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纳娶南诏美女

　　早朝伊始，宰相李逵出班奏道：“臣昨日接待南诏国使臣清平长使石峰大人，连夜安置在官驿，此刻恭候在殿门外等候陛下接见。”
　　“好啊，南诏国王阁罗凤还算有些诚意，”李亨当下传出口谕道：“有请南诏国使臣石峰大人进殿！”
　　此时大太监段恒俊调往后宫任总管，黄门官改由张全接替，张全伫立于殿门处高声宣道：“有请南诏国使臣石峰大人觐见大唐圣上！”
　　石峰整理绣蟒紫绫官袍昂首阔步走进宣政殿，随后相随南诏几十名官员，并两名盛装女子。
　　信步从容走过红地毯，石峰率先趋前下跪抱拳叩首道：“南诏国使臣石峰等拜见大唐国圣上万岁万万岁！”
　　“欢迎各位贵宾前来西京长安作客，”李亨向前欠身，满面笑容道：“各位贵宾平身请上座！“
　　石峰却不坐，继续秉呈本次来访之使命：“我南诏国主大王愿修两国邻好，他派遣本官为使臣呈上文书......”
　　大太监李全躬身接过文执，转身呈给肃宗李亨。
　　“石大人与各位贵宾，请起来入座吧，”唐肃宗再度谦让，随后展开文书从前至后览阅一遍，笑道：“好啊好，南诏国王很有诚意嘛，愿意把南川数郡归还大唐重新修好，朕也会修书一封托石大人带回南诏，并奉上一批中原上等绫罗绸缎以及珠宝玉器名贵瓷器等等以示酬谢，愿意两国世代安居和好......”
　　“在下有件私事还要打听一番，”石峰当庭提及到：“三年前我南诏兵曹长望宜子将军留在大唐军中，为何不在朝堂武班之中？”
　　“朕也正想转告石大人知悉，望将军为我大唐光复立下汗马功劳，于今尚在河东李光粥麾下奉先锋官军职，正在与那史思明叛军日夜交战......”
　　“哦，既如此，”石峰沉吟片刻，婉然蹉叹道：“我等却是无缘与望将军相见啊......我南诏国王此番为圆全两国和好，特意奉上温玉雕成之美人一座，即使在天寒地冻时，握在手中亦是觉得温暖如春，且这玉美人雕刻得神似真人栩栩如生啊！
　　“哦？”李亨油然笑道：“如此宝物确实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
　　“还有，我南诏国王还要奉上南国一双美人玉女，诚挚献给大唐圣上，不说貌可倾国，却有南国大理女儿一番别致风韵，还请圣上笑纳。“
　　“好！好啊！”李亨眉眼皆笑，当下传出口谕道：“传朕旨意，即刻于宣政殿内摆下宴席，朕要亲自款待南诏贵宾！”
　　
　　三日之后，石峰大人一行动身南返。
　　两名美女暂时留在宫中，有待皇上赐封美人尊号。
　　早朝之间，待李静忠、李揆、程元振等文武官员出班陈奏之后，肃宗李亨开颜传下口谕道：“前日南诏国送来美女两名，一名段丽红，一名南玉青，皆有倾国倾城美貌，但朕近来每每头晕不适，岂可枉费掉美人青春，朕还是要成全有功重臣，来呀，即刻宣段美人、南美人进殿听封！”
　　廊前即兴奏乐，文武百官齐把双眼扫向宣政殿门庭。
　　但见那两名南诏女子却是从右侧角门各自由两名宫女搀扶着走进殿来，当庭面向皇上伏身下跪，口中齐齐娇声道：“南诏国奴婢拜见圣上万岁万万岁！”
　　满朝文武嗔目一看，端的是花容月貌，传言南诏风水极好，两位娇娃果然是长相白皙，再加上两名美女皆是身穿粉润轻纱长裙，越发衬得明眸清澈酷齿洁白乌发漆亮。
　　“李静忠、李揆两位爱卿听旨，”李亨当场传谕。
　　“臣在，”“臣在，”李静忠、李揆跪伏听旨。
　　“朕决定赐南诏美女段丽红为一品夫人，嫁与李静忠为妻；赐南诏美女南玉青为二品夫人，驾驭李揆之次子李恒为妾；择吉日于后天成亲，钦此！”
　　“奴婢遵旨，”南玉青以标准的汉语方言交际，语声娇脆叩头谢恩。
　　段丽红依旧跪伏着，如同徐庶进曹营般不愿张口应允。
　　“臣李静忠谢圣上恩赐！”“臣李揆叩谢圣上为拙儿赐婚！”
　　段丽红此时，早已看到那李静忠满脸横肉，看上去年纪已过四旬，面孔黧黑五官虽说正常，但却是满脸斑点......
