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郑仁君指挥老人采葡萄榨汁酿酒，当天就采了三千多斤葡萄，榨出两千斤果汁装桶发酵，次日采猕猴桃。野生的猕猴桃当地人叫圆枣子，经过人工栽培之后产量大幅提高。不过采收圆枣子可没有采收葡萄的速度那么快了，一千多棵圆枣子，老人们是摘了三天才摘完，也榨出两千多斤果汁。在五贤山周边地区，人们早在两千年前就学会了用山葡萄自然发酵酿酒的办法，当山葡萄丰收的年头，家家都采上几百斤山葡萄，用土办法发酵挤汁酿酒。而现在郑仁君用机器榨汁，功效提高数十倍不说，关键是把纯果汁都榨干净了。
　　农历壬辰年的中秋节，是公历2012年9月30日，中秋节和国庆节两节相连。百乐园的工艺美术品展销会，早在中秋节前一天就布置好了。这次展销的几十种近千件展品中，又有许多精品出现。刺绣作品中，以小精灵的一件百鸟朝凤滚边旗袍最为养眼，其次是冯秀英的鸳鸯戏水图也堪称佳作。另外是泥人王的泥人泥兽活灵活现，呼之欲动。还有编织品花篮花筐花盘，剪纸作品也增添了许多新创作。中秋节开馆头一天，小精灵的百鸟朝凤旗袍就被一位富婆以五万元的高价买走。次日即国庆节那天，冯秀英的鸳鸯戏水图也被人以八千元购去。而泥人王的笑佛，每尊百元，那些小花筐小花篓，十元一个也很快被抢购一空。潘红莲的一幅国画《水墨山居图》竞卖到两千元，常娥的陈年刺绣毛泽东诗词也以五千元的价格卖出。汪清山的山桃木小儿挂件每套二十元，不几天就卖出上百套，刺绣作品中的绣花小童鞋和枕套手帕销售也不少。在国庆长假的七天中，百乐园工艺美术品展销售出竟达30多万，百乐园也从中提成了1.5万多。
　　柳金香看到百乐园工艺品展销不仅给老人们带来收入也为百乐园增收，心中着急，她对刘丽英说：“人家会刺绣会剪纸会捏泥人的不仅自己赚钱，还能为园中增收，咱俩光会唱会跳，除了让老人们乐呵咱自己乐呵，经济方面没有一点儿收入呀！说实在的咱俩谁也不差钱，可也得为百乐园创点收呵！
　　刘丽英说：“别说绣花了，连缝个扣子我都缝不好怎么能拿得住绣花针？”
　　柳金香说：“咱也得为园中搞创收，咱俩的基本功是唱评戏，而现在评戏受冷落，咱要演一演传统的老评戏，老百姓准爱看，比如《茶瓶记》啦《花为媒》啦，再请郑老师给咱写几个评剧小品的段子咱排练排练，咱到县城的大剧场去演出，你看咋样”。
　　刘丽英说：“上国家大剧院去演出我也敢去，关键是到县大剧院演出你得先掏钱包场子，包一晚上给人家多少钱。”
　　柳金香说：“掏钱包场子我个人出，赔了算我个人的，挣着钱给园中提成。”
　　于是柳金香和刘丽英就去找郝高寿，问他为这两场评戏伴奏怎么样？郝高寿说：“那玩意我玩了一辈子还有啥问题，关键是我一个人干不了那么多样啊，王申先跟我学了这几年也没正经伺候过整场戏，郑老师和王师傅会不会拉评剧我还不知道，老铁是拉京剧练出来的手。唉，有了，叫老铁打板子敲皮鼓，让郑老师拉低音胡，这样一把板胡一把二胡一把低音胡、一位敲梆子的四个人的小乐队也凑合，汪青山师傅专事音响，关键是能正经演过评剧的只有你们两位，缺老生小生，咱县城里能演小生老生的倒有一个人，而且他也有意想进咱百乐园来，就是不知咱这园里还收不收人了”？
　　柳金香忙问：“谁呀?”
