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娶娇妻独眼龙欢喜不尽狐朋狗友皆道贺，晓正失魂萧大

（四十三）

????????独眼龙大摆筵席，热热闹闹的宴请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特意叫当年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一起入座，征得顾长官的同意，放假三天，允许本地士兵回家探亲。终于太阳渐渐向西山落去，红红圆圆的太阳已经离西边的地平线不远了，宾客们一个个吃的饱饱的，很多人打着饱嗝，掏着牙缝，纷纷离开宴席，独眼龙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被胡三和小金龟掺扶着摇摇晃晃的走着，嘴里还不停喊着：“喝，喝，快喝吧，我，我没醉，再来一杯，呜哇——”一下子吐了出来，肚里的酒肉撒了胡三一身，也溅到小金龟的脸上，过度的饭食味道臭气难闻，弄得胡三也想呕吐，无奈只能把刘老四赶紧扶回去。晓正没有去参加杏儿的婚礼，他偷偷的藏在村北城外，看着杏儿坐着大花轿离开了村子，心里觉着空落落的，虽然他很喜欢杏儿，但他觉得好像是哥哥喜欢妹妹的那种感情，长期以来，他都是以哥哥的身份去关心杏儿的，直道今天，眼睁睁是看着杏儿被人用大花轿抬走了，才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是真地喜欢她，可是已经晚了，独自一人默默的流泪，心理面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浑身无力，他很想哭，但又哭不出来，后悔当初没有好好把握这段感情，尽管后来也答应了独眼龙的事情，那是他只是想到如果不答应，就会给村里人造成很大损失，根本没有顾忌自己的感受，此时此刻看着心爱的杏儿被人抬走了，才觉得心痛无比……唉，人一生中，会有很多遗憾发生，有时候因很多的发生而忽视了，等到事情已经发生了，才觉得后悔了，此事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弥补的。赵晓正此事就是这样了，他想着和杏儿在一起的日子，两人有说不完的话，虽然他比她打了九岁，但是杏儿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能从晓正的眼睛里读懂他的心，但是女孩子矜持的心不好意思表达，她又怕引起晓正哥哥的误会，觉着自己还小，尽管那时候女孩子十五六就结婚，但是杏儿觉得自己心里有人，爹爹很疼她，什么事情都顺着她的。因此她心里偷偷想着，等自己在长大点，不管晓正个心里咋想，一定要向他表白自己的想法，可是无论也想不到自从被独眼龙见到后，噩梦纠缠上了她，她把心里话悄悄告诉过晓正哥哥，当时晓正哥哥还和她开玩笑说：“好啊，嫁给独眼龙，你就成了营长的官太太，到时候我巴结都来不及嘿嘿”杏儿用拳头捶打晓正的肩膀：“人家给你说正经事，你老是没有正性。”“刘老四是营长，有权有势，我可是一个穷教书的哟！哈哈哈”。后来真的独眼龙下了大工夫，三番五次叫人来说媒，晓正也觉得情况不妙，便答应了杏儿的婚事，但他并没有急着想结婚，只是想等杏儿再长几岁，没想到独眼龙动了真格的，一下子恩威并施，晓正乱了手脚，经过和高玉进及郭德明商议，最终逼迫答应了，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成了别人的妻子，那种感受形同刀割剑剜一般……没有人能理解晓正的心情，此时他站在城外目送大花轿渐渐远去，心好象也跟着花轿去了，他跌跌撞撞的跑回学校，学生们早已放学了，教室里空荡荡的，他来到杏儿当年曾经坐过的教室里，看着第三排座位，眼前彷佛出现了杏儿甜甜的笑容，杏儿正张开嘴巴回答他提的问题，忽而又消失了，他知道这是幻觉，晓正怅然若失的走出了教室，忙无目的出了学校大门，朝着东边走去，不知不觉来到了杏儿家门前，见老碳叔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里坐着，呆呆地不出声，爷儿两一见面不由得抱头痛哭起来……??????