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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云妹订婚(上)(1)(2)

作品名称:怀孕日记      作者:兰花悠悠香      发布时间:2016-03-17 20:51:57      字数:4684

  (一)
  曾经有人说,怀孕是女人从孩子立变为成人的分水岭,而爱情则是长大的前奏曲。
  在这里,权作触类旁通,我且撇下租房之事先来说说云妹的爱情。这权作我这篇《怀孕日记》的番外篇吧。
  云妹是我干妈的女儿,也是我妈的干女儿,我和她是干姐妹。
  说到这干姐妹的由来,还得从我的妈妈与干妈的友情链接说起。
  为方便叙说,现在我暂且将干妈称之为琼。
  琼与老妈是在四十年前插队落户干革命的时候结下的深厚情谊。拔高了说,那叫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的阶级姐妹,是阶级姐妹的情谊。私底下说那是同在异乡为异客,是乡音、乡情和乡亲连接了两颗花季女孩的心。
  所谓患难见真情。当年,两个人来自同一个小镇,又一同被敲锣打鼓送到了远离家乡的青霞农场。
  不管从哪一方面讲,这样的两个人是自然要比她人亲近一些的。更巧的是两个人还分在了同一个连队的同一个宿舍。说宿舍还是虚了点,应该说两个人住到了同一间小屋子里。
  按照年龄排序,琼当时是连队里的小字辈一号,比妈妈小了三年只有十六岁。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凡事稚嫩,遇到难事了常常喜欢哭鼻子。其实,当时的琼,不但小,家里还一穷二白。
  漫长的五年里,日子在无尽的往复中周而复始的慢慢流淌,无论是生活还是劳动,无论是生病还是疲惫,妈妈总是像个大姐姐样细心周到地照顾着她,有什么干不了的事情了,更是妈妈竭尽全力地相帮着解决。更有一回,妈妈几乎用生命挽救了一场突然而至的,发生在她与琼身上的灭顶之灾。
  那一回,场部来了一队县巡回演出的歌剧团,预告演的是革命现代京剧《红灯记》和《智取威虎山》。
  那时候,对于地处偏僻的青霞农场来说,文化娱乐是相当贫瘠的。据妈妈多年后告诉我,当年的青霞农场,何止是娱乐活动贫瘠,感觉上那就是个太阳照不到的旮旯地,除了几只羊和鸭子,满眼都是望不到边的荒漠和野草,就连吹在脸上的风都是咸涩涩带着沧桑味的。
  那时候他们这第一批的知青到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也就差不多一年多。农场里除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大的乐趣就是手里做着农活,嘴里学着哼唱现代京剧样板戏。几乎是千篇一律,女孩子都成了李铁梅和小常宝的粉丝,而男孩子则都成了李玉和、杨子荣的膜拜者。
  在这样的时刻,歌剧团莅临的消息无疑是农场大快人心的盛事,再加上演出的又是大家早已神往的曲目。晚饭后,妈妈和琼就兴致勃勃决定步行数公里去农场大队部饱眼福。
  是夜,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荒漠的无际下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是一条蜿蜒窄小又坑坑洼洼的小路,小路的两侧是陡峭的两条平行的深不见底的河道。虽然路况不好,却是通往场部的唯一通道。
  草草的扒拉了几口咸菜豆瓣汤搅拌的麦米饭,两个人便各披了一条麻袋片上了小路。
  路上,妈妈为了照顾琼,让琼走在后面,而她自己则拿了一根小树枝做成的探路棒在前面趟路。在走到一个斜坡的时候,妈妈突然听到了“噗通”一声响,随即听到身后的琼惊慌失措的“柳姐救我。”
  闻声,妈妈连忙回头,黑咕隆咚里,已经没有声音回答她,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影“哧溜溜”一下如同圆桶般的快速滑向了堤岸边的河里。来不及多想,她甩掉麻袋片,几个箭步冲向河边,来不及抖掉鞋子,凭着依稀的视觉,就冲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是运气更是天大的侥幸。
  这一夜,两个人在各自喝了几大口凉水之后总算有惊无险的爬上了岸。
  这事在历经了几十年后,妈妈在一次闲话家常的时候对我说,当时在发现你干妈掉下河的一刹那,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哎呀不得了!这里水深!琼不会水呀!其实那时候倒真的忘了自己也是一只旱鸭子。
  也就从那天起,琼便在心里真正认可了我妈这个姐姐。
