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快乐小姐妹

　　小丽身旁这一不幸事，也给她以后之路很大启及。这段故事是发生在改革之初和那十年之后那一段新旧交替时期。
　　小丽饲养的蜗牛已经有八十多箱，养父母遗留下小院，已是箱满为患。五层叠撂在一起，一面八行，中间是人行道，三间砖平房里全是繁育箱。
　　邻居家的艾艾和萍也给小丽帮工，有了伙伴的小丽，每天象生活在蜜罐里似的总是笑，吃饭时笑，劳动时笑，睡觉时也笑。
　　萍，因家里哥哥结婚没房子，她在小丽卧室住宿。一天忙下来，坐在屋里听收音机时，萍看着小丽问：“小丽姐，您怎总是笑啊？多累呀？是不是病了呢？”
　　“萍，姐没病，你看，这不是就停下了吗？萍，我六岁时听大娘说，我生下来就没哭一声。接下来就一直笑，把接生姥姥吓的不敢上前，把我妈吓成植物人。我妈一年来的植物人生活后，离我而去，然后爸爸也抛下我归天。萍、姐的笑，小时候曾给我带来无尽苦难，现在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真笑。这些天我在想，今年可以收入两万元。刨去你和艾艾工资，也能剩一万五千多元。”
　　清晨起床后，小丽生火造饭、早餐很随便的对付一顿。艾艾和萍已经在院里开始工作。小丽向外面喊一声：“萍，我先洗几件衣服，你和艾艾打扫完把饲料添好，我也马上出去。”
　　“小丽姐，你先忙你的，我和萍也很快做得。”
　　萍和艾艾正在工作时，一伙大老爷们一脚将大门踹开。领头的走到萍面前，掏出一张报纸，指着一张黑白图片问：“这个人是你吗？”
　　萍辨认一下，摇一摇头说：“不是我，是我丽姐，她怎么了啊？”
　　“怎么了？得问她，人呢？藏起来也躲不掉！快去叫她出来回话！”
　　艾艾被几位凶神恶煞吓的直打哆嗦，躲在饲养箱后面不敢露面。萍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里急着说：“丽姐，不好了！院里来几个恶鬼，指名找你！”
　　小丽的小伙伴艾艾，萍，是初中结业后，赶上刚刚恢复高考。她们高中三年一字未学，高考与她们无缘。各行各业又没大量上马，用人单位零年代，十八九岁女孩没处找班上。
　　小丽蜗牛养殖用人，邻居住着，平时都是好朋友。先是说好来帮忙的，小丽主动每月给小伙伴每人一百五十元工资。起初推脱不要，小丽长长叹口气说：“艾艾、萍，你们不来帮忙我也得去大市场雇人。你们能做，我到省事还放心。真不要工资，没办法。艾艾、萍，我养蜗牛是挣钱盈利，丽姐我不能白用人，好吧，既然两位妹妹不体谅丽姐我，我马上去市场找人。”
　　艾艾、萍，是在那样处境下给小丽来打工。两人每天早出晚归，活计又不累。三个女孩在一起，无忧无虑的饲养着蜗牛。小丽这次事发也怪媒体，以前平平淡淡的做了一年养蜗牛，没有任何风波，是平江新闻报那条振奋人心的新闻，才引来工商、城管大打出手。
　　平江新闻报记者许志强，廖主编，在赵庄饭店赔省传媒系统来宾吃饭，许志强说：“赵老板，来一个炒海螺吧，一到门口在大街上就闻到了鲜味。馋的直流口水，大点盘上一个吧。”
　　饭庄赵老板走过来，看着几位文人。他毕恭毕敬地说：“许大记者，对不起，让您空欢喜一场，您闻到的不是海鲜味儿，本店不经营海鲜，到是有红闷蜗牛。许大记者闻到的是红闷蜗牛味儿，旱地的海螺。不知道几位尝过没有，这可是咱平江市一绝呀！不吃后悔、吃了也后悔。”
　　许志强瞪大眼睛看着赵老板大笑问：“哈、哈，哈、哈，赵老板可真逗，吃不吃都后悔，哪来那些后悔呀？”
　　赵老板半开玩笑的回复着：“许大记者，不吃后悔来一趟饭庄，没尝饭庄看家菜红闷蜗牛、吃了后悔没早来品尝，许大记者，我说的不对吗？不是病句吧？”
　　“哈、哈，哈、哈，赵老板可真幽默，赵老板来两份吧，再随便上一些拿手菜，招待客人要喝酒，我的两位老师滴酒不沾，上两听饮料吧。”
　　两盘红闷蜗牛见底后，宾主赞不绝口。赵老板和许志强是老相识，问起货源时，赵老板抬起左腕看了一下手表说：“许大记者，只要你耐心等上二十分钟，你自然看到货源了。”
　　事也凑巧，那天小丽送货提前一小会儿，他们正闲聊时，小丽挑着两个绿色塑料桶，掀帘走进饭厅。赵老板忙迎上去，一副笑容地和小丽说：“小丽姑娘，你的蜗牛可出大名了！看，省市记者吃完赞不绝口，这二位刚问起货源，哎，你就挑帘进来了。小丽，快过去和他们说几句话吧，他们可都是好人呐。”
