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记者许志强

　　古大娘，您醒醒，我们知道您心里难过。我和烨子马上去给您把小丽找回来……”齐德礼的轻声呼唤急救法，确实管用。
　　只见古大娘轻轻地哼了一声，睁开双眼，用微弱声音说：“你们俩…能找回来吗？我临走前…能看上一眼小丽…也无他求了！”
　　古大娘没有一点力气再去表白她心里愧疚之情。说完两句话以后，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又像似做个深呼吸，微微闭上双眼，两行泪水从眼角处一点一滴流在印花枕巾上。
　　十三年前，三十将出头，风华正茂的王芝秋，善于广交朋友。可是，人好命不好，丈夫为什么会倒在马车轮下？她思夫中一场大病，便埋下祸根，让王茂林一步一步把他洗了脑。以达到王茂林最终目地____占有了王芝秋。
　　只从她丈夫横祸归天以后，她投身于风水先生王茂林怀抱时，沙坡村她同龄女性，人人都替她挽惜。大多数人不相信他的鬼话，但多数人家婚丧嫁娶、盖房选墓地，还离不开他。
　　对王芝秋的一些好友，又是人人靠不上边，都怕贴上风水先生王茂林顺嘴胡诌，他的胡诌八咧，让人听了半信半疑，非常闹心！
　　当时姐妹却是没办法拆开她们，因为王芝秋已经被风水先生王茂林的甜言蜜语迷住双眼，捂住双耳。朋友的话不是听不进去，而是听着心烦，伤不得又耐不下去。姐妹们也只有知难而退。
　　那时王芝秋姐妹们有预感，象风水先生王茂林那样嘴不对心，说谎话、迷惑众人、骗取钱财的人，谁也很难得到他的真心。
　　“古大娘，您先休息吧，我和烨子今天就去平江。报纸上这位古丽丫头真是小丽的话，我们一定给您带回来。”
　　齐德礼用那样耐心和奄奄一息的古大娘对话。他起身和杨烨说：“烨子啊，走吧，吃完早饭咱俩马上去市里求个真。”
　　杨烨和齐德礼乘坐乡里卡车，来到平江市。齐德礼比较有经验，他先到新闻中心找到许志强，和他说：“您一定就是这份报纸的作者吧？我是沙坡村的村民，昨天退伍才回家。我叫齐德礼，他叫杨烨，是合格未入伍的新兵。”
　　许记者：“呵，有点意思，一个退的，一个将要入伍的。说吧，找我写什么？”
　　齐德礼：“许记者，我们不写什么。我们找您主要是想找到叫古丽的小姑娘。我们村十二年前，古大娘在平江车站走失个小姑娘。乳名叫小丽，大名叫古丽。她大娘想他想的已经病入膏肓，看样子不久与人世。在报上看到这条消息后，我们俩想找古丽谈一谈，看看她还能不能想起她大娘。能想起来的话，最好能让她去一下沙坡村，最后看一眼她大娘。”
　　许记者：“啊，是这样啊？我问一下我们的头，看看领导是啥意见。”
　　平江市委大院开出一辆布蓬京吉普车，许志强驾车，廖总编坐在副驾上。后排是齐德礼和杨烨两人。一行四人是去铁路医院，接小丽出院。
　　“志强，你都约谁去看小丽了？”廖总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宣传部的车。
　　“老师，我没约谁，只是告诉胡贞一声。假若小丽恳去沙坡村，那可是个好素材。老师，又有哪些不对吗？”
　　“又乱来，没事去打扰胡副部长干吗？古丽蜗牛事件把平江市已经闹的满城风雨，咱千万别再给市委添乱了！啊，看我这记性，应该、应该的！凡和小丽姑娘、或者其它女孩接触时，告诉胡贞一声，对，对，这次还算你小子有心计。”
　　“哈、哈、哈、哈，老师又教学生一手，将来得会哄媳妇儿！哈、哈、哈、哈。”
　　这一对师生，尽在欢声笑语中。
　　市委宣传部和新闻中心在一个大院办公，新闻中心吉普车刚出大门，宣传部也有一辆布蓬吉普车跟在许志强车后面。
　　小王开车，副驾位置上是刚上任不久的副部长胡贞，后排坐空着，准备留给小丽的位置。看来，胡贞估计小丽一定会去沙坡村。
　　昨晚胡贞和许志强在一起散步时，还分析过古丽的身世之迷。胡贞说：“志强，你看哈，报上已经登载了对古丽的伤害赔偿金额。而且说医药费是另由工商局和城管局均摊，不包括八万元之内。
　　八万元可不算个小数了哇！农村一斤玉米才值一角五分钱，城里一个力工每天工资才两元五角到三元钱。
　　八万元在百姓眼里也算天文数了，志强，我敢打赌，抛弃古丽的亲属或父母，一定会来认领女儿来。
