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古丽的身世
作品名称:村魂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6-03-06 08:09:28 字数:3182
今天主要先听听古丽大婶身世,和您在三十年前那段浪谩事儿。”
“哈、哈,哈、哈,古丽的身世简单,我们俩的浪漫曲比较低调,现代八0后、九0后没人爱听,也不可取。她的身世是迷信受害者,很惨的,她每学给我一次的时候,我俩准哭得稀里哗啦的!看来,古丽还要付出一斗泪了。”
上官清廉校长将四位大学生村官让到正房客厅,她拨通古丽大婶电话说:“唉!古丽,你猜谁来了,还是告诉你吧,秦洁来看你了,杨春旺、邓文选、艾香君也在呢!”
古丽大婶和几个小女孩吃过早饭后,一头扎到饲养场。清理牛棚里粪便后,又将圈里地面用清水冲完,之后是投放饲料,加足饮用水。娘几个忙得其乐融融。
古丽接完电话,喜气洋洋的和几位女孩说:“你们先忙吧,秦副村长来咱沙坡村工作来了,我去接待一下。”
三年前,市工作队来沙坡村工作时,古丽大婶和齐晓欣陪秦洁走访乡亲约六个月时间,三人几乎是天天在一起。
三人结下深厚友谊,三年中时常有电话联系。古丽大婶不敢随意给秦洁去电话,怕打扰她正常工作。所以,电话交谈也是很少。
两人今日相见,互相拥抱过后,一阵寒喧、几人在正房客厅落坐。秦洁和春旺把来意说明后,古丽大婶很坦然的给大家讲了一段动人故事。
“春旺,婶儿问你,我青少年的事,你妈妈没说过吗?我们这茬人知道我老底的,也就冬雪姐姐了啊!”
“古丽大婶,我小时候我妈时常让我学您。有时候我还真问过我妈,向古丽大婶学啥呀?我学不了,老牛哞的一声多吓人呐!我妈只说向您学习那股韧劲,〖冻死迎风站、饿死也挺胸〗。这句话我记的牢牢的,古丽大婶,我妈从来不和我讲您其它事。”
秦洁也插话,艾香君也在问:“古丽大婶,邓妈妈说过您的模范事绩,这些是人所共知。那天咱娘俩唠闲嗑时候,我提起风水先生时,您老说:‘他比他爹科学多了,能与时俱进。他爹也是风水先生,吭人呐,我是他爹受害者。’古丽大婶,您就从头讲一讲咱村的风情,结合您的身世去说一说您的少年吧。”
邓文选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来回走动,他今天当起服务员来,烧水泡茶他全包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
可是秦洁取笑一句话:“选子今天必须在香君面前好好表现,把香妹子服务好,大姐替你说话。”
邓文选被秦洁一句笑话,弄的满脸充血一样红,羞答答的说:“秦姐,香君是我老师,学生在老师面前,怎敢不好好表现呢?”
杨春旺抬起左腕看了一下,又给秦洁一个恬恬的微笑。看了一眼艾香君,对邓文选说:“选子啊,别曲解秦姐好意,将来要后悔的。笑谈到这里打住吧,咱来上官叔家不单单是串门,但也不是村务上的事。村务在村民委员会办公室去说。咱来上官叔家是听古丽大婶讲她的青少年故事,咱都要记笔记。然后分工去写自己那一块,最终汇编、责编是香君的事。然后咱再去书写辛小娇____辛若兰的故事、也许能给咱这四位(齐晓欣今天没参加,她在村委会办公室执班)大学生村官一些启示。古丽大婶您现在开始吧。”
古丽大婶用眼睛扫了一下四位大学生村官,用她那待人温和嗓音,开始了那一段痛苦地诉说;说起来话长也让人伤感,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也是沙坡村这片土地。全国江山一片红年代,不太待见勤劳致富的农民的那个年代、多劳不多得、贫富差别在一个阶区年代。
村西头住着三户古姓人家,大哥古义昌、二弟古义文、老弟古义田。
吃苦耐劳、积极向上、担任生产队长的老二古义文,和村妇女主任田春妮结了婚,次年所生一女婴。小女孩生下就带八分丽质,和普通小孩降生时的小模样就有差别。正常孕妇妊娠期十个月。田春妮的小女儿不愿出娘胎,足足待了整一年,十二个月才分娩。
小女婴掉胎包一声啼笑,惊动了接生婆,也将老接生婆着实吓了一跳。她接生的孩子有三百人之多,从来没见过这样小孩;落生后女婴,先是哇的一声哭起来,小脸也是蛮正常的哭像,初生大哭极正常,可是这个小女婴的哭声就这一声,嘎然而止。
紧接着,在她小脸上,随着还没来得及洗去洋水的面部变化,哭声也改成了嘎、嘎、嘎的笑声。那笑声论说也正常、和八个月或满生日的小孩笑声一样、恬恬的,应该讨人喜欢。
一声接一声如挠痒痒一样笑声,把女婴的妈妈、产妇一下子是吓的?还是有什么分娩综合症?接生婆已经躲到门外,对产妇以下的技术处理一概不去理会。她是不敢去看一直在嘎、嘎、嘎笑声不停的女婴。
媳妇儿生产过程对不对?古义文也不太清楚。此一刻的生产队一队之长,对妇女科一窍不通,没断脐带的女儿一个劲女儿嘎、嘎、嘎笑声不停。媳妇儿下半身,还血淋淋的和女儿还一条脐带连着。古义文大声呼唤着媳妇儿名字:“春妮、春妮、你醒醒、春妮、春妮、你醒醒、春妮、春妮、你醒醒,别吓我呀春妮。
那一刻古义文只见产妇向后一仰,面色由黄变白、又变青,人就这样昏了过去。他对眼前这一切,束手无策,无助的大放悲声!