  那一年,大批知青返城。临近回城的前夜,琼与我老妈两个人依依不舍几乎彻夜未眠,也就在那一夜,她们郑重其事的拜了干姐妹,并彼此约定,从今以后不管天南海北,还是鸿雁两分,一定要做一对长长久久的好姐妹。
  之后,时光荏苒,两个人相继恋爱、结婚并生下了孩子,又商量着把挚密的浓情厚意要来一个巩固加深。因为我的老妈先于琼好几年就生下了我,在琼怀孕的时候两姐妹约定,不管现实的社会怎么说,要是她生的是男孩子,那就一定做个娃娃亲,长大了捆也捆在一起。当然,那只能是老姐妹俩的一厢情愿,试想,都差了六年的时差,难不成要姐弟恋啊?她们说,要是性别一样,就是姐妹。这样,等到云云出生后,很自然的就成了我的干妹妹,我和她又交互成了琼和我老妈的干女儿。
  也正因为这非比寻常的关系,这么多年里,我们家和干妈家一直是来往频仍,亲如一家的。
  
  (二)  
  说起云妹的婚事,长久以来,一直是悬在干爸尤其是干妈心头的大事。
  六年前,二十三岁的云妹大学毕业,分在了老家的中华世纪集团公司,从事办公室事务。
  工作落定不久,干妈就多方托人让其替宝贝女儿做媒人,用干妈的话说到了哪座山头就得跟着唱哪首歌。这叫未雨绸缪,丫头大了,得一步步走向目标。
  而我作为云妹的干姐则被干妈钦定为云妹的爱情高参。其实,这是美其名曰。干妈真正的目的就如两个差不多的人学骑自行车,相互练着有个伴儿,还有个私心的话就是小姐妹之间的私房话,谈恋爱的进展什么的,她这个做妈的有时候不知道,可以通过我这个中转站透露一二。当然干妈的话说得光敞:冉萍你年长几岁,又已经恋爱,凡事稳实,就算替妹妹把舵。
  性格温润的云妹,用常人的眼光看是绝对的美女。
  云柳般的细高个走起路来如细浪起伏,一头长发如黑缎的流彩熠熠闪闪,白皙的瓜子脸上不施粉黛,却天生丽质。峨眉如月牙,双目莹莹秋水澄澈,鼻似悬胆,腮红如胭,再加上一张樱桃小口,又配上那微波荡漾的说话声音,犹如晨曦中的清露般的微熙的表情。不说风情万种,起码也令多少适龄男儿尽折腰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回到老家工作的云妹,在小城所引起的的反响不抵于一石击开水中天,掀动的涟漪还真不小。
  毕业的第二年,在干妈的极力撺掇下,云妹就与一家境不错的小伙子相处了。
  站在干妈的立场看,趁着云云现在正年轻,相互先有个好感,婚姻么,就是两个看起来差不多的人结伴过日子,看起来内外相配就行。
  用过来人的眼光看,小伙子样貌端正,举止稳重,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是小城里人人羡慕的公务员。虽然年纪稍长云妹三两年。加上父亲也是公务员,母亲又是幼教,用干妈私底下在老妈面前的得意说,就是用渔网捞,恐怕也捞不出这样满意的家庭了。
  而与此同时,用云妹在我面前的牢骚话说,假如爱情就是一种纯碎的配对,那就不叫爱情,干脆叫对对碰、连连看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云妹一开始并没有明确与干妈叫板,只是在干妈的谆谆教诲下与那个男孩子有肺没心的交往着。
  直到翌年五月,双方大人以为时机已经成熟,便联手操纵催逼着让两个人订了婚,并把结婚日期定在了当年的金秋十月。
  在所有人的感觉里,这一进行中的恋爱可谓是水到渠成、马到成功了。
  谁知道感觉赶不上变化,就在离结婚日期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事情发生了惊天逆转。
  云妹和小伙子双双撂挑子不干了。
  原因很简单,先是为陪嫁的那辆车子。那时候小轿车正是风起云涌之时,每个年龄相当的女孩子男孩子都想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
  老实说干爸替私企打工,干妈就一下岗职工,起先,云妹并无有车的奢望。直到干妈亲口许诺陪嫁车子,云妹才有了梦想实现的狂喜。因为深知这车子的得之不易,接着,她便开始设想该挑一辆什么车子。
  用云妹的理解,这是我爸妈给我的陪嫁,一切可以由我做主,当然了,价格不能太贵。于是,她擅自主张挑了辆白色的、流线型相对价廉物美的车子。云妹的想法一是经济实惠,二是看着靓丽。而小伙子的意见,既然是作为结婚陪嫁,怎么也得事先告诉我,得像模像样,起码得有个商量。现在这样,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弄这么一辆白色的普通车子要气派没气派的算什么意思?迷信点说,也不好看,再说这以后总得大家轮换着开的。
  这样,无意中又将婚后车子的使用权属问题提前上了桌面,一个说“陪嫁的车子是我爸妈为我买的,理所应当归我使用。你要用的话为什么不让你爸妈再买?”
