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集（2）

　　05-13：警卫班宿舎日、内
　　方兴国、赵永章安排晚饭。顾长茂等人的饭菜都摆在宿舎里。
　　方兴囯：营长他们在野外，本可单独垒灶做饭。为了省事，我跟刘队长说了，就在工作队搭伙，交粮交钱。
　　赵永章：最近运输不畅，工作队吃木薯贴补粮食。木薯没拿出来给营长他们吃，加了一份牛干巴。
　　方兴国：他们在边界线上跑，没吃过一顿好饭，不吃木薯了。
　　赵永章：没有酒，到寨子里去搞一筒水酒吧！
　　方兴国：吃过饭，营长就要去拜访大头人，不能喝酒。
　　
　　05-14：队部日、内
　　顾长茂本来是长脸，跟刘景东、戴云波交谈时，脸拉得更长。
　　刘景东：班珙寨周边的敌情及内情，大致这样。工作队处境很不安全，工作进展更是寸步难行，很多同志内忧外患比较重。营长同志也很了解，我就不多汇报了。
　　顾长茂：据我所知，张威在这一带红线外，没有那么多你们所称的败军，说有一个团，是虚张声势，他们习惯吃空饷，多向主子山姆大叔要美援。顶多几十个散兵游勇，不必恐慌！
　　戴云波：营长同志，我能提个问题吗？
　　顾长茂：尽管问。
　　戴云波：方班长的过红线奇袭败军团部的方案，何时能批准？
　　顾长茂：什么方案？
　　戴云波：是这样的，刚才队长汇报了，大头人老想攻打勐困寨，急于找回他老婆。方班长满口答应了大头人，他要化装成佤族走亲戚，奇袭败军团部，活捉张威。
　　刘景东：我们当时说太冒险，不准过红线，怕不可能吧？方班长说，他做好了战斗方案，已报请部队领导审批，到现在还没音信。
　　顾长茂：有这个事？（看看连长）
　　连长：他没有向连部报。
　　戴云波：方班长不会蒙我们吧？
　　刘景东：到底年轻啊，又喜欢逞能。真要是蒙人，蒙我们好说。蒙大头人，麻烦就大了。
　　顾长茂：别急，这是大事！过红线行动，别说我们营一级，军区也没批准权。如果方兴国有此方案，可能越级向团领导打报告，一会我查一下。
　　戴云波：营长，这换人增兵……
　　刘景东：我直言吧，希望部队加派兵力来，起码有个排长带队。
　　
　　05-15：警卫班宿舎日、内
　　顾长茂憋了一股气，一进门，连长就朝方兴国使眼色。
　　顾长茂：（劈头盖脑地）方兴国，你给我立正，站好！
　　方兴国发愣。
　　顾长茂：（下口令）向后--转！面朝墙，立正！
　　方兴国向后转，立正，夹紧双腿，面墙挺立。
　　顾长茂：回答我，为什么吹牛、撒谎？
　　方兴国挺直的背身轻轻抖动。
　　赵永章十分委屈、不平，怒盯顾长茂。
　　顾长茂：我问他，你盯着我干什么？
　　赵永章：那些旧官僚看不起我们，叫我们兵蛋蛋。
　　顾长茂：你们不是兵蛋蛋，还是官老爷吗？方兴国！你老实讲，要过红线，活捉他妈的什么张团长。有这个事吗？
　　方兴囯：有！
　　顾长龙：牛B吹出去了？
　　方兴国：不是吹牛B，我真计划干一场。
　　顾长龙：那更严重！你的副班长枪口指向了工作队领导，你怎么处理的？
　　方兴国：那，情况复杂。副班长不会……
　　顾长龙：没法圆场吧？你马上打背包，给我向后转！
　　
　　05-16：队部日、内
　　刘景东、戴云波好像逃过一刼，异常侥倖。
　　戴云波：队长，看见没有？兵蛋蛋吹了囯际牛B！枪口对准我，营长都替他的兵打马虎眼，说可能越级上报了。工作队几十条命交给这样一个兵蛋蛋警卫，万一张威带人打回来，我们得掉多少脑袋！
　　刘景东：我们正式向部队请求，一定要增加警卫兵力。
　　戴云波：这个，你可要坚决唦！
　　
　　05-17：警卫班宿舎日、内
　　顾长茂憋了一股气，盯住方兴国。
　　顾长茂：你先给我立正，站好！
　　方兴国发愣。
　　顾长茂：越级打报告了？
　　方兴囯：没有！我写了报告，准备报上连里。想想，又觉得上级根本不可能批准，我怕挨尅，不敢报了，撕了！
　　顾长茂：我想你也不会头脑简单到那个地步。
　　方兴国：我己经说出去了，大头人也抱有很大希望。催我几次，我只好说，方案报上去了，等着批复。
　　连长：你逼着营长替你打圆场，说你可能越级上报了。
　　顾长茂：你屁股上这坨屎，自己擦去。还有，骄傲，不尊重工作队领导……
　　赵永章：我希望首长多听听……
　　连长：有你的事吗？靠边稍息，等着算账！
　　赵永章：（要走开）班长，别窝囊！抬起头来，自己讲明白！
　　顾长茂：讲什么？饿着，先站一个小时。不认错，就换人！
　　方兴国猛地转身，望着顾长茂。
　　方兴国：营长，我不换！我，我们能干好！
　　连长：叫你立正，犟什么！
　　赵永章：首长，我们班长干得很漂亮，应该听听我们汇报才批评！
