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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辛辣的冲劲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三部曲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6-03-15 19:00:41      字数:6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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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别看这个位于老高山的龙泉乡,在中国地图上难寻难找。可是,一干机关单位却一应俱全。烟站是后起之秀,文化站跟龙泉乡却是同龄!
  名曰文化站,却并无文化可言。既没见图书,也没见举行任何文化活动。就连文化站的一站之长,也是一个连毛笔也握不稳,记叙文也写不通顺的活草包。李昌龙平时见了这文化站的站长任启金,就不叫他站长,而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喊他:“活草包”!
  “活草包”并不恼,每次听到“活草包”仨字,都会报之尴尬的一笑,算是答应。
  可是,你可别当真小瞧了这位“活草包”,文化方面他还是有些道行的,这办舞厅就是一例——办舞厅既是办文化,也能赚钱。订书刊杂志干什么?搞诗歌和书画大赛又有什么意义?出力不讨好的事任启金不干,出力倒贴本的买卖他更不干。
  今天,李昌龙和汪艳一来到舞厅门口,“活草包”便笑嘻嘻地迎了过来,极为夸张地嗓门爆响:“今天太阳是从哪个方向出来的呀?我们的王子、王后双双驾临寒厅,这真是任某的莫大荣幸啊!”
  李昌龙今天心情坏透了。他不想啰嗦:“选支好曲子助助兴。”
  “好嘞!”任启金利落地以溜冰舞姿旋身急退。
  霎时,雷鸣般的舞曲便訇然爆响。生于斯,死于斯,人生苦短,难得一乐。只要能乐,何乐而不为?李昌龙现在全心求乐。
  可是,他虽然跳得疯狂,心里却为一件倒霉透顶的事而烦心。吴启贵昏倒在烤烟炉里,怎么就那么巧地被那位作家撞上了。而且仿佛是鬼使神差,正在这种节骨眼上,他李昌龙偏巧屁颠颠地去找吴启兰。挨了一顿克不说,看见吴启兰伤心落泪,他的心都差点碎了!
  既然乡党委和乡政府都无能解决,难道他李昌龙能够解决吗?真要是弄出人命来,遭殃的恐怕只能是他这个烟站站长了。李昌龙当然不傻,他立即通过电话,向烟草局王局长汇报了这一险情。
  可是,王局长却在电话里用训斥的口吻对他说:“我不是早已对你讲过了吗?在烟叶烘烤期间,身虚体弱者,是绝对不允许进烤烟炉的!”
  球!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再说啦,谁烤烟能确保请医生检查了身体以后再点火呢?万一检查出身体不合格,又怎么能够特定请人,为你进烤烟炉查看烟叶的成色呢?农民的命,原本就是草芥命,没有那么金贵!李昌龙现在由衷地想到,他李昌龙的命,并不比一个农民的命金贵到哪里去?
  录音机里,正如泣如诉地吟唱:“我的心在哭泣,我的心在流泪……”
  这首歌,李昌龙从前不知听过了多少遍,从来没有别样的感受;而现在,他听着这首歌,仿佛自己也正随着歌者的歌唱而哭泣流泪。
  汪艳水蛇般地扭动着,用极嗲极柔的声音问李昌龙:“今天好像很不开心嘞!”
  李昌龙故作潇洒地旋转于汪艳的身后,利索地伸手搂住了那水蛇腰,另一只手,也迅疾地搭到了她的肩头——默契的配合,快捷地将摇滚过度到探戈。
  汪艳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将嘴贴近他的耳边轻轻地问:“怎么没见你的那一位呢?”
  这舞跳得太不规范了,探戈能搂住脖子吗?这种幸灾乐祸的戏法,李昌龙难道不会?你汪艳既然乐于做戏,他也乐于奉迎:“提她干嘛?她哪有你够劲儿呀?李某能够有幸搂抱着你这样既漂亮也风流的女人乐上一乐,就是给我一个神仙的宝座,我也不屑一顾!”
  “噢,我太幸运了!”汪艳极为夸张地叫喊。可是,她却又忧郁迷惘:“既然如此,你从前为什么老是对我不理不睬呢?”
  “我是怕当一个癞蛤蟆似的第三者啊!”
  “溜你的吧你!”
  这一娇嗔的愠怒,竟然使得李昌龙忘乎所以、心旌摇曳。而“活草包”那居心叵测的笑,却令李昌龙愤怒难耐:“神奇个球你活草包!”
