牵头引线是避免不了的。而且,不是今天这个来找他寻求救灾,就是明天那个来求他向上面请求辅贫。那些日子,父亲基本上很少能够睡上一个安稳觉。他风里去,雨里归,成天在为集体、为大家伙奔忙。尽管他也觉得很累,可他仍然乐此不疲。
  最烦心的就是那些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儿而闹腾的矛盾纠纷,也是经常找父亲从中协调。尤其是我的大妈以及大堂兄,就更是麻烦不断。不是他们母子之间吵闹,就是大堂兄夫妻之间打架,或者是跟袁黄两湾的人们,或者是跟其他生产队里的人们吵架打架,总也断不了给父亲惹麻烦。每次遇上那样的事情,父亲总是满脸笑意,低三下四地向人家辅福;有时候赔了礼、道了歉并不上算,还要留人家在家里吃饭。
  为此,我的奶奶和我的母亲,没少抱怨我的父亲,都要他别干那个出力不得好的生产队长。这并不是我的奶奶和我的母亲如何吝啬,舍不得管人一顿两顿茶饭,而是当时的家庭条件确实太过寒碜了。
  处于当时那种百业待兴的社会背景,家家都缺粮,人人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我们那么一个只靠父亲一个人劳动的困难家庭,就更不用说了,常常以野菜当粮。这样的困难日子,又怎么管得起别人那隔三差五的酒饭呢?
  可是,我的父亲却说:“张三不当,李四也不当,那不成了一盘散沙了!那以后的矛盾岂不是更多了?”
  母亲说:“多了也不管。你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哪像个人唦?你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这一家人又靠哪个呢?”
  父亲说:“你看我这身板,强壮得很!今日累得像个病猫,睡上一觉,明日又是一只活生生的老虎了。”
  奶奶说:“你现在是年轻,到时候年纪大了,毛病都出来了,莫弄得为了旁人的事儿得上一身的毛病,日后害的是你自家,害的是我们这个家!”
  母亲说:“他的心里只有集体,哪有这个家呀!”
  父亲说:“我的心里怎么没有这个家呢?我的心里要是没有这个家,我正载(现在)还能坐在这里?”
  母亲说:“你不坐在这里能坐到哪里?正载(现在)没有人讲口打架,你就不翘了,也就只能坐在这儿了!”
  父亲笑了笑说:“你也晓得正载(现在)没有人讲口打架,那又是嘛的个事儿呢?”
  母亲也笑了笑说:“嘛的个事儿,这不都是你这个队长的功劳!”
  可是,奶奶却说:“再大的功劳也不行!功劳又不能当饭吃,要那功劳做么事?幼(父亲的乳名),莫怪娘没有交待(提醒)你,累坏了身体该你自家造孽(受罪),别个替不了你。这大一家人指靠你吃饭,你的身体要是一垮,这老的老小的小又去靠哪个?”
  母亲气愤地说:“靠哪个?拖根棍子去讨饭!”
  父亲说:“看把你们一个个急的,就凭我刘治祥的本事,嘛也不会让我的老娘和屋里人(妻子)拖儿带女地去讨米要饭。”
  母亲说:“说了半天跟没有说一样,还不是仗着自家年轻!你不能总是那么年轻吧!老了呢?老了落上一身病看你嘛办?”
  父亲说:“是呀,我现在还年轻,还能干几年。等过几年我的桂舟大了,我就不干了。”
  奶奶说:“你倒是望的远,等几年你的桂舟大了,你就不干了!你的桂舟今年才几大点儿,还没有十二岁,还是个细伢,那还要望到么时候?”
  “他十二岁还是个细伢?黄湾的本朝十二岁就接了媳妇。”父亲忍不住笑着说:“是他的丈母家里不把,人家姑娘要是愿意把,我恨不得明日就给他把媳妇接回来。”
  奶奶和母亲都忍不住笑了,我也忍不住笑了,就连我的二弟、大妹和我的三弟也都被逗笑了。母亲笑着说:“你只怕是还要桂舟明日就跟你添个孙啰!那就有人喊你喊爹爹了,你不越是拽倒些(趾高气扬)!”
  于是,又是一阵开怀的朗笑。
  待笑声平静,我的三弟跑过去趴到父亲的腿上天真地说:“大哥接媳妇,我也要接媳妇!”
  父亲一本正经地说:“好,我明日就跟我的小儿接媳妇。”
  “哈哈哈哈……”一阵经久不息的笑声,荡漾在袁家湾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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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亲虽然识字不多,可他却颇具心计,许多纷繁的邻里纠纷,都被父亲巧妙地施之于心计,以幽默而风趣的调侃而予以化解!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父亲那个时候该是多么的光明而又磊落啊!
