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作品名称:巨浪滔天 作者:云端轻舞 发布时间:2016-02-17 17:15:05 字数:6805
果然,李全被举报了。纪检委对他进行了谈话调查,他一点都不配合。几次谈话没有见到陈浩,他心里疑窦顿生:陈浩到底去哪里了?
躺在医院的李巧,心里一个劲偷着乐,偷乐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办成了谋算已久的大事:陈浩,李小美,你们等着美丝丝做父母,我让你们去哭吧!哈哈哈……
她想到此经不住高兴,喉咙里发出了笑声。王大夫这时正给他端来了汤药,听到她好似笑的声音,看了一眼,李巧果然嘴角咧开,仿佛很开心的样子。他的心里也乐呵了:“心情不错,有开心事,说说我们共同分享。”他说着汤药端在李全面前。李巧看了看王大夫一眼,又看了看王大夫手中的药,开心仿佛被王大夫的一句话打了折扣,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她背过了身,脑子里接着想:陈浩的儿子与她有一面之缘,好像还认识她似的:爸爸,这是谁啊?她想起她曾经去陈浩家小宝这样问陈浩。这是李阿姨,小宝,叫阿姨!她记得陈浩是这样回答的。阿姨好!
孩子乖巧聪明,叫了她一声,她还伸出手摸孩子的头。就因为这样她才怕孩子认出她,所以女扮男装才骗取了孩子的信任。
有本事从那个女孩手里抢回陈浩,自己关在家里对父母使性子算哪门子本事?她突然又想起妈妈的这句话。她又想起了妈妈的话,能吗?自己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有可能抢回陈浩,不可能了,不过,也泄愤了。她搂起被子压在腿下,她这个时间仿佛怕王大夫打扰她的思维,头恨不得插在床与墙的缝隙里,身子蠕动几下不动了,脑子里又在活动:不对!怎么没有听到有关陈浩的消息?是不是没有成功,还是自己躺在医院没有消息?
“喝药!”王大夫喊了一声。
“放一边吧,一会喝。”李巧蠕动了一下,眼睛也不睁。
“还是趁热喝了吧,放一会凉了,现在是冬天,一会就凉了,起来!”王大夫反复说。
李巧不耐烦地“哗啦”一声将被子揭开,恰巧打在王大夫端着的药杯上,杯子“唰”一下子掉在地上打得粉碎,王大夫看看李巧,再看看地上打摔的汤药,他瞪眼跳脚:“你,你,你真是病得不轻,不但有血液病,我看你还有神经病!”说完气呼呼地说。
纪检委找李全几次谈话,他一会说头疼,一会说脑子闷,再一会说肚子疼。他拒绝交代问题,摆老资格刁难调查人员。调查人员问的多了,他干脆不回答,调查人员没有办法,只有暂且停止调查,对他说服教育。
他回到家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思维游回了三十年前:兵团专业后调到了地方人事局,第一年,就不断有人来找他,有调动工作的,找工作的。临走时留下些贵重的礼物,或者一个小红包藏在沙发角里,他起先拒绝收礼,还很生气。将礼物堆在那些行贿者的怀里时那些人脸上陡然变成了关公脸。临走还留下一句难听的话:二货。他觉得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必须遵守党的章程,首先杜绝收受贿赂。在别人眼里是二货,在自己心里自己起码是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直到有一次,他亲眼发现自己的同事收受贿赂十万元。同事为了堵上他的嘴送了他一万。当他手里接过一沓现金时手颤抖了:你拿回去吧,我不能收。嘴里这样说,手却缩了回去。同事看破了他的心理,当即开导他:小李,怪不得别人骂你二货,名副其实了。哪有和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的傻瓜,据我了解,你也是贫苦出身,听说你父亲死后连买棺木的钱都没有,有这事吗?同事提起此事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身子也哆嗦起来,“穷”如同恶魔太可恶了。同事的话打动了他,钱更诱惑了他,他将一万元人民币不安地藏在了抽屉里。同事看着他高兴地说:小李,这就对了,你还嫩,以后慢慢就适应了。官场上就是一场暗中的、不动声色的、瞒过世人耳目的、由礼貌节制着的金钱斗争。这就使得金钱对我们这些小官极其重要了,我们以后荣升啊什么的还要贡奉上面的人。我们这些小官员比起那些在执法机关工作的和“宫廷”工作的就如苍蝇和骆驼之差别了,一辈子不要亏待了自己和家人。一番话他彻底动摇了,藏了的钱心里也安然了。
李全心里明白共产党反腐从来没有松懈,但不知道反在了谁头上,他在侥幸心理和同事的怂恿下一步一步走向了贪腐的深渊。
回忆这些过程,给自己一个总结:贪腐的原因一面是自己从小在缺少温暖的家庭里长大,形成了贫穷恐惧症的原因。再说,自己为共产党贡献了一辈子,得些“好处费”心里才能得到宽慰。另一面,钱是主宰一切的前提,当初,自己往上爬不得送那些上头的官员,这是官场上的潜规则,谁的心里不明白。所以,对钱的信仰比对党的宗旨的信仰强烈。他对这种“信仰”全身心投入,中途完全没有考虑过什么后果。唉!他尽管找各种理由逃避纪检委调查谈话,可他的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完了!去看看女儿吧,否则被控制审查连见女儿的面都没有了。
他出了县政府,直接走在健康路,健康路东面有个男科小诊所。他路过此处看到“男科”二字心里凉飕飕的,他低下头打量着自己的胯下,两腿不由拉开了。唉!自从妻子苹果打了后就开始若隐若现地疼,和王花在一起也无法勃起,没有满足王花的欲望才被王花举报。说真的,面对那样鲜嫩的“猎物”男人不能雄起就是真的有病了。他抬起头看看诊所走了过去,正当推门的时候他停顿了:进去该怎么说,就说检查男科,可这里的医生大多数认识,如果问起:李书记您检查男科,您这样的人物应该到大医院检查,我们这里怕延误您的病情。自己怎么说,算了,算了,死不了,死不了!他又转身离开了小诊所。他心里那个憋气啊真是苦不堪言,自己恨自己,骂自己:李全啊李全,采了王花这支野花身心残缺不全了!