　　“丁小宝么，他年轻时曾在县评剧团干过几年，后来因为家庭出身不好又说他乱搞男女关系被开除了。现在虽然接近70岁但嗓音台功一点儿不差。”郝高寿说。
　　柳金香说：“这好办，我跟园长说说，咱那空宿舍还有十几间呢，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柳金香又找到江春水向他谈起百乐园要成立正规小剧团，不仅演出节目给本园老人看，还要外出演出搞创收，她说评剧是辽东地区人们喜闻乐见的优秀剧种，改革开放30年把评剧改没了，我们要把这一优秀剧种挽救回来，但演员不够，需要外请一两位进园来。
　　江春水说：“他只要附和入园条件，遵守园内规章制度就可以进园。我们百乐园的房间总共可以容纳140人，现在才正好100人，有十几人都是单独住一间宿舍，实际也是一种浪费。我们留十个房间作待客室，准备给探视养员的亲友临时住，剩下的空房间还可以进几个人么。”
　　柳金香回头跟郝高寿一说，郝高寿马上就给丁小宝打电话。这丁小宝光棍一个人，得了信就来到百乐园，其实柳金香刘丽英早先也跟丁小宝会过戏。这样，小评剧团就成立起来了。那郝高寿用那截山桃树筒子和巨蛇皮制作了一把上好的低音高胡一把三弦琴四张八角鼓，还剩下一段蛇皮和山桃木筒，郝高寿都精心保存起来了。郑仁君负责小剧团的编剧兼导演，白天随郝高寿练评剧曲谱。好在评剧曲谱有固定的调子一听就会，而低音胡的作用又是在尾音上作用大，所以郑仁君练两天也就熟了。
　　小剧团的主要演员有丁小宝、小精灵加盟，又有配角马秀英、宋光明助阵，先排练评剧《花为媒》，人们都说人到老年记忆力减退，可减退的却是近期间的事物，而越是年轻时学的东西却越记得清清楚楚，柳金香刘丽英是从六七岁时就开始跟碧艳萍学戏，而丁小宝是17岁正式上台演戏，所以《花为媒》的台词他们都倒背如流，大家在一起排练三天就可以上台演出了。而这三天晚上，郑仁君又通宵达旦赶出了一出评剧折子戏《老来笑（孝）》，这出折子戏是根据中国传统礼教二十四孝中的一个故事改编的。小剧团总计排练了七天，第八天晚上着装正式为百乐园老人演出。演出一场正戏一场小品正好用了三个小时，演出结果令人十分满意。次日早饭时，柳金香找到郑仁君，就要求郑仁君去县文化局为小剧团租剧场，因为柳金香知道在辽东县文化界，郑仁君是有威望的。郑仁君说好，我去试试看。柳金香斩钉截铁地说，不管他们要多少钱，赔了算我个人的，挣了算百乐园集体的。
　　吃过早饭，郑仁君驾上他的三轮摩托车来到县文化局局长办公室。局长康辉热情接待了郑仁君。“郑老师，您有啥事打个电话，我去你那儿多方便呐，省得你还瘸着两条腿往我这儿跑。”
　　郑仁君说：“康局，我们百乐园小评剧团想租借县里的大剧场用几天晚上，演出几场评剧给大家看。”
　　康辉眼睛一亮，说：“演评剧，那可是近乎失传的剧种了，我小时候看评剧还是我妈抱着我在农村学校的大操场上看野台子戏呢，那时候农村没有电，台前挂着两盏大汽灯，台上有男的女的穿着红红绿绿的衣裳走来走去咿咿呀呀的唱，唱的什么词儿我却听不明白。等我长大以后再也没看过评剧。”
　　郑仁君说：“你说的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县文艺演出搞的最兴旺的时候，县评剧团下乡巡回演出。那时，也是我县最著名的国家一级演员评剧表演艺术家碧艳萍女士最当红的阶段，可惜文革一开始，县评剧团就被当成黑耙子打烂了。现在，我们百乐园小剧团里就有两位女士是碧艳萍的弟子，她们从七八岁就开始跟碧老师学戏，一直学到十七、八岁，直到碧老师离开辽东去省城。这两人名叫柳金香和刘丽英，这次就是由她俩担纲主演《花为媒》。