  正是因为如此,在我的幼年时代,父亲不仅是我生活上最大的依靠,而且还是我的精神支柱。他的所作所为,在当时幼小的我的心目中,简直就是一樽永远也不会倒下的尊神。豪无疑问,我的一生,受父亲的影响尤为深刻,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以父亲的行为为准绳。尤其是父亲对奶奶的那份孝心,也深深地影响了我,以至于后来在父亲最艰难的生命晚期,虽然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我仍然咬紧牙关不离不弃!
  可是,父亲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从不言败。哪怕是那场前所未有的龙卷风给当时的牌坊七队造成了巨大的灾难,也没有将父亲压倒。大妈和大堂兄给他制造了那么多麻烦,也没有令他畏缩。而后来,父亲居然在这场看似不起眼的麻疯(麻将风)中而步入了陷阱,以至于不能自拔而迷失了本性……
  
  第四十三章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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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亲虽然平素很有心计,我的母亲却更有心计。现在回想起来,我发现我老早就生活在父母的算计之中。其中的丁丁点点也无从说起,这话还是得从我们结婚以后说起……
  在我未结婚之前,我根本就不存在有一分钱的私房,毎次从外面回来,不管挣多挣少,都会毫不保留地交到母亲的手里。至于平时抽烟喝酒以及交朋结友的所有花销,都是由母亲统筹核算,精心分配。这种现象一直延续到我结婚的那一天,我才有了一笔拜茶的茶钱,可以说是我的私房钱了。这笔钱,也是我有生以来截止当时,唯一的私房钱。也正是因为那七十多块钱的茶钱,不仅令我们那个刚刚有所缓和的家族关系日趋恶化,也令我的母亲得到了启迪。
  我的父母与我的大妈之间的矛盾,早已根深蒂固,我的心里十分清楚,也十分厌倦。可是,为了顾全家族关系的健康发展,许多事情我并没有那么顶真,而是本着大度与宽容的心态,面对周边的所有事情。因此,我也可以原谅所有人对我的所有过分。不论是谁,只要是我办得到的,都会有求必应,尽可能地予以满足。
  就连我的大妈向我借钱,我都能够慷慨应允,那么,我的母亲如果向我借什么,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
  当年,从大妈那里要回来的七十块钱,仅仅只是从我的手里过了一下而已,立马就转交给了我的母亲。因此,我在奶奶和父母的眼里,便顺理成章地成了一个率直的子孙,是一个孝顺的子孙。我也就常常被奶奶称赞、被父母称赞、被世人称赞,我自己也不遗余力地尽可能的做一个完美的孝子!
  于是,母亲便以试探的口吻向我借起了衣料。可是,母亲虽然说明了是借,却一直不见还。
  不还就不还,我也不便计较。我不计较并不等于完全没事,女人暗地里却一直耿耿于怀。女人也不是那号十足的傻瓜,更何况还有那些喜欢搬弄是非的缺德之辈,常常背后替她支些阴招,她就是想贤惠,也贤惠不起来了!
  后来,母亲常常以和颜悦色的态度跟我商量,今天这家亲戚的孩子抓周,需要一件布料;明天那家亲戚的孩子过十岁,需要两件布料;后天张三或李四家的媳妇待月里(生小孩)需要一件布料;下个月谁接媳妇、谁谁嫁姑娘……
  既然母亲以商量的形式对你讲明了那些事情,你能拒绝吗?你若是拒绝了母亲,你还算是孝子吗?
  不用置疑,母亲的要求,我全部答应了。但是,我答应了并不等于完全可以兑现,还有內载的铁矩子有待打开。我也只好现学现卖地学着母亲的神情,满脸堆笑地同媳妇儿商量。
  这当然不好商量。那些衣料都是她的娘家赔嫁来的嫁妆,不仅是她的财富,而且还是她作为一个女人的人生骄傲,她岂能随便拿出来拱手送人?
  我说:“妈都说了,是借,是吧妈,等手头宽裕了再还。”
  母亲立刻回答说:“是的,是借,明日还给你。”
  女人说:“还!么时候还了呢?总在借,总说还,到今日一件也没有还。”
  母亲立刻回答说:“等过了这几天就想办法还给你。”
  “等过了这几天就想办法还给你。”女人做着怪样子低声地学着母亲的腔调说。她自己居然也忍不住笑了。她将衣料找出来递到母亲的手里说:“这是最后的一件,您老还也好,不还也好,反正再借也没有了!”
  母亲立刻言之凿凿地说:“等过了这几天,我保证想办法还给你。”
  然而,保证也会失效。办法是想了不少,无奈何限制太多,一直没有想到好辙,所借的钱财和布料,还是有借无还。不是母亲不讲信誉,而是家庭太过寒酸,手里没钱,拿什么还?
  也不是媳妇量窄,而是她娘家赔嫁过来的那几件衣料,已经被借得所剩无几了,剩下的这几件压箱子底的布料,你就是说天道地,把凉水说得能点着灯也不借,除非把原先借的那些钱啊衣料啊都还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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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头捉水淹当中!我夹在父母与媳妇中间左右为难,两厢辅福也不起作用。我既不能在父母面前当一个完美的孝子,也不能在媳妇眼里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我这做的什么人哪,原以为我通过努力,既能将就父母,也能感化妻子。到头来,既没有令父母满意,更是令妻子伤心,弄得自己內外不是人了!