　　如此想着自家原本是无亲无故被选中之后，带着一线希望盼望成为大唐皇室嫔妃。
　　眼下，她无论如何难以接受嫁给如此这般一位朝廷大员。
　　她跪伏着，忽然感到近处右厢武班中伫立着一位英俊将官，他那问询的目光不时朝她这边投射过来......
　　曾经有两次与她的眸光碰撞，她不敢抬头不敢斜视，不啻被闪电击中般瞌下两排密匝匝漂亮长睫......
　　
　　李静忠兴致勃勃推开洞房之门，四位大脚丫环皆知趣地退出寝内。
　　他的四位保镖公孙寿、丘良左、裴文龙、司徒文以及其他护院元景等，此刻就在他寝室左侧的厢廊间享受美酒佳肴。
　　李静忠回身插好门闩，他的卧室为安全起见，在里面有加一道铁门铁
　　新娘段丽红头脸蒙遮大红盖巾，宛如木雕呆坐榻檐。
　　李静忠迫不及待上前揭开盖头，此时段丽红更把脸儿低垂下去。
　　灯下细看美人，他心中暗暗叫好，都说那宁国公主乃是中原第一美女，眼前这段美人绝不亚于宁国公主。
　　玉面洁额上三千青丝堆起望仙髻，蚕眉入鬓长睫低敛，双眸冷却如冰，双唇如花鲜妍......
　　李静忠低嗓叫了声：“娘子呦！”
　　他旋即伸出双手抄起她红裙掩遮下的丰腰长腿，见她并无任何反应，便将她一把横抱在胸前，
　　段美人紧闭双睛，没有丝毫声息，任由他为所欲为......
　　这一夜，段氏同样遭受到李氏夫君伶牙俐齿百般折磨。
　　
　　“咱们都是女人哪，“甘七娘苦口婆心善意劝导：”咱既然被皇上许给了李相国这位主子，那就得处处顺从人家......”
　　段娘子还是慢慢地接受了吧，大家慢慢就这样忍受着......“叶荣站在一旁委屈地说。
　　“可也是好生无奈啊，“天宝抱怨着喟叹着：”真个是百般的无奈千般的顺从哦！”
　　段丽红顺手撩开裙裾一角，扯下一截丝袜，露出一段白皙腿股......
　　众姐妹把眼看过，亦是同病相怜，唯叶荣已然泪光盈眼。
　　众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到半个时辰，随后联袂告辞而去。
　　“我房内准备有红伤药末，”慕容莲走到门口时回过身来说：“我这便去取些来。”
　　她说着疾步回到自己房间，找到哥哥送过来的药剂。
　　她将药末以绢帕包好，重新折回段丽红房内。
　　“段妹妹，”她打开绢帕说：“我来给你上红伤药，你可要忍耐些疼痛.....”
　　“谢谢，谢谢慕容姐姐......”段丽红感恩不尽。
　　在赐婚之后那日，慕容莲她们集体到驿馆看望过段丽红，大家依然是大致相识，姐妹们相邻居住在附近，相互关系较比先前更为亲近。
　　“妹妹若是不堪忍受，”慕容莲想到应该让这位远道而来的漂亮女子有个好的归宿，“莫如到外面转一转，将养一番身体......”
