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为寻求真理何小武弃笔从戎投黄埔，吴督军灵魂深处艰难

(六十一）

????????独眼龙一直都认为高玉进是绝对不能得罪的，所以听说那三个士兵做了如此坏事，尽管不愿意把自己的士兵交给他处置，但是他不愿意因此而得罪了高营长，想到此刘老四大声叫道：“把那三个狗东西拉出去毙了！”他把帽子一甩，露出光光的脑袋，加上因生气而变了形的脸，那狰狞的面目简直就活像是一个鬼，那三个士兵早已吓得浑身发软，双腿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在高玉进面前，不住地叩头，嘴里喊着：“高营长救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脑袋像鸡捣米似地，见高营长不吭声，趴在地上不起来，何文耀和高玉进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高玉进说：“念你们初犯，认罪态度好，刘营长，枪毙就不要了，但必须好好惩罚一下，你说呢？”“好吧，就依高营长说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重打五十军棍！”“谢谢高营长不杀之恩，谢谢——”卫兵们把那三个士兵拉下去了，独眼龙戴上帽子笑着对高玉进和何掌柜的说：“对不住二位，我的手下给你们添麻烦了，还请多多谅解啊！”高玉进说：“刘营长客气了，你能为地方百姓主持公道，我们很感激你啊！”随后刘老四客气地请他们两到醉仙楼一聚，高玉进婉言谢绝了，何文耀因有事情要办，刘老四只好抱拳相送了：“二位既然有事，我刘老四就不多留了，改日我一定登门谢罪的。”“那好吧，告辞了！”何文耀和高玉进一前一后离开了刘老四的营部……??????何文耀自从儿子受了当兵的欺负后，联想起当年胡三等人调戏太太的事情来，心中发誓一定要培养出一个有能力保护自己家庭的人来，他决定让儿子去从军，乱世只有枪杆子说话有威力，回家后他把儿子何小武叫到跟前说：“儿子，爹爹想跟你商量件事，你愿不愿意去从军？”何小武一听爹爹的话高兴极了，今天回家来就是象征得爹爹的意见，因为有人动员他去省城西安从军，听说是三原有个叫于右任的人在招兵，同学中有很多人都想去从军，老师背地里也鼓动过他，所以他回来找爹爹说这件事，没想到刚走到圣学巷就碰见了几个士兵喝醉了酒欲强行奸污少女的情景，他从小就喜欢看武侠小说，养成了好打不平的侠义性格，一见到几个流氓士兵如此胆大包天，不由得火冒三丈，尽管人小但他却毫不怕那几个流氓当兵的，勇敢地救护萧小娟，赶走了流氓兵痞；回到家后，更加对从军的事情认真起来，当初可能是受同学们的感染，如今深深体会到只有拿起枪杆子，才有可能维护正义，锄强扶弱。他听了爹爹的话后高兴地搂住何文耀的脖子：“老爹呀，你真好！谢谢你支持我！”何文耀和儿子谈了很久，他告诫儿子做人要诚实，做军人更加要听从指挥，在队伍上要和大家搞好关系，不要跟人闹别扭。而真认真地听着老爹的话，父子两一直谈到深夜……??????也许是吴督军一路赶来实在是疲惫不堪吧，他看见女婿顾辞章在那么多人面前给自己跪下，觉得很丢面子，也很扫兴，只能狠狠训斥一顿了事，还能咋样呢？在说他毕竟是女儿的丈夫，女婿在周至人眼里就是半个儿啊！心里在气愤也没有办法，还要为女儿想一想，尽管他办事不力，但是他在周至稳定和维护方面也出了不少力，要不每一年上交的军费从哪儿来呢？还不是靠他完成了北洋政府吴大总统的军饷吗？自己也还从中捞了不少，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另外吴督军毕竟历练多年，是个老辣的军人，那就是不能把人逼得太急了，俗话说：兔子急了都咬人呢，更何况顾辞章手里还有五千多士兵，如果把他逼急了，他说不定就会翻脸，他妈的这年头，谁他妈的手里有枪有部队谁就是大王就是爷爷！