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加急电报

　　野战特训大队队部。
　　正当大牛一家三口享受人间天伦之乐之时，坐在野战特训大队队部办公桌前的大队长突然听到办公桌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他立即拿起电话不慌不忙地说道：“喂，我是野战特训大队大队长，有话请讲。”
　　电话传来上级首长紧促的声音：“命令，接到上级通报，我国某边境，一支武器精良不法分子，携带大量的毒品，准备由某国偷渡我国境内，上级命令我部，组成一支精良有素特训小分队，迅速赶往某边境，协助当地公安部门，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随着电话声音的变化，野战特训大队大队长神情瞬间变得非常的严肃，接到命令，他非常果断回答说道：“是，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野战特训大队大队长立即放下电话，再次拨通二中队电话说道：“刚接到上级命令，一支不法分子，准备由某国边境，偷渡我国境内，我命令，你们中队，立即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做好出发准备。”
　　二中队队长大声回答说道：“请首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在一分队长大牛的家乡。　　
　　大牛和媳妇窃窃私语两人再度幸福温情之中。躺在炕头上的媳妇给孩子喂过奶，她轻轻放下孩子起身深情的对坐在身边大牛说道：“大牛。”
　　“嗯。”
　　“你看，我们的孩子出生已有一些日子哩？你看到哩现在还没个称呼？你是孩子的爸爸给孩子取个名行不？”
　　“给孩子取名？呵呵好啊！那么给孩子取个名字，取个啥名呢？还得容我仔细寻思寻思....”大牛一只手撑着额腮在室内来回踱步仔细寻思着，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给孩子取个啥名好呢？只见坐在炕头上的媳妇露出一丝丝微笑，在耐心等待着他的结果。
　　大牛绞尽脑汁寻思着，他忽然灵机一动转身走到媳妇眼前，很是激动得说道：“媳妇，你看，孩子出生时出现了难产，关键的时刻，是接生婆和王叔帮着把你送进了医院，这一天让人终生难忘，接生婆和王叔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呢，所以这一天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天，为了记住重要的一天，你看，给孩子取名叫望生，望是希望的望，生是生活的生，生命的生，即是希望孩子，今后生活美满，也是寄予厚望，让孩子永远记住，他出生这一天，你说，这个名字起的怎么样？！”
　　大牛媳妇嘴里断断续续在念叨着望生......呵呵，看把你嘚瑟的？！大牛媳妇这么仔细寻思片刻说道：“这名，好到是好，可叫起来不怎么顺口，依俄看，还是给孩子再取个小名吧？你说好不好？那样叫起来，既顺口也亲切，再说哩，别人家的孩子，他们都有小名哩。”
　　“嗯，那就给孩子取个小名？！”
　　“嗯，取个小名呢？”
　　一时间，室内再度沉默下来，大牛在媳妇的指使下，在室内踱步仔细地寻思着，他忽然很是激动得转过身来兴奋的向媳妇说道：“你瞧，咱娃的脸蛋，跟苹果似的，圆圆的，多俊呀，你看，叫，叫蛋蛋行不？”
　　“蛋蛋？”媳妇发出疑问。回过头来她的眼帘再度落在熟睡中孩子的身上，她脸色光芒四射仔仔细细再度审视熟睡中孩子一番，只见孩子圆圆脸蛋时不时露出丝丝幸福的微笑，她立刻连声叫好：“蛋蛋，我看行，金蛋蛋，银蛋蛋，俄娃将来是个富蛋蛋，嗷....俄儿，从今天起有名字唠。”
　　“儿子，今天有名字唠，瞧把你高兴的，呵呵.....”
　　正当两人浸沉幸福时光的那一刻，只见二喜子他从村子一路小跑向大牛家奔跑而来，跑到大牛家的门前他推门而入，前脚刚迈进门槛他就气喘吁吁地叫喊道：“大牛哥，在家吗？”
　　“哎，在，是二喜子吗？”听到二喜子急促喊叫声，大牛暂且放下和媳妇一起分享喜悦心情，收紧笑容，匆匆转身乐呵呵走出室外，只见站在院内的二喜子上气不接下气，于是大牛主动和二喜子打起招呼：“真是二喜子？这两天，我和你嫂子还一直在念叨着你，你这就来了，呵呵，这大热天的，走的这么急，瞅瞅满头的汗水，快，快进屋洗洗，喝口水，凉快，凉快。”
　　二喜子双手扶在腰间气喘吁吁说道：“大牛哥，不哩，俄，俄是给你来送电报的，是，是部队来的，加加急的，俄来时，生产队长可吩咐俄哩，说他走到半道，遇见了公社邮寄员，说是，邮递员有啥急事，不能来俄们村哩，这才就让他捎回来，队长走得急，换不上气来，遇见了俄，给俄说，这事可不敢耽搁，一定让俄把电报，亲手交到你，嘿嘿...”