　　“可是我段丽红两眼眯黑举目无亲，往哪里去住呢？”
　　“姐姐是想说张皇后那边，常常要我过去陪她说话，她巴不得身边有个女伴奉陪话聊......妹妹与相国近日还要回拜皇上皇后那边，妹妹可以当面向皇后提出来，暂时留住在皇后身边调养数日，妹妹你看是不是更好？”
　　“啊呀，对呀！”段美人当时脸颊上流露出些许欢愉：“诚谢姐姐你一句良言，点拨到提醒了妹妹啊！”
　　
　　“臣李静忠偕同段娘子拜见吾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李静忠、段丽红依旧是新婚那天红装打扮，跪地叩谢皇恩。
　　“新郎官、新娘子平身，”肃宗李亨笑逐颜开，欢声喜道：“朕恭喜李爱卿段娘子新婚志喜呀！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日后可要珍惜此等缘分呐！”
　　“静忠、丽红，两位新人，”张皇后和颜悦色吩咐道：“请左侧椅上落坐，坐下来叙谈。”
　　李静忠稍后起身，旋即吩咐家院元景道：“去着人奉上礼物！”
　　稍后，但见八名家丁依次抬进来两对大木箱。
　　李静忠拱手奏道：“臣感念圣上赐婚，无以回报圣上隆恩，特从那西域宝地，选来几件宝物奉上......”
　　“好，朕收下李爱卿谢恩之美意，朕乃是主婚人嘛！”李亨很随和很爽快收下礼品。
　　李静忠正欲牵手美人玉手前往侧首茶案前入坐，段美人却抢先跪倒尘埃渴诚祈求道：“奴家听说皇后娘娘德贤兼备，奴家就想着与皇后娘娘亲近一番，想留在后院里多多陪伴娘娘住上十天半月的，好与皇后娘娘朝夕相处说说心里话......”
　　“好啊，好啊......”张皇后张去逸听了段美人这一番莺声燕语娇求，甚是甜蜜受用，连声说好，心下大为高兴，当即欣然应允，“本宫巴不得有位可心的人儿近便陪伴着，好生打发掉许多寂寞啊！丽红就在本宫那偏殿内住下一段时日，本宫就派阿来姑娘前去侍候便是......”
　　李静忠听罢心下老大不愿意，但这是女人家往来私事，他无从加以阻拦，上坐的肃宗皇帝却是折中老好好态度，两位夫人说要近便，你个大男人能抠门小心眼好意思当众讲出口
　　至此，段丽红就在张皇后内寝附近的偏殿一隅安心住下，此时正是临近年关，河南方面暂无战事，朝堂皇宫之内也未有大事发生。
　　年关之交局势还算比较安稳，段丽红虽说不善交际，却是十分善解人意，短短数十日便于张皇后无所不谈渐臻亲善。
　　张皇后如鱼得水般少不了这段没人天南海北家长里短接二连三话聊，各自相互排遣心中的无奈与寂寞......
　　
　　上元二载正月初二，肃宗李亨照例在后宫摆家宴款待皇室内眷成员----只是太上皇李隆基因年老体衰不便出行未来参加，在京的皇室宗亲王宫贵眷们悉数参加晚宴。
　　歌舞伎例行表演当今流行的《绿腰》、《春莺啭》、《秦王破阵乐》、《土龟兹》等等舞乐......
　　张皇后因担心段丽红在偏殿形影孤单，故此带着她前来参加年关家宴。
　　三曲舞乐过后，段丽红但觉委婉疼痛抽搐难忍，手捂肚腹竭力控制着呻吟----她自以为是连日来水土不服寝食不安胃脘不舒所致，实际情况大致如此。
　　张皇后看到她痛苦不堪的样子，起身走过来关切切问道：“是不是胃脘受寒凉了呀？要得去传唤御医吧？”
　　“不，不必要的，”段丽红摆摆手，苦撑着说：“不要紧，挺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皇后，”李亨坐在中央位置，此时歌舞正在继续进行，他关切地吩咐道：“|还是速速护送段娘子回宫吧，随后传御医过去诊治。”
　　“也好，本宫亲自送她回去，”张皇后言罢，回身对丫鬟凤春、阿来说道：“你们两个左右搀扶着，本宫随丽红一道上轿打道回宫！”
　　突然，身后响起五王子彭王李仅宽厚洪亮的堂音，“还是我来背她吧，她病得不轻啊！”
　　众人回过神，旋即闪让开来。
　　确实需得强壮男子来背病人，李仅走过来直接走到段丽红面前，深施一礼道：“我来背你上轿吧！”
　　众人关心瞩目之下，李仅想着还是要救人要紧，其余无需多虑。
　　翩然之间，段丽红峨眉微轻眸光微微觊觎，已然认出此人正是数日前在大殿上身侧不远缕缕向她关心瞩目的那位青年武官，心中暗忖着想不到却是位皇家宗亲呢......
