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深夜里顾辞章突然来电高玉进起疑心，吴督军亲临周至

（六十三）

????????高玉进和独眼龙因中途遇到了棘手的事情离开了，恰好在他们两个刚离开不久，吴督军就闯了进来，这个结果是谁也料想不到的。当高玉进和何文耀同时找到独眼龙后，把那三个流氓士兵酒醉强奸萧小娟未遂的事件处理完后，已经快到半夜了，双方见事情有了结果，那三个禽兽被重打五十军棍，一个个被打的皮开肉绽，哭爹喊娘的样子，方才泄了心头之恨。高玉进回到营部的时候，顾辞章的秘书给高玉进打了好几次电话，高玉进的文书接了电话，都说去办事了还未回来，回来后给他打电话；文书给高营长汇报了情况后，站在那里直打哈欠，高玉进也有点困了，打发文书休息，自己也准备睡觉了，突然电话铃又响了“叮铃铃——”“喂，喂——是高营长吗？”“我是，有什么事吗？”“吴督军从西安今晚来周至了，一定有什么大的事情要办呀！？”“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啊？”“大约十点多钟吧。”“哦，谢谢你，小张——”高玉进挂了电话，心里想着吴督军半夜三更来周至，决不会有好事的，肯定和战局有关，一定有事要发生，究竟是什么事呢？高玉进苦思敏想，一个人在营部里走来走去，最后实在太困了，不得已就睡下了……??????独眼龙本不远处罚手下的兄弟们，但是碍于高营长和何文耀的面子，硬着心叫拉出去重打五十军棍，别看独眼龙是个粗人，但是他却很懂得笼络人心，因为当兵打仗就讲的是义气和忠诚，你只有对弟兄们好，弟兄们才会为你卖命的。关键时刻就会对你百依百顺，指哪打哪；所以他极不情愿处罚弟兄们，等高玉进和何文耀走后，独眼龙马上把那三个兄弟拉起来，很心疼的对他们说：“兄弟们，不要记恨大哥，大哥不愿意处罚你们，可是你们犯了军规，又触怒了高营长和何掌柜的，这两个人咱们都惹不起，一个是顾长官的心腹，一个是本县的大财东，谁都不能得罪，你们明白大哥的苦心吗？”“谢谢大哥开恩，我们感激您都来不及啊！”三个士兵对刘营长感激涕零，独眼龙叫营部卫生员来给他们的屁股上涂点药水，用白纱布把打得红肿的屁股包扎起来，叫他们好好躺着休息几天，命令其他人对他们多照顾点，说完后大家才开始休息了，独眼龙躺倒营部咋也睡不着，今晚是因为出了这个意外，耽搁了时间，半夜三更无法回去，只好睡在营部里，平时他都要回家和杏儿一起睡，看着自己可爱的宝贝儿子刘大宝那胖乎乎的圆脸，就睡得格外香甜，他的眼前浮现出杏儿清纯美丽的脸庞，迷人成熟的身躯，禁不住想起了和杏儿的温柔之夜……夜晚里静悄悄的，空气里泛着冷冷的气流，街道上除了几个流浪汉和乞丐外，所有的商铺都已经关了门，只剩下那些可怜的穷人在黑夜里摆着小摊，卖着小吃的，有茶叶鸡蛋，手工面，还有卖麻糖的，小摊上点着油灯的火光在微微的风中摇来晃去的，有时候几乎要熄灭了，风儿忽大忽小，油灯火光忽明忽暗的，这些穷苦的人们为了生活不得不在黑夜里苦苦煎熬，就是为了那一点微薄的收入，为了明天能够生存下去，像一个在激流中苦苦挣扎的溺水者，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何文耀回家后和儿子谈了很久，很支持儿子从军的想法，父子两谈得很投机，何文耀给儿子讲了很多做人的道理，他教育儿子为人要诚实，干事情要认真，一定要听上级的话，当兵就要吃苦，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无论走到哪儿，都要和人搞好关系，不要丢了咱们关中人纯朴善良的本性，何小武认真听着父亲的教诲，十七岁的少年正处于青春成长期，身体正在发育，喉结变大，声音变粗，胸脯的肌肉渐渐发达起来，年轻的心脏非常有力，浑身的血液沸腾不已，过了年已经十八岁了，马上将要长成一个强壮的男子汉了，何小武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今晚所有的经历足以让他牢牢的记住这个不寻常的夜晚——小武勇敢地救了一个无辜的少女，使她免遭流氓的凌辱，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行侠仗义的壮举，从此后他将踏入茫茫的神州大地，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中国历史上有他浓浓的一笔，由于历史的原因，有功也有过，但是最终还是弃暗投明，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无论咋样说，他始终是陕西人的骄傲，更是周至人的骄傲啊！
