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小丽遇劫难

　　平凡百姓家女孩儿小丽属生不逢时，她的童年故事发生在红色沙尘漫卷长空岁月。本来周岁失去父母，赶上国难当头，尤如雪上加霜。
　　那是沙尘藏日云遮月年代，一句话：国家有难。恰如家里大人熟睡时，孩子们胡闹一样。国家领导人做的事，被那些中小学生抢过去。
　　可想而知，闹到什么程度，不堪回首。苦命的小丽童年，就是在那个大环境背景下熬过苦难岁月的。
　　小丽从父母双亡后，大娘收养了五年。大娘失去丈夫那段时间，以前好友老风水先生趁虚而入，又旧情复燃，而如干柴遇烈火、越烧越旺。
　　有了老一代风水先生介入大娘与小丽生活中后，小丽便成了他们二人世界的障碍物，不好超越。风水先生主意多，那天他和大娘切切私语中说道：“芝秋妹子，小丽该有她的美好天地、她的新生活。这样乖巧俊俏小女孩，放在城里生活，将来一定成凤！在咱沙坡村，是埋在沙堆里的金子，永远也发不了光。况且这孩子命太硬、处处和正常孩子两样，芝秋妹子，小丽哭过吗？没有。小丽病过吗？没有。这孩子是百魔难赴之驱，她还要克去好多人，都是和她走的最近的人。”
　　大娘听了风水先生残言，小丽成了克家长的凶神恶煞那样可怕。
　　老辈风水先生又向大娘献一计：“带小丽去平江车站，就凭小丽的乖巧小模样人见人爱，一定有好心人家收养，放到那里最放心。”
　　大娘和风水先生如愿以偿，小丽从此失去了古家血缘亲情。
　　还好，老风水先生还没献绝计；没把小丽丢在长途客车里，小丽才没被运走的太远。好在离沙坡村只有百十里路。
　　但小丽太小，五岁半时不知道自己是沙坡村的人。
　　一个没亲人照管的女孩儿小丽童年，就在那个整十年中度过。国家没有了国法，国民相对少了许多亲情，民需物资也到了极度溃乏年代。
　　她记得是一九七六年下半年，百姓心中红太阳，沉落西山！三位伟人相继离开中华沃土那年。小丽方年一十三岁，担负养母生活五年之久重担的小丽，显得过早成熟。只从九岁那年养父过世后，她就担负起刘昌和的遗孀饮食起居生活一切。看来，人的潜在能力是无限的，小丽是在生活挤压中生存长大。
　　小丽养母的全部生活费用，也要小丽想办法。郊区公社秋收季节，听话的小丽，从十岁那年养母告诉她说：“乖女儿，去郊区收完的玉米地里找人家丢下的玉米，捡回家再捣碎可以做粥吃。”
　　小丽从第一天跑出十里外，捡了一天，在地里一边歇腿一边撮下玉米粒。饿了就嚼几口生玉米，觉得也香甜。晚上背扛着二十来斤玉米粒，返回养母身边。七十出头的养母，抱起十岁女儿痛哭流涕说：“乖女儿，怎不早些回家，把妈妈急死了！可怜的乖女儿，明天千万不要贪大黑了。”
　　“妈妈，小丽一点不累也不害怕，饿了吃些嫩的玉米粒儿，可甜可香了！妈妈，明天早上我多做一些粥，够您吃一天的，千万别饿着。”
　　第一天尝到甜头后，第二天天没亮，小丽煮了几碗捣碎的玉米粥，给养母端上一碗说：“妈妈吃吧，这是女儿亲自捡的玉米捣碎，刚煮熟的玉米粥。”
　　母女吃上一顿饱饭后，小丽又拿上一条面袋子和一支小篮筐出发了。晚上又是个丰收日。一对没有血缘关系母女，相依为命。
　　熬过一个个春秋冬夏，小丽十三岁那年冬天，疼爱她的养母和她说了一夜亲近不够的话。在凌晨养母睡去，小丽做好一锅粥后去菜摊上捡乱菜叶，回到家中时，发现养母自己穿的从来没穿过的一身新衣服，躺在窗前小棚木凳上归天。
　　小丽还是没有哭声，她还是没有落泪。小丽没有慌乱手脚。她只身去了铁路局设在平江车站的分局工会。进屋后给诸位行了一圈礼，说明养母去世后求领导帮助安葬了养母。
　　小丽安葬了养母后，十三岁的她也有了成年人的主张，开始做她自己想做的事。那时节红色沙暴已经消沉，全国开始经济复舒。
　　郊区菜农，已经能进城摆摊售农副产品。小丽捡了一些丢弃菜叶，无意间走到一处卖蜗牛小摊前。她毕竟还是个孩子，童心未泯。站住脚在小摊前住足观看新鲜，摊主觉得小丽姑娘虽然衣服褴褛，但不失有一点点高雅气质。
　　摊主女人主动搭话说道：“小姑娘，喜欢吗？喜欢就买几个吧，用水煮过后，拌上一些卓料，味道好鲜美呢！”
