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国民军胜利吴新天坐卧不安夫人迷上秦腔戏，古城里士

八十八）

国民军在胡憨战役中取得很大胜利，大大鼓舞了国民军士兵的士气，也正是这一战役迅速让原来的国民军一下子壮大到四十万人马，这是西北一支不可忽视的军事力量。盘踞在西安的吴新天，既高兴刘振华被歼灭，又担心国民军力量的迅速壮大，所以老是心里有压力，整天愁眉苦脸，一听见二姨太马燕荷哼哼唧唧地唱着秦腔戏，心里就憋得慌，很想发火，但又觉不妥，因为他当初答应马燕荷婚后一切都要听她的，心里不由得有点后悔，他娘的女人真麻烦……国民军已经在河南豫西取得辉煌的胜利，河南已经成了国民军的天下，豫西和潼关只隔了很短的距离，潼关是陕西的东大门，国民军随时都有可能进军西安，吴新天觉得自己的位子已经岌岌可危，所以他就不断训诫女婿顾辞章，要他立刻不断扩充军队，以应付西安的临危局面。马燕荷叫了几次吴督军去听戏，而且老不断题醒那个名叫“水水娃”的演员，唱的有多么好，声音多动听，身段好潇洒好俊美，言语中流露出艳羡之意，吴督军哪有闲工夫去三意社听戏，省城的军政大事都忙不完，他一挥手说：“去吧，去吧，去找你的水水娃去吧。烦死了！”“哼！”马燕荷一扭屁股出了督军府，门卫站岗士兵谄媚的像马燕合笑笑，马燕荷气哼哼地走出来，一挥手，马上跑来一个人力车夫，她跳上去说：“三意社”“好吧，夫人您坐——”“好了，走吧！”马燕荷一挥手，那车夫笑着叮咛道：“夫人您坐稳了——”马燕荷坐着车去了三意社……

唐思颖那天和柳力涛见了面，心里觉着很高兴，终于看到了希望，他从柳力涛哪里知道了杨虎城将军早已有长远打算。唐思颖一直对对杨虎城将军很佩服；这位出生农家的将军是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柳力涛在其手下四连当连长，很受杨虎城器重，杨虎城平易近人，经常给李涛将自己的故事说与他听，特别是杨虎城少年时期的反抗精神就很强烈。杨虎城是本省蒲城孙镇甘北村人，一八九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父母都是老实善良的农民，家境贫寒，杨虎城仅读过两年私塾，被迫给有钱人家做佣工。一九零八年，他的父亲被清廷绞杀在西安，罪名是因加入了“哥老会”，父亲无辜被杀，让十五岁的杨虎城对清廷非常仇视，他两眼冒火，咬牙切齿，发誓要给父亲报仇，他联合穷苦农民，奋起发抗清政府的暴政；一九一一年参加了辛亥革命，一九一七年参加陕西民主革命军——当时非常有名的武装靖国军，其后加入国民军，去年加入国民党，极力拥护孙先生的“联俄联共扶助工农”的三大政策，现任国民党第三师师长。唐思颖对这位本省的这位将军很敬佩，心里老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见他一面；当他和杨虎城将军派来的联络员柳力涛相见之后，想见的心情更是迫切了。力涛告诉他说：“会的，以后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思颖高兴地拉着他的手紧抓住不放，拼命地摇幌着说：“谢谢，谢谢你，现在我就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这位大英雄哟！”“恩！他真的了不起，少年时代反抗清廷，十八岁为关中道上有名的刀客，后参加护国运动，声讨袁世凯，如今只有三十一岁就已经当上师长了……”力涛给唐思颖滔滔不绝的介绍着……

