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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夜劫安洛客栈

作品名称:烽火唐宫月      作者:苑安      发布时间:2016-02-24 08:36:00      字数:7311

  从颍阳前往洛阳,马速慢行不到两天路程。
  他们仅仅用了一天半时间,中午时分顺利进入洛阳城内,法慧却不敢在城内住宿耽搁。
  “我们可以出西门沿着官道前行五十余里,那里前后有两处集镇,可以暂且住上一宿。”李佖对洛阳一带的地形似乎了如指掌十分熟悉。
  大家一致服从李先生的建议,午时将过途经洛阳城西关卡,因为六人几乎全是僧人道人打扮,把守城门的安军士兵只是例行检查了手中有无携带武器,并未曾强行搜身。
  就这样,一行六人在洛阳西一处集镇上投宿小住一夜。次日清晨,继续赶路驰往潼关。
  以望宜子原来建议,他希望李佖先生跟环娘装扮成夫妇,乘坐一辆两匹马拉车轿。
  环娘倒是颌首默许,李佖连连摆手道:“不必,不必呀,我李佖云游天下极少乘坐车舆,尽是骑马游荡惯了,况且那安禄山通缉捉拿的皇室人员当朝官员里面,没有我李佖的草名,我一身平常道装打扮,他又能拿我怎样?”
  依旧和往常出门一样,前天临走时,李佖吩咐两名徒弟:“好生看管家院,待师父出山帮助唐皇收复河山。一者静闭山门看护门院,种园度日;二者若有朋友来访,请他写下信札留言;三者按时前往县衙领取些许俸禄,不得有误。”
  两名小道童连连表示不会误事,李佖不放心地又说:“师父此行出山少则半年,多则两三年必定打马回山......”
  
  西出洛阳之后,官道两旁尽显丘陵低谷景色。
  李佖心中自有一番感慨,路上园田风光并非如故,到处皆有被战火焚烧后留下的残垣断壁,庄稼园田多半荒芜,很少看到有农人下田劳作。
  路人乃至车马行人断断续续,因为东都与西京两京之间往昔正是大唐繁华景胜之地,如今天朝风光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血雨腥风......
  “此去潼关,”李佖在马上估算道:“我们西出洛阳走了这半天光景,至少也有百余里山路。”
  “有的,”法慧接话道:“正所谓心急赶路也急呀,正是这个道理。”
  说话之间,法慧瞧见前面山坡山路大幅度转弯处,突现一支安军骑兵,众人想躲已经来不及。
  打马硬着头皮迎上前去,法慧带头摆出悠然自得的行路姿态,尽量不使军校们看出端倪。
  走近些,他看清这一队安军士兵约有一千骑,前后押解着三百多名人犯,所谓人犯充其量似乎大部是在长安一带搜寻到的大唐官眷、宫眷、宫女、太监,早有传言说安军每凑到一大批人,便直接押送到东都洛阳充作奴婢,或者供校尉以上军官享用性奴。
  今日所见验证其实,那些被押解着的女子一个个蓬头垢面容颜憔悴衣衫褴褛,艰难地一步步向前捱动,不时有军校骑在马上挥舞皮鞭不断吆喝催促前行。
  有那走路稍慢些的,抑或是因为受了伤走不动者,免不了啪啪啪地忍受被鞭笞之苦。众人不忍目睹,装作没事人一般只顾迎面向前行路。
  那为首军官身穿束紧银装铠甲,法慧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号称飞刀夺命候范阳兵马使巨魁将军,他身边还有七名副将。
  双方分左右两隅逆向-----其实法慧他们一直是忍让退却到马路右边策马前行。
  巨魁打马前行间把眼向法慧他们瞄了两眼,认作是僧侣行路故未加以盘问。
  好不容易捱到人犯骑军陆陆续续随遇而过,法能长出口气,低声吁道:俺的娘呀,这口大气险些憋闷得迷晕过去!“
  “莫出声,“法慧低声嗔道,”他们还没走远......“
  法能伸伸舌头做个鬼脸,不再噪声。却听到环娘愕然低呼道:“法慧僧兄,我看到那人群里好像是有韦娘娘呢,虽说是蓬头乱发的遮着半个脸面,奴家还是从那步子里看得出来很像她哦!”
  “唔......”法慧勒马停下,回过头去探看并吩咐:“法觉你领人继续前行,不要停留,我回过头去策马混迹在路上傍行,不妨细看看是不是韦娘娘.......