　　她羞红着脸并未提出婉谢或婉拒，软软的伸出两条胳膊，任凭这位身材高的青年男子将自家背在肩上，大踏步朝向殿门外走去......
　　他亲自送她稳稳坐进车轿，她此时已感到胃脘疼痛有所减轻，她趴在他肩上这一路，清楚地听到他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和隐隐心动。
　　轻微颠簸之中，他也似乎感受到她渐趋渐显吐气如兰，感受到她乌黑鬓发触碰到左侧耳畔的轻微摩擦。
　　他骑在枣红马上，亲自护送张皇后段美人两乘车轿回到皇后所居紫霞宫寝门外。
　　稍后，他再度背上段丽红，直接送她进入她的寝内，送她躺倒在软榻上歇息。
　　她羞赧着脸面匆匆说了声：“让您无辜受累，奴家好是羞惭哦！”
　　“不必言谢，”他万分客气的说着，“小王即刻去传唤御医，你先喝一口热水吧。”
　　张皇后走进来，他旋即关心备至地吩咐说：“阿来姑娘，你去取来一个暖瓶，帮着段姑娘慰在腹部......”
　　他说着，来不及再多说什么，急忙出宫去请御医。
　　哦呀，她在心头难免有些激动，他明知奴家已嫁人，却分明还在称谓着姑娘。
　　“是，奴婢这就去取来！”阿来转身去取。
　　身旁的张皇后一直未闲着，亲手把棉被盖在段丽红身上。
　　段丽红却惊异发现，李仅临走边擦汗随手却把绢帕掉落在床榻一隅。
　　她无由无奈地把这绢帕塞到枕下，心底想着待他请来御医时再交给他也不迟。张皇后临走时特意提起背着她回到宫寝的这位青年男子：“你真是幸运啊，人家五皇子彭王仅仅有妾，现下尚未确定王妃人选呢......”
　　张皇后为何要如此这般提及呢？莫非她已然看出些端倪来？
　　
　　可是，直到御医过来诊脉开方，彭王李仅却再也没露面。
　　捱到夜半，待到寝内孜然一身时，她不由想起彭王遗下那条绢帕，打开来看时
　　里面分明是一雕鹰玉佩，她料想着这枚玉佩定然是彭王平素佩戴之物，今日为何却摘下来？
　　直到次日，阿来打从外面进来躬身施礼道：“五王爷来过了问候您，却是没进来，他温情娘子您的病情，奴婢说好多了呀......喏，五王爷要奴婢把这一包川红花交给您，让您早晚加些冰糖熬煎了喝呢！”
　　我昨晚窘迫中为何没说声谢谢呢？真的是笨死啦呀......
　　段丽红十分懊恼着昨日的木讷呆板----人家里里外外花那么大力气背你出出进进，到头来你竟然连个写字都无有啊！
　　“阿来你没有提奴家谢过五王爷哦？”段丽红十分歉疚问道。
　　“谢过啦，怎能不谢恩大恩人哦？”阿来笑道：“奴婢跟五王爷说啦，说咱段姑娘昨夜夸了您一宿哪！千恩万谢赞不绝口呐！”
　　“你这捣蛋丫头，”段丽红嗔道：“要你代我说声谢谢他时，你却多出许多鬼话来！”
　　“呀，”阿来忽然想起炉灶上面铁壶里烧着热水，急忙跳起来道：“炉火那边，热水烧沸了呀！”
　　“你加小心，”段丽红在她身后嘱道，“毛躁躁的，莫让沸水烫着你！”
　　她趁此间隙打开那包用红绢帕包裹着的川红花，那一丝丝一瓣瓣川红花红得鲜艳红得抢眼......
