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各路军阀围攻西安城八月之久，二虎守长安浴血奋战关

（九十一）

1925年l0月，穷凶极恶的大军阀吴佩孚东山再起，自封为十四省讨贼联军总司令，军阀刘镇华看到机会终于来了，他亲自去拜会山西王，后经阎锡山与吴佩孚取得联系，于是被任命为讨贼联军陕甘总司令。野心勃勃的刘镇华便在豫西招集散在各地的镇嵩军旧部、土匪、红枪会、大刀会，并以阎锡山供给的枪支炸弹，把这些乌合之众武装起来。1926年二月初，因受到鄂军寇英杰师的围攻，国民第二军军长岳维峻率领他的部队败退到豫西，准备回陕西；但在陕州、灵宝等地却遭到刘镇华部的截击，被打垮。岳维峻只身逃往山西，成为阎锡山的俘虏。当时的陕西军务督办李云龙(虎臣)和国民第二军第三师师长田玉洁，因到河南援应岳维峻，不幸也被刘镇华打败，二人只身由灵宝过河经山西，化装逃回陕西。经此一役，刘镇华很快编组成一支号称十万人的部队，计张治公一军、王振一军、梅发魁一军、柴云升一军、张得胜一军，此外还有一些直属部队和特种兵。接着刘镇华指挥这—支十万人的部队西向潼关进发，演出了一场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围攻西安长达八个月的残酷战争。
由于陕军精锐部队随岳维峻在河南作战，被消灭殆尽；关中地区守军成份很复杂，兵力非常分散。驻同州的麻老九、驻蒲城的缑章保等部趁机迎刘入陕。所以镇嵩军轻易地占据潼关，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气势汹汹直扑西安而来。杨虎城的先头部队是4月16日从西安北门进城的。正在等候西安绅士欢迎入城的刘镇华，发现杨虎城的部队(这一部队自从1917年参加靖国军起，部队的军帽是红圈，一直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特殊标志还保存着；刘镇华原来率领的镇嵩军一到陕西，就和戴这样军帽的部队作战，继续不断地互相对垒达七八年之久，因之极容易识别)从三原向西安移动，大为惊讶，立即命令他在城东北郊三辅洼一带的前线部队向西安东部进攻。原在东部的守军，受到压迫，纷纷向城内撤退，情况极其危急。杨部入城部队没有来得及休息吃饭，就出东门应战，才把战局暂时稳定下来。至此，刘镇华对于被欢迎入城的希望破灭了，于是命令他的部队开始向西安城的南北两方面移动，准备包围西安。
杨虎城率领他的幕僚和卫队等于4月18日由三原到达西安，稳定了西安的人心。根据当时敌我的力量估计，决定作长期固守计划，开始在城外各要隘和城墙上构筑工事，分别派兵固守。
到了5月15日，镇嵩军占领咸阳、西安间的三桥，西安遂陷入四面包围之中。镇嵩军绕城一周挖了宽深各6公尺的外壕，并加筑围墙一道。从这个时候起，一直到11月28日止，西安和外界完全失掉了联系，不只人的进出断绝了，而且因当时部队设备很差，城内守军没有无线电设备，于是连通讯联络也完全断绝了。在这一长时间内，为了对外打通一条交通线借以了解情况，虽曾组织过几次突击，终以受到镇嵩军的强大阻击而没有成功。
西安是主要战场，镇嵩军的绝大部分兵力就放在这里，约计7万余人；而城内的守军，根据兵站的统计，还不足1万人，镇嵩军在吴佩孚补给之下，加上阎锡山大批重火器的供给，装备远较守军为优。就在这样敌众我寡、装备悬殊的条件下，杨虎城主动团结陕西军务善后督办李云龙、卫定一，提出将城内军队改编为陕军，取消国民第二军、第三军称号，以李云龙为陕军总司令兼第一师师长，以田玉洁为第二师师长，自己任副总司令兼第三师师长，以卫定一为第四师师长，统一了军事指挥；利用国民党、共产党、学生联合会等组织，广泛发动群众，支持西安守卫战，同时对在城内搞投降活动的“和平期成会”予以坚决镇压；尽量设法解决军粮与民食问题。这些措施在坚守西安的战争中发挥了重大作用，使得守军能坚持8个月之久，终于取得最后胜利。
镇嵩军原本是豫西的一个惯匪集团，这次纠集的10万人马，也是仓促之间组成的乌合之众。当时吴佩孚并没有能力满足这10万人的开支，镇嵩军只得“就地征发”饷糈。他们出发时，即以“打到陕西去升官发财”相号召。所以镇嵩军所过之处，庐舍为墟，陕西东路各县人民惨遭劫掠。
1926年4月初，刘镇华的镇嵩军兵临西安城下。当时，西安城内只有督办李云龙所属第十师的一个旅、四个独立团和陕西陆军第四师卫定一部的两个团，都因建制不全，共计还不到5000人。李云龙刚由关外归来，一部分人建议暂时放弃西安，徐图整理反攻。就在这样举棋不定的时候，西安一批过去受刘镇华豢养的地方大绅就组织了一个什么“和平期成会”，派出代表去见他们当年的“刘兼座”表示欢迎。为了使刘镇华更体面一些，他们请刘镇华稍停一下，等西安原来的李、卫部队全部撤走之后，举行一个盛大的欢迎会，欢迎“刘雪帅”(刘镇华号雪亚，当时一部分人乃至吴佩孚给刘的电报都这样称呼)进城。刘镇华从这些所谓地方大绅方面已了解到西安城内的情况，满以为西安已在掌握之中，自乐于在盛大欢迎之下，来一个入城式，那确实体面多了，也就同意了这样的办法。
在镇嵩军兵临城下、谣诼繁兴、部分地方大绅筹备欢迎刘镇华入城、当局者撤守未定这样危疑紧急情况之下，原在西路与直军吴新田第七、第八师作战的国民军第三军第三师师长杨虎城召集他的高级将领李子高、姬汇百、孙蔚如、冯钦哉、魏野畴等人在三原开会，分析局势，研究对策，决定对刘镇华给以迎头痛击，固守西安。在渭北进步力量热情支持与西安各进步团体欢迎之下，杨虎城率领了他的一部分军队很快地进入西安，稳定了战局。

