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难产

　　手术室灯火通明，手术紧张有序进行中，大牛、老王头和接生婆三人在室外走廊焦急地等待......
　　就在这时，大牛、老王头和接生婆他们发现张大婶和生产队长搀扶大牛的爹娘，紧随他们身后古树村生产队社员匆匆穿过走廊，向手术室门前走来。大牛娘一边走一边急切地唠叨着说道：“手术室在哪呢？俄的好媳妇，我的好闺女，她在那？娘，娘来看你来了。”
　　走在身边的生产队长边走边安慰着大牛娘说道：“大牛他娘，别着急，这里是咱县上最好的医院，这里有最好的医生，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娃，一定没事的，啊。”
　　大牛娘应声道：“哎，他队长大叔，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俄就是放心不下。”
　　大牛爹：“俄说娃他娘，你说，大牛媳妇是多好一个娃，是好娃，就一定会有好报的，有好报，就不会有啥事。”
　　大牛娘：“哎，俄这不是着急么。”
　　张大婶：“你瞧，那不是，大牛，接生婆，老王头他们。”
　　说着，生产队长和张大婶搀扶着大牛爹和娘匆匆赶到手术室门前，大牛娘匆忙走到老王头眼前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老王头的手，她急不可待地寻问道：“他王叔，娃她，她怎么样哩？”
　　老王头：“大牛他娘，娃没事，娃在产房呢。”
　　大牛娘：“哎，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说，俄可怜的娃，咋的会摊上这等事？唉，这可急死人哩。”
　　接生婆：“我说，大牛他娘，你就放心吧，不就是生个娃吗？没大碍，没大碍，不会有啥事的，啊。”
　　大牛娘：“哎，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王头急忙搀扶着大牛娘坐在走廊里的连椅上，并不停地在安慰着大牛娘说道：“大牛他娘，你就放心哩，娃不会有事，这里，有咱县上最好的医生，在给娃接生，你就放心的等着，抱你的大孙子吧！”
　　大牛娘：“哎，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可俄还是放心不下，唉，你说至从娃进了俄家的门，这就没消遣过，一天忙里忙外的，可苦了娃哩。”
　　老王头语重深长地说道：“娃这是吉人自有天相，你就放心好哩。”
　　手术室，手术正在进行中，站在主治医生身边的护士，分别向主治医生报告：
　　“高压80--90...”
　　“低压70-80...”
　　“血压处于低压状态”
　　主治医生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站在身后的护士急忙帮助主治医生带好一双手术手套轻声说道：“产妇，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主治医生连声问道：“产妇是什么血型？”
　　护士急忙回答说道：“产妇是O型血，不过，目前库存血浆，已经没有O型血。”
　　主治医生转过脸神情严肃焦急催促着身边的护士说道：“赶快，到外面找找，看看她们亲属当中，有没有O型血。”
　　“哎，我这就去。”说着，护士长匆匆离开手术台来到室外走廊。
　　站在室外古树村乡亲们看到护士走出了门外，他们一窝蜂似的蜂拥而来，把手术室门前围堵的水泄不通。
　　这时，大牛搀扶着娘来到护士眼前，大牛娘伸出她那双微微颤抖的手紧紧地握住护士的手急声问道：“医生同志啊，俄儿媳，她，她，咋样哩？是男娃，还是女娃？俄，俄，咋没听到娃的哭泣声？”
　　护士很是热情地握住大牛娘的双手，她很有耐心地安慰道：“大娘，你的儿媳妇呀，正在手术室，请大娘您放心，幸亏送来的及时，如果在晚来几分钟，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大牛娘紧紧握着护士的双手急切地对她说道：“俄，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俄的儿媳。”
　　护士不慌不忙安慰着大牛娘说道：“大娘，你放心，救死扶伤，是我们医务者责任。”
　　大牛娘急声应道：“哎，这下俄就放心哩，呵呵。”
　　说话间，护士安慰过大牛娘，她那双焦虑的目光在人群中匆匆巡视一番，然后急切问道：“谁是产妇家属？有没有产妇的亲属在场？”
　　护士话音未落，站在护士身边的大牛连连举手应声说道：“医生，医生，我，我是产妇的丈夫！”
　　护士急步走到大牛眼前，她急促地说道：“产妇失血过多，需要立即输血，可是，我们医院库存没有O型血，看看你们当中，有没有和患者相配的O型血？”
