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拒绝喂奶、 第二十四章 欣赏梅花

　　尽管姚莹已经怀有六个多月的身孕，身体负荷很重，走起路来实在不方便，但她白天坚持打起精神，进行合理的、有氧运动锻炼。从而积蓄力量，便于顺利分娩。
　　姚莹除下地锻炼身体外，为了松驰关节，伸展骨盆肌肉，使婴儿在分娩时顺利通过产道，她喜欢每天在床上做10分钟左右的盘腿坐锻炼。就是在床上坐好，盘好双脚，把背部挺直，正视前方，两手放在膝盖上，每呼吸一次，双手将膝盖向下压至床面，反复进行。
　　当莹用镜子照照自己的脸，胖瘦和以前差不多，只是脸色没有以前的红晕罢了。皮肤觉得比以前更白了，也更嫩了，可能是没见过阳光的原因吧，还有吃了饭不做事情也有一定的因素吧。
　　她只是觉得肚子越来越胀大，隆起了，肚皮鼓得紧紧的。幸好肚子虽然大，但是没有朝下，而是往上托起尖尖的。
　　“小时候我就听姥姥说过：孕妇肚子往上托起成尖尖的，身体其他部位没发胖，脚不肿，喜欢吃酸的食物，是会生男孩的。难怪胖女人见到我的肚子总是笑眯眯的要看好一阵，她完全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男孩，就是她的孙子。”
　　
　　莹的体重也日益大增，腰部变得粗大，小肚子还算好。当然她的一举一动也较为麻烦，上床和下床都要轻轻地慢慢地进行。上厕所蹲下去时很费劲的，起来就更麻烦，更费力了。如果碰到便秘时是弯着腰也不是，蹲也不是。有时就用一条骨牌凳子横跨在厕所瓷盆两边坐着拉，这时她绝对不能喊杏子来帮忙，杏子远远地看着也不敢来扶她。
　　莹的肚子变大隆起后，身体的重心也随之改变，走路也不稳定，并且容易疲倦。尤其弯身向前时，就会感到腰痛。这时杏子就在旁边跟着，她走累了，他就马上拿条凳子来让她坐坐，休息一下再走。
　　莹看着自己的乳房发育得更为兴隆，有点涨涨的感觉了，但她只能是一个人的时候才掀开衣服看看。看到的是一对匀称、高耸、饱满的乳房，自己觉得很满意。她想一定要保护好这对奶子，不能让孩子吸奶而变形。
　　这一时期，莹感觉到肚子里胎动很明显了，有时动得很厉害的。她就用手放在胎动的位置：“嗨，他还连动几下呢，可能是他的小脚在锻炼吧。他也像他的妈妈一样想早点出去呢。”当然这一切杏子是没有权利来摸、来感受的。
　　
　　今天胖女人送午餐来得很早，在开饭之前，她对莹说：“姚莹，现在我给你检查一下胎位，好吗？因为明天可能会下雪，我上山来有点不方便，就要杏子在这陪着你，给你做饭吧。”
　　莹点点头。
　　雪娥就扶起莹上床，当姚莹一躺到床上，雪娥就摸到了胎儿的位置，她一边摸着，一边就得意忘形地说：“我摸到孙子的头了，我摸到孙子的手了，我摸到孙子的脚了，他的脚在踢呢。小孙子你是想出来了吧？你还是到你妈妈的肚子里乖乖地呆着吧，外面好冷的呢。”
　　后来她又摸到了胎臀：“这是我孙子的小屁屁呢，真嫩啊。”
　　莹好像有点嫉妒似的，好像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她的，就是这个女人的。但她看到这种现象也没有发作，只是闭上眼睛任她去摸，任她去感受，去高兴。
　　不一会儿雪娥就拿着听诊器在听胎儿的声音。这时的她更高兴了：“孙子在和我说话呢。孙子，你在妈妈肚子里舒服不？你要乖乖地听妈妈和奶奶的话啊，再过三个月奶奶接你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呢。奶奶会天天和你玩，天天为你做好吃的，天天陪着你，送你读书，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真的，胖女人是很有心计的，她买了一本《孕妇必读》的书放到莹的枕头边，莹当着她的面就把书丢在桌上。当房子里只有莹一个人时，她就拿着书读起来，“母乳是婴儿最好的食物，坚持母乳喂养对宝宝来说至关重要，母乳喂养是宝宝最完美的食物，还可以提高宝宝的免疫力，促进宝宝大脑发育……”