古义文一看媳妇儿面如土色,接生婆也躲到门外去,无论古义文怎喊大娘快屋来,接生婆就是不敢再去接近女婴。她认为女婴是个妖精,绝对不是人胎!
她怕婴儿坐起来、或站起来下地就跑。她曾听过传说中的鬼娃;“生下来呱呱怪叫,见风身高八尺,青面嘹牙,见人吃人、见畜咬畜的狰面厉鬼一样。”
这个异常女婴,她的嘎、嘎、嘎笑声不停,着实把接生婆吓的够呛。她就在门外一直站着不敢动,两只手是血淋琳的吓死个人。
古义文唤接生婆不管用,他顾不得还嘎、嘎、嘎笑声不停的女儿。急忙把春妮抱在怀里,又是掐人中、又是叫喊春妮,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可是,产妇田春妮,并没有死亡,只是昏迷不醒。
产房里大哭大叫声,惊动东院古义昌老伴王芝秋。王芝秋跳过墙头看到接生婆在门外傻站着,她急忙问:“刘婶,你怎不在屋呢?春妮怎的了啊?”
“春妮生个妖孽,你听,还嘎、嘎、嘎笑声不停的,我不敢靠前。”
“走,快屋去!你没听老二连哭带嚎的喊春呢吗?快屋里去救人呐。”
隔墙东院大嫂王芝秋,平时不怎么和妯娌来往。她的性格多少有些古怪,尤其是对二小叔子古义文、和弟媳妇儿田春妮类人群____也就是大小队干部们,她有些疏远。她并不是专门和干部对着干,她是看不惯那茬干部专搞运动不搞生产,让社员一年又一年的白熬日子,到年末连口粮都打不出来。
王芝秋总觉得百姓生活在苦海中,根本原因是他们造成的____她说的也蛮有道理;“荒地有的是,社员早上晚下闲时候刨点镐头荒,干吗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批判、辨论、游街?而且还杀鸡给猴看的含沙射影说教!
家前屋后闲之地方,长出来庄稼来,怎么也比长杂草好看吧?
从大队妇女干部弟媳妇儿田春妮,到小队队长古义文两口子都是领导,没一个人敢说真话的!到逢年过节聚餐时候,他们俩怎不捡白菜萝卜吃呢?专挑鸡肉啃,当时真想问问老二两口子,爱吃肉,又不让养鸡,肉从哪来?
谁家多养几只鸡,看他俩那副德行!他们说那也是发展资本主义?那么请问,社会主义怎么搞?老天爷还不天天刮呢!”
王芝秋那年也就二十八九岁,生活非常宽裕。虽然是每天的十分不值钱,自己想干点啥又受限制。但是古义昌,王芝秋咋想法也得养鸡卖蛋,养猪卖钱。
而限制古义昌、王芝秋两口子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西院的小叔子古义文和妯娌田春妮。他俩的理由是;当干部的首先要以身作则,管好家属。
田春妮要临产前,肚子里的巨烈疼痛时对丈夫说:“义文,快去把大嫂请来,我要生了!然后再去请刘婶____接生婆。”
古义文走到大嫂门前,想拐进院里,可两条腿不听使唤。往日进大哥院里,三句话不完,准说出大哥大嫂一大堆不是。
比如;“每人不得超过一只鸡,你们养几支?每户只准养一头猪,大哥你自己看看!快够十头啦!你叫我这队长怎么去管别人?
还有哇,院里种这些黄烟,二位不会吸烟,还用别人指名道姓的说出来吗?是不是发展资本主义呀?”
古义文脑子里想起这些,长长出了一口气,打个唉声心里暗自叫苦:“有啥脸面求大嫂,平时拿大嫂当出气筒。用着了,才想求人,还要不要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