　　“阿姨，这玩艺能养活吗？我想养几只，我太喜欢小东西了，爬的慢慢的，好可爱！养着它给我做伴。”
　　“小姑娘，家里都什么人啊？蜗牛没有精心人是会爬走的。”
　　“阿姨，我家就我自己，我能养活它。叫蜗牛是吧？它会下蛋吗？”
　　“呵呵！小姑娘人不大，心不小，你家大人呢？”
　　“阿姨，我家大人都去世了，就我一个人生活。能卖给我几个养着做伴吗？”
　　“好哇小姑娘，别人买两角钱一个，你给一元钱拿去十个怎样？”
　　“阿姨，我钱在家呢，还有二十多元。我明天给您带来可以吗？”
　　“好吧，小姑娘，阿姨送给你十个蜗牛，算是交个小朋友、自己挑十个能爬的，凡是爬的都是活的。到家放在箱子里，放上一些干净青菜叶它们就能活了。”
　　小丽高高兴兴地把蜗牛拿回家，按阿姨说的，把捡来的菜叶，好一点的给蜗牛做饲料，差的她自己炒着吃。
　　次日早晨小丽又去了菜摊，找到卖蜗牛阿姨，付了一元钱后，向阿姨问起饲养蜗牛注意事项后，又去捡她所需要的菜叶。
　　天天如此，又过半年以后，小丽的蜗牛养成一大箩筐，她把一部分成龄蜗牛拿到刚开业的赵家饭庄。饭店老板给他三角钱一个全部收下。
　　小丽第一次拿到八十多元钱，她开始心跳起来，也有了长远打算。用这八十元又买进一些木板条，求木工钉了十几个木箱。小丽的蜗牛饲养，在两年后也就是她十八岁那年，批量上市。
　　小丽没进过一天新中国学堂，太多太大的事她还做不来。在百业待兴的一九八零年，十八岁的小丽，被平江新闻媒体发现她的事绩，并刊载在平江新闻头版头条，标题《艰苦岁月。造就坚强人才》____记孤儿古丽二三事
　　小丽的人生！刚刚入轨，不该有的人祸，正向她走来。先看看刚改革时节，城管、工商部分人，是一伙临时雇用人员，对一个坚强女性的伤害手段。
　　“哎！头，看呐！咱市出新闻了耶！哎，头儿！我说话你没听见是咋的？怎么不言语一声呢？”
　　“这不是正看着呢吗，哎，你们说说看，养蜗牛用不用有工商执照？我查半天没找到，真他吗的怪了喂！咱怎么管不着她呢？”
　　“头儿，啊对叫副六，你查一下特产税，保证有！”
　　“咳！你小子脑壳真管用，有，真有！好了，你出政绩的机会来了！你小子千万别闯祸，她这可是上过报纸的新闻人物啊！咳！去，到新成立的城管局，找他们那里几个哥儿们，他们几个小子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用不用去税务局找几个人呢？”
　　“副六，用不着，她真拿出税票来，咱他吗地说她污染城市！城里小猫小狗小鸡都不让养，养牛更不行，蜗牛不也是牛吗？”
　　“哎，你小子行啊，就这一条了。城管是正管，咱是协查。好了，去吧，去西铁区家属巷。按这条线索，仔细看看哈！去规弄规弄这个小丫头片子，注意哈，别出人命。别忘了把蜗牛带回来，咱他吗也尝尝鲜！”
　　工商分局里新聘用的一帮小青年在起讧，分局第六副局长正看着城市新闻报。这一群刚在红色阵营下来的革命斗士，管这位工商局第六副局长叫头儿、也叫副六。副六在战斗队时是他们的队长。
　　改革开放一开始，副六一伙人觉着在城市里干工商油水不小。还是由副六牵头上窜下跳弄进工商分局。
　　百业待兴岁月，这些副职官员有的排到十五，只图挂根弦，有份官职，拿一份俸禄。管他十二、十三、十五的呢！共产党的钱不拿白不拿，白拿谁不拿呀！不拿是傻瓜。”
　　平江市工商局××分局第六副局长，今天执班。他正被标题《艰苦岁月。造就坚强人才》____记孤儿古丽二三事内容正感动着。其中内容最感动他；文章提到：“蜗牛是餐桌上好佳肴，古丽姑娘饲养的蜗牛饲料，是经过精心挑选。
　　饲养场所干净通风，蜗牛排泄物及时清理，避免不良气味浸润到蜗牛肉质。她的产品被七个餐馆签定一年包销合同。
　　经访问赵家饭庄得知，古丽饲养的蜗牛，肉质细腻鲜美。经专家检验，本蜗牛肉质不含任何农药残留物。古丽饲养的蜗牛，属纯绿色食品，请食客放心享受它的美味。”
　　第六副局长看到这里时，已是垂涎欲滴了。也就是此刻他的几个小弟兄正在乱起讧。他是想让手下去管理一下，顺手牵羊带回一些蜗牛，让大家尝一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