你没有兵顶多是个光杆司令，说话还不如放放个屁声大呢，谁会听你的？这样一想，吴督军就心平气和多了，他把顾辞章从地上拉起来说：“起来吧，不要这样，我对其他人发火，还能拿你咋么样吗？你毕竟还是我的部下，我的女婿啊！”“谢谢督军不杀之恩！”“好了，好了，快带我去见晓雪吧，我想见我的外甥女顾萌萌了，哈哈哈，很长时间没有见他们了……”“好吧，那就赶快走吧，他们娘俩天天念叨着您那，说您老不回来看他们呀-——”“是吗？那好吧，我就去看他们，跟他们多住些日子，好好聊聊啊呵呵呵……”吴督军命令士兵到本地驻军去休息，他带着几个警卫人员坐着吉普车和顾辞章一起朝着渭河之滨驶去，城北看大门的一看见吉普车就知道是故障光回家去了，马上把城门大开，却看见了还有一辆吉普车也跟着一起驶去，几个看城门的议论纷纷，今夜晚一定又来了大官了，要不哪来的吉普车呢？几个年轻的争论不休，其中有个年长的说，这年头能坐吉普车的都是大人物，看来咱们县又会有大事要发生了，唉到头来遭殃的还不是咋老百姓吗？他奶奶的这是什么世道？好人遭殃，坏人逞强？
（六十二）

????????何小武取得了爹爹的同意，第二天来到了周至中学，把此事告诉了班主任，也告诉了班上和他相好的同学们。这几天从省城里来了两个身着便衣的人，都是周至乡党，郭德明认识他们，这两人是陕西陆军混成协军士养成所的教官，回乡招收学员。何小武第一个来到教务处报了名，填了表，他在表中工工整整地填上：姓名：何小武，年龄：十七，籍贯：周至县小麦屯村，出生日期：一九零一年九月十三日。接着还有十几位同学相继填了表，招收学员工作很顺利，教官让他们回家收拾东西，跟家人告别，返校后马上出发。何文耀把大儿子何小武送去从了军，一家人既高兴又舍不得，何文耀的大夫人眼睛红红的，拉着儿子的手说：“儿啊，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实在受不了苦就回来吧……”“胡说啥？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什么苦吃不得？好好干，儿子，要给咱们何家争口气呀！”“恩，我会的，你们就等着瞧吧。”小武认真的对爹爹说。这个何小武来到了西安，进了陕西陆军混成协军士养所，学习刻苦努力，军事课很出色，他从小就喜欢武术，身体很棒，学习了两年以后，被分到陕军骑兵团任见习官，一九二四年春天被于右任推荐，南下到广东，考入孙中山先生创办的黄埔军校，成为第一期学员，是当时的三队学生，入校后不久，就加入了国民党，后来干出了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情来，这是后话，暂且不说。????????吴督军真是大人大量，深夜里来到顾辞章的家里，刚才大发雷霆的神情一点都没有了，见了女儿晓君乐呵呵的，顾萌萌正睡得香甜，忽然有人敲门问：“萌萌，睡下了没？你外公来了——”“谁呀？”萌萌听声音像是妈妈的，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把衣服穿好，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趴在外公的怀里撒娇，她麻利的穿好衣服，在镜子前照照，觉得不好看，又换了一件衣服，这件衣服是爸爸托人到省城买的，是一件高档的旗袍，穿在身上线条分明，能充分展现出女性成熟的魅力，萌萌觉得自己穿上这件衣服很好，打扮好后，她款款走出来，一眼就看见外公甜甜地叫一声：“外公好，你怎么老不来看萌萌吗？”“呵呵呵，我的外孙女长成大姑娘了，看看多漂亮啊！”“外公，您又笑话我了？”