　　您说的是两位商业巨贾吧？前二年我就听说她俩常常扔下公司的营业叫儿女管理，她们跑到公园里去跟一些二三流的票友们过戏瘾，她们的演技还可以吗？
　　郑仁君说：“经过名师指点的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特别是柳金香，她母亲出身于优门，喜欢弹唱，自然就有家庭影响，又经名师一点拨还错的了吗？”
　　康辉说：“你们百乐园是个养老场所，可老人们待不住还要为繁荣我县的文化事业做点贡献，文化局表示欢迎，那大剧场闲了好久也没正规演出了，这么办吧，剧场闲着也是闲着，就算借给你们小剧团用几宿，你们就掏几个电费钱就行了。”
　　郑仁君说：“这样吧，看看上座率咋样，若上座率太低，我们就光拿电费钱，若上座率能达到50%，就从票房收入中给你们提成5%，你看咋样？”
　　康辉说：“行，就这么定了，你们啥时候过来演出？”
　　郑仁君说：“明天晚7：30分，我们的演职员下午5:30分到场。
　　郑仁君没想到这么轻易便宜就把剧场给租了下来，很高兴地与康局长告别，然后驱车来到县内一家最大的电脑打字喷涂行——天合广告。让天合广告给喷涂了四幅广告宣传图，图上是柳金香和刘丽英的剧照，大字横幅为“著名评剧表演艺术家碧艳萍收山弟子柳金香刘丽英担纲主演评剧《花为媒》，演出时间：2012年10月20日—22日晚7:30分，地点：县大剧院。巨幅广告图不一会儿就制作好了，郑仁君看看表，已经上午9:30分了，他骑车来到劳务市场，正好看见有两位年轻打工者因为没找到活儿垂头丧气坐到一起打火抽烟。郑仁君向他俩招招手说：”过来过来，我给你们俩找点儿活儿干不干？”
　　俩小伙说：“干，干，啥活儿都干，能挣钱就行。”
　　郑仁君说：“行，我这里有两幅广告图，你们俩坐我的车，分别给我挂到南、北两座城楼上，只要挂牢实了，挂一幅图我就给你们50元。”
　　俩小伙一听，乐的一拍手说：“还有这便宜事儿，我俩去，给20元挂一幅也行啊！”
　　郑仁君用三轮摩托车拉着两小伙到南城门，两小伙从城门楼一侧的耳房登上城楼，因为没有固定广告图的物件，两人一时着了急。郑仁君说：“窗洞口左右上角都有铁钩，你们把这图的左右上角都挂到钩子上就妥。”
　　两小伙仔细看看，是有个小铁钩，可离地板两米多高，扬手也够不着那铁钩子。郑仁君说，你们俩搭成人梯子不就够着挂了吗！这两小伙才把广告图挂了上去。去北城门也同南城门一样挂上了广告图。好家伙，从二三百米以外就能看清楚这两大巨幅广告。郑仁君又来到出租车市场租了一辆中巴，把两幅广告图贴在中巴车的左右两面，吩咐司机开车从城南到城北再到五贤新城跑两个往返，再从城东到城西跑两个往返，以每小时10公里的速度。小城东西不过5公里南北不过5公里，所以，一下午四小时就可以跑完，然后把这两幅广告图送到县大剧院显著位置张贴好，一下午租金给200元。中巴司机是位40来岁的中年汉子，说，大叔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你要不放心，你坐在我车上监督也行。郑仁君笑笑说：“我的手机有行车定位仪，我坐在家里看手机就知道你玩不玩活儿，明天晚上我还免费请你看戏，到时候付你工钱。”