　　听到护士和大牛的谈话，站在走廊里的古树村社员一拥而上，他们个个争先巩固举起手来说道：“护士，输俄的，护士，输俄的.....”站在人群中的拐瘸子一瘸一拐匆匆穿过人群来到护士眼前，他匆忙举起手臂结结巴巴向护士说道：“医...医生....输..输俄的，你看，俄..俄的血..血管粗...抽起血来，比..比较方..方便，你...你就抽我的...好...好吗？”
　　慌乱中，护士急忙在空中摆动着手臂急声说道：“乡亲们，请保持安静，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大家听我说，这里是医院，请大家不要大声喧哗，保持安静，听我把话说完，产妇需要输血，这不是说想抽谁的，就抽谁的，也不在于，血管有多粗，产妇需要的是O型血，你们的血再多，血管再粗，也没用，只有O型血，才符合产妇的血型，你们当中，有，有没有O型血？请把手举起来。”听到护士的解释，大家肃然安静下来，站在门前的人群个个面面相觑个个情绪显得一落千丈。
　　就在大家慌乱不知所措之时，大牛他这才如梦初醒，他急忙举手来应声说道：“医生，我，我是O型血！”
　　护士抬起眼皮仔细端详审视眼前这位年轻军官一番，她急声问道：“你是，O型血？”
　　大牛非常果断地回答说道：“我，我是O型血！”
　　护士应声说道：“好，请给我来。”
　　大牛跟在护士身后走进了手术室，只见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正在忙忙碌碌为自己的妻子做好手术前准备工作，大牛按护士安排在了临近媳妇的一个床铺躺了下来。这时护士双手捧着一个针管来到大牛身边开始采血样。
　　几分钟过后，护士拿着从大牛身上采集过的样本来到主治医生身边，向主治医生说道：“采集血型样本，完全与产妇血型吻合。”
　　主治医生吩咐身边护士说道：“马上输血。”
　　紧张手术中。大牛躺在妻子身边再次回过头的时候，发现自己床前悬挂的血浆顺着输液管滴嗒滴嗒流淌在妻子的体内，他心里无比的幸福。
　　站在室外门外大牛爹娘、生产队长、接生婆、老王头和古树村的社员他们个个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他们焦急地等待中，忽然从室内传来阵阵婴儿哦..哦..哦..哦..撕裂哭泣，哭泣声音在医院上空飘荡。
　　大牛爹紧紧握住老王头的双手，他很是激动地说道：“生哩，生哩，呵呵，生哩。”
　　大牛娘也随着大牛爹欢呼声中激动得热泪盈眶，她兴奋地说道：“生哩，生哩，他爹，他大叔，生哩，生哩，呵呵，俄有孙子哩！”
　　生产队长也随声兴奋地说道：“哎，生哩，看把你俩高兴的，呵呵....”
　　片刻过后，主治医生在手术台前缓缓摘下口罩露出一幅殷切的笑容，他很是满意的向身边的护士点了点头，然后，他缓步走到了大牛的病床床头乐呵呵向大牛说道：“小伙子，母子平安，祝贺你呀，是个男孩。”大牛满面润色他摇晃的身体站起了来，他紧紧握着主治医生的手激动地说道：“谢谢！谢谢你医生同志！谢谢大家！”
　　主治医生深情地拍了拍大牛的肩膀，他故弄玄虚非常严肃地说道：“不过啊，这次算你走运，如果晚来几分钟，那样，后果不堪设想啊，目前，产妇由于失血过多，体质虚弱，处于昏迷状态，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听到医生的安慰，大牛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主治大夫的手激动地说道：“哎，哎，你们可是我媳妇的大恩人，我听您的。”
　　主治医生微微一笑说道：“这就对了，不过，不用谢，救死扶伤，是我们医务工作者，义不容辞的义务，这次，你媳妇能挺过这一关，全靠她自己，不过啊，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你媳妇刚生产完，需要休息，回头买点营养品，给人家补补身子，要谢，就感谢一下你的好媳妇，好妻子，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好了，我有事，先忙活去啦！”主治医生和大牛打过招呼，他走出室外扬长而去。
　　主治医生走后，大牛迫不及待地探头看了看躺在室内病床上的妻子，只见她双目紧闭屏住着呼吸安详的睡去，此刻，在大牛的心里感到无比欣慰和慰藉。
　　护士收拾好了手术器械，将大牛媳妇推进了观察室。大牛大牛娘和接生婆急忙跟进观察室，来到大牛媳妇的病床前，婆婆见儿媳生产过后甜美的睡去，她急忙上前撩起儿媳病床上的被子，伸手轻轻理了理儿媳沾满汗水额头发须，内心流露出无比欣慰地笑意。
　　几十分钟过后，大牛媳妇微微睁开双眼，发现婆婆大牛和接生婆守候在身边，她会意的露出丝丝微笑，然后欣慰地再次闭上眼睛睡去。
