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思女之痛、 第十六章 心境表情

　　父母看着女儿莹跑出了学校一直在后面追赶不上，心里真着急；女儿跑出去一直没回家，父母心里真悔恨。女儿会跑到何处去，这的的确确是叫父母百思不解的一个谜。
　　
　　自从女儿走后，莹的母亲就晕死过几次，她每天是以泪洗面，痛苦万分，连班都不能去上了。莹的父亲多次劝她也无济于事。
　　母亲一到莹的房间，看到莹用过的玩具，读过的书本及穿过的衣服，就会流着泪回忆起一段段往事来。调皮、漂亮、懂事的女儿就好像在身边时时跟随着的小猫。
　　姚母痛苦、悲哀地说：“女儿，你知道吗，你哥哥刚满两岁时突然生病没来得及送医院，他就在我的手里不能动弹了。我觉得天塌下来了，眼前一黑，全身瘫软，继而失去了知觉。醒来后我是对天跪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以后我留下了深深的痛，坚持不要孩子了。这并不是我不喜欢孩子，是我害怕有了孩子再失去孩子的痛苦，那种痛苦真的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真是撕心裂肺的痛不欲生啊。”
　　“几年之后，我听你姥姥的话怀上了你，当有了你，我们的生活又不知道平添了多少希望。闺女啊，我清楚地记得，你爸爸租车去医院接出生三天的你，他一直是小心翼翼地抱着你，把你抱在他的心窝里，抱在他的面颊下。他时不时地亲吻一下你的小脸，无法掩饰他脸上的笑容呢。我坐在出租车里，看到他这么喜爱你，望着你们父女笑容满面，高兴地说：‘我们抱回的何止是一个小婴儿，而是我们的生命，全家人的希望啊！’”
　　“是啊，她是我们的小天使，我们一定要好好养大她，培养她成为有用的人。”
　　因为我们有了女儿，生活充满着阳光；因为有了你姚莹，我们的生活变得快乐无比！
　　莹啊，爸爸妈妈是在有你的喜悦里快乐着、幸福着。但也总是在担忧着你是否健康，是否聪明。你的健康一直是我们的担心和牵挂，每次去医院给你检查身体，我总是喜欢医生龙飞凤舞地写上“一切正常”几个字，那是对我们最好的安慰与奖赏。只要你咳嗽一声，我就非常紧张，不是送你去医院就用土方法给你去寒，后来你稍大一点就带你跑步锻炼身体。虽然你的身体单薄，但次次检查身体你都是很正常的，是很健康的孩子，让我们欣慰。
　　女儿啊，是从你开始走路时，我就一直担心你的安全，生怕你一个人出走就不知道回家了，生怕你一走出家门就会被别人带走，生怕你一个人在路上走就会被车撞了，所以从你上幼儿园一直到读小学，都是妈妈接送你。十岁之前一直是我牵着你的手走路，我一直都是拜托幼儿园的阿姨或学校的老师，一定要我亲自来接才放你。怎么到了16岁你真的走丢了呢，又是爸爸妈妈在后面追着走丢的啊。
　　莹啊，你怎么跑出去就不知道回来呢，你在责怪妈妈对你太严了吗？你在怨恨妈妈关心你不够吗？你在赌妈妈不要你回家的气吗？你说说还有妈妈想不到的事情呢。莹啊，当我知道你和那个同学有了恋情，当时是很生气，现在我会谅解你的。因为我的女儿懂事早，生理成熟就早，况且你这么漂亮、聪明，真是人见人爱的。那个男孩子我也看到了，是一表人才的，他真的很痴情于你的，以后我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只是现在过早了点吧。
　　
　　这时的姚母高兴地回忆小时候的莹，夸奖自己的女儿。
　　“闺女，你从小就懂事，说话礼貌，见谁就叫谁。从小爱学习，每天放学回来就认真做作业，做完作业就抢着做家务事。你爱收拾房间，把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你不仅整理好自己的房间，还经常帮爸妈整理房间。”
　　“这小姚莹真有礼貌，见谁就叫谁。”
　　“是啊，现在像她这么有礼貌的孩子很少了。”
　　“大姐，大家都在称赞你家闺女姚莹呢，是你教育得好呢。”
　　“谢谢你们的夸奖。是呢，我家闺女她是很懂事的，谁给了她一颗糖她都告诉我，她自己都舍不得吃，回来先要我或她爸尝尝她才肯吃。”
　　莹啊，你通过努力，如愿地走进了市重点高中学校。记得吗，在你的成绩不够理想时，深深爱着女儿的我从不责怪你，更没有为此打骂过你，而是与你一起找原因，定计划。你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更加懂得妈妈的心思，也为妈妈的良苦用心而感动，这更加激励着你，鞭策着你。只是后来你心中有了恋情，才分散了一些精力。也怪妈妈关心你不够，没有及时发现。也说明我女儿隐蔽得很好，要不是熊老师缴获你们的情书，可能现在也不知道你有恋情了。
　　女儿啊，你不在妈妈身边的日子里，妈妈孤独失落，晚上辗转难眠。妈妈想你，一次又一次看你的照片，反复地看，反复地回忆和你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你漂亮可爱，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无不牵动着妈妈的心。
　　莹啊，你究竟在哪里啊，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本来母女是连心的，而今咱们的心怎么就连接不上了呢。我亲爱的女儿啊，你不要再折磨妈妈我啊，你是知道妈妈受的苦太多了，你怎么忍心看着妈妈再痛苦呢。
　　女儿啊，妈妈真的好想你了。女儿啊，你怎么不理妈妈了，你一出去怎么就不记得妈妈了。妈妈爱你、想你啊！妈妈四处去找女儿，大家都在寻找你，可是我最漂亮最聪明的女儿，妈妈却找不到你。女儿，你究竟躲在哪里了，快让妈妈找到你吧。女儿，你快现身吧。女儿，你听到妈妈的呼唤了吗？你想过妈妈吗？！妈妈不敢想像你一个人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日子，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受罪呢。