正在这时，萧成芳也来了，他见晓正也在，便问起了他和杏儿的事情；晓正痛苦地摇摇头，脸上流下了一行眼泪：“但愿杏儿妹妹有个好归宿，我就放心了。”成芳对晓正有点生气：“你当初为什么不娶杏儿呢？你要是娶了她，能发生这个事情吗？”晓正委屈地说：“我是想着杏儿还小，等她长大几岁呀！谁知独眼龙他妈的……”“你呀你，就是书读得太多了，不按着老先人们丢下的规矩办事，总想胡成呢！你们这些读书人呀，脑袋就是和大家伙不一样，有时是好事，可有时候就不一定是好事了，唉，真拿你没办法，要不是我们是朋友，我真想打你一顿，替杏儿出出气。”“你打吧，打了我反而觉得心里好受些。”两个好朋友吵得面红耳赤，黑老碳说：“你们不要吵了，这就是杏儿的命呀！也怪不了谁。”“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不和杏儿结婚呢？你们要是结了婚，如今不也就好了？”成芳心平气和的问晓正。“唉，你有没有想过？杏儿是我的学生，老师和学生结婚成何体统？在说村里人早就在背后议论我们呀，我虽然心里很喜欢杏儿，毕竟我也生活在乡村呀，我不能不管村里人的议论，如果那样的话，学校就办不下去了；有人背后说，什么老师，竟然和自己女学生想好，这不乱了规矩吗？那样谁还敢把女孩子送到学堂里去呢？本来女孩读书家里都反对，现在好了，正好印证了人家说的，书坊戏坊，坏娃的地方。”晓正把压抑在心里的话全都吐了出来，黑老碳低头不言传，萧成芳听了也就不再出声了。
（四十四）

????????独眼龙结婚后，对杏儿是百依百顺，那天酒醉后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后发现杏儿在偷偷地哭泣，赶忙哄着她：“莫哭莫哭，都怪我喝多了，冷落了你。”杏儿只顾哭，不管独眼龙如何给她解释，就是不理他。独眼龙见自己哄不了她，就叫为了服侍太太的丫鬟小菊来，板着脸对小菊说：“好好服侍太太，出了差错我饶不了你。”“是，老爷！”小菊是个机灵姑娘，马上给太太开始拾掇床铺，然后端来饭菜，劝她吃饭。独眼龙自己把枪套在腰间，扎好武装带，带好帽子，看着杏儿的背影笑眯眯的走下楼去。杏儿听了小菊的劝说，开始洗脸，然后慢慢吃饭，小菊见太太吃饭了，极为高兴不停地谢谢，谢谢。杏儿叹口气说：“你也和我一样，都是穷人家出身，以后你再人面前叫我太太，没有人来你就叫我姐姐吧。”“嗯，谢谢姐姐。你真好！”杏儿因为有小菊陪伴照顾，两人年龄又相仿，所以渐渐适应了太太的生活，尽管平时不出门，刘老四每次回来，总是想着法子让杏儿高兴，今天买这个，明天买那个，真正像是老光棍爱老婆，疼得不得了。他和杏儿同房时，弄疼了她，杏儿疼得直哭，他被吓得不停地赔情道歉，一点土匪的样子都没有，独眼龙很希望自己能生一个英俊的小娃娃，不管是男女，当然男的更好，刘老四见杏儿一直委屈地哭，心里有点不高兴了，但又不愿意发作，只好陪着笑脸哄她：“太太不要哭了。都怪我不是人，我以前混的不如人，他奶奶的……呸呸呸，看我这臭嘴”独眼龙用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把杏儿都惹笑了，“你原谅我了？”刘老四想个小孩子似地，抓住太太的手，然后也学着有修养的样子，慢慢地搂着杏儿和他缓缓地倒在了床上……刘老四感觉到自己彷佛来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旁，温热的河水令人感到舒心极了，小河两岸的芳草连天，草丛间夹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暗香扑鼻，老四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欣赏着奇异的风景……
