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丽琴牵线雷振天金海明结识郭德明找到组织，过年难尚

（六十九）

????????到了顾辞章家里，没有见到顾辞章本人，他因为军务缠身一般中午很少在家里吃饭，刘佳妮带了丹丹去戏班听戏去了，门口除了一年四季站岗的哨兵来回换岗一外，家里只有几个佣人，他们一起坐着人力车回到了渭河岸边的顾家别墅，雷震天很惊讶，金海明心里也很吃惊，两人默默不出声的下了车，跟他们一块进了顾家的大门，门口哨兵见大太太回来“敬礼！”吴晓雪笑吟吟的对哨兵们点点头，转过身来对他俩做了一个邀请手势：“二位请进吧！”吴晓雪叫丽琴和萌萌招呼两位客人，自己叫佣人们赶快做饭，然后来到中间客厅，萌萌把水果端上来，丽琴早已给二位泡好了上等的碧螺春茶，茶水冒着热气，寒冷的空气被隔在外面，屋里生有木炭火，这在一般人家里是见不到的，吴晓雪笑着说：“今天多亏二位出手相救，二位别客气，到了这里就想到你们家里一样。”“是呀！我妈妈很好客的！”萌萌话也多了，丽琴笑着问他们：“敢问二位是哪儿人吗？日后好登门拜谢呀！”“呵呵，我们都是三育武术学校的老师。”“啊呀！怪不得你们身手都不凡啊！呵呵，原来都是练家子！”丽琴惊讶的说道，吴太太听说是武术学校的老师很高兴，萌萌心里对他们肃然起敬，她说：“啊呀！了不起，会教书，还会打拳，真令人敬佩啊！”丽琴说：“你们是老师，我问你们，认识中学的郭老师吗？”“是郭德明老师吗？”“恩！”“听说过，但没有见过面，我们正想去拜访他呢！”“好啊，有机会我带你们去找他，我跟他很熟悉哟！”“那就多谢你了！”金海明和雷震天双双抱拳说道。“太太，饭好了！”一个中年女佣人出来问道。“好吧，端上来吧，咱们准备吃饭吧！”三个女人起来共同端饭去了……????????吃完了饭吴太太再三挽留，雷震天和金海明告辞了，临走时丽琴告诉他们说到醉仙楼去找她，有事情她可以帮忙的。说完他们就离开了。他二人来到县城街道，见人们都忙呼呼的购置过年货，马上就是三十啦，关中人过年讲究很多，大年初一不到人家屋里动水火，过了初二开始走亲访友，一直走亲戚到正月十五。三十日的黄昏就开始放鞭炮，晚上还要放三遍；第一次请祖先回家共进餐，这叫吃团圆饭；第二次把祖先送走，让祖先回到自己的仙宫里，黎明时分第三次看谁家的鞭炮早，抢头炮，先把祖先有请回来，然后吃饺子，大年初一几乎家家都吃饺子，再穷都要吃的，人们说：”宁穷一年，不穷一节。”醉仙楼外面很热闹，雷震天和金海明决定找丽琴去，让她领着去拜访郭德明老师去。一到醉仙楼见外面热闹非凡，原来吴督军已经从女婿顾辞章家里搬过来，居住在这儿，他也是一个很爱热闹的人，叫士兵们大放鞭炮，还放了很多烟花，一时间天空上面火树银花，色彩斑斓，城里的居民们都纷纷出来观看督军放烟花，尽管天气很冷，大家兴致很高，穷人家把手都捅进棉袄袖子里，一边跺着脚一边高兴的观看，连几个叫花子都顾不上要饭，也都一起伸长了脖子，脚踮得老高，露出脏兮兮的牙齿，黑乎乎的脸，此时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饥饿，雷震天和金海明从人群里咱过去，一眼就看见了丽琴和一个很体面的男子站在一起，丽琴眼睛很尖，看见了金海明和雷震天，悄悄离开唐思颖，马上走过去对他们说：“请跟我来吧！”三人来到了不远处，见那还有人力车，就朝他们挥挥手，三人坐了两辆人力车，径直朝县城东面走去了。????????此时天空中慢慢飘起了雪花，那雪花落在人的脸上，很快就融化了，地面上还留不下一点雪花，北方的冬天就这样，如果下的是小雪，雪很难在地面上留下，因为地面上很干燥，灰尘很厚，雪花一入土，很快就被消融了，所以只有在很长时间里，才会有积雪出现，一般刚开始下雪，顶多是把路面打湿而已。不一会儿，三人到了周至中学大门前，门卫老马见来了三人，刚准备要问，却看见丽琴一起来了，就对丽琴笑笑，知道是来找过老师的，丽琴朝老马点点头，领着他们二人进了中学大门，看见过得名的房子里还亮着灯，郭德明多年来都是一个人在学校过的年，有几个关系好的同时邀请他到家里去过年，他婉言谢绝了，不愿给别人添麻烦，这年月人人都很紧张，多一人就多一负担，在说也不自由，这些年他一个人自由惯了，此时他刚刚从城里回来不久，心里正想着下一步工作该怎么办？