　　志强说：“哎！亲爱的贞，我一贯尊重你对事务发展来龙去脉的判断。唯独对古丽身世是被抛弃的，我不能苟同。古丽的身世可不一定是抛弃的，也许是真的走失了的呢！”
　　许志强有不同看法；他觉得象古丽这样天姿聪颖，又俊俏的女孩，做为父母的也好，做为收养的养父母，也绝不会舍得抛弃。
　　两人昨晚对古丽小姑娘的身世，做了进一步探讨，一直没有统一下来。之前许志强和胡贞去医院探视古丽时，也去过铁路家属居宅区，走访过艾艾妈。她也不知详情，但艾艾妈说：‘是车站站长收留后，转给刘昌和夫妇的。
　　两人又去车站打听十二年前那位女站长，得到的回答是，站长与前年已病逝。
　　胡贞和许志强找到和古丽一起工作的萍，萍告诉他俩说：“小丽姐是六岁来老刘家的，来的当天穿的可新了呢。她说是站长妈妈给她新买的，站长妈妈让她在刘妈妈家先住着。等大娘给她买好吃的回来，好和大娘回家。小丽姐这段话，说到七岁时，后来一点点忘下了。”
　　胡贞和许志强被古丽事件搅的也是放不下，连约会后的话题，也是古丽。
　　许志强记者听齐德礼说完，他马上去总编室。当时还觉得胡贞的估计还有点准儿，不过，来找古丽的是两个兵，让许志强有些迷惑不解。
　　许志强把沙坡村两位兵来找古丽的事，和廖总编学了一遍，廖总编很快回答说：“哎！这到是个借口，小丽早该出院了。是铁路医院的老赵，偏要留小丽多住些日子。”
　　小丽真是个乖女孩，留就住吧。不出院更好，一天有人送饭来。反正在哪都是一个人。在医院，志强哥还能天天来看她。
　　廖总编打电话给司机，司机家没人接。他才想起来，是他批的三天假回乡下老家的，廖总编又象自言自语说：“瞧我这记性，司机昨晚请的假。志强啊，你辛苦一天吧，当一天司机，咱先接小丽，她要愿意认她大娘，咱一同去一趟沙坡村。志强，你看老师这样安排行吗？”
　　许志强高兴地答应廖总编的安排，然后跑回他的办公室给前楼宣传部胡贞打去电话说：“亲爱的胡部长，让你猜对一半，小丽老家来人认亲了！亲爱的贞，不过，可不是象你分析的那样，可能不是看到小丽有钱才来认的。挺有意思的，也是个很好的素材。一个昨天退伍回乡的兵，一个合格将要去服役的新兵。替村子里的古大娘认闺女，胡贞，你就不想被感动一把吗？”
　　宣传部副部长胡贞，听完许志强说的简洁明了故事提钢，认为应该到现场了解一下这份乡情、乡音。叫上司机小王，跟在志强车后面。
　　胡贞应许志强邀请，一同去铁路医院接古丽出院。
　　古丽养蜗牛的一场闹剧，有可能让齐德礼、杨烨的到来，画上圆满句号。七周的平江新闻报纸供不应求，也可能因当事人退场而宣告恢复正常。古丽能回沙坡村去见大娘一面吗？稍后看齐德礼的了……
　　两辆布蓬北京吉普车驶进铁路医院，停在前院停车坪内。一行五人由许志强做先导，把三方四男一女领到签到室。
　　诸位登完记，直接进了后楼贵宾病房，那时候叫高间。
　　为了不让小丽觉得突然，先由古丽的好朋友，许志强和胡贞两人进病房和小丽说明一下。避免有急转或突然事件反映，引起小丽做过开颅手术大脑，出现预想不到的其它意外。
　　胡贞心细，在走廊里安排廖总编、齐德礼、杨烨三人先坐在长椅上稍等。她把许志强拽到第一间的接待室里，对许志强在叮嘱一些注意事项。
　　她的见解也真的够多的，告诉许志强说：“志强，小丽对你特别喜欢和信认，你要一点点，把话引到沙坡村这个陌生屯子名字上。
　　小丽也许对有印象，有过记忆的敏感词反映强烈。然后再说明沙坡村来人代表她大娘寻亲。一定要看着小丽脸色说话，在不伤害她心灵任何创伤状态下，试探着往下说，千万不可急躁……”
　　许志强不屑一故的说：“放心吧！贞，我一定尊照副部长指示做事。”
　　胡贞回过头看着两个大兵，在门口焦急的向接待室张望。胡贞推许志强一把说：“别贫了志强，没看一个退伍兵、一个要入伍的兵有多急，快进去吧。一定要快，别磨磨蹭蹭的唠起来没完。”
　　许志强敲开小丽病房门的时候，见小丽穿着病号服，站在镜子前正一个人孤芳自赏呢。见许志强走进来时，有些害羞的说：“志强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看我，我刚吃过早饭，您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