李全走一阵想一阵,太阳温暖地直射大地,加之大街上热闹非凡的景象对他的心情特别消触:花花世界,芸芸众生,偏偏自己倒霉透顶,他摸一把脑壳,感觉眼睛一瞬间被黑暗遮住了……
“哎呀!眼瞎了!”
“对不起……对不起!”
他和一个穿一身黑衣服,头戴褐色礼貌,戴着墨镜的男人撞了一个满怀。他连连道歉后离开。
李全的声音和相貌让此人看了好久,此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人,手指着李全的背影,突然暗暗高兴:对,李全!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此人小跑几步追上了他,正要张大嘴喊一声,突然按住嘴巴,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胳膊,一直将他拽到僻静小巷停下了。李全莫名其妙被拉在角落,甩开手正要发火,听到黑衣人说话了,“您不要生气,您是李书记,我认识您。”他听到黑衣人叫出了他的名字,疑惑地抬起头盯了黑衣人两秒钟:“你是……”没有等他说完,黑衣人急迫地说:“我是张宁,和陈浩打官司的张宁,您一定没有忘记我。”
呵呵,想起来了,两次骂他“瞎眼了”的叫张宁的男人,和杨大明一个德行的男人。再和这样的人交往真是瞎眼了,他想到此,白了张宁一眼转身就走。张宁又一把拉住他:“李书记,您急什么,聊一会。”
他甩开张宁的手:“和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好聊的,走开,我有事!”他说完又要走。
张宁当先一步:“李书记,您这话不中听了,我们是哪些人?贬低我们好像把您的身价抬高了,您不就是一个贪官嘛,我当初不就是受了您的‘恩赐’才吃了官司,您以为我不知道?您再大的官也是一个脑袋,我也是一个……”
李全再度斜起水泡眼看着张宁,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样的家伙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这种口气说话。
“怎么,李书记,这样看我不服了?在法庭上,陈浩证人贾刚说的都是实话,您也在现场。就是您怂恿杨大明捏鬼把我套进了你们设计的圈子里。害得我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吗?”
李全看着张宁,张了张嘴,泄气了,实在找不出再贬低他的话语了。但他想到这个家伙和杨大明一样一定是为了钱才拦截他,要是这样他想错了。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了,再没有必要出钱了。想到此他对着张宁冷笑一声:“哼,你小子是想要钱,可我李全偏偏没有钱了。我没有说错,你还是吃官司走阴凉的人,你走吧,再不走我喊人了!”