　　大牛热情地回声说道：“二喜子，谢谢你，这么热的天气，这还让你跑一趟。”
　　二喜子这才缓过气来，他笑嘻嘻说道：“嘿嘿，大牛哥，你这不见外哩，你说咱哥俩还客气个啥哩，这不举手之劳的事吗，嘿嘿....”
　　大牛和二喜子打过招呼，从他的手中接过电报，这么打开一看，心想，二喜子说的没错，电报是部队来的，加急，于是大牛打开电报不由自主埋怨起来，你说，这次回家探亲还没几天，媳妇还在坐完月子，正是需人照顾，部队有事，可我这么一走，不是太伤媳妇的心？可又一想，部队之所以发电报，那一定是有重要事情，不行，不能误了大事，大牛想到这里，他连忙收起电报，再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颜容向二喜子说道：“谢啦啊，二喜子，这大热的天，进去喝口水，凉快，凉快。”
　　二喜子连忙招了招手笑呵呵地说道：“大牛哥，不哩，没事，嗷，俄想起来了，俄还有点事，改天，改天俄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哩，呵呵....”
　　大牛乐呵呵应声说道：“呵呵...那是当然的了，到时，保准你喝饱，喝足，不醉不归。”
　　“大牛哥，说好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大牛哥，你忙着，俄走哩。”
　　“慢走啊，常来家做做。”
　　“哎，俄走哩。”
　　二喜子和大牛打过招呼，他转身一溜烟的工夫跑出院外来到门前，他抬头挺胸调整了一下姿势洋洋得意地向村子里走去。
　　二喜子走后，大牛站在门前寻思片刻，他整个人像霜打似的低着头走回房间。坐在炕头上的大牛媳妇发现丈夫闷闷不乐走进屋子，她的心里便泛起嘀咕来，这不，刚才还是好好的？这一会工夫像变个人似的，准是有事？她便装作没什么事情发生似的，强作欢颜婉然一笑，轻声问道：“大牛，刚才，俄听到外面二喜子声音哩，他找你是有啥急事？”
　　“没，没啥事。”
　　“瞧你，一走进屋子，好端端的人，丢了魂似的，有啥事？还不能跟俄说说。”
　　只见大牛傻傻呼呼摸着自己的头站在屋子，像是掩饰着自己什么心事。过了一袋烟的工夫，大牛这才很难为情地回答说道：“没事..没事啥紧要的事...嘿嘿....你说，二喜子找我，能有啥紧要的事？没啥紧要事，嘿嘿。”
　　大牛媳妇：“没事？真的没事..”