  于是,矛盾便在我们这个脆弱的家庭中,悄无声息地滋生漫延,一旦触及火星,便会引发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家庭战争!
  为了躲避烦恼、减少痛苦,我一出门就是几个月不想归家。这种现象,对于一个新婚不久的年轻人来说,是很不正常的,我的父母定然有所发觉。
  不久,我在千里之外的保康县歇马镇,接到了一封加急电报,內容则是:“母亲去世,盼儿速归。”
  可是,当我一进家门,便发现自己被骗了。我的心里,也就骤然涌起了满腹的酸楚与委屈。我不明白,母亲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用“母亲去世”的谎言欺骗我呢?
  母亲的解释是,看到别人都抱了孙子,她也盼望尽快地抱上自己的亲孙子。而我们结婚大半年了,至今还不见媳妇有动静!
  不管父母具备多么充分的理由,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欺骗自己的儿子啊!正是因为我有了那一次被父母欺骗的经历,农历一九八八年三月二十三日,也就是我的生日的那一天,我的母亲真正去世的时候,我却怎么也不会相信我的母亲已经去世,而是怀疑父母又设计骗我。故此,我不仅没有为母亲送终,而且,连母亲的葬礼我也没有回去参加,以至于留下了终身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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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性率直,遇事总好商量,即使是我单独立起了烟火,我的钱财也等于是父母的钱财。分家的时候,我承担的一千二百块的债务,我分两次交给了母亲八百,母亲一去世,父亲也不认账了。奶奶也不在了,父亲谁也不惧了;他不认帐,我也毫无办法。
  最糟糕的是,向姐姐借的四百块,我是准备八六年腊月二十八去赶礼的时候还给姐姐,母亲却让我将钱交给她以解燃眉之急,至于姐姐的那笔借帐,则由母亲改日同姐姐结清。后来,母亲不在了,二弟结婚的债务全部赖在了父亲的身上,父亲也是被逼无奈,才赖上了我。不仅钱财不认帐,就连通过了证人写有契约的房子,也被巧夺而去。
  因为姐姐的那四百块,最后导致着跟姐姐竖了路(断绝亲戚关系)。当时,我根本就不在家里,只有任由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人们去搬弄是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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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种田,但是,耕牛和农具我应该有份,老二老三种田所用的农具和耕牛,实际上是借用了我的三分之一的股分,不说是要他们承担什么借利,至少耕牛下崽我应该有权分享。
  当时小牛卖了五百块,父亲说老二老三各分两百,而我则只能得一百。单凭这一点,父亲就已经明显地偏向了老二老三。尽管如此,老二的女人还要反对,说我平时根本就没有管牛,无权分享小牛所卖得的钱。
  这牛是三家公共的,平时饲养牛都是父亲,老二只是用牛,一家人根本就不曾管过牛。如今,在分钱的时候反而指责别人没有管过!
  尽管老二的老婆提出如此无理的条件,父亲居然也能够采纳!我真不明白,父亲的心里,当时究竟想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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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父亲只是在我的份中过分,而在老二老三的面前他却又无力做主。后来,为那一千二百块的建房外债,父亲对我给予了这样解释:最初分家的时候讲明,父母亲无论哪一个老人先去世,都由我独自一人承担安葬,另一个则跟我毫无关系。也就是说,我交给母亲的那八百块钱,是用在了母亲去世的安葬费用上面。如果按照父亲的解释,我交给母亲的八百块钱,也就找到了依据。
  可是,既然分家之时父母仅仅只是信口一说的事情,都如同钉钉一样的生效,那么,通过舅舅、姑父、二伯、幺叔收以及堂兄为证,并且写有契约的住房所有权,为什么不能生效呢?
  还有,既然是母亲的安葬费应该由我承担,那么,父亲后来的生活问题也就应该与我无关了。可是,恰恰相反,关于父亲后来的生活费用,我如果不带头实行,谁也不予理会。并且,父亲早已说了,他不管是生是死,都要赖住老三;而结果却是被老三撵出了家门,借住于族侄刘松清的厢房,直到我的房屋盖起了以后,他才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安身立足的稳定住所,他也总算是住进了属于自己儿孙名下的屋子里了!
  由此看来,父亲武断地做主将我的房屋建在这里,实际上是别具内涵!
  我的家里只有我和一双儿女,按理,在这个家庭我是一家之长,也是户主。可是,我却偏偏无力自主。一旦为一些事情较真,就会有人说你没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而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婆娘一样的人物!丈夫也好,婆娘也好,谁都不可能高尚到将活命的机会,拱手让给一个成天算计他的人!我是凡人,我没有那么高的精神境界,为了生存,我必须保护自己的合法权利。
  可是,面对那些卑鄙的小人,我的所有知识,都显得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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