（九十二）
得到刘振华卷土从来的消息，驻守在汉中的陕西军阀吴新天喜出望外，马上组织部队迅速出山，积极配合刘振华围攻西安；他命令女婿顾辞章火速从秦岭山出击，立功赎罪，配合他一起去支援刘振华。吴新天率领他的第七师从汉中一路烧杀抢掠，顾辞章分析了形势，认为此次去绝对是稳操胜券的，所以他马上召集独眼龙等人，紧急布置任务，以最快的速度出秦岭，沿关中古傥骆道出山，从周至向东进军。高玉进和郭德明迅速召集雷震天金海明还有武光尘，他们决定利用城里的自卫军力量，阻挡这两股势力东进。同时也制定了第二套行动方案，因为吴新天和顾辞章联合起来，自卫军就是再英勇，也难以抵抗，武器装备都很差；万一抵挡不住，就只有做进城去支援杨虎城和李虎臣他们坚守西安了。顾辞章和独眼龙很刘老四离开周至快要一年了，进军周至比谁都积极，刘老四给弟兄们让你说：“弟兄们，打回周至去，去见妻儿老小；回到家乡要享享清福吧！他娘的，把老子憋坏了……”胡三说：“大哥，想杏儿嫂子了吧？哈哈哈”“去你的，谁就像你，山里丑婆娘你也要啊！哈哈哈哈”小金龟笑嘻嘻说：“真他娘的，把老子的大烟瘾抗断了，回去想过把烟瘾吧……呵呵呵”小六子说：“唉，我还是想办法到哪弄点钱花花，他妈的，这一年来手气真背，干啥都倒霉，辛苦弄的钱都在输了，嘿嘿嘿……”山路很难走，士兵们扛着长枪快步跑着，他们几个当官的骑着马，刘老四的黑马跑得很快，很快就赶上顾旅长，他睁着那只独眼说：“旅长，这次打赢了，可得好好犒赏兄弟们哟！”“一定一定。”吴新天很狡猾，他命令顾辞章部要进周至县城，直接沿终南山麓行军，火速增援刘振华。其实吴新天心里很清楚，他知道女儿吴晓雪和外甥女顾萌萌都在县城，刘老四的太太杏儿和儿子也在县城，他们们到了县城，肯定要见妻儿老小，婆婆妈妈的会贻误战机，因此临时决定不进县城，改由终南山脚下行军。吴新天作此决定也很不愿意，他很想见自己的女儿和外甥女的……守护这城南门的保安团士兵们，爬在城墙上，眼睛直看着南面马照方向，却看不见有人马过来，高玉进马上和郭德明等人决定实行第二套方案，准备组织人力和物力去增援西安城守军。刘镇华围攻西安城的消息传到乡下，百姓们纷纷出钱出物，尚雄军很感动，他带头捐大洋一万元，在他的带动下，全县共捐款二十万大洋，粮食三百多石，想不到顾萌萌竟然也捐了一千大洋，杏儿捐了三百大洋，高玉进眼睛有点湿润了。他很快清点捐款和布匹棉花等很多物资，他决定这些东西由商小童带领几个保安队员和萧成芳等人负责运送。高玉进和郭德明商议，决定留下一部分守军，其余队伍临时编成支援守城突击队，有雷震天和金海明率领，武光尘说总指挥，高玉进去城里直接找省委地下党组织，和杨虎城部接头，把城里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都组织起来。