　　大牛：“嗯，没事...真没事，呵呵。”
　　大牛媳妇：“俄不信，瞅你站在那里丢了魂似的，你的那整张脸，清清楚楚刻满哩两个字，有事。”
　　大牛只是傻傻一笑慢慢地走到了媳妇身边坐了下来，他很是难为情地向媳妇说道：“二喜子，没事...是部队..部队有事。”
　　大牛媳妇：“部队上有事？”
　　大牛：“嗯，是部队上有事。”
　　大牛媳妇：“你骗人，你说，部队上能有啥事？”
　　大牛：“急电，催我归队。”
　　大牛媳妇：“急电？唉，你说，这假期未到，部队上能有啥急事哩？”
　　大牛：“这件事，你是知道的，我也说不好。”
　　大牛媳妇；“唉，其实，俄也想明白哩，没啥，谁让你现在是国家的人，这国家的人，干的都是大事，这国事，家事，那头轻，那头重，俄还是辨的来的，大牛，你就放心的走，国家的事那才是大事，可耽搁不得。”
　　大牛：“可是，你不是还在坐月子？我这么一走，你说，你和孩子怎么办？”
　　大牛媳妇听了大牛一番话这心里呀频频感动万分，但想到部队急电，虽然嘴里这么一说，但这心里还是一百个不乐意，这么几年来就这么过着，早盼，晚盼，好不容易盼到丈夫回到了家，一家人还没团聚几天，他这么就要走哩，此时，她的心里矛盾重重，她不停地在反反复复做着思想斗争，最后想到自己的丈夫大牛是部队上的人，国家的人，国家的事，那才是大事，俄不能因为俄一点私心，而托了丈夫后腿，大牛媳妇想到这些，她不由自主轻叹一声说道：“唉，部队有事...那一定是大事，俄不能因为俄一点小事，拖你的后腿哩，这点觉悟，俄还是有的，谁让俄呀，是你的妻子哩，大牛同志，听俄的口令，现在，俄命令你，趁俄，还没改变注意哩，你，赶快拾掇拾掇，过去，跟咱爹和娘打声招呼。”
　　大牛依然那样站在房间哩傻傻摸了摸头，听见媳妇这么通情达理一说，于是他压抑的心顷刻间云开雾散，立即成立正姿给媳妇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回答说道：“是，坚决服从老婆的命令，谢谢你呀，老婆，老婆万岁。”
　　大牛媳妇：“去，定捡好听的糊弄俄，这话可不能让外人，听见哩，准没你好果子吃。”回答完丈夫的话，大牛媳妇心里虽然明白这个理，可一想牛即将离去，这恋恋之意，还有沉积在心里很多不清道不白的思绪挤压的她喘不过气，大牛媳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偷偷低头抹去眼眶里的泪水，很是不情愿地说道：“大牛，你说，部队上能有啥急事？这么急着发电报催你回去？你，你走吧，真是的，俄不说哩，嘿嘿...”
　　大牛很是调皮的问道：“怎么？舍不得让我走啊？”
　　大牛媳妇：“去你的，看把你美得，你可是人家国家的人，俄能有啥道理拦得住你，你就放心的走吧。”
　　大牛：“是，那我去收拾东西？万事后，在过去跟咱爹娘说说？”
　　大牛媳妇：“哎。”
　　话音未落，大牛就飞快地走进内屋开始收拾东西。
　　大牛很快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和行礼，回到正屋向老婆再次敬礼，然后傻傻一笑走到媳妇眼前。只见媳妇白暂红晕的脸蛋露出一丝殷切笑容，大牛低头含情默默靠近媳妇身边，他深情注视着媳妇好大一会，这才说道：“媳妇，我过去，给咱爹，咱娘，打声招呼去？...”
　　大牛媳妇：“去吧，你现在，可是国家的人哩，这国事家事，那头轻，那头重，这个理，俄还是懂一些哩，俄不想托你的后腿哩，去吧，别耽搁了大事。”
　　听到妻子的话语，大牛内心很是震撼，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媳妇这般通情达理，不由得他心里暗暗敬佩一番，应声道“哎，我去了。”
　　大牛媳妇：“去吧，在俄没改注意前，赶紧去，要么，俄该注意哩？”
　　大牛很是紧张地回答说道：“我这就去。”
　　大牛和媳妇打过招呼匆匆走出自家院子，慢步走到了父母门前，在他迈门槛的瞬间，他感到脚步竟是这般沉重，他心想这才从部队回家几天？自己媳妇还坐着月子，父亲和母亲那热乎劲还未过去，就这么走了，这不让做父母的伤心吗？可是这又一想部队有任务，家里天大的事也不及部队的事大。正当大牛犹豫不安之际，他这脚步刚迈进屋子，逢巧年迈体衰母亲挪动着身体缓步而来，大牛急忙上前搀扶起母亲，这才发现母亲老了许多，她满头的发须又添了几根银发，大牛看着母亲这样一天天的老去，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叹息道，这些年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儿的责任，感觉这些年亏欠父母太多，大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楚楚欲痛，他亲切地喊了一声：“娘..”
　　“哎，儿哪，你不在家照看着媳妇，咋有闲心跑到娘这来哩？呵呵...”