????????商小童回到了村里，见了商老五，他很孝敬爹爹，给老五买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个铜做的水烟袋；老五很羡慕人家吃水烟的样子，坐在那里，让别人给自己的水烟锅里装烟，然后给点着，一副满足的样子，悠然自得抽着水烟，翘起二郎腿，闭上眼睛，抽完了一锅又等着吃第二锅，享受着被人服侍的快乐，就是化几个钱也值。每当他看见尚雄军吃水烟时，有人给他装水烟，就羡慕得不得了，心里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有个人给自己装水烟抽，那就很不错了。人世间什么样的人都有，商老五一辈子没有别的希望，他为人狡猾但是却从不欺负别人，就是靠自己的勤劳和吝啬过日子，虽然比上商熊军家大业大，但是至少在豆村也算帮能人，日子还过得去，一家人在他的精心打点下，有吃有喝，不欠账；他很吝啬，平日里老婆做饭，见老婆把油倒多了，就骂老婆子浪费，油灯一晚上吹得很早，因为油灯燃烧的油就是人们吃的油，能不吝惜吗？凭着精打细算他在村里也算得上个人物，尽管很看不惯尚雄军平时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是背地里却拿他挡一面镜子来教育自己的儿女们，“你们也学学人家村长，看人家日子是咋过的？”他从来不在孩子们面前说尚雄军的坏话，只是心里面有点不服气，但最终还是日子过得不如人家，人面前有时候砸熊军的洋炮（关中方言，是过失之意），但背地里不得不佩服人家有心计，有能力，能屈能伸啊！当他看见儿子从县城里买回来他日思夜想的铜水烟锅时，兴奋得想哭又想笑，嘴里一个劲夸儿子孝孙，他让儿子为自己装上一锅烟，点上火慢慢地迷上眼睛，喜爱能感受着被人服侍的快感，然后把水烟深深的咽下，喝上一口茶水压下去让烟在肚里好好逛逛，他接连吃了三锅水烟，过足了水烟瘾，然后问儿子当兵的事情，睡在那里？晚上站岗有人替换没有？平日里士兵们要是打架了咋办？儿子告诉他，队伍上有纪律，有规矩的，不会乱来的，要不手里都有枪，那不天天你打死他，他打死你，这哪行啊！“”嗯，嗯，好好”老五听儿子讲队伍上的事情，觉得很有意思，嘴里说：“要我能在年轻二十岁，我也能当兵的，呵呵呵”，儿子和老五坐了好长时间，起身离开了，他去找尚雄军去了，尽管老爹对村长有意见，但是毕竟以前曾有恩于自己，知恩图报是人之常情，这就关中道上人们的心里，也是百姓们做人的标准。小童老远看见村长就迎了上去：“你好村长，我来找您坐坐。”“嗯，来吧屋里坐吧！”叔侄两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熊军问了他队伍里事情，小童一一回答不厌其烦，小童叮咛村长多照顾他们家，说爹爹就是那个脾气，不要和他一般计较。尚雄军和呵呵地笑着说：“我们是自己人，有什么可计较的？又不是外人？我对邻居都很照顾，何况你爹呢？”“谢谢你了村长。”“再说你爹就是那牛脾气，嘴上不饶人，心里好着呢，真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个人人都知道的，大家也不会和他计较的，你就放心吧，家里有我呢！”????????小童很快回到了队伍里，他爹老五舍不得花钱雇人装水烟，自己给自己装起了水烟，黑老碳走过他家门前，见他正给自己装水烟就笑着说：“老五，你见那个吃水烟的自己给自己装水烟呢？你真抠门，买来铜水烟锅，就应该雇一个装水烟的，要不把那些专门给人装水烟的人不都饿死了？哈哈哈”“雇人？雇你你干吗？”“干！只要你给钱，我就干！咋样？”黑老碳看着商老五的脸，老五噗一声笑了：“谁会雇你？黑不溜秋的，吓死人啦！”“给多少钱我也不会给你干的，想地美的，耍你有钱的阔，呸呸，你拉倒吧！”“呵呵呵，我宁愿给别人出两倍价钱，也不要顾你，我怕你脸黑手也黑，我会恶心呕吐的哈哈哈”“那你就自个儿给自己当一个装水烟的吧，嘿嘿嘿”老碳说完扬长而去……（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