郝大海派唐思颖和杨虎城部取得联系，唐思颖很快找到丽琴的哥哥柳力涛，两人来到杨虎城临时指挥部，见指挥部外面台阶下荷枪实弹的士兵警惕地询问着，柳力涛拿出一个特殊证件，那站岗士兵拿着证件急忙跑进去，不一会儿这件一个长得很壮实的军官随那传令的士兵一起走出来，柳力涛看见了那人大声呐喊着：“杨将军，我是力涛啊，三连长呀！”“哈哈哈，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快进来——”来人正是杨虎城将军，大约有一米七五的个头，身体很结实，标准的关中大汉，方派脸，眉毛很浓，大鼻子阔嘴巴，高高的额头，唐思颖激动地走上前去，自我介绍道：“唐思颖，西北大学校长，国民党员。”柳力涛笑着看看唐思颖，杨虎城热情地抓住唐思颖的手：“欢迎欢迎！请进！”三人一同进了指挥部，杨虎城将军把作战方案向他们两人讲了一下，然后说：“目前是敌重我寡，力量悬殊，只有团结城里广大军民，坚守城池。”“恩，还有我们呢！”唐思颖把西安城里的进步人士的力量告诉杨虎城，并表示愿意和杨将军的将士共同战斗，并肩战斗到最后一颗子弹。杨虎城一听很激动，紧紧抓住唐思颖的手说：“请转告西安人民，杨虎城一定不辜负市民们的厚望，势与西安城共存亡！”唐思颖和杨将军谈了很久，把城里的各个单位机关各行各业的情况向他作了汇报，并表示他一定愿意做好守城将士的后援和供给。柳力涛迅速和唐思颖离开了，分头去做工作；唐思颖找到郝大海把会见情况先他作了汇报，大海命令他组织好各大院校的支援工作，又命令他去找柳丽琴交她也和郝丽丽组织好城里各大医院以及商铺等行业人员的支援工作，柳力涛迅速组织省城警署全体警员火速参加支援守城战斗。城里所有有人员都动员起来了，丽琴的妈妈病情更加严重了，但是面临着守城的任务，听着城外面一阵阵隆隆的枪炮声，她咬牙说：“丽琴和你哥哥都去参战吧，不要管妈妈了，妈妈能自照顾自己的……”丽琴艳丽亲着泪水一咬牙跑出去，立刻参加了动员工作；城里的所有人都投入了守城保卫战，商人们，医院医生和护士参加了救护伤员的战斗，青年学生两个人一组，抬着担架不停地把伤员抬往临时救护所。刘振华疯狂下令，炮轰西安城。“吱吱——轰隆隆”炮弹满天飞，街道上烟尘弥漫，守城士兵趴在城墙上对准那多如蚂蚁的匪兵展开射击，机枪手把枪管都打红了，一发炮弹落在城头上，守城士兵死伤一片，机枪手倒下了，又一个人冲上来，把机枪端起阿里对准将要跑上来的匪兵拼命射击，机枪口喷出愤怒的火焰，子弹飞向敌人，那些趴在半腰的匪兵纷纷中弹，从高高的云梯上摔下去，军阀们起头用奖赏一千大洋的的重上来刺激兵士。战斗打得很惨烈，国民军将士死伤惨重，抬担架的青年学生不顾手臂负伤流血，继续在枪林弹雨中穿来穿去，城里打得最为激烈的是东面。刘振华见强攻不行，就命令士兵从城根下挖地道，企图从地道进去。守城将士发现敌军的企图，便把手榴弹困在一起，摔入敌群中，炸得敌人不敢靠近城墙根，只好从远处挖，守城将士严密监视敌人的动向，战斗从早晨五点打响直到晚上六点，天色暗了下来，枪炮之声渐渐稀了下来，趴在城墙上的士兵不敢睡觉，轮换着监视敌人的动静……

第二天刚麻麻亮，敌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刘振华见久攻不下，派出直升机飞到西安城市地上空进行狂轰乱炸，直升机飞得很低，城里士兵利用工事和掩体，把机枪架在士兵的肩头，对准凶猛的直升机开火，直升机巨大地轰鸣声震聋了很多士兵的耳朵，有地都被震得流出了鲜血，他们咬牙坚持战斗，飞机丢下重型炸弹，轰轰隆隆的炸起一大片，火光冲天，死伤一片，阵亡将士的尸体堆成山一般，抬担架的人顾不得去抬死人，只有把负伤的还活着的士兵抬去救护，到处是头缠绷带的伤病，那惨烈的场面看了叫人心惊肉跳。丽琴满头大汗，正在为一个负伤的士兵头上缠绷带，唐思颖着领着青年学生们把伤员往救护所抬，两人一见面顾不上说话，都着急喊着：“快，快救救这个士兵吧，他很勇敢，消灭了很多敌人呀！”丽琴连忙跑过来，医生很快给着伤兵打了一针止疼剂，命令抬到帐篷里面，要给做手术，由于失血过多，需要给伤者输血，急得医生团团转，那医生突然大喊道：“谁是哦型血，快点来——”唐思颖说：“我是，来了——”思颖急急走进帐篷，挽起袖子，护士把针头扎进他的血管，殷红的血液流进针管，迅速给那伤员输进去，殷红的血液缓缓输进伤员的体内，伤员渐渐从昏迷中醒过来，感激低看一眼唐思颖，思颖裂开嘴巴笑了，忽然头一低昏了过去，下的丽琴大叫：“思颖，你咋啦？”赶紧把思颖抱在怀里，着急得眼泪不住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