突然有人敲门，他起身问道：“谁啊？大年三十的？”“是我，丽琴！”“呵呵，是丽琴啊，来快请进！”“呵呵，我给您带来两位同事。”“哦？欢迎欢迎，快快，外面下雪了？看你们头上有雪啊，给拿毛巾搽搽吧？”雷震天和金海明坐下来，丽琴给他们做了互相介绍，郭德明和他量分别握手，然后说：“二位到我们周至都快一年了，从未见过面，遗憾遗憾！”“彼此彼此！”金海明抱抱拳，他们互相谈了很长时间的话，雷震天说：“我到周至县来得早，先到仙游寺安身，后应聘到三育武术学校去的，金海明先生比我晚来半月。”郭德明突然说：“黄花血雨乱云飞——”“武汉炮声震天地”雷震天马上答道，“您好，您就是风景道人吗？”郭德明紧紧抓住雷震天的手说着。“可找到你们啦，记得当初我离开武汉时，上级就说会派人和你联系的，我到这儿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和组织上接上关系”“是的，我们从武汉离开后去了讲武堂学习，后来组织上派我们量来关中寻找咱们的同志啊！我先走了，金海明同志把家里安顿好以后才来的。”雷震天说：“我是奉了朱德同志的命令前来找你们的。”“我到这儿也发展了一大批积极分子，只是手续上还没有完善而已。”“郭德明同志，组织上已经把参加辛亥革命失败后幸存人的关系都秘密加入了共产党组织了，听说明年要到浙江嘉兴的南湖去开党第一代会呀！”“好啊，现在已经有我们三个人了，不应该有四个人，丽琴你愿意加入我们的组织吗？”“愿意呀！我不是一直都在为组织工作吗？”“呵呵呵，你是在工作，但是你还不是我们的人，从今天起，你就算加入了，呵呵”郭德明说。“同志们，从今天起，咱们四人就可以建立一个党支部，我提议，让郭老师当党支部书记好吗？”“好啊，好啊！”“还是叫雷震天同志担任吧！”郭德明说。“你就不要推辞了，你在这儿环境很熟悉，我们两人生地不熟的，你说好吗？”“好，我谢谢组织上的信任了！”一九二零年中国共产党的一个党支部就在关中这个不起眼的县城周至中学里建立了……后来陕西省委派来王雪婷同志来接任，已成后话了……*周至县党史上记录：一九二七年上级派王雪婷来周至建立第一个党支部应该为接任党支部书记职务。
（七十）

??????刘振华摄取陕西省长大权后，正值民国七年（一九一八年），他大开烟禁，强迫扩大罂粟种植面积，加大烟亩罚款的征收，为了进一步扩充军队，增加财政收入，他命令吴新天这个小军阀来到周至坐镇，进一步向周至人民加大种植面积，竟然规定要全县扩种十万亩大烟，再次之前，刘振华曾经在各县巡视，发现周至各地罂粟花开灿烂，以为周至很适宜种植罂粟。一九一九年的阴历年终于过去了，县城里显得格外萧条，街市上很少有人走动，大部分门面房都是冷冷清清的，只有少数烟管的生意还能慢慢维持着，百姓们在过完年之后，就剩下过难了，为了不穷一节把家里几乎所有能值钱的东西换来都过了年，等过完了正月十五，吃完几个元宵后才觉得今后的日子已经无法过了。时间依然面无表情的有一九一九年走到一九二零年，此时正是阴历二月，土地还没有解冻，种了小麦的地上能看见刚钻出地面的麦苗，在微风里把小脑袋摇来摇去的，那些没有种小麦也没有种罂粟的地，已经显得荒芜了，人们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乡村里冷冷清清的，空气里还不是刮着寒冷的风，吹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豆村的商老五家因为儿子小童在保安队里当差，所以就没种罂粟，直接种了麦子，商老五披了一件儿子给他孝顺买来的马墩子（关中方言棉大衣的意思），手上戴着棉手套，天很冷冻得他清鼻涕直流，他为炫耀一下，把儿子买给他的铜水烟锅抽上，在村里转来转去，见了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就说：“老弟，来一锅咋样？”有些爱占便宜的老汉就来了，和他一块蹲在北城门洞里，他有的是烟丝，儿子小童很孝顺，买给他很多，这世上老五唯一可以炫耀的一点，除此之外就是他欠老六尚雄军的人情债，所以见了老六商村长就偷偷的避着走，终于碰见老六商村长，他就嗨嗨干笑两声算是马上打了个招呼，老六却要说：“五哥，又在显摆你的铜水烟锅？如今还加上了马墩子？真够阔气的？”“没有没有，我是有时刚好路过，那是专们显摆吗？