“呵呵，来来，坐这儿来，叫外公好好看看……”萌萌本想一步跑过去，但是毕竟外公也是个男人，她便慢慢走到外公身边，她看见外公明显的比以前衰老多了，原来光洁的额头现在已经有三道皱纹了，头上有很多白发，再也没有先前的乌黑油亮了，萌萌说：“外公您真的老了，萌萌很心疼你啊！”“呵呵呵，还是我外孙女疼我，外公没白疼萌萌哟！”大家都被逗笑了，吴晓君问顾辞章：“爸爸吃过饭了吗？”“啊呀，差点都忘了，快去叫佣人们给爸爸做一顿软面吃吃。”萌萌说：“我去吧，叫外公尝一下我的手艺。”萌萌和佣人们一块做饭去了，刘佳妮笑眯眯地看着吴督军，等大家都不出声来了，这才款款起来走到吴督军面前鞠个躬：“督军大人您好，本该早就应该和您打个招呼，见您爱女爱孙心切，不便打扰，故此现在给您道歉了，请您多多包涵。”“免礼了，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呵呵，你也坐吧！”佳妮坐在督军旁边，温柔地问道：“督军大人，不知我父近来可好？”“你父亲？哦，好好。你父亲可是个秉公守法的好人呐！”“谢谢你，督军大人！”刘佳妮见吴督军有点发困，不时打哈欠，心里明白一定是烟瘾发了，她悄无声息站起来，走到顾辞章的身边耳语几句，顾辞章连忙站起来说：“爸爸，您一定是困了，饭还得一阵子才能好，您先到我的书房里躺一会好吗？”刘佳妮听到孩子的哭声，对吴督军说：“很抱歉，失陪了，我去哄哄孩子。”“去吧”吴督军挥挥手，佳妮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顾辞章领着督军大人来到书房，让他躺在床上，亲手给岳父递上烟枪，然后慢慢带上书房的门，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吴督军浑身难受极了，好在女婿很会体谅人，他狠狠地吸一口大烟，然后让烟雾从喉咙尽量往下咽，不禁一又喝了几口水，拼命往下压，那在别人看来呛人的烟雾，此时正通过督军的全身，缓缓的进入他的血液里，让那些蛊虫吃个饱，要不浑身痒痒难受死了，接着他又猛吸一口，顿时觉得浑身舒坦极了，整个人像要飘起来似地，大脑不停地产生幻觉，眼前闪现着萌萌年轻美丽的酮体，口渴的要命，他马上做起来喝一口水，大脑有似乎清醒了许多，他暗暗骂着自己，咋能想到外孙女的身子呢？呸呸，自己真不是人啊！那可是我的宝贝外孙女呀！人类的弱点就在于欲望有时真的就像古书上说的，失去理智的人就是禽兽，唉唉，他妈的差点成了禽兽了……吴督军正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时，萌萌叫敲门叫道：“外公，干面好了，快起来吃吧——”“来了——”吴督军起来下了床，赶紧把烟枪收拾藏起来，他不愿让外孙女看到他不好的一面，伸手拉开门，萌萌已经把热气腾腾的干面端来了，督军笑嘻嘻的说：“好孙女，真乖，外公将来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好女婿。”“外公，您说什么呀？”萌萌脸都红了，“呵呵呵，害羞了？真是个好孩子……”“外公，香吧？恩？”萌萌看着外公狼吞虎咽的样子，知道外公一定是饿极了，“恩，嗯嗯，好吃好吃，想不到我孙女手艺这么好，哈哈哈”不一会儿督军就吃完了，萌萌说：“您等着，我再给您端一碗。”“少来点。多了外公可吃不了啦，呵呵”“好吧”萌萌接过督军的碗走出了书房的门……????????吃完饭，已经很晚了，顾辞章安排好老岳父休息，自己也马上去休息了，忙了一晚上，终于可以歇息了。顾辞章和吴晓雪背靠背的睡着，小学早已进入了梦乡，顾辞章却睡不着，他想着晚上给唐思颖接风洗尘所发生的一切,，眼前似乎又出现吴督军发怒的神情，心里不由的砰砰直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