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爱恨交加、 第十四章 心心相印

　　山上囚笼外阴森森的，囚笼内冷冰冰的。无精打采的莹披头散发靠在床沿上。
　　现在的莹心已经死了，无论她怎么回忆与伟岸的点点滴滴，都无法激发她的热情与激情。她觉得她的生殖功能一下就萎缩了，枯竭了，衰老了。
　　原来她与伟岸美丽的憧憬，一起期望的美好，被她进了这深山囚笼，瞬间又得知自己怀孕了，就瓦解冰消，化为乌有，万念俱寂了。
　　莹欲哭无泪地想着那些曾经与伟岸爱的证明，那些字，那些欢笑，那些幸福，都成了过眼云烟。她终于尝到了心碎的滋味，是像刀子一样剜割她的心，她的心在疼，在滴血。现在那么痛不欲生都碎了，她就感觉不到怎么痛了。
　　莹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淌着；莹的心痛楚着，矛盾着，纠结着。
　　“伟岸，我心爱的伟岸，我更没有脸见你了，你真的是我生命中的昙花一现。是你给过我人生真正的快乐，是你给我造成一辈子的无限悲伤。”
　　要是不和伟岸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读书，要不是和伟岸同去参加学校运动队，要不是那次跑步摔伤脚；要不是伟岸跑上来抚摸我的脚，就不会与伟岸产生那种像喝下迷魂汤，拨乱情怀的的神经；就不会迷失自我，失去自由，仍然会和同学们一起快乐地学习和生活着。我真悔啊。
　　莹喃喃地说：“伟岸，你知道吗，我是把一个陌生的男人当作你紧紧地抱着，在梦境与现实中发生了性爱，并怀上了孩子，将来是他的孩子还是你的孩子呢，我是无法分辨的啊。”
　　她甚至神经质地傻笑着：“这真是天方夜谭、滑稽可笑的事情，你觉得好笑又好悲吧？其实我在梦境中是尝到了灵与性相结合的美，真是荒唐之极。”
　　爱情真的是烈酒，当醉的时候让你忘乎所以，但醒后却撕心裂肺地痛。现在的莹就是这种撕心裂肺的痛，痛得让她流泪，痛得让她难堪，痛得让她不想活下去了。
　　
　　伟岸，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约会去电影院看电影，我是第一次骗父母跑出来的。你还给了我一个甜蜜的初吻呢，那情景历历在目。
　　姚莹激情地回忆着。
　　伟岸在电影院门口，看到我来了，既高兴又激动：“姚莹，你来啦！莹，你真漂亮！”
　　“伟岸，我来了，看到熟人了没有？”
　　“没有看到熟人。你爸爸妈妈怎么让你出来？我很担心你不会来呢。”
　　“哈哈，我是第一次骗爸爸妈妈跑了出来，现在心里很紧张的。”
　　“开始放映影片了，我们快进去。”
　　伟岸弯着腰牵着我的手走进电影院，在昏暗的光线中找到了座位。
　　我们刚刚坐定，心情都很激动、亢奋，但怕影响其他人看电影，就没发出一点声响。
　　等屏幕完全黑下来，伟岸大胆地向我的嘴唇吻了一下。
　　当伟岸吻我嘴唇时，虽然我没有张开嘴巴迎接他的吻，但我好似被强烈的电击了一下，全身颤抖。然后我一动也不动，感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感觉对方的嘴唇很柔润、很热烈、很温暖、很温馨，给我兴奋和刺激。
　　当伟岸用两只滚烫的大手来抚摸我柔软的暖手时，我闭上眼睛陶醉着，任他抚摸着……
　　然后他抽出一只手准备抚摸我的大腿时，我就睁开眼睛，抽回自己的双手，拨开伟岸压在我大腿上的手。他还没有意识到是我反对他那样，他竟拉着我的手放到他的大腿内侧，示意让我给抚摸一下。
　　当然我立刻阻止了伟岸的冲动，很严肃地坐好看着屏幕。他那时才觉得很难堪，不舒服，没尽兴。
　　过了一会儿，他羞涩、不好意思地说：“莹，你做得对，我们是学生时代，不应该那样。”
　　
　　伟岸，要是知道有今天的事情发生，那次在电影院我就不应该阻止你的吻和抚摸，应该让你好好地享受呢。
　　伟岸，我知道，我们之间只是相互爱恋着，是一种特殊的爱，它不同于母子之爱，不同于父女之爱，它也区别于性爱，只能用柔软的心来感受着这份来自心灵深处的爱。爱在心里，情在心间。