嘿嘿”村中已经有很多人快要揭不开锅了，商村长心里很沉重，他岂能见死不救呢？他派赵管家到村里去转转，发现谁家实在是可怜就给一点救济，要粮食的叫来背一些面粉，先混着再说，如果想做点小生意没有本钱的就给搭个小本，村里人都很感激商村长，就连小赵都觉得尚雄军真是一条汉子，心肠怎么那么好的，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菩萨转世？这些年他几乎把大部分穷人家的租子都免了，因为大家已经被土匪军阀门逼得无路可走了，当年底很多穷人找到他，给他回话时，他表示理解他们的苦处和难处，感激的很多人要给商村长下跪，熊军毕了又送给他们一些钱让他们过个好年，大家千恩万谢……年是过完了，但是下一步如何向军阀们交代种植罂粟的事情啊！此事一直是个头疼的问题，尚雄军心里想着，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多出一点钱罢了，还能怎么样呢？????????吴督军觉得年过得太快了，刚赶上县城里大小官僚们给他送礼，女婿给她送了是一千大洋；独眼龙送五百大洋，高玉进送三百大洋；唐思颖给他送了三百大洋；胡三小金龟小六子为了巴结他也送了一百大洋；商界有何家送一千大洋；庞家送了一千大洋，西头萧家送五百大洋，督军很不满意，多亏女婿顾辞章替萧二平解了围说：“萧家这几年很恓惶，大掌柜萧炳寅死了，二姨太上吊死了，很可怜的，”这才了事；其他的县医院院长送五百大洋，银行行长送一千大洋……嘿嘿，督军天天笑眯眯的数着别人送来的大洋，心里乐开了花。他娘的真好，平白无故老子就有近万大洋进账了，真要感谢大都督呀！要不哪来这么多大洋呢？督军看着白花花的大洋禁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过了正月，马上要进入二月了，他这才想起了要过问一下关于种植罂粟的大事了。于是他马上打电话给顾辞章，叫他马上派人下去检查一下，看种植罂粟的事情落实的怎么样了？顾辞章接到电话，又赶紧召集营以上的军官，挨个询问任务落实情况，大家都说任务已经分下去了，唯独武光尘说：“我到北区时，刚好北区区长张大康去世了，人家正在悲伤时候，我拜祭了张区长，就走了，哪儿任务没法给呀？”“哦？那你咋不早说呢？”“唉，说了也是白说，人已经死了，说啥呢？”顾辞章见大家都不出声，也就不好在怪罪武队长了，他看看大家说：“从今天起，大家再辛苦一下，各人到自己分配地盘去看看，大烟都种上了没有？”“是！”“另外，我听说，省里还要派查烟委员来，大家把工作干好，不要叫他们抓住咱们的鞭子哟！”散会了，大家各自都回去了，顾辞章叫高玉进留下来，高玉进不知顾辞章要说什么，满腹狐疑。只见顾辞章笑眯眯的问：“小高，有句话我早就想问你，过了这个年，你已经不小了，你不为自己将来打算吗？”“呵呵，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哟？”“哈哈哈，你这小兄弟，还要老哥哥我挑明了说嘛？”“玉进愿听您的！”“呵呵，有机会请你到我家里来玩哟，萌萌可是整天念叨这你哟！呵呵呵”“好吧，有时间为一定会去的，谢了，没事我就先告辞了？”“去吧，记住，一定要来哟！”“会的！”高玉进急急忙忙离开县党部，朝周至中学方向去了……??????郭德明很激动，终于和上级党组织联系上了，其实他心里很明白，激进会的成员们大都是秘密党员，因为都是单线联系，谁也不敢轻易和对方有什么过深的接触，闹不好会出大乱子的，他很激动，相信高玉进一定是最可靠的人，但是不是在党不敢说，如果不是应该马上就动员他入党，就想动员柳丽琴一样，对，事不宜迟，正当郭德明准备出门去找高玉进时，他已经进了周至中学的大门，正和门卫老马打招呼，郭德明远远从窗口就看见了高玉进来了，心里想着，太巧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哈哈哈，郭老师马上跑出来，一把把他拉进去，左看看右瞧瞧的，弄的高玉进怪不自在，莫不着头脑地问：“老师，您今日个是咋了？神情不对啊？”“是吗？小高啊！我是高兴啊！我高兴啊！哈哈哈……”（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