（六十四）

????????顾辞章到周至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岳父亲自来周至，他觉得此事一定是非同小可，凭他几十年官场的经验，这次是不同寻常的。尽管昨晚上因给唐思颖接风洗尘恰好遇到督军大人深夜到此，自己被当头挨了一顿训斥，回到家里还得陪着笑脸侍奉督军，从上下级关系说督军是他的顶头上司，从亲缘关系来说，它不但是妻子的父亲，更是自己的老泰山，无论从那种关系讲，督军批他训他都是应该的，所以整个晚上几乎很少休息，但是早晨还不能起得晚，顾辞章强撑疲惫的身体，打了好几个哈欠，伸伸懒腰，柔柔腥红的眼睛，头还有点昏昏沉沉，无奈的打起精神，穿好军服，对着镜子戴好军帽，他发现自己的军服上衣的领口有点脏了，好像是昨晚上在宴席上不小心沾上的油污，赶紧用毛巾攒着热水打点洋碱，认真仔细地揉搓着，最后在水里漂洗干净，袖口还有，他又清洗一遍，终于军服清洁，他一弯腰发现皮靴上有几点污泥，用湿毛巾搽搽，一切仔细收拾停当，最后又在镜子里照了一下，他发觉自己的脸绷得太紧了，在督军面前太严肃了，好还是不好？一时间竟然拿不定主意，吴晓雪被他弄醒了，很奇怪地看着他，见他细发的洗来洗去，而且把皮靴差的明晃晃的，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但又不敢笑起来，不过到还觉着解气，哼，你小子还是怕我老爸，多年来，还从未见过丈夫如此紧张过，终于她忍不住问：“唉，就说我老爸来了，你把你拾掇的像个新女婿，就说你还想干啥吗？恩？”“顾辞章笑嘻嘻的说：“丈人爸一老不来，来一会不容易，咱们说啥也得给他老人家留个好印象嘛，呵呵呵”“恩，这话说得好，还向一句人说的话。”顾辞章明显听出晓雪是话里有话，但碍于老丈人的面子，他还是笑嘻嘻的说：“你看你都说些啥话吗？你把我姓顾的说的跟你一样了。”“哦？我还把你给冤枉了不成？”“嘿嘿嘿……”他不想再跟妻子唠叨了，转过身最后在镜里照一下，把军帽整一整，戴端后看了一眼斜躺在床上的夫人吴晓雪，拉开房门，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见佣人和女儿顾萌萌已经开始做早餐了，微微一笑，萌萌见爸爸今天收拾得格外干净，军服穿戴整齐，脸上胡须刮得很干净，脸皮上微微的有点发青，但经黄色军服一衬，显得满有精神的，她笑眯眯看着老爸，高兴的问：“老爸，今日个咋拾掇得那么干净的？”“嘘——”顾辞章赶紧用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女儿小点声，不要把外公吵醒了，女儿不好意思把舌头一伸，扮了个鬼脸，转身进了厨房……??????大约到了早上九点多，吴督军才从睡梦中醒过来，心里很生气，埋怨顾辞章不叫醒他，所以耷拉着脸，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慢慢地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大家都已经坐在客厅里，单等他来饭，顾萌萌见外公洗完脸，赶忙招呼外公：“外公，快来呀！饭早就做好了，大家都等您来吃呢？”“呵呵呵，还是我外孙女孝顺哟，大家快吃吧，等我干啥？恩？”“爸爸，看您说的，您是我们的长辈，我们不等您行吗？”“是呀，爸爸老不到我们这儿来，好不容易来了，我们孝敬都来不及，怎敢不叫您先吃呢？”顾辞章马上接着老婆吴晓雪的话茬，刘佳妮说：“您老可是贵客啊，我们平时请都请不来的哟，丹丹，快，叫外公呀！”刘佳妮身边坐着五岁的女儿，头上扎这两个羊角辫，圆圆的脸蛋冻得通红，尽管八仙桌下摆放着红彤彤的木炭火盆，但是此时季节已经进入初冬，北方的冬天很寒冷，田野上农人们已经把包谷搬了，正准备播种小麦，那些性急的百姓们已经开始种麦子了，吴督军之所以这个时候急急赶来，就是想给百姓们摊派种植罂粟十万亩，每亩征收烟款银十两，这样一来，就会有一大批银两，可以用来扩充军费，时间不等人，吴督军心里很急，但是还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这些事情毕竟是国家大事，不可以在家里谈论。