  法慧说着勒马向东飞奔追赶安军队伍,众人频频回头实在为他此行忐忑悬挂。
  众人不敢停留,只是缓缓慢行,不时回头眺望。
  法慧渐渐追赶上缓缓走在骑队左侧路傍,处于严密监视状态下的人犯队伍,其实多半是年轻妇女,依然不时有持戟挥鞭者暴打犯人。
  法慧装作面朝东方勒马而行,那眼角余光始终在暗暗搜寻着......
  忽然,他发现了衣着破损、蓬头垢面、面色菜黄的韦妃娘娘,她手拄着一根木棍举步维艰......
  大概安军将领并未辨认出她的真实身份,况且她的真实身份如今只是位带发修行者。
  天缘巧合一般,韦妃此时不经意的打眼望去路边,恰恰碰触到法慧眼角觊觎迸射过来的余光......
  她身上微微一震,立即将头脸转侧过来,继续低头缓慢踟蹰艰难而行。
  法慧内心一时忧喜参半,喜的是多日的寻找今天终于有了着落,忧则是如今被押往东都洛阳的韦娘娘已被折磨得九死一生......
  
  法慧策马匆匆西行回归,众人正回眸翘首望眼顾盼等候消息。
  “法慧僧哥,”环娘当先急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韦妃娘娘?
  “正是韦妃娘娘,“法慧点头首肯道:“法觉、法能你们俩立即过去远远地尾随其后跟踪,再看看他们要在何处歇息。”
  他们人多,我们不好在半路上劫人,”李佖先生思忖片刻说:此地距离洛阳尚有一天的路程,他们今晚定型要在前面的安洛集镇住下,既然想要劫回韦妃娘娘,我们抓紧大路边的林子里商量一下可行的方案......“
  法觉、法能拍马疾驰而去,法慧立即下马与望宜子、环娘一头钻进树林。
  很快,李佖先生心下有了大致的行动方案。
  “此事还请先生设计定夺,”法慧此时心下有了依仗,“就依先生说法分头行动。”
  “若果安军是在安洛客栈歇息,”李佖先生并不推诿,因为他与韦妃往昔亦是十分相熟,韦妃遭遇劫难焉能坐视不救?“你们四人全部进去院内实施行动,记住千千万万不可搞出动静,宜速战速决......”
  “行动的时间呢?”望宜子问询道:“是不是晚一些更方便?”
  “是的,”李佖强调:“咱们进镇之后先寻一家小酒馆喝口稀粥,点几个菜嚼些干粮填饱肚子,就在那个酒馆里等候着,但等到月上东墙方才隐蔽靠近待机行动......”
  
  安洛集约有五六百户人家,李佖记得这里从前最高纪录曾经达到几千住户,是战乱导致人口锐减,农人同样流离失所。
  大燕政权掌控下的洛阳潼关一线,商贾暂时有些回复,安洛之地至今依然保留有几家较大客栈开张营业。
  一家老字号名西原春的客栈外,法觉、法能紧紧尾随而来,远远望见众骑押解人犯拥挤进入这家客栈。
  “哎呦呦,巨长官您又带人光临鄙店......”张掌柜陪笑上前迎接道:“昨日您派来哨马报号,鄙人立马准备了一宿啊,其他客人一概辞退了,所有房铺全给您留着哪,酒菜亦以齐备,就等着您莅临享用哪!”