　　这些作者描写得相当好。但莹不以为然，她总觉得这个孩子不该来到她的肚子里，她不是做母亲的时候；还有胖女人他们采取这种形式把她掳来，杏子强奸致使她怀孕，是可耻的，是犯罪的。这样结合生下的孩子母子是没有感情的，她绝不会就这样乖乖地向命运低头，乖乖地喂养孩子，乖乖地做胖女人的儿媳妇。她生下孩子必须离开这个牢笼，离开让她窒息的魔窟。她如果给孩子一天的奶，不光担心身材变形，时间至少要半年。如果给孩子喂半年的奶，胖女人还是不会让她离开的，还要她继续喂奶，继续带养孩子。生了一个小孩，胖女人肯定是无休止的，还要她生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莹是无法想象了。
　　
　　过了好久，雪娥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听诊器，转过脸来对莹说：“莹，现在我给你洗洗乳头吧。”
　　“洗乳头？干什么。”
　　“用清水洗乳头数次，然后抹点橄榄油或是香油，以增加其弹性，可使产后耐受婴儿吸吮，减少乳头皲裂的发生呢。”
　　“我不要洗。”
　　“为什么？”
　　“我是不会喂奶的。”
　　“哪有一个母亲生下小孩不喂奶的？！”
　　“我是不会喂奶的，我是不会喂奶的！”莹马上起来，一站稳又继续说了一句，“我是不会喂奶的！”
　　莹脸色铁青，杏眼圆睁，怒目而视，拒绝胖女人给她送来的一切食物。
　　
　　第二十四章、欣赏梅花
　　杏子知道是母亲非要莹准备喂奶而惹恼了莹，对他母亲也很生气，就用手语和母亲说：“您就别送饭菜来了，我就在这里做饭菜给莹吃。”
　　“你这几天不是等着要出车吗？你哪有时间做饭菜。”
　　杏子不耐烦地打着手势：“你别管了，我不出车就是。”
　　母亲很不高兴，很不情愿地准备下山。
　　“下山就下山吧，随你们去。”
　　杏子他车也不出了，天天在这山上陪着莹，对莹真是百依百顺，呵护有加。
　　
　　姚莹知道杏子的心思和用意，诚恳地对杏子说：“哥哥，我并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也知道母亲生下孩子就一定要喂奶，要把孩子抚养成人，这是做母亲的责任。但我现在还这么小，当生下小孩时刚刚满17岁，加之也不是我自愿要的孩子，不是在正常情况下怀上的，我真的不能过早地承担做母亲的责任。我想不能一辈子守在这里，想尽快离开此地。生下小孩我就会出去闯一闯，看看外面的世界。其实到了外面我会想着孩子，也会念着哥哥你的。如果能挣到钱我会寄给你和孩子的，一定会和你保持联系。”
　　杏子含着眼泪，点点头。
　　现在杏子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好好招呼莹和莹肚子里的孩子，他想方设法让莹吃好，吃高兴；他千方百计地给莹找欢乐，让她过得愉快。他牵着她的手到院子里面走走，不能让莹累着，就随身带一条凳子，莹累了就让她在凳子上坐会儿，歇歇再走。
　　
　　山区一直是寒气逼人，小雪薄冰维持，杏子怕莹冻着就一直不敢带她去外面。今天太阳终于钻出来了，普照大地，气温缓缓回升。望着久违的阳光，杏子想带莹到外面看看大自然的风光。
　　杏子牵着莹的手来到小院门口，打开院门。
　　外面的强光刺激着莹的眼睛。莹这么久没出过门，她看到外面是一片耀眼的白色光芒，其他什么都看不见。她认为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了，一下就紧张起来。她只能揉揉眼睛，用力地、不停地眨着眼睛，然后定定神，再张开眼睛。这下她的眼睛适应了，能看清外面了。