  一曲终了,接踵而来的便是那訇然奔放的劈雳乐。李昌龙和汪艳随着乐曲,使出浑身的解数,疯狂地劈雳。
  舞厅里的其他舞者纷纷退下,用惊羡与嫉妒的复杂感情,面对王子与王后的翩翩舞姿。
  这时,李昌龙的双眼突然发直,双脚也像是生了根,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人们无不惊讶。汪艳循着李昌龙的目光望去,见吴启兰正坐在舞厅的一角,专注地品着一杯茶。那神情,仿佛置身于无人之地。
  李昌龙径直来到吴启兰的跟前,怯懦地叫唤:“启兰!”
  吴启兰抬起头来,嘲讽地故作惊讶:“噢,李站长!”
  李昌龙痛苦地叫喊:“启兰!”
  吴启兰睁大明亮的眼睛,直视着他的脸:“李站长,有事儿吗?”
  “启兰!”他无所顾忌的粗暴地将她拉起来,大声地吼叫:“你是不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呀!”
  吴启兰清楚,哥哥在烤烟炉里昏倒,不能怪李昌龙。可是,他却因此承受了远远地超过了他的责任范围,所应该承担的压力!
  吴启兰将头伏在他的肩上,嘤嘤低诉:“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望着俩人相亲相爱的样子,汪艳恼怒地一甩头,很快便和一个等待已久的小伙子拉起了手,跳起了水兵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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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贤忠前段时间的那阵担忧,显然是多此一举。诗人既然能够把自己打扮成江湖手艺人,又有什么危险可以危及他呢?陈贤忠觉得可笑,那次追赶已经离诗人只差那么几步,便停滞不前了。可是,他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堂堂的大作家、大诗人,居然会干起了那替人修理缝纫机的行当!
  可笑,真是可笑!
  诗人的安全有了保障,他的那颗悬挂的心,也就落到了实处。吃罢晚饭,他兴致勃勃地邀妻子一同出去走走。
  没等妻子回答,女儿抢着说:“出去走好呀!好长时间,我们都没有一块出去走走了。”
  “爸爸妈妈有事儿,你在屋里等着,爸爸妈妈一会就回来。”陈贤忠信手拿过几本连环画,摆在女儿的面前说:“你先看这娃娃书,我等会再给你买几本新的回来,保证你喜欢。”
  “不嘛!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出去。”琳琳不干,而且,还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小孩子,要听话!”陈贤忠弯腰亲了亲女儿的额头说:“爸爸妈妈马上就回来。”
  “不,我怕!不,我怕!”女儿抓住他的衣肩,近乎哀求地哽泣着说:“我又不调皮,我就是想,跟爸爸妈妈,一起出去,走走嘛。你就答应我吧,爸爸!我不会,调皮的呀,爸爸!”
  这孩子,太任性了!陈贤忠无可奈何地离开女儿,坐到沙发上,抽出一支烟点燃猛吸。
  望芬说:“就让她去吧,让她一个人在屋里,还真有点放心不下!”
  琳琳立刻破涕为笑地欢呼雀跃:“噢,还是妈妈好啊!”
  陈贤忠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孩子!”
  一家三口刚来到街道上,便听到李昌龙的叫喊:“老哥子,嫂子!”
  来到跟前,望芬略带责备地说:“最近怎么没上我那儿去坐坐啊?”
  李昌龙一脸委屈:“还说哩!找那诗人,把我的腿都跑折了!”
  望芬说:“哦,找到了没有啊?”
  李昌龙神情沮丧:“找是找到了,只差把我活剥了!”
  望芬故作惊讶:“噢,有那么厉害吗?”
  李昌龙自我解嘲地说:“这也难怪,的确是我们的工作做得太差劲了!”
  望芬舒心地笑着说:“看来,你这人也是有治;不然啊,人家何苦为你多费口舌?有那功夫,岂不是又要写几首诗了!”
  “你们这些人,走路、吃饭、睡觉,全想的是诗!”李昌龙满腹牢骚地说:“就是忽略了人间真情!”
  “是吗?”望芬微笑地盯着吴启兰说:“诗常常和人间的美丑善恶与四季冷暖,有着密不可分的内载联系。不是吗?我看眼前的这位姑娘,就是一首优美的诗、一幅绚丽的画、一曲动人的歌!”
  这段赞语,不仅把在场的所有人逗得舒心朗笑,就连近郊的人们也为之惊叹:“到底是诗人,张口一溜便是诗,受听、爽口、舒心,真他妈的过瘾!”
  “这是望老师,女才子、女诗人!她是陈乡长的爱人,也是我们龙泉乡的骄傲!”李昌龙对吴启兰说。随后,又显得腼腆地对望芬说:“这是吴启兰,我的——女朋友!”