  “好,好极,”巨魁回过头来吩咐副将,你去将人犯全部押到柴房里,装不下的话,余下的送进几进仓库里......“
  张掌柜挑灯前面引路,引领巨将军以及八名副将来在四合院正房一溜宽敞房间,并手指一面庭堂陪笑道:“此间外室可以召开军事会议,里面呢还有两进内室,那可是高级床铺,舒适得很哩!”说话之间,早有两名副将押解来十几名绝色标致女子,皆是从三百多名人犯中精心挑选出来备用,供给巨魁和副将们夜间轮流享用。
  法能牵马躲在长街上马路牙畔,法觉单身一人在背阴处翻墙而入,躲藏在一株老槐树上,把情况看得真真切切,直到望见韦妃娘娘被关进一间装有厨具的库房里,幸亏她排在后面.....他同时看清同步关押进去的还有三名青年女子。
  酉时已过,法觉、法能返出安洛集,走出不远便遇见法慧他们。
  原来法慧只巨魁大队人马开拔之后,不久掉头转而渐行渐近,尾随在法觉、法能后面较远距离陆续跟进,来在安洛集镇外路边静候。
  “他们住进了一家西原春客栈,韦妃娘娘被关进厨房仓库里,里面还有其他几位女施主......”法觉大致介绍了情况-----强调说:“掌柜的为他们准备了酒菜,吃酒之后恐怕还要糟蹋那些被掠来的皇家女子......”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啊!”法慧合掌叹息着,“僧弟辛苦了,还得辛苦你们带路寻到一家僻静酒馆。”
  “唉......”李佖长叹一声,方才说道:“趁着午夜之前行动吧,我跟环娘在院墙外看守马匹,就在客栈西墙外接应你们,你们四人全部进去实施行动,还是那句老话,记住千千万万不可搞出动静来,宜速捷速决。”
  稍后,他们在附近选到一家客人稀少的酒肆,偏安一隅般入内点菜上酒,尽管喝酒的只有李佖、望宜子两位,慢慢的呷酒,缓缓地咀嚼、悠悠的打发时光.....
  是夜月色朦胧,比较适合打劫行动。
  法慧、望宜子、法觉、法能在大树掩蔽下神速翻墙而过,轻轻落入院内。
  法觉前面引路,不消餐饭功夫顺利到达小仓库门外。
  客栈面积很大,大院内排满大大小小几十乘装载粮草的安军车辆,马棚内更是拥挤,千余匹战马一排排还在缓缓咀嚼草料,包括车辕上拴着的马匹。
  千来号骑士把个西原春客栈挤得比比皆是人头人脑,险些有人干脆睡到院落里。
  法觉躲在树荫里向西厢房那边仓库门外探看,那些把手门房的军兵估计早已聚到某个背静去处贪杯饮酒去了,只把库房大门用一把铁锁在外面封牢。
  法觉心中大喜-----按照事先安排,法慧、法觉专事救人和翻墙越院轮换背人,望宜子、法能负责左右防范殿后掩护。
  法觉手提一款带棱石片,迅速接近关押韦妃那个库房门外,左右看看没人,立即挥动石片砍砸门锁-----他是久练硬功武僧,区区一把锁顷刻即被削断,同时也惊动了四周躲在暗处吃酒的看门人,一时有十几人从各处角落里奔跑出来......
  法慧破门而入,法觉、法能、望宜子同时把守门庭,岂肯让看门者靠近?
  “快!韦娘娘快快随我走!”法慧冲进门来急声招呼。
  韦妃身倚在墙角正在发呆-----想着白天见到法慧情景,如今见这法慧武僧真的趁夜抢将进来,顿时打起精神撑棍站立起来,并不敢吱声说话。
  法慧立即调转身形将她背将起来,旁边尚有三名女子见状虽是大惊,亦知救星来到,岂可错失逃跑良机,还是跟着逃跑为妙,死活听天由命......
  外面不断响起嘈杂声呐喊声:“有人打劫啦!打劫啦!”
  法觉三人不敢恋战,拥护者法慧、韦妃向西奔走。
  望宜子嗖地窜上西墙接应着在墙上拔起韦娘娘,就在墙头背她上肩,旋即嗖地跳将下去翻墙而落......
  法慧随后又将另外三名女子扶上推上墙头......直到法觉、法能最后过墙隐遁......
  那些军兵呐喊着追赶到墙内,没人愿意冒险翻墙追赶,却有一名下级军官飞也似的奔跑前往兵马使长官哪里去禀报经过......
  午夜,巨魁正自兴致勃勃的抱搂着一名二十几岁年轻漂亮女子,据事前大致询问得知她姓许,是李家朝廷官员命妇,新近嫁给了户部侍郎为妾......那侍郎来不及逃跑被安军士兵砍杀,她钻进地窖躲藏数日,终被安军士兵搜查俘获......
  他肥胖的身躯强行挤压她那白嫩娇躯,不管她痛楚地呻吟连连,不时把一双曾经缕缕发出飞镖的大巴掌去抓捕女子的胸乳,致使她发出一阵阵哭叫......
  往往在这时,他才会真正体验到感受到一种强烈自豪的占有欲-----那是一种享受猎物时胜利者的完胜宣泄......