　　
　　莹走出院门，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在凛凛寒风中，梅花傲然怒放。枝头上，一朵朵五彩缤纷的小花白得像雪，红得似火，黄得胜金，粉的似霞，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艳丽，光彩夺目，美不胜收。
　　姚莹从没看到过这么美丽的梅花，她惊愕了，她傻呆了，她振奋了！她惊喜地大声叫起来：“美啊，真美，美极了！”
　　微风吹来，一股香气不禁迎面扑来，馨香阵阵，淡雅清新，顿时，莹感到心旷神怡，激动不已。
　　她兴奋地振臂高呼：“我爱梅花！我爱你——梅花！！”
　　虽然天气这么寒冷，树上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但能看到盛开的梅花，闻到梅花淡雅的清香，还能听到树上鸟的叫声，莹简直是兴奋到了极点，要是在平时，她一定会跳得很高来欢呼欢呼，她一定会像猴子一样蹦到树上捧起梅花静静地闻香，静静地享受，静静地陶醉。
　　这时的莹双手捧着大肚子只好跺跺脚，大声地说：“我首先赏梅了。”
　　她优雅动听的声音在山谷中回旋、撞击、放大：我—首—先—赏—梅—了……
　　杏子牵着莹的手走近梅花树。
　　姚莹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深情地说：“天生丽质芳姿的梅花，真是花形秀美多样，花姿优美多态，花色艳丽多彩，气味芬芳袭人。我简直就是陶醉了啊。”
　　“杏子哥，你给我摘一朵怒放的梅花来吧。”
　　杏子很快地在树枝上摘了一朵赧然微笑、嫩蕊轻摇怒放的梅花给莹。
　　姚莹静静地闻着：“真香啊。”
　　莹指着一支含苞欲放的梅花对杏子说：“我要那支娇羞欲语，脉脉含情的梅花。”
　　杏子马上领悟到了，顺手就摘了下来。
　　“我要那支娇小玲珑，憨态可掬的梅花。”
　　莹呵呵大笑：“我要那支热情奔放，像亭亭玉立的少女一样的梅花。”
　　莹指向哪，杏子就马上摘下哪。莹指得快，杏子就摘得快。莹呵呵地笑着，杏子就高兴地跳着。
　　
　　不一会儿，莹想起了小时候就喜欢听邓丽君的《梅花》歌曲，读五年级时她就带着这首《梅花》歌曲上台表演，得到了学校歌咏比赛的一等奖。见到如此美丽的梅花，她唱歌的兴致就来了，就用少女般的情怀，少女般的心境轻轻地、柔柔地唱出了悦耳动听的《梅花》；她用母亲般富有慈祥、温和的心境，富有磁性的、甜美的声音唱出了高亢的《梅花》。
　　姚莹手拿着花色艳丽多彩的梅花，忘情地、激奋地歌唱《梅花》歌曲，一边唱还一边做着动作：梅花梅花满天下，越冷它越开花，梅花坚韧象征我们，巍巍的大中华……
　　杏子更加激奋了，他一边听着莹甜美的歌声，就一边加紧地摘很多很多的梅花给莹，又激动得把梅花抛向空中，又落到他们俩的头上、身上，莹所站的位置都铺上了一地的梅花。
　　他们的歌声、欢呼声、笑声响彻云霄，在这幽邃的山谷中回旋、荡漾、延伸……
　　
　　梅花拥有最高尚的品质，默默无闻、自强不息、坚强、刚毅，不向困难低头，不夸耀自己。莹不就有这种像梅花一样的高尚品质和高贵形象吗？！她在这恶劣的环境里，在这小小的“牢笼”里痛苦过、反抗过、消沉过，现在不是坚强地站起来了吗！
　　现在的莹虽然身怀六甲，但她不向命运低头，还保持着少女般的单纯，少女般的心怀，红晕的脸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莹就是娇艳的梅花，也是刚强的梅花。她俨然是那一树腊梅，在寒冷的冬季，在冰雪的怀抱中，傲然绽放于枝头。
　　这就是梅之精灵、梅之精神、梅之气魄、梅之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