  “望老师,陈老师!”吴启兰读初中的时候,陈贤忠代语文,任班主任;望芬却没有代她的课。吴启兰认得这位老师,可老师兼诗人的望芬,却对吴启兰没有映像。
  “怎么不介绍我呀?”琳琳说:“难道我就不应该认识这位吴阿姨吗?”
  众人又是一阵开心的朗笑。
  李昌龙说:“应该,应该让我们未来的大作家,认识她的吴阿姨!”
  于是,又是一阵朗笑。
  “噢,有空,跟昌龙一起到我那儿去玩。”望芬热情地对吴启兰发出了邀请:“我表示欢迎。”
  “我也表示欢迎!”琳琳不失时机地把握这一表现机会,立刻便赢得了李昌龙的一听健力宝。
  琳琳接过健力宝,愉快地表示感谢。
  李昌龙的舞跳得好,他也很喜欢跳舞。可是,他今天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开了舞厅呢?陈贤忠递给李昌龙一支烟:“今天怎么啦?心情不好?”
  “没意思。”李昌龙说。随之,他又说:“哎,老哥子,都说你的舞跳得好,怎么就没见你露两手呢?”
  “谁说的?”
  “都这么说。”
  陈贤忠今天正想下舞池轻松轻松。说来也有两年多没有下舞池了,原先所学的那些舞步,恐怕早忘得差不离了。今天这样贸然进去,该不会落下笑骂吧?陈贤忠是个严于律己的人,视声誉为第二生命。一旦那宝贵的第二生命被污受损,人生的价值就完全失去了光泽和意义。陈贤忠笑了笑说:“其实,这里还有一位跳得更好哩!”
  “嫂子!”李昌龙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如果嫂子肯赏脸,今天我请客!”
  望芬谦逊地笑了笑说:“不行不行,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敢跟你这舞场王子较劲呀!”
  李昌龙说:“嫂子你太谦虚了。我真的缺乏那种舞蹈的禀赋啊!”
  陈贤忠哈哈一笑:“别逗了,是骡子是马,溜一溜不就一目了然吗?”
  于是,李昌龙开路,一行五人重新步入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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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陈乡长!”任启金见陈贤忠一行进入舞厅,立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陈乡长和望老师,今天能够光临寒厅,可真是不容易啊!”
  “我可是早就想来玩玩哩!”陈贤忠微笑着说:“只是,我这人笨手笨脚的,腰也笨。噢,脑袋更笨——跳不好舞不说,挡了别人的道,岂不是有伤大雅?”
  “陈乡长真会说笑!”任启金嘿嘿地笑着扭头问望芬:“不是吗——望老师?”
  望芬回答:“当然不是喽!”
  任启金一本正经地说:“我说望老师,你可不能‘贪污’啊!”
  望芬莫名其妙地为之一惊:“什么叫贪污?”
  “我来问你——”任启金说:“作为一名老师,在教学生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把该教的知识,毫无保留地教给学生呢?”
  望芬不假思索地回答:“应该呀!”
  任启金说:“那么,我是学生出身,今天想拜望老师为师学几招。您望老师,该不会嫌我这个学生老吧?”
  望芬一时局促得茫然无措。
  任启金并不肯就此罢休,这可是让脸增色的绝佳时机,他又岂能轻易放过:“怎么样,想‘贪污了’不是?”
  请将不如激将,任启金这一招果然用得高明。谁说任启金是“活草包”,这家伙不仅不草包,还精得万怪!陈贤忠当然记得,两年前为办舞厅时的情形。
  当时,任启金刚调到龙泉乡任文化站长不久,就力举办舞厅。陈贤忠和周卫民都极力反对,可马廷山却一手遮天地拍板定音,而陈贤忠和周卫民却赌气不参加舞厅贺庆的首舞式。不仅如此,从那时起,陈贤忠便将自己的舞兴压缩,甚至于缩得销声匿迹。快三年了,陈贤忠无论是出差还是参加会议,都能狠下心来拒绝了别人的一次又一次邀请。
  可是今天,他却将自己彻底的解放了。
  音乐再度在舞厅里回旋,任启金幽雅地躬身于望芬面前,而李昌龙却对吴启兰说:“你去陪陪陈乡长。”
  陈贤忠一行进入舞厅,汪艳便悄悄地退到一边,静观他们的一举一动。她更为关注的还是李昌龙——她倒要看看李昌龙到底搞出什么鬼名堂?哼,死李昌龙!一会瓜儿甜,蜜儿香;一见了吴启兰,便什么也忘了,便稀拉了!