  忽听到中堂外面传来急骤敲门声,他本不想动弹,无可奈何地撇下女子,披衣爬起来......
  他的副手,另外一名主将熊成住在对过,听到他当先出来开门。
  “大深更半夜的,”熊将军看清是看守军曹,当即训问道:“怎麽回事,深更半夜的跑来折腾?”
  “不好了熊将军,”军曹急匆匆如实禀报道:“有黑客前来院内劫营,劫走了四名女子......我等追出去......”
  “奶奶的,”熊成张口骂道:“没看到老子正搂着景妃娘娘快活呢,你还来搅扰!”
  正训斥时,巨魁身披睡衣开门过来,不分青红皂白一巴掌搧过去,把这名前来报讯的军曹掴出一丈开外,他随口便骂:“跑掉三五个女人算个鸟事?你深更半夜不知好歹前来搅闹-----滚!”
  
  “韦娘娘啊!”当韦妃来到街角屋檐下柳树阴时,环娘冲拥过来,紧紧抱住娘娘失声恸哭,“奴婢这一个月来寻你寻得好苦啊!”
  “我也是,我也是梦里......”韦妃热泪盈眶,只不过是他年长为长辈,此际尽把苦水咽进腹内......
  “这一回,我们不要再失散了吧,”环娘任凭韦妃为她伸袖擦拭泪花,破涕一笑着说:“我们主仆一道前去灵武,去见太子爷,太子爷他已经登基做了皇上啊!”
  “是啊,我也听说了,这消息在京城里近日已经传开了......”想不到韦妃也已经得知这消息。
  李佖先生恭恭敬敬趋前一步躬身施礼参拜道:“李佖叩见皇嫂娘娘!”
  “先生免礼,”故人相见,韦妃慈蔼地微微一笑道:“李先生于今还是显得那么年轻啊!”
  “在下久居山里崇尚道学,无所操心世事,故而气色好些,”李佖因看到韦妃面色苍白,不由关心地询问道:“臣看到娘娘千岁是被那安军关押折磨,气色却是欠佳啊!”
  “唉,”韦妃婉然叹道,“自从长安陷落,乃至与环娘出行去寻太子爷这一路上,我们被安军马队冲散,贫尼被俘到西京关押,安禄山发下话来,西京宫眷、官眷甚至平民妇女,每每凑到一定数目尽皆押往东都充进大燕宫廷-----贫尼原本胃腹不佳,再加连日奔波屡遭关押,每日竟连一个粗面馍头亦难咽下,这胃脘疼痛啊每每折腾到半夜,难以入睡啊!”
  听罢韦妃娘娘一番自述,众人心中好生难过,望宜子走过来参拜道:“在下南诏兵曹长望宜子,拟前往灵武投军,这一路上情愿背负娘娘赶路!”
  “难得壮士一片苦心,”韦妃由衷谢道,“我也是从尼之人还能拄着棍子走路......”
  “娘娘,”法慧谏道:“这洛安街头不是久留之地,幸好那安军士兵没有追杀出来,我们抓紧赶路吧!”
  “好,咱们一起走!”韦妃娘娘坚强地点点头。
  法慧近前一步到:“娘娘请上马吧。”
  不行,贫尼不曾骑过马,”韦妃连连摇头。
  “那,贫僧背着娘娘走!”法慧遂将身形调转,韦妃不再坚持逞强,便颌首不语伏上他肩背。
  
  
  冲出洛安集向西奔走十余里,法慧看看确实没有追兵,于是选择一处路边山林打歇。
  十里路如同竞走一般,法慧四人轮流背着韦妃大步前行,那三名女子也自报了名姓,分别叫青儿、罗美、红梅,皆是被俘宫女,无处安身,情愿一路相随。
  “前面有个小村庄,”李佖从前往来在官道上时依稀记得,“我们不妨就在那冲出洛安集向西奔走十余里,法慧看看没有追兵,方才放心地选择一处路边山林打歇。
  十里官道,行路如同竞走一般,法慧四人轮流背着韦妃娘娘大步前行,那三名女子亦自同路相随拼命奔跑,端的是一朝出虎穴放任千里马。
  众人继续赶路,不到一刻钟光景果然见到山谷前有百来户人家,觊个林深僻静去处停下歇息。
  李佖招呼法慧道:“走吧,僧弟与我进村去看看。”
  “进村啊,”法慧虽是觉得有些疲乏,依然陶侃道:“去讨饭?”