这一瞬间的想法很快掠过吴督军的脑海，“外公——好呀，快快吃饭吧——”“恩来了，丹丹真乖，外公和你一起吃饭了，呵呵”吴新天绕过去和小丹丹坐在一起，小丹丹扬起圆圆的小脸蛋，两只充满稚气的大眼睛看着督军坐在自己身边，高兴的叫道：“奥，奥——，外公跟丹丹一起吃饭了——奥，奥——”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使劲地拍着，看着岳父坐在丹丹身边，顾辞章站起来连忙说：“吃吧，都吃吧，赶紧吃，饭菜都快凉了，呵呵”吴新天很喜欢小孩子，他站起来先给丹丹小碗夹了一块红烧肉，对着小丹丹笑眯眯的说：“吃吧，可爱的小丹丹。”“快说，谢谢外公！”刘佳妮很高兴，看着女儿对她教育道。“谢谢外公，外公真好，外公最疼丹丹了！嗷嗷——”丹丹高兴极了，离开座位在大家周围不停地乱跑，刘佳你马上把脸一板：“丹丹，听话了，好好吃饭，不要让外公生气。”“呵呵，小孩子都这样，不要批评她，随她去吧——”“呵呵，小孩子家不懂事，您老不要见怪呀！”“那里，不会的，我高兴都来不及哈哈哈”顾辞章忙给刘佳妮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管管丹丹，叫她好好坐下来吃饭。刘佳妮马上叫道：“丹丹听话，快过来，不要乱跑，小心绊倒了，来，到妈妈这儿来——”“不嘛，不嘛，我不嘛——”小丹丹嘴巴噘的老高，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吴晓雪一见丹丹不高兴了，他不愿让老爸感到烦恼，起身走过去把小丹丹搂在怀里，哄着说：“丹丹乖，丹丹真乖，来听话，大妈给我娃夹菜，不要惹外公生气，好吗？”她把小丹丹抱在怀里，用嘴巴亲吻着小丹丹红红的小脸蛋，丹丹不出声了，果真乖乖的坐下来，看着大人们都在吃饭，她也想吃：“我要吃肉肉——”吴晓雪用筷子夹给小丹丹一块红烧肉……??????吴督军吃完了饭，马上叫上顾辞章，两人一起出来，门外面的司机和勤务兵早已等候多时了，督军坐上吉普车一挥手，顾辞章前边带路，直奔县城而去。车子很快就到了县城北门，看城门的看见远远的来了两辆吉普车，知道准是昨晚那个大人物来了，至于是谁他们不知道，反正绝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这年月，能坐得起吉普车的人毕竟很少，大家都知道，周至县城里就只有顾长官一人有吉普车，其他人包括很有钱的何家萧家都没有，钱他们有的是，吉普车上军用物资，是很难买得到的。吴督军和顾辞章很快来到城里的县党部，一进门，门口站岗的士兵马上行礼，嘴里喊着：“敬礼！”吴督军和顾辞章一同给士兵们还以军礼，急匆匆进了县党部的办公室。一进来，吴督军马上坐下来，把军帽拿在手里对着女婿说：“快，打电话叫营以上军官都来开会！”“是！”顾辞章马上用手摇着老式电话，一一通知各营的营长来县党部开会，另外还通知了保安队队武光尘来开会，接到顾长官电话，各营的营长立刻赶过来，加上营长警卫人员，总共有七八个，警卫人员一律不准进去，会议由顾辞章亲自主持：“各位，先介绍一下，这是咱们最高长官吴督军，全体起立，敬礼！”大家纷纷起立，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吴督军，只见督军缓缓站起来，严肃地用鱼泡眼扫视了一下全场，清了一下嗓子：“吭，各位，今天把大家召集来，是因为上面分任务了，吴大帅命令我们，上缴三百万银两作为军费，目前唯一的办法只能命令百姓们都种植罂粟，这个任务很紧急，因为这个季节正好是种植罂粟的季节，错过了就来不及了。明白吗？”“明白！”营长们大声回答者，这是唐思颖发话到：“督军大人，思颖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哦？是吗？有什么话尽管讲吧！”因为督军很喜欢唐思颖的才华，所以格外器重他，用眼睛笑眯眯示意他说。“是这样，您看现在很多老百姓把麦子种上了，此时叫种植罂粟恐怕不合适吧？”“哈哈哈，麦子种上了就没有办法了，统统给我梨了，不信种不成？”“督军大人，老百姓可就靠麦子生活呀，梨了麦子，叫他们咋样生活呢？”“老子不管，你们统统下去，都他妈的给我去马上催。”唐思颖见挡不住督军吴新天，只好不出声了，只是心里很着急……（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