　　伟岸，我现在已经感觉到，我们的爱不是一种异性相吸的爱，是一种心灵颤抖的爱，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是一种一触即发的爱。但这种爱容易消失，这种爱很容易转化为恨，爱得越深恨得也就越深。也就是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此时的姚莹爱恨交加，痛心疾呼。伟岸啊，你知道吗，我们的爱，根深蒂固，无法拔起。但我现在真的恨死你了，你不该给我这个崎岖的爱，一个苦涩的爱，一个难以自拔的爱。你害死我了，你要了我16岁年轻的性命；你斩断了我的母女情缘，你斩断了我的父女情深。啊，害人的伟岸啊，我真的很恨很恨你啊。
　　姚莹在囚笼里不停地想，自言自语地说，脸上表情不停地变换着喜怒哀乐。
　　她一时欢快地说，伟岸，我这一辈子得到了你至高无上的爱，纯洁的爱，心花怒放的爱。虽然这是短暂的，又只是心灵的爱，但我已经足矣。
　　一时她越想越不能释放，越想越纠缠，越想越难受。
　　伟岸，现在我们只能很快地结束这爱，因为我是值不得你爱了，我已经被别人糟蹋了，被别人侮辱了，被别人侵占了你神圣的“领土”。我没有资格拥有你，我也不配你了。你放弃我了吗？你忘记我了吗？我心中唯一爱恋的你，你现在已经解脱了吗？！
　　伟岸，其实我这一辈子尝到了心灵深处的爱，虽然我们不是性爱，但她比性爱更真、更纯、更激动、更有回味性、更值得纪念。我们的爱情是圆满的、是纯洁的，她像冰一样晶莹，像水一样透明。我们的爱是美丽的，她有心灵碰撞的开始，有我们爱情升华的过程，有现在死心塌地的爱和完全死了心的爱，难道这不就是结局吗。
　　爱到底有多深、多甜、多醉、多苦，多痛，莹是无法理清的，是无法表达内心爱恨矛盾的，是一个很难回答的棘手问题。莹每当寂寞煎熬的时候，就会找一些回忆来充实或搪塞自己。多少个无眠的夜晚，青灯孤影下，她将对伟岸的那份思念，那份爱恋，那份情思，伴着晶莹的泪水化作成柔软馨香的文字或语言，凝固在心灵深处。
　　莹有时也幻想着既然和伟岸这么相爱，就要执着无悔地去坚守，不要在乎朝朝暮暮，只祈求地久天长。她相信世界那么大，地球那么圆，总有一天他们会重逢的。因为拥有了一个和自己一起思念、一起眺望、一起等待、一起守候的人。那种甜蜜的感觉，那种绵长的思念，不是天涯海角相爱的人儿是无法体会到的，那是一种无声的语言，那是一种心灵的沟通。
　　即使水迢迢，路遥遥，也甘愿让等待写满流年，姚莹只为他们今生那不变的心灵相约久久地等待着……
　　
　　第十四章、心心相印
　　
　　伟岸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惦记着、牵挂着莹；他无时无刻不在企盼着、期待着、祷告着莹的出现。
　　他的心碎了，精神崩溃了，希望丧失了。他没有以前的浪漫和潇洒，没有以前迷人的眼睛，没有以前英俊挺拔的身姿。他似乎老了，似乎老态龙钟了，似乎不再是年轻有为的后生了。一个17岁的中学生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的父母为他担心，老师为他担忧，同学为他惋惜。
　　傍晚的时候，伟岸一个人凄凉地走在暗黄色灯光的大街上，只有燥热的气息包围着、吞没着他。他呆滞的眼神，麻木的表情，混乱的思索都离不开莹的影子。他看着自己的影子慢慢地被拉长，变形，再拉长，再变形，像只无家可归的、无人疼爱的孤苦伶仃的小鸟。
　　自从莹走后，伟岸他再也不去学校操场上台领操了，他也不去参加课间操了，更不去跑步训练了。他机械性地听完几节课，也不准备做作业，只要有时间他就在附近找寻莹，
　　有时他高兴地说：“莹，我知道你一下就会冒出来的。你会给我一个惊喜，给我一份力量，给我一个深深的吻。”
　　
　　七月流火，当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恋恋不舍地挥袖而去，伟岸还在河堤岸上寻找着莹。微风一吹，轻轻地舞动着河堤上的柳枝儿。伟岸看着看着，就觉得好像是莹清爽、飘逸、顺滑的头发向他飘来，还夹杂着淡淡的清香味。伟岸久久地闻着，不肯离去。这时舞动的柳枝儿又惊吓了匍匐于树干上准备入眠的知了，也惊醒了伟岸的美梦。伟岸听到“唧唧”一声蝉鸣，刺破了远空的一片云，也看到了迭荡满树的叶儿随之婆娑起舞，多么像莹的舞姿啊。