　　郑仁君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一看表已经中午12点了。这才高高兴兴地驾驶摩托车回百乐园。车刚启动没跑多远就接汪青山打来的电话，问郑哥咋还不回来吃饭。郑仁君说我才办完事正开车往回走呢，几分钟就到家了。汪青山说你回来别去食堂，直接上四楼我的宿舍来，我专为你弄了一盘好菜。郑仁君问啥好菜？汪青山说你回来看看就知道了，这盘菜保证你最爱吃。
　　郑仁君驱车回到百乐园，没去食堂也没回自己二楼宿舍，直接上了四楼，这是从进百乐园以来第三次上四楼。前两次每上一层都得停下脚歇一歇，这一次是一口气就上来的，来到最东头第一个房门，郑仁君敲了敲门，柳金香迎了出来，说：“郑老师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呀，快请快请。”把郑仁君让进了右面的房间——这是她与汪青山合用的卧室，而左面那间则是刘丽英一个人住的。汪青山从屋子里站起身说：“你这么晚才回来，事情一定都办妥了。”
　　郑仁君说：“你猜对了，文化局大力支持租用大剧场，不要房租只要点儿电费钱，我以5%的票房收入给他们提成谈妥了，明天晚上正式演出，回头我又去广告公司制作了四幅大广告图分别挂在南北城门楼上，又雇了一辆宣传车，让他今天下午在城里东南西北跑几个来回。”
　　郑仁君说话间眼睛观察柳金香卧室内的陈设，除了几幅字画增添点儿文化情趣外，郑仁君一眼就望见了墙上挂着的两件乐器：一把琵琶、一把月琴。郑仁君知道这两件乐器是刘阿姨的遗物，睹物思人，郑仁君就想起青少年时代刘阿姨曾教他们许多东北民歌，曾教他们弹拨乐器的演奏技巧。郑仁君问：“小柳，这两把古琴可是你母亲留下的遗物吧？不知琴艺是否也留了下来？”
　　柳金香说：“留下点儿皮毛而已，您愿意听，我和丽英一起在你面前献献丑。”
　　“小刘也会，好好。”郑仁君高兴地说。
　　汪青山打开封闭式食盒，一盘一盘地往外端菜，说：“都啥时候了，赶快吃饭吧，拿酒杯摆筷子呀！”
　　郑仁君见汪青山从食盒中端出的菜，无非是辣豆腐、土豆丝、蒜薹炒肉，刚想问你寻啥稀罕菜的时候，汪青山从食盒中端出最后一盘菜——油炸小神仙！啥叫小神仙？其实是秋柞蚕刚刚羽化成蛹，或者还半截是蚕半截是蛹就剥开壳，活蛹下油锅烹炸。因为这种柞蚕成身子晚，蛹皮特别薄嫩，经滚油一炸，蛹皮完全酥脆入口即化，要比正品茧蛹好吃得多。在饭店里一般的正品茧蛹卖30元一盘，这种小神仙就要卖到60元，正好贵一倍，而且还不好买。
　　汪青山把四盘菜摆到茶几上，问郑仁君：“大哥，你猜我这小神仙从哪儿弄来的？”
　　郑仁君说：“农贸市场上碰巧就能遇到。”
　　汪青山说：“那得花多少钱，买一斤活蛹就得50元，而且还不常遇到。这是山后放蚕的老姜今年又发山了，今天开始割茧卖蛹给我打电话，请我过去给他修洗衣机，中午要留我在他家吃小神仙喝酒。我就想起家里你们这几个人，我说得嘞，酒我就不在你这儿喝了，你给我拿点儿小神仙吧。他就把这一头午割茧割出的小神仙划拉划拉全部给咱装来了，我一看，总共不过2斤多，能炸出两大盘，要是连老江老铁老唐和他们的夫人一起请吧，谁也吃不着几颗蛹，所以就没请他们。”
　　郑仁君说：“有稀罕物大家品尝，哪怕一人吃一颗呢！”
　　汪青山说：“等下回吧，我告诉老姜把割出的小神仙都给我留着，我下次去按价给他钱，买他个十斤八斤的，老姜答应了。”
　　刘丽英斟上两杯白酒和两杯红葡萄酒，午餐就开始了。汪青山不断地把小神仙夹给郑仁君，说炸蚕蛹是高级营养品，含有大量的蛋白质和不饱和脂肪酸，同时也劝柳金香和刘丽英多吃几颗。郑仁君说，再好的营养品也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呀，又何况我的身体状况是宜瘦不宜胖呢！