  “对头嘛,”李佖笑道“肚腹里都在敲鼓哪,请老乡亲们给蒸些热包子什么的,若得野狗追来时就将包子撇将出去嘛!”
  众人皆笑,似乎一笑而解除了劳顿,其实李佖也是故意的在实施搞笑。
  法慧陪同李走进村落,李佖边走边观察那些住户人家庭院,最终看准一家门庭阔院落大房舍多的人家,方才上前敲门。
  须臾,吱呀一声门开处,打里面走出一名家人,却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银灰布褂。
  “这位哥哥,”李佖十分亲切地尊称着:“我等路过此地,向未遇到酒家客栈,在下愿出银两买下荤素各半一锅蒸包或馅饼亦可,不知可否?”
  “这个......”中年人稍略犹豫,说道:“我还要秉报老爹爹方能定夺。”
  “那好,兄长您尽快去请示,请转告老伯说银两不会亏待了主人家。”李佖随后嘱托到。
  “各位客官稍等片刻,”中年人说罢转身进去请示,不久便见到有位穿着布衣长袍白发老者精神瞿烁走出院门来,面露微笑热情招呼道:“欢迎各位路过本宅,老儿我本姓郭名云,是这一带的有些名望的人家,亏得你们找到我家呀,其余各户怕是只能蒸一锅素馅的,卖给你们,另外是不是还要带上一些大壶沏茶水呦?”
  老人待客十分诚恳热情,李佖随手自怀中掏出十两银子交到那中年人手中问道:“些许银两够买下一锅荤素两搭一锅热蒸包吧?”
  “够的,够的,”老人笑道,“还有些多啦,尽然我们占了些便宜呢!”
  随后,李佖从怀中取出五十两纹银便道:“这五十两纹银还请老伯帮忙在村子里买到一辆车,最好是两匹毛驴拉的木轮车......”
  “好说好说,我让我的长子一并去办就是,”老者满口应允。
  中年男子接过银两,老人吩咐道“你去把咱家闲置的那辆木车推出来,再到村子里买下两头骡驹,蛮有力气的......各位需要耐心等候半个时辰,就请到上房来喝口茶水吧!”
  
  
  法慧当车倌,李佖做乘客,当两匹骡驹拉动木轮车来在官道旁的树林中时,众人几乎全体挥手欢呼雀跃。
  “啊呀呀!”环娘欢蹦两下,失声叫道:“好高级的车轿子哎!”
  “怎就没买下两头野牛哦?”法能上前扯过骡缰绳,故意揶揄调侃道。
  “那牛魔王怕是还没下界哪!”法慧笑道,“亏得李先生想得周全,他想到了要搞辆车乘-----人家掏出五十两纹银呢,另外又花费十两雪花白银换来老汉家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碱提大包子,喏-----拢共十人,每人分发十数个热包子准备打狗!”
  “趁热享用,喏,”李佖手指车上的大陶盆,以及一摞花瓷碗,殷勤招呼道:“还有每人分发一碗温开水。”
  男男女女此刻早饿得前腔贴后腔,顾不得什么颜面,就从那大陶盆里掀着盆盖伸手抓起包子,大口大口地嚼下去咽进去......”
  法能吃得有些急迫,来不及喝口水顺顺,一时间有些噎嗝-----旋即手捂胸前立马甩出“嗝”的一声怪叫。
  “咯咯......”环娘笑道,“木有人跟你抢哎,肉包子多得是,就是跑来三五条野狗也是够甩出去的嘛!”
  “贫僧吃的啊,那可不是浑陷的,”法能回缓过一口气,分辨道:“你没见包子分两个盆子装的吗,嘛,李先生考虑得蛮周全哪!”
  说笑之间,辰时光阴打马倏然而过,法觉见那车辕上没有遮掩,兀自就近林中选取六根木杆分别绑在四角上橼,随后把一床棉被蒙盖上去。
  “如此甚好,”李佖微笑着招呼道“皇嫂与三位宫人甭客气,车上请坐!”
  “难得李先生安排如此周全,”韦妃感激不尽,其实数年前天宝年间,李亨与李佖在东宫以兄弟相处时,韦妃已然嫁给李亨为妃,自然与这李佖十分相熟并不见外,旋即朝那三名青年宫女说道:“几位上车来吧,托李先生的福份,总比徒步走着享受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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