  可是,汪艳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会去而复返;而且还拽上了陈贤忠夫妇,这不是明刮她汪艳的脸吗?
  当汪艳看到望芬和任启金舞到了一起,而陈贤忠和吴启兰也舞上了,就更是令她疑窦丛生。她将目光投向李昌龙,见他正和陈贤忠的女儿坐在舞池边上闲呱嗒,而且还呱嗒得挺起劲;还不停地对舞池中的两对舞者,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汪艳不禁将目光投注于舞池中的两对舞者。她简直惊呆了——任启金和望芬、陈贤忠和吴启兰,他们配合得那么默契、那么和谐。任启金那显得过高的年龄和欠佳的相貌,配合望芬那年轻而富有朝气的优美舞姿,就更是衬托得望芬是那样的绚丽与高雅!更为使汪艳惊奇的是,她从来没有见到吴启兰下过舞池,她的舞姿居然显得那样娴雅优美,与陈贤忠配合得简直是天衣无缝。
  汪艳不禁悲哀地想到,她这个舞场王后只是徒有虚名啊!她的那些杂乱的狂野动作,跟人家这高雅优美的舞姿打比,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她不由得打心底里承认,有文化、有素质的人就是不一样。不光是平时说话办事,透露出令人愉悦的文化氛围;就连跳舞,也能荡漾出一种淡淡的书墨芬芳。难怪李昌龙那么倾心于吴启兰,看来这个吴启兰,还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可是,她却自信有一套狂野的辛辣冲劲,能够征服那桀骜不驯的李昌龙。现在不正是一个机会吗?任启金缠住了望芬,吴启兰正陪着陈贤忠,而李昌龙却正好闲着。她幽灵般地来到李昌龙身旁,用一种含沙射影的口吻说:“真看不出,她和陈乡长竟能配合得那么默契!”
  “的确配合得不错。”李昌龙说。他的目光,已经被舞池里的两对舞者深深地吸引住了。
  “能够配合得这么默契,至少也有三二十个回合的演练吧?”汪艳继续将话题向纵深推进:“没有三二十个回合的牵手演练,岂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他们俩从来没有在一起跳过舞,今天这是第一次。”李昌龙仍然没有拿眼睛望她,甚至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与他交谈的人究竟是谁?
  “那就巧了!第一次合作,竟然合作得如此绝妙,岂不是天下奇闻?”
  “望老师跟‘活草包’不是也配合得很好吗?”这回李昌龙抬头望了她一眼,并对她报之一笑。
  “他们肯定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任站长天天泡在舞厅里,怎样的人怎样待承,一看便知。可她……”
  “她怎么啦?”
  “从没见她跳过舞,会跳得那么好?”
  “她是我教的呀!咱俩一有机会就一起跳舞,她能不会?不仅会跳,而且比你跳得好,比你那破舞跳得斯文多了,也幽雅多了!”
  汪艳的心,如同针扎般地生疼。但是,她仍不死心:“也真难为你,把她调教得如此伶俐而又善于迎奉!你看,她和陈乡长舞在一起,真可以说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放你妈的狗臭屁!”李昌龙愤怒地一耳光抽了过去。随着一声脆响,又嘣出了一句严厉的警告:“再胡言乱语搬弄是非,老子撕烂你婊子的臭嘴!”
  汪艳捂着火辣辣的脸,羞愧难当地哭泣着奔出舞厅。而正在兴头上的两对舞者,都相继煞住了舞步。
  吴启兰过来对余怒未消的李昌龙说:“你今儿怎么啦?冲人家发那么大的火?”
  李昌龙以他那惯常的稍息姿势站立着,显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事儿,你们接着玩。”
  “你这样,我们有兴趣玩吗?”最不乐意的就是陈贤忠:“我好不容易下决心,来这里轻松轻松,却被你搅黄了!”
  李昌龙晃悠着腿故作镇定地说:“你们轻松你们的吧!”
  陈贤忠满脸愠怒:“轻松得了吗?恐怕要不了多久,我这个副乡长也会传去接受讯问哩!”
  李昌龙愤怒地说:“就她那烂样还敢到派出所指控我?我不指控她恶意诽谤,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陈贤忠迷惑不解地问:“她诽谤谁了?”
  “算了算了,不关你们的事儿。”李昌龙愤恨地说:“简直就是一条疯狗,见谁就想咬上一口!”
  陈贤忠穷追不舍,非得问个究竟不可:“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呀!”
  “这……”李昌龙欲言又止。
  可是,琳琳却直统统地将自己小耳朵听到的,言简意核地通过她的小嘴儿表达出来:“她说爸爸和吴阿姨,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舞厅里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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