　　大家因为下午还有事要做，每人只喝一杯酒又吃了几口馒头就结束了午餐。
　　郑仁君说：“小柳，自打我认识你二年多来，也曾多次在一起娱乐，却从来没见你带这两件乐器，现在，请你和小刘合奏一曲让我欣赏欣赏吧。”
　　柳金香从墙上摘下两把古琴，说：“最好是咱四人合奏，那叫琴瑟合鸣。”
　　郑仁君说：“我是空手上楼来的，我没带乐器呀。”
　　汪青山哈哈一笑说：“到这屋还用自己带乐器吗？咱俩小时候做的那把二胡在这儿呢。”说着拉开立柜门取出那把二胡递给郑仁君，又把立柜抽屉一拉，电子琴就出来了，说：“来吧，咱四人先合奏一曲《化蝶》，”于是就按下琴键，奏出《化蝶》的前奏。郑仁君拉二胡，柳金香弹琵琶，刘丽英弹月琴紧紧相随，反复三遍，琴声虽止，却余音缭绕。柳金香刘丽英竟被感动的热泪盈眶。柳金香拽毛巾擦了擦眼睛，说：“这《化蝶》虽然是小提琴协奏曲，可郑老师用二胡却演奏出了更加别有风味的《化蝶》，如果用低音胡再配一下间奏，效果可能更好。”
　　郑仁君说：“是的，我也感觉出了这一点。”
　　汪青山说：“那就给老郝头打个电话请他带低音胡上来呗。”
　　柳金香说：“不行，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郝师傅都快到80的人了，比我们俩父亲的年龄还大，哪能随便请他上这么高的楼，还是咱们上剧场去排练更好，顺便还能检验一下音响效果如何。”
　　于是，柳、刘二人各提琵琶月琴，汪青山因在剧场另有一架电子琴，不必拎宿舍里这一架，就替郑仁君拎了二胡，四人下楼去东厢剧场。
　　到二楼，汪青山顺便去喊郝高寿。这时郝高寿午睡刚醒，听说要排一首轻音乐曲，披上件外套就跟几个人来到东厢剧场。反复操练两遍，然后再放录音听，效果真是好极了，比那原创的小提琴协奏曲的录音还别有一番风味。郑仁君说：“明天晚上去县大剧场演出，我们就以轻音乐曲《化蝶》开场，让小精灵的高亢甜脆的女童音报幕声和《化蝶》低沉悠扬的低音胡前奏曲同时响起。”
　　10月20日晚7:30分，百乐园业余评剧团在辽东县民族文化中心大剧场的演出正式开始了。可是望望台下，600个观众席位的大剧场里，仅仅坐了不到100人，其中还包括文化局长康辉和他请来的几名文化局主管领导，大剧场就显得很空旷，郑仁君告诫大家说：“哪怕台下只有一名观众，我们的表演也要尽善尽美，不能打马虎眼糊弄观众！”
　　柳金香刘丽英说：“请导演放心！”
　　晚7:30分整，大剧院观众席上的顶灯“唰”地一下变成橘黄色，就在观众们一愣神的功夫，舞台上大幕后一声清脆的梆子响，接着便是低沉舒缓温柔的低音胡《化蝶》前奏曲响起。随着音乐响起，高亢清脆甜美的女童音报幕：“辽东县乡亲们晚上好！辽东县百老互助乐园小小评剧团首场汇报演出现在开始，第一个节目：中西乐小合奏《化蝶》！”随着鼓掌声结束，电动大幕“唰”地一下拉开，正好此时低音胡前奏结束，《化蝶》进入主题曲演奏。柳金香、刘丽英各事梁祝妆扮怀抱琵琶、月琴坐在前排，郑仁君、郝高寿各着一身白礼服手持二胡、低音胡坐在二排左右错开，汪青山穿一身黑礼服坐在电子琴后操琴。《化蝶》原创小提琴协奏曲为三段，经过郑仁君汪青山郝高寿改编后的《化蝶》变成五段，而间奏分别变换为低音胡、二胡、琵琶、月琴、电子琴，最后一句反复曲，乐器逐次减少，最后只剩低音胡余音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