　　小丽不怕陌生人，小时候虽然没沿街乞讨过，但是常在闹市区捡纸壳和塑料瓶等废品。也进过上层人家收过废报纸等等，常和陌生人打交道。
　　小丽那年正好十八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加之她天生的俊俏，生来那副美人脸和魔鬼一样身材，不特意化妆和着装打扮的小丽，也光彩照人。
　　小丽大大方方来到许志强他们桌旁，看了一下四人，自来熟的自我介绍说：“各位先生，我叫古丽，大家都叫我小丽。你们品尝的蜗牛，是由我们养殖的。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来，小丽接受意见。”
　　廖总编抢着问话：“小丽姑娘，我就不问你什么文化了，你们这茬最高也就是初中。父母同意你养的？还是自主创业啊？”
　　小丽大大方方地说：“先生，我没见过父母，养父母也早都下世了。五年前完全是出于好奇，在菜市场看到卖的蜗牛可爱，买了十只。它繁殖的太快，又不挑吃喝。第一箩筐卖了八十元以后，就走上了大批量饲养，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廖总编顺手从兜里掏出个日记本，将派克笔拔下帽，递给小丽说：“小丽姑娘，把你家地址写在这里，稍后让许记者去你家里做个采访。”
　　“先生，让您见笑了，我连名字都不会写。我说您记吧。”
　　许志强只从看到小丽时，他的眼睛就被小丽的俏丽形体锁定，您听说过不错眼珠吗？许志强现在就是。他和廖总编说：“头，您陪着客人，我这就跟着古丽回家去采访可以吗？”
　　廖总编一看，他手下的兵如此好奇，采访完马上写出稿发出去，对社会青年一定是很大轰动，也是推进青年人进步好素材。“好吧，志强啊，去把帐结了后，随古丽回她家采访。今晚开个夜车写出来，明天头版头条见报，有问题吗？”
　　就是这条标题《艰苦岁月。造就坚强人才》____记孤儿古丽二三事新闻，让工商局××分局第六副局长也闻到了海螺味儿，才弄出一场大闹蜗牛养殖户___古丽险些命丧狼牙棒闹剧。
　　沙坡村的四位大学生村官，听古丽大婶讲起那些年、发生在她身上那些事。都在聚精会神的听，认认真真地抓重点记大纲笔录。到了中午时分，古丽大婶刚住嘴、艾香君笑着问：“咯，咯、咯、咯，古丽大婶，许志强大记者看上你了吧？咯，咯、咯、咯，现在还有联系吗？”
　　“香君姑娘问的好直接呀！现在呀，现在他是咱市新闻主中心主任，时常也来，那可不是来看我这张大牛倌脸的，是写稿子卖钱了！”
　　杨春旺收了笔本说：“香君同志，别分散古丽大婶讲演注意力！”
　　艾香君一笑说：“咯，咯、咯、咯，报复！古丽大婶接着讲吧。”
　　“上午就到这里吧，没看上官校长收拾餐厅呢吗！下午接着说吧。”
　　古丽大婶有个好丈夫____杏山乡中心校校长。上官清廉。早晨看到沙坡村四位村官齐聚家里，知道是以前艾香君说过的，要总结老伴人生。
　　这是艾香君发起的，又经秦洁同意，章华虽不露面，但在各方面赞同艾香君的主张。章华不来沙坡村，是怕见到杨春旺。
　　随着年轮一圈圈外扩，章华思念与杨春旺的六年之爱____日不思茶饭、夜不能静心安眠。她从心里支持艾香君主张，揭开老伤疤。让沙坡村大学生村官们知道，沙坡村里的另一股势力，并不比摆在明处的差。
　　一桩桩、一件件奇闻怪事的根源，酿成的苦果，是用经济实力无法弥补的。
　　上官清廉校长今天把招待权交给邓文选说：“选子啊，今天上午沏茶倒水是你的事，我去镇里买些酒菜，中午招待秦洁和艾香君，你和旺子借光也吃几口，叔也就不计较了，前题是替我招待好贵宾。”
　　上官清廉校长说完，满面春风、哼着京剧《林海雪原》打虎上山片断，骑上摩托车直奔家南二龙山镇驶去。
　　这位爱妻模范上官清廉回到家，又直接进厨房做了六个拿手菜，午餐后，到大家面前打声招呼，又骑摩托车去了中心校。他知道，老伴在这些大学生面前不会口羞，他上官校长要是在老伴一旁，老伴又该不知说啥是好。
　　上官清廉一上午的行为，秦洁感到其中必有其因。她又给古丽大婶多加上一条说：“古丽大婶，一定把您和上官校长的恋爱过程说一说，一个是师大本科生、一个是目不识丁农民，你们怎会走到一起的呢？”
　　古丽大婶笑笑说：“咯、咯、咯、咯，也是的哈，不说谁也不知道奥妙何在。说吧，咱接着说完也好，我们的秘密也该公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