　　她忽然看到那红绢帕上分明写着一行墨迹：“本王仰慕，若侬属意，子夜准时我会派人接伊远走高飞。”
　　她将那绢帕紧紧贴向胸膛，兀自感到胸口那一颗芳心犹如小鹿在砰砰乱跳......
　　
　　夜半三更之交，趁着阿来等下人已经在偏殿一隅熟睡，段丽红悄悄打开房门来到殿廊之间静候。
　　子夜将及，果然有三条人影翻墙而入，那三人尽皆是蒙面青衣打扮。
　　她想着反正自己已经豁出去了，她深信彭王李仅不会骗她。
　　内中一名中年男子轻轻走过来鞠躬施礼竭力压低声音道：“在下奉彭王之命前来接应，段姑娘快快睡末将离开此地！”
　　段丽红原本并无贴身物品，如今轻手利脚跟随他们走人。
　　她踩着那中年男子肩头登上墙头，又有另一名男子接应着顺利翻越宫墙。
　　她确确看到五王子身影，他骑在红马上，身旁准备着停放着一乘车轿，身旁并无一兵一卒。
　　他们匆匆谋面，李仅只是紧紧握了握她的柔软双手，说了声：“段姑娘情殇车轿吧！”
　　她确信，有五王爷护送，尽可以顺利听过各门各坎......
　　走之前，她想着给张皇后留下一封简短信函，大意写道：“奴家段丽红千恩万谢张娘娘多日来关爱照顾......感谢并盼望着后会有期！”
　　她并没有说明要去何处，她实在是难以转告她将要去何处。
　　半刻钟之后，车乘来在郭子仪府宅门外，郭子仪亲自在门前接应。
　　为保密起见，他甚至是孤身一人来在门前恭候。
　　段丽红并未下轿，他看见郭老元帅伏在李仅耳畔低声耳语一阵。
　　中年将领随后驾驶马车驰进府内，直奔后花园而去......
　　
　　子夜已过，北斗星高挂在西北天际。
　　郭府后花园一处隐蔽小阁楼内，灯光微弱。
　　“方才，那三位接应你的将军既是郭元帅麾下先锋官迟进、关应、张彪，'彭王李仅大致说明了情况，“这也是应李府慕容夫人的直接安排行事的，她也是好心看好力主要成全你我今世这份姻缘啊......”
　　“难得慕容姐姐、郭老将军他们一片苦心，”段丽红感慨万分，“我们将来一定要好生谢谢他们......”
　　“五王爷您......”灯下，这间后花园阁楼内除却她们两人之外，绝无第三者，她想着昨晚李仅遗落在她她榻上的绢帕，当即从怀中取出来，捧在手心上，羞红着脸面微微笑道：“这是您忙碌之中仓促落在奴家榻上的，奴家一直放在怀里，如今该要物归原主了......”
　　“不，这是本王的心愿，如今你捡到了，那就是你的了！”李仅诚挚说道，尽把两眼光芒射入她的黑眸，她被看得羞涩媚媚低垂下脸面......
　　他突然伸出双手猛地抱搂住她，猛地亲吻她温润双唇，，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爱恋，搞得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瘫软在他怀里......
　　她颀长身体后仰顺势躺倒，双颊催泛娇羞红晕。
　　他亲切的爱抚，让她突然感受到人世间男女之间的美好与温暖。
　　她是来自异乡南诏大理苍山洱海那边的娇媚女儿，他是来自北方黄河之滨大唐皇室帅哥。
　　抑或这是缘分，抑或这是巧合，抑或这是机遇，人生之命运如此变幻在朝朝暮暮......
　　痴痴的南国女子，似乎到今夜方才知晓人间存在着众多幸福的相知相约相伴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