　　大牛媳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时分。躺在病床上的大牛媳妇只见室内仅剩丈夫大牛一个人，她转过头向丈夫打牛会意地露出一丝微笑，然后伸手轻轻抚摸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婴儿，享受着那份幸福降美好时光。坐在身旁的大牛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深情地对媳妇说道：“媳妇，辛苦了，想吃点啥？我这就给你买去，呵呵。”
　　听到丈夫无微不至的关心，大牛媳妇吃力地睁开那双大大的眼睛，在病床四周旋转一番，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病床上，她不停地在四周张望，室内亮堂柔和的灯光，看到眼前的一切，大牛媳妇急忙挣扎支撑起身体惊呼起来：“大牛，俄俄这是在哪？”
　　大牛紧紧的握住妻子的双手，他邹了邹眉头撅起嘴唇温柔地对妻子说道：“这里是医院，你已经昏迷了几个小时。”
　　大牛媳妇挣扎中再次想撑起自己的身体，但由于她力不从心，于是她便惊呼起来：“医院？大牛，俄怎么哩？怎么会在医院？”
　　“哎，在医院，说来话长了，不过，医生说了，你需要休息，事发经过，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大牛媳妇会意微微一笑应声道：“嗯。”
　　“媳妇，你知道吗？咱有儿子了。”
　　“有儿子哩，嘿嘿？”
　　“嗯...有儿子了....”
　　看到丈夫满面激动的泪花勾起了大牛媳妇的回忆：
　　大风骤雨中，大牛紧紧的握住媳妇的手.....接生婆极力支撑着塑料布为她遮拦着身体.....坐在车辕上的老王头使劲地挥舞着鞭梢.....马车疯狂地颠覆在狂风骤雨中泥泞的道上。
　　这时，大牛媳妇才朦胧意识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于是她吃力地支撑起病弱的身体急切挣扎着对大牛说道：“大牛，咱们回家？俄不要住院，这住进医院要花多少钱哩？就是把咱家的家底买完哩，也交不起这笔住院费，大牛，快，快扶我起来，俄们回家。”
　　大牛轻轻地扶着媳妇身体微微一笑，很是关心地说道：“咱还不能回家，医生说了，你身体虚弱，需要观察，观察，医生说了，要是这坐月子，落个啥病，我可担当不起，费用吗？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交过住院费了，现在，你就给我在这安心地养好身体，然后呢，咱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回家，你说，好不好？”
　　大牛媳妇激动不已，很是温顺地应声道：“嗯。”
　　大牛抬手顺理了理媳妇额头上几根凌乱发丝，他轻声问道：“想吃点啥？我现在就给你买去。”
　　大牛媳妇听了丈夫一番话感动她热泪盈眶，在她的心里丈夫无微不至的关心是她最为幸福的日子，只见她向丈夫婉然一笑，然后羞怯地回答说道：“嘿嘿...大牛，俄好感动啊，谢谢，俄不饿，俄吃不下东西，你在这能陪陪俄，俄这心里觉得呀，暖烘烘的哩，嘿嘿......”
　　大牛会意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嗯，我不走，我在这，守护着你，媳妇，你瞧瞧，咱们的儿子，多可爱？呵呵。”
　　大牛和媳妇一阵温情过后。媳妇深情地望着大牛说道：“大牛，这次多亏了王叔和张婶，回去后得好好谢谢人家，唉，俄的这条命，是他们捡回来的，如果说，没有王叔和张婶，俄还不知，俄是个啥样子哩？”
　　大牛顺从地点了点头应声说道：“嗯，听你的，这事以后再说，好吗？现在啊，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的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去感谢人家，好不好？”
　　“嗯，那俄在睡会？”
　　“睡吧，我在你的身边守着。”
　　大牛媳妇轻轻地闭上眼睛睡去，大牛仔细看着媳妇睡去慈祥的面孔，他轻轻地抚摸着孩子露出幸福的笑容......
　　一周过后，大牛媳妇身体复原出院回到家中静养，在她每天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看到躺在身边儿子摆弄着小手叽叽咯咯的耍闹，她总会情不至尽得伸出手停留在儿子的小脸蛋上逗逗，儿子总会叽叽咯咯露出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