　　女儿，你快回来吧，你不回到妈妈身边，我就一直会以泪洗脸，一直会茶不思饭不想的，一直会痛苦不堪的。女儿啊，如果没有你的消息，我将会在悲惨中度过余生啊！
　　
　　第十六章、心境表情
　　
　　姚莹用多种折磨自己的方式想来除掉肚里的“孽种”，但都无济于事。
　　她麻木了，也消沉了。“唉，我是没有能力、也没有力气对抗这个使我窒息的窝和窝里的这些人。”
　　姚莹错误地对待老师和家长的责骂，不顾后果，任性离校，一错再错，酒醉不醒，让他人乘虚而入，造成自己一生无法挽回的大错。
　　现在的莹完全消极，好像是到了痴呆程度，她觉得没有了希冀，没有了明天。语文、数学复习资料根本不去翻，小说和杂志只偶尔翻翻。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回忆，连伟岸的名字也不去呼唤了，好像与她没有一点关系似的。她很少说话，更少下地活动了。
　　胖女人倒是每天高兴着、快乐着、憧憬着。
　　
　　她仍然每天送三餐饭菜给莹，她当然是尽量做一些好吃又营养的饭菜，她的这些好饭好菜实际上是喂养她未出世的孙子。她现在看到莹不吵不闹，甚是欢喜，甚是满意。“嗨，这么调皮、泼辣的女孩也被我制服了，成了我的俘虏，我真有点狂喜了。我一表人才的儿子和漂亮无比的女人结合生下的儿子，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孙子，将来他一定是个英俊魁梧的美男子，我内心狂跳着。”
　　胖女人时时瓣着手指在数着孙子出生的日期，她也好像觉得自己成了神经质的人，时常一个人在狂笑着，有时从梦里笑醒。
　　杏子也每天快乐着、幸福着。他出车从书摊路过一定停下来给莹买一本最新的杂志。他甚至盼望着天早一点黑下来，这样可以见到莹了，又能把杂志及时地送到她的手里，让她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是对他最好的答谢了。
　　“真的，我看到莹聚精会神地读着杂志的情形和她的坐姿真是一种享受，一种满足；每天和莹睡在一间房子里，虽然我只能睡在活动床上，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入睡，但是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已经是一种很好的待遇了。虽不能靠近她，但还能听到她轻柔甜美的鼾声，我就有一种安逸感、舒心感、甚至幸福感。”
　　
　　姚莹怀孕三个月了，女人怀孕前三个月呕吐恶心的症状现在也基本消失了，她能轻轻松松地吃饭菜了，脸色也好看多了。
　　“我的乳房怎么有刺痛、膨胀和搔痒的感觉呢，还有乳晕颜色怎么变深了，乳房皮下的静脉很清晰，乳头也增大并清晰地突起。我的肚子也凸显了出来啊，怎么办呢，呜呜……”这时的莹摸着自己的乳房和肚子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由于气愤、冲动、过激，失去理智成严重后果的姚莹，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只有伤心地哭的份了。
　　“妈啊，我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啊，我该怎么办呢，您快告诉我呀。我为什么要遭这样的难，受这样的罪啊。妈，您看我是活下去还是死了算了呢？唉，这死也是很痛苦的事，我该怎么去死呢，真的我还不想死呢，妈妈，母亲您给我力量和勇气吧。”
　　莹今天不想吃胖女人送来的饭菜，主要是她心里真不舒服，真不想吃，也根本没有食欲。
　　杏子今天给莹不仅买了好看的杂志，还买了带有酸味的零食。他刚停好车，就卷起杂志，拿着零食一路飞奔上了山。一进门看到母亲在劝莹吃饭，莹坐在一旁一直不吭声。杏子看到莹转过来的脸，“啊，她又哭了，眼睛里还噙着泪水。”
　　
　　杏子疑惑不解地看了一下母亲，母亲对杏子说：“你今天早上走了后我要她起来吃饭，她就是不理，我只好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中午我送饭菜来她还是睡着不起来，我只好拿走早上送的饭菜，留下中午的饭菜。刚才一来看到饭菜原封未动。问她就是不做声，不知她要我怎么做，真的是难伺候啊。”
　　杏子来到母亲身边，一边是安慰母亲，一边端起莹晚上要吃的饭菜，示意母亲离开。
　　杏子又来到莹的身边，用笔在纸上写道：“莹，今天怎么不舒服了？告诉哥呀，哥会同父母理论的。你还是来吃点饭菜吧，是先吃饭还是先吃点零食呢？”
　　“哥，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啊，怎么能活下去啊？！”
　　“你是蛮可爱的。虽然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怀上了孩子，是我造的孽，是我给你的伤害，是我给你的耻辱，我一直在悔恨之中。现在既已成为事实也是无法改变的了。请你再受苦受累几个月，到时去医院生下孩子，你就会很快恢复到原来漂亮的身材的。”
　　莹一边看着杏子不停地写字，一边说：“不知你母亲会让我去医院生孩子不。”
　　杏子继续写道：“当然要去医院生孩子的，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是不会允许母亲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