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教子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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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捉小龙虾，的确很辛苦，你一下水，不仅打湿衣裳，还弄得你一身臭汗。不过，我今天的收获还是挺不错的，不仅下了上十斤小龙虾，还意外地捉到了一只乌龟。遗憾的是，又弄丢了一条虾网。这次弄丢虾网，并不是被人顺手牵羊，而是我的眼睛视力有限！
　　从池塘回来路过街道，街道边上的夜食小摊点还在营运。闻到饭香，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噜了。这时候已经是0点以后了，我还没有吃晚饭。
　　等我吃了一碗炒面回到住所，将龙虾倒出来以后，已经是三点多了。现在写下的日志，也不知道算今天，还是算昨天？
　　不久前一位朋友对我说：“你再节俭，身上还是不能没有钱；真弄得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你该怎么过日子呢？”
　　谢谢那位朋友，我今天的收入还能凑合一段日子了。
　　我今天的收入还算不错，一天一夜忙下来，也许能挣两百来块。但是，这两百来块，可是汗水换来的呀！我就不明白，有的人成千上万地输掉，他也能够舍得！唉，真是兴家不足，败家有余啊！
　　从前，人们将“商女不知亡国恨”引为经典，如今，多少纨绔子弟，因为豪赌而导致家破人亡，那些赌徒，又岂知败家之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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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对儿女过于姑息，不见得就是为他们好，也许正是由于对他们的姑息，反而害了他们。我在《龙泉观传说》和《阿狗外传》里，都尤为着重地叙述到对儿女的教育问题。可是，我虽然在小说中描述了对儿女不能过于姑息，更不能放纵他们的恶劣行为，而我自己，却对儿女的教育并没有把握好。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令我一直追悔莫及、痛苦不堪！
　　起先，我总是认为他们自小缺乏母爱，对他们宽容一些也是在所难免。因此，我不仅没有对他们严格把关，不仅没有严格管教他们，对他们的经济使用更是听之任之——我的心里总是想到，他们都是受过苦的孩子，也知道苦日子的那份艰难，知道每一枚硬币来得不容易、知道每一枚硬币的用处、知道每一枚硬币所包含的深刻意义，一定会把好经济关，不会随便乱花钱，更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殊不知我的这种想法，本来是体谅他们，不曾想，反倒害了他们！
　　而且，他们的爷爷、叔叔、姑姑，也从某种程度上有了意识上的偏差，造成他们踏入社会上以后，肆意地放纵自己，与社会上的另类打得火热，以至于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从前，人们常说：“商女不知亡恨！”而今天，我却痛彻心扉地认识到：“赌徒不知败家忧啊！”我也曾写过一篇题为《赌徒不知败家愁》的日志，但不知某些人阅读以后，究竟有何感想？
　　有史以来，因为迷恋玩赌，有多少家庭被赌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啊！
　　我真不明白，因为赌博而引发了那么多惨厉的案例，人们为什么还不能引以为诫，还不能够警醒呢？！
　　人们常说：“父母是儿女的启蒙老师。”这话的确有道理，我是这样理解，也是这样做的。在我的儿女还未曾入学之前，我就给他们讲做人的道理。尽管他们还小，许多道理根本就听不懂，我仍然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对他们讲述一些古今中外优秀儿女的典例。如：孔融四岁能让梨。如：孟宗哭竹冬生笋，王祥为母卧寒冰。如：董永卖身葬父，其孝心感动天地……
　　我还教他们读古诗古词，甚至于还教他们读《三字经》、《教儿经》、《女儿经》、《增广贤文》、《百家姓》。我给他们讲解每一句古诗或古词的涵义，以及当时的社会背景。我对他们讲得最多的是岳飞、苏轼、辛弃疾、李清照、杜甫、李白、白居易、屈原、孔子、孟子、曹植、楚霸王！我对他们讲但丁、拜伦、普希金、雪莱、高尔基，我对他们讲毛主席……
　　而且，我还手把手地教他们写毛笔字，教他们学习武术。我对他们可以说是寄予厚望，用心良苦啊！
　　起初，他们也的确学得很认真，字也写得规范。
　　当年，由于儿女都小，我也不愿意令父亲夹在我兄弟之间左右为难，只有放弃外出打工或做手艺，而是将属于自己的几亩田地种上，聊以谋生。我在田地里做活的时候，让儿女在田头地角读书写字，哪个地方读错了，我便及时予以纠正。我让他们写毛笔字，通常都是让他们站立着，手握笔杆的上方或顶端，练习悬笔写字，既训练了他们的臂力、腕力和腿力，也训练了他们写字的姿势；同时，也磨练了他们的意志。如果谁违犯了教规，我的处罚不是打骂，而是根据犯错的轻重而定——或是将某诗、某词、某句、某字写多少遍；如果检验不合格，就要重写多少遍。
　　但是，我也得陪伴着熬夜；而且，毎一行的第一格，都是我用毛笔先写的字本，让他们依照那第一个字，将一行规规矩矩地写满。如果有一个字写得不规范，就得重写一行！
　　倘若打起了瞌睡，我就令其站圆圈。我在《龙泉观传说》第一部《饥渴的土地》第四十章《饥渴的土地》中对望芬的描写，实际上就是我当初带儿女的一种重述。
　　可是，望芬是教师，我却是农民。我的讲台，就在田头地角。
　　女儿本身就比较文静，也很听话，平时所受的处罚比较少，也比较轻。可儿子就不同了——在重男轻女的孝感，儿子与生俱来就应该比女儿高贵！不仅族人和家人这么认为，他自己同样认为他是儿子，就应该比女儿高贵！他做错了事你还不能说他，否则，他定会不依不饶！有时候甚至于嚎叫一声就倒在地上背过气了，满脸憋闷得青紫，小鸡鸡硬崛起来，整个看来就如死去一般。一阵手忙脚乱地急救之后，他终于“哇”地一声醒来，一泡尿只差射上了天！
　　于是，又是鼻涕眼泪糊满面庞地嚎啕大哭……
　　我第一次发现他的这种坏脾气之时，就忧虑地预感到问题的严重，如果不及早地将他的这一恶习磨下来，将来长大以后，定然是一个违害社会的残渣！