　　伟岸在树荫下小声地、不断地呼唤着：莹，你在哪里啊，你怎么就不理我了呢？你看看我是多么的狼狈，多么的憔悴啊！我被你深深的爱、温柔的情给害死了，我不能自拔呢；我被你深深的情网缠住了，挣脱不开啊；你时时束缚着我，为我画地为牢，为我画地为狱。我所有的悲和喜，都是你给的啊。你可以让我快乐地飞向云端，又可以使我跌入悲哀的谷底呢。
　　伟岸痛苦地祈求着：莹啊，给我力量吧，给我活下去的勇气吧。你知道吗，这次期末考试你没有参加，我就一落千丈，由原来的前十名下降到第四十名。受到老师的批评，得到父母的责骂，来自同学们的嘲笑。
　　莹啊，你知道吗，暑假我回到家里，晚上不是笑醒就是哭醒，弄得我父母很着急，只想送我去医院看病。自从有了你，我就成了没心没肝的人。因为我的心，我的肝都被你偷走了啊。只要闭上眼睛，我满脑子都是你。你的的身影，你的微笑，你的容貌，永远烙印在我的心灵里、脑海里。
　　莹，你快点回来吧！除了你还有谁能和我为偶？！在这里我求你了：愿我们长长久久在一起吧！
　　莹，你知道吗，昨晚我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我梦见湛蓝的天空，绿绿的草地，仿佛我们又在一起。你穿着漂亮的裙子，拉着我的手翩翩起舞。旁边的小孩为我们鼓掌，蝶儿为我们放歌，虫儿为我们奏乐。你的笑容，你的笑声就是我们幸福生活的法宝。
　　当我一醒来，我的嘴角挂着甜蜜，眼角挂着幸福的泪水，晶莹得闪动幽暗的光泽。
　　莹啊，你怎么这样跑出去就无影无踪了呢，真是不可思议。我真的想不透啊，我无法想呢。你怎么一跑出去就有人等着把你带走吗？他把你带到哪里去了呢，是世外桃源，还是人间仙境呢。
　　莹啊，我一直听你的话，把我们各自送给对方的情书一定牢牢地记在心里，毁掉情书，不留下一点痕迹。这次是我没有接住你的情书被熊老师缴获去了，你一定恨死我了吧？是你在躲避我吗？还是故意惩罚我呢？你快回来吧，你在外面这么久了，肯定没有吃好和住好啊，我知道你在外面的日子更难过的。
　　
　　伟岸回味着莹给他的情书，激动不已。
　　莹啊，我还背得你第一次回我的情书，现在我背给你听吧。
　　“你我相识至今像童话般美丽，对你此世不渝的爱永随千古。”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需要的是彼此相见时那份不顾一切的冲动！”、“幸福是一种电流，通过思念交织成的网，牵手的一瞬，由我们的脚心向上漫涌，在体内激荡！”
　　莹啊，其实，我在回味你情书的时候，心底柔软的心瓣虽然有许些疼痛，却暖暖地释放出芳香的甜蜜。如果你和我没有在郊区机耕道上相遇，便不会领略刻骨铭心的爱是如此的美好，亦是一生荡漾在心底的暖。现在纵然你是我的天涯，我是你的彼岸，我的心也是幸福的。虽然想你时我依旧会寂寞，依旧会忧伤，但是这份相思的暖穿梭在时空的隧道里，追寻着多情、温雅。唯一能让我痴迷眷恋的你，我的心依然滚烫着幸福！
　　莹啊，不管你在何处，不管你碰到什么不祥的事情，不管你怎么改变容貌，我今生今世一定等着你，海枯石烂不变心。
　　有人说，“等待也是一种幸福，哪怕这种幸福是孤独、冗长和伤感的”。姚莹，我想对你说，“牵挂你、思念你、回忆你便是我的幸福”。
　　莹啊，我爱你爱得那么真，爱得那么深。如果哪天你不再爱我，或者无法再爱我，选择放弃我，我会悄悄地走出你的视线，选择安静地离开，不会让你为难的。
　　莹啊，你到底在哪里？我等你等得好苦啊，我盼你盼得好心碎。你怎么还不出现呢。我真的找不到你啊，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就不要你了。
　　不、不。其实我根本离不开你的。我也绝不会放弃你的，这辈子我的心里绝对装不下其他任何女人的。
　　莹，我一直会静静地等着你到老，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