一九二五年四月三十日，段祺瑞临时政府委任住西安的吴新天为陕西省督办，以此来控制国民军进入陕西。吴新天自正式接任后，马上加强西安周围的布控和防护，命令驻守在周至的顾辞章部一定要看好西安的西大门，防止国民军从甘肃进入关中；东面派自己心腹守住东大门潼关要赛，政治上实行独裁统治，同时加紧了对城里的进步人士的搜捕和迫害。一时间西安城里阴云密布，形势非常紧张。吴新天的士兵天天荷枪实弹在大街上巡查，见到可疑分子就抓，城里人心惶惶。5月4日，西安一中学生在操场踢足球，一不小心球被踢出墙外，被隔壁吴新田部二十八团兵士拾去。一群学生前去索要足球，那个瘦瘦的矮矮的兵士不但不给，反而用砖头、铁锨殴打学生，学生们奋起还击；跟随的军官一看马上吹号集合了一大批士兵，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冲进了学校，恶狠狠的用砖头、铁锨、刺刀、木棒等乱打乱刺徒手学生，在操场上的一些学生被戳穿臂膀、手掌或腿部，顿时血流如注，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哭喊声一片。见此情景，学校立即动员所有学生，手拿棍棒，与之展开激烈搏斗，穷凶极恶的兵士竟然惨无人道地向学生开枪射击，学生们只有保命了，四下里逃窜……
这一惨案发生后,，一中学生立即全体罢课,，发表宣言,，呼呈各界援助。西安49所学校学生即组织学生后援会,抗议暴行，支持一中同学。他们上街纷纷游行示威，高举横幅上书：“军阀滚出西安，严办杀人凶手！”学校领导上书省教育厅，义正词严，声讨反动军阀草菅人命，要求吴督军给以答复。
5月5日，全市总罢课，声讨军阀吴新田纵兵行凶，要求严惩行凶官兵，解散二十八团，向学生道歉，为学生赔偿损失，支付医疗费用，并答应要永远保护学生人身安全。各校学生坚决表示：不达目的，誓不复课。此时，西安中共党组织及时提出驱除军阀吴新田、彻底推翻军阀制度的口号。吴新天一面表示一定要严办凶手，背地里为行凶的官兵解脱，把他们连夜晚调至潼关，然后找了一些死囚犯，穿上士兵服装，拉至西安南城墙外枪毙了事。唐思颖和柳丽琴等文化界人士组织各大报社，纷纷报道事件真相，予以无情揭露，吴新天暗中派人封杀报馆，特务横行，四处抓人，郝大海暗中鼓动那些有正义感的青年警察上街保护无辜市民，西安省委共产党地下组织连夜晚召开紧急会议，号召全体党员利用这一事件到学校机关街道去揭露反动军阀的丑恶面目，要求反动当局给个很好的交代，否则罢课到底，绝不复课。郝丽丽和柳丽琴暗中深入到女学生里去，宣传革命道理，动员她们走上街头，纷纷加入到游行队伍里去。一时间西安城里反吴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商人们也纷纷罢市，银行关门，反动当局陷入被动局面，搞的吴新天焦头烂额。马燕荷也成天在他跟前嘀咕：“你也管管你的军队，看把省城闹的都乱成啥了？好好的西安，乌烟瘴气的……”吴新天本来就窝火，听了马燕荷的抱怨，气不打一处来，把帽子一甩瞪着鱼泡眼骂道：“你乱嚷嚷什么？真是女人见识，这是政治，你懂吗？简直是乱弹琴！”“哟，我还冤屈了你不成？你看看，以前我天天有戏听，有热闹逛，现在可倒好，到处死气沉沉，真他娘的想死了人一样，晦气！”说完屁股一扭进了自己寝室，气哼哼的躺在床上，两只大眼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很快就到了五月中旬，国民军第三军军长孙岳被任命为豫陕甘剿匪总司令进军西安，在国民军第二军第十师李虎臣部的配合下，在华县，华阴一带击溃了吴新天的防守部队，直接逼近西安，城里市民欢呼雀跃，切盼国民军迅速拿下西安，赶走反动军阀吴新天。郝大海派柳力涛等人偷偷溜出城，东去和国民军接头，准备内应，打开大门迎接国民军胜利进城；攻下华县和华阴的孙岳部和李虎臣联合，迅速进攻西安，吴新天不断给驻守在周至的顾辞章打电话，催他发兵前来支援，顾辞章犹豫不决，高玉进劝他说：“旅长，看情形西安是守不住了，您要是去增援，顶多也是能支撑个半月，最后还得逃跑，到那时您损兵折将，说不定就成了光杆司令了，您还是好想一想吧……”顾辞章背着手在指挥部走来走去，抬头看看外面，又走到关中地区安全防御图跟前，用手比划着，拿不定主意，高玉进心里想，只要顾想保住自己的实力，就一定不愿意参战的，股部一万多人不去增援，国民军攻下西安城就指日可待了，高玉进又亲切地说：“旅座，您可要想好了，您能发展到今天可不易啊！要知道，一步走错了满盘皆错的道理，我可是全为了您着想啊！”“叮铃铃——”电话又响了，顾辞章接过电话：“喂，哦，马上吗？好的！”他放下电话看着高玉进说：“老丈人发火了，该咋办呢？”高玉进说：“您给回话说，马上组织行动，火速前去支援！您先稳住吴督军在说，我看这局势，要不了几天，西安就成了国民军的天下了，您可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呀！”“恩，就按你老弟说的办！”“快，传令下去，叫各部迅速待命，听候命令！”“是！”高玉进很快转身跑出了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