　　顾长茂：好！就让方兴囯说，把饭菜端出去，你们先吃。
　　赵永章等人端起饭菜出去，连长留下陪营长。
　　
　　05-18：工作队日、外
　　工作队门前场上，队员、军人分别围圈开饭。有的队员一见木薯就愁眉苦脸。
　　高雅、张华端着碗，不时地探看警卫战士宿舍内。
　　赵永章走近她们。
　　高雅：副班长，吃过饭，我和张华能见营长吗？
　　赵永章：你们没看出来？我们营长吃素，不喜欢见女的。
　　高雅：我们找他，是要求参军。不跟你说了，请方班长介绍。
　　赵永章：“兵蛋蛋”挨批，寃枉了！你们别指望他。还是靠我吧！
　　高雅：你才靠不住呢。
　　赵永章：那好，他正在罚站，你们马上去，解救他吧。
　　
　　05-19：警卫班宿舎日、内
　　高雅、张华来到警卫班宿舎前，听到屋里方兴囯高声喊叫。
　　方兴囯：我没有骗人，我也不是闯什么能，不是为了当英雄！我能完成好这次任务！他们说我这，说我那，其实是想要领导马上换人增兵，派干部来。我兵蛋蛋怎么了？工作队不安全吗了？我叫他们掉了脑袋吗？只有一个女队员中箭受伤。
　　连长：不掉脑袋就行？你的标准太低了！勐河桥理应加宽加固，你们没有做。这算完成了任务吗？
　　方兴囯：我想了，警卫工作确实忙，顾不上来。要不，按他们的要求，把我换了，起码派一个排来，让一位排长带队。
　　顾长茂：嗨！给我撂挑子？撤了你又怎样？佤山会黄吗？
　　连长注意到高雅、张华站在门外，走到门口。
　　连长：你们是……？
　　高雅：我叫高雅，她是张华，来找营长。
　　方兴国：（对顾长茂）营长，她们来找你，想参军。
　　顾长茂：现在没时间，（盯住方兴国）先解决你的问题。
　　方兴囯：（走到门口）你们先回去吧，一人写一份简历，转给营长看看。
　　高雅、张华高兴地走开。
　　
　　05-20：女宿舎日、内
　　高雅、张华回到宿舎。高雅忙着拿出纸笔写简历。张华坐在床上发呆。
　　高雅：你快写吧，写好我们一起送去。
　　张华：我不写了。
　　高雅：为什么？
　　张华：不想写！
　　高雅：那你先想想，把钢笔借给我先写。
　　张华掏出钢笔给高雅，要出门去。
　　高雅：嗨！你家真有钱，派克金笔！
　　张华没多话，出了门，岩老二向她走来。紧跟着，赵永章也追来了。
　　赵永章：岩老二，走，跟我走。
　　张华：干哪样？我教他认字呢。
　　赵永章：我先用他一下，教育教育领导去。岩老二，去拿上长刀！
　　不容分说，赵永章把岩老二拉走了。
　　
　　05-21：警卫班宿舎日、内
　　赵永章带着岩老二一进屋，也不介绍。岩老二手持明晃晃的长刀，不看屋里人，只盯住赵永章。
　　赵永章：（指一个竹子床脚）开始，把这个砍断！
　　岩老二长刀一挥，砍进床脚一半。挥刀砍第二下。
　　连长：干什么？
　　顾长茂不由得退了一下，方兴囯忙挨近他。
　　岩老二第二刀落下去，床脚己断，床塌了一角。
　　赵永章：（指另一床脚）再来一下，把这个也砍断！
　　方兴国：副班长，疯了？干什么？
　　顾长茂：他是谁？耍刀给我看吗？
　　赵永章：（抢话）他是佤族小孩，王府的奴隶，给工作队报过信。王府，大头人要砍他的头祭谷。我们班长就是为了救他，送上头去给人砍！
　　顾长茂：你！赵永章，不就是替方兴囯打抱不平，说他无过有功吗？直说得了，何必搞这点响动？吓我？
　　方兴囯：大头人家的奴隶，是抵债的，一般不打不骂，有人身自由，背水背柴洗衣服，干好了，还收为养子。
　　顾长茂：别玩刀了，我考个简单的队列动作，行不行？
　　方兴囯：他一直跟着我们，脑子挺灵活。
　　顾长茂：好！岩老二，注意，听口令：立正！
　　岩老二收刀立正，站得挺标准。顾长茂连喊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都行，顾长茂也笑称：挺像个兵了！
　　顾长茂：赵永章，你的目的达到了，把小家伙领出去！
　　赵永章收了岩老二的长刀，拉他出去。
　　连长：这个赵永章！
　　顾长茂：他越打抱不平，越添乱！
　　
　　05-22：王府议事堂日、内
　　尼康带着田保华在客堂门口探望。
　　尼康：老大，以后不做生意了，跟我学习管事吧。
　　田保华：不做生意，哪里找钱？
　　尼康：方班长引来的解放军营长，你要好好察看，和你带进来的败军张营长有咋个不同？
　　田保华：我不喜欢方班长，要营长把他带走！
　　尼康：为哪样不喜欢？
　　田保华：他会妨碍我的生意！
　　尼康：方班长是英雄，我的好朋友，你不要和他做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