　　“娘，你坐，我有事对你说。”
　　“哎，娘不坐，你有啥紧要事对娘说？咦，还遮遮掩掩的，俄是你娘，还有啥不好说的哩，嘿嘿。”
　　“娘，唉，也没啥紧要的事，我就是想娘哩，过来看看。”
　　“想娘哩？过来看看？”
　　“嗯，可不是咋的，想娘哩，过来看看，嘿嘿。”
　　“俄不信，一定是有啥事瞒着娘哩，瞧瞧你这张脸，准是有啥事。”
　　“嘿嘿..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俄大哩？”
　　“你大呀，这一大早，就让生产队长叫去哩，说是，要浇生产队西边的那片地，派他去看机井，这都日上三更哩，还没见个人影。”
　　大牛听过娘一番诉说，他这心里再次纠结起来，他连忙搀扶着娘坐在门前的石墩上，他轻轻给娘揉着臂膀神情显得忧心重重恍惚不安。
　　坐在石墩上的娘早已猜出了儿的心思，她说道：“儿哪，你今天好有闲心呢，给娘揉起肩膀来哩，其实，你不说，娘已猜出十有八九，儿呢，你有啥事？就给娘说，娘给你做主。”
　　“娘，我知道，这些年，孩儿没有好好的孝敬娘。”
　　“呵呵，就为这事，娘不怪你，娘知道，你是部队的人，也是身不由己，有这片心，娘也就知足哩，呵呵。”
　　“娘，你身体还好吧？”
　　“好，这些年呀，幸亏你取了一个好儿媳，这一天忙里忙外的，可不容易哩，娘可告诉你，你要好生善待人家，不然，娘可饶不了你。”
　　“嗯，知道了，娘。”
　　“娘知道，你过来不是和娘唠叨这事，娘知道你心里有事，有啥事？你就说吧，娘能受得了，呵呵。”
　　“娘，还是你最了解我，那我说了，娘，你可不能生气。”
　　“嘿嘿...有事吧？说，娘不生气，娘也是明白人，哪有娘，跟自己的孩儿置气的这个理？”
　　“娘，部队...来电报哩..让俄归队...俄过来，给娘打声招呼..就走。”
　　“这就走哩？”大牛娘先是若为一惊，可她心里明白，儿子是名军人，军人有严格的纪律，俄想拦也是拦不住，于是大牛娘便缓和了语气，她迟疑片刻说道：“儿呀，这就要走哩？”
　　“哎。”
　　“回来没几天，要走哩？！”
　　“娘，我知道，你一向支持俄。”
　　“唉..你这一走啊..可苦了你的媳妇哩？你说，人家这做月子，没几天，你这就要走，唉，谁让俄娃是国家的人哩，回去哩，跟你媳妇好好说，可别惹人家生气啊，这女人啊，坐月子，可生气不得哩，如果这一生气，落下个病根什么的，这还不害人家一辈子。”
　　“哎，娘，俄知道哩。”
　　“呵呵...知道哩，就好..知道哩，就好...儿哪....去了，把部队的事，当回事，别惦记着家里这档子事，安心的工作，娘啊，还指望着，以后享你的轻福哩，嘿嘿....”
　　大牛深情地望着母亲慈祥的微笑，他撒娇似依偎在娘的怀抱深情地说道：“娘....你就放心吧，说好哩，以后，我好好孝敬你和我爹。”
　　“瞧瞧，又来了不是，你那小嘴甜的呀，像是摸了蜂蜜似的，定检好听的来糊弄娘，不过，娘重听，儿呀，娘知道，你是部队上的人，既然，人家部队发电报催你，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娘也就不挽留你哩，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走吧，你大回来哩，俄给他说就行哩，你就放心的走吧，啊。”
　　“哎，娘...我走后，你和俄大一定要注意身体，多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哎，还是儿亲，懂得娘的心，娘知道哩，放心的走吧，你走后，还有你媳妇哩，不是？呵呵。”
　　和母亲打过招呼，大牛依依不舍的离去。
　　大牛从后院返回到了家中，简单的和媳妇告别后，他匆匆走出村口，踏上归队的征程。
　　大牛娘偷偷来到村口大树底下，她站在那里树下时不时翘起脚跟，望着孩儿大牛远去的身影，直到大牛的身影渐渐由近致远，消失在眼帘天际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