　　故而，我对他的管教尤为严厉。只要是他做错了事，我都要予以严惩——我不仅要他站圆圈，而且还要他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在圆圈之中，如果跌出圆圈外，我便要他做伏卧撑，而且要他用十个手指头撑住地面，从五十到一百……
　　其实，我对他的这种处罚，是在他毫不觉察的情况下，逼迫他练就了过硬的童子功！正是因为他练就了过硬的童子功，那一年他在北京搞建筑之时，不慎从三楼上掉到地上，才得以生还！可那逆子，他哪里知道一个父亲的良苦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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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常说：“父母是儿女的镜子。”的确，父母的言行常常被儿女仿效，以至于影响他们的一生一世。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决意与他们的母亲离婚。
　　做人，不仅要具备良好的品性，而且还要有主见，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人云亦云，受别人的控制。他们的母亲，就是那类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云亦云，受别人控制的、大脑缺根弦的人物。为此，我苦口婆心地劝过他们的母亲好多次，甚至于泪流满面地恳求她、祈求她、哀求她，不要随便听信旁人的挑拨离间，要以家庭利益为重，要保持家庭和睦！而他们的母亲就是听不进去，继续受人愚弄，将别人的挑拨离间当成圣经，以至于严重地影响了家庭的团结、影响了对儿女的教育。
　　于是，我痛下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大脑缺弦，人云亦云，受别人控制的女人违害我的儿女。
　　然而，我虽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将那严重影响了我们家庭的团结、影响对儿女教育的女人，请出了我的家门，却因为我对儿女的独特而古怪的教育方法，而招致妒嫉，甚至于屡遭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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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我调教我的儿女，并没有影响到谁，更没有伤害任何人，不应该引起任何人的嫉恨！可是，偏偏就有人要嫉恨。
　　公正地说，陈贤忠虽然生就一副文静的女生相，却远非那形似太监、性如人妖的异类。他有着男子汉的生殖和体格，具备男子汉的胸襟与情怀。他走路的姿态，虽然比不上张重武的军人气派，但是，也绝对没有女人们的那种忸怩之态；平时说话的声音确实不大，却没有半点嗲声嗲气的娘娘腔。
　　马廷山说陈贤忠在大学里得过拳击冠军，并非全属暗藏恶意的信口雌黄，却也是言过其实。准确地说，陈贤忠在大学里获得的是：拳术表演第三名。所谓表演，只是摆摆花架子，而不是实战实打。至于在格斗方面究竟怎么样？陈贤忠还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比试过。但是，凭着自小翻山越岭的历练，他深信自己的体格良好，加上那套变化多端的秘宗拳，如果真过招，不见得就会输给谁。
　　按理，小段是有意偏袒他，反而招致张重武那凶狠的一脚，想想着实是冤枉。
　　周卫民说：“处于现时的工作状况，你已经不是站在讲台上教学生那么简单了。学生能够自觉地遵守纪律，也能够由衷地尊敬老师。可是，这些人呢？就不那么安分守己了。他们不会把你当老师，也不会尊敬你；而是把你当成一个呀呀学语的学生官，老是想变着法子捉弄你，无事生端地寻茬整治你。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呢？因为你有文化、有知识；而他们却一个个近似文盲。这种反差，令他们心里别扭，也令他们心生嫉恨。你为人处事，总是那么循规蹈矩；而他们，却总是想干些出格的事情。相比之下，他们就更是相形见绌，甚至于丑态百出，他们又岂能对你善罢甘休？总之，要想树立自己的威信，除了严于律己，还要武装自己，使自己强劲起来。像你这样过于敏感、自惭形秽，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招致更多的轻薄与鄙夷，反而会招致更多的侮辱与欺凌！”
　　周书记的话，如声声重锤，击打着陈贤忠的心，既令他激动，也令他惭愧。他的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可是，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周卫民说：“贤忠啊，坚强起来吧，我相信你，一定是一块坚硬的好钢！”
　　《龙泉观传说》中的主人公陈贤忠的遭遇，正是我当年的遭遇；周卫民对陈贤忠说的那段话，也正是我对当年遭人嫉恨甚至于屡遭迫害的思考。
　　我的确不能任人愚弄、任人作贱、任人陷害，我要武装自己，我要反抗、要还击！
　　有的人就是这样，按照我们家乡的一句流传已久的口头禅就是：“贱不过愚人！”你跟他讲道理，他蹬鼻子上脸，愣充二百五！你用拳头对他讲话，他也只能是孙子了，而且还对你毕恭毕敬！
　　可是，我虽然用武力征服了那卑鄙的小人，我的心却在流泪！我为了减轻内心的痛苦，只有装孬。我尽量少出门，也不愿意走亲访友。家乡的一个青年教师兼作家的人物，放下架子来访寒舍，我当时因要事出门，令他扫兴而归。后来，他来函相邀好几次了，我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去应酬了一下。
　　当时，我头发凌乱，胡须长达三寸，屁股上多大的一块补疤，推一辆像要散架的自行车。其貌不扬，举止打扮不雅。
　　“咿！”学校里的师生们看我很不顺眼：“传说中的刘杨原来是那样！”
　　的确，为了平衡心态，我无论到哪里去，都穿那类打有补丁的衣服。这样一来，别人心里舒畅一点，我的心里也舒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