  一个说,“嫁过来的东西就是大家的,别说是这么一辆普通得掉渣的车子,就你这个人以后都属于我。女人么,说好听点从古到今相夫教子为本职,说难听点就是一件穿在男人身上的衣服。”
  一言不合,两个人吵了起来,一个说“你这是霸王逻辑,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孔老夫子那一套夫唱妇随的?你当你是谁啊?牛气烘烘的。老实告诉你,以后,不管怎样,我们两个人都是各自独立的个体。至于你想把我当成一件衣服,这样的观点趁早丢开!说到车子,对不起!好歹是我的!以后你要开车可以,得先征得我同意。原则上车子归我所有。”
  “去你的,你以为你是谁,不就一打工者么?用得着这样趾高气扬?再听听你现在的话,还没进门就一副独霸悍妇的口气。你要么不要陪车,陪了来就是我说了算!再说,就这样一辆车子什么稀奇,以后你住的房子、睡的床都是我的,都姓张。”
  这样的争执,要换做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一个进攻了,一个撤退了,彼此一笑也就了了。问题是这个时候的两个人心里都已经结了疙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双方老人的努力工作下,前事勉强平息,男方的父母又拿出了一部分的钱,最后云妹算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一步,把原先白色的马自达车子换成了黑色的奔驰车子。
  接着,两个人又为了家具的款色质地有了争端。干爸干妈与云妹商量的结果是男方来了十万元聘金,这钱我们不会要,以后我们再拿出一部分,合起来算是你们小夫妻婚后的起步资金。
  干妈对云妹说,这样一算,我们给你买了车子之后所剩也不多了,爸妈这么多年省吃俭用的,就你一个丫头,我们也不让你难堪,就上一套三友家私的家具,既时尚又大方,价格我们也承受得起。
  云妹把意思转达男孩子后得到的反馈是爸妈耗资近百万为我买了小城里的豪宅,你爸妈再在里边放上一套红木家私那才叫锦上添花。话说的虽然比较委婉,云妹的心里还是再一次蒙上了云翳。
  这事最后取了个折中,干妈直接答应了准女婿,暂时先买一套时尚的作为过渡,以后等房子拆迁拿到拆迁款了,会补上。
  方案确定,接下来双方四位老人权力下放,让云妹与小伙子自行其是,两个人挑看中了的家具买,干爸干妈负责买单。
  谁知道,耗费了数日,走了几个家具店,两个人又在家具店里闹开了,说起来无非还是眼光不同,喜好不同,加上心里本来就积淀了不快,最后意气用事。
  这一次,小伙子拂袖而去,说是家具不用买了,这样的婚结了也是个气块,不结也罢。
  云妹一气之下,投桃报李。“那好,鸿雁在天鱼在水,我们谁也不是谁的谁,以后,我们更用不着谁迁就了谁、委屈了自己。既如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稀罕谁!”
  就这样,两个人像两个生瓜蛋儿,拼着拼着,崩了。
  老实说,这时候的干妈还是有些懊恼的,她总觉得小伙子的身价条件不错,两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本不错的事情,又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怎么就搞成了这个德行?于是,她在几经深思熟虑后,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并做出了力挽狂澜的努力,并通过媒人主动约见了准亲家。
  两对亲家相见,男孩子的妈妈态度首先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叹口气对干妈说,现在的独生孩子,被我们宠坏了,看看,凡事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一言不合就分手分手的挂嘴边。这婚还没结呢就几次急赤白脸的。这几天,我们也一直在做孩子的工作,但没有成效。唉,真是讨债鬼,勒命来的。现在我也相通了,你们也想开点,这样的两个人以后凑在一起还不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现在既然两个孩子都无意,那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也不用再做无用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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