“李书记,你想错了,我不是和杨大明那样爱钱如命的人,我是想帮您!”张宁语气委婉得很,说完,看着李全的表情。其实,他的花花肠子早已做好了全盘计划。
李全听到张宁这样“人情味”的话,有点懵了:想帮我?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人说想帮我的话。但又一想,说想帮他的人比他都走背道,能帮得了什么?他想着。想帮这个词总比想要这个词听起来顺耳,他歪过脖子,手握成拳头形状堵在鼻子上的紫疱上:“你能怎么帮得了我,客气了,走了!”说完又要离开。
“李书记,我知道您和陈浩是死对头,可陈浩也是我的死对头,我们基于同一个对头可以成为朋友。您总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张宁说完就走。
正当张宁离开的时候,李全听到张宁的话,一擦鼻子上的紫疱,阴暗不晴的心里仿佛豁然开朗了:“张宁,留下电话号码我们好联系,谁都有用上的时候。”
“这就对了,李书记,我说您记好了。”他念了一串数字,李全记下了。
李全看着张宁的背影想了好一会:唉,走上了背道什么人也得接触了。他又念了一遍电话号码离开了。
他到了医院,停在女儿无菌病房门口,听到王大夫说话声音激动,难道女儿又使性子了?他靠在门口边换无菌服边偷听,听到王大夫说:“李巧,你又怎么了?打碎的是钱,不是药,一副中药五百元人民币,你打碎了不心疼?”他听到此偷偷推开门缝往里瞧,正好门缝对着女儿床。看见王大夫站在女儿床前,女儿背过脸好像生闷气。王大夫又说,“我理解病人有时候心情不好,但没有不好到你这种程度,隔三差五发脾气,好像我前世欠了你……”王大夫的话李巧更不高兴了,抬起头白眼王大夫,可王大夫越说越激动了,“我早说过,一切坏情绪是导致病因发展的诱饵。你现在的病情基本稳定,我结合新的抗白血病药物可以排除化疗的可能。虽然新的化疗方案和治疗方法不断改进,但化疗最伤身体。我想改善对你的治疗方法,才给你研制营养价值最高药效最强的中药进行治疗。你枉费我一片苦心……我结合现代的治疗已不是单纯获得病情缓解,而是争取让你长期存活下去,最终达到治愈……你,你,你让我说什么好!”王大夫的一番话李巧低下了头,脑袋压在膝盖上喘气。
王大夫的一番话李全感动了,他推开门进来了。他看到地上一滩碎玻璃片,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刺鼻而来。他看了女儿一眼,转头又对王大夫说:“王大夫,对不起,小女让你费心了,对不起!”
李巧听到是爸爸的声音,她扑下床抱住父亲:“爸爸,您好几天不来看我了,爸爸!”她哭了。
李全也鼻子酸酸的,摸着女儿的额头,亲昵地说:“爸爸有事没有来看你,让你心情不好了,但你不能给王大夫使性子,你是大姑娘了,要懂事。”在父母的眼里,儿女永远是长不大。李全把三十岁的女儿说成大姑娘。王大夫听到李全的话嘴角抽了一下,笑了:呵呵,老姑娘还差不多,嘻嘻,他偷乐了。
李巧看到王大夫偷笑,她的坏情绪也随着父亲的到来赶跑了,对着王大夫吐了吐舌头。这个小动作让王大夫有点受宠若惊,赶忙为李巧圆场:“是我不小心打碎了药杯,我再去做,你们父女慢慢聊。”王大夫说完出了病房。
“谢谢王大夫!”李全说着客气的话,心里有个奇怪的想法:明明是女儿打碎了药杯,王大夫这样说什么意思?噢!难道大夫对女儿有好感了?他心里窃喜,女儿在这个时候还有钟情人,真是喜事。
王大夫走后,父女坐在床上唠起来:“爸爸,见到陈浩没有?”李巧突然这样问父亲。
“巧,问这干什么,不要抱有幻想了,好好养病,我看王大夫对你不错……”
“爸爸,王大夫是不错,那是他的事,我心里……”
“打住,打住,巧,你是不是想说你心里就爱陈浩,你不是小孩子了,分出事情的轻重了。爸爸最怕你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要任性!”李全制止女儿再说出他不想听的话。
“爸爸,我知道你和陈浩不对眼,可那是您的事。我提起他并不是有什么想法,我就是想知道这几天他干什么,和那个叫小美的女孩结婚没有?”
女儿的话让他把刚刚进门的一点喜悦清扫的一干二净。他呆坐在床沿,双手托住大腿,头歪在一边:对啊,几次到县政府没有看到陈浩,他到哪里了,对,一定是到陕西调查自己假身份的事情了。罗书记表面对自己网开一面,关键时刻还是站在共产党一面。把他在如家宾馆发现自己的事都告诉了组织。唉!这样几面夹击,自己死的更快了。他想到此心里哆嗦一下,鼻子上的紫疱冒出了细小的汗珠。满脸麻子小坑也出现一层湿腻。但他在女儿面前极力挽回一个完美父亲的形象,不是嘛,自己已经让女儿觉察到了什么?刚刚还提起自己和陈浩不对眼。曾经为了这个不争气父亲的名誉销毁过杨大明相机里的证据。其实,无论什么情况,他希望自己永远在女儿心里是一个好父亲,甚至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他皱起额头想了一会,脖子僵硬地转向女儿,“巧,不要问这些幼稚的问题了,陈浩的一切与我们无关,好好养病!”他拍着女儿的肩头。
陈浩到陕西调查李全假身份一事很顺利,走了一星期,准备明天踏上归程。
难得来一次陕西,下午时分,他想到处转悠转悠。当他走到最繁华的榆林大街上,他感到很寂寞,为什么?因为他想起了小美,最繁华的地方是最思情人的地方!小美啊小美,你知道我在想你吗,我现在多想拉着你的手,多想对着你笑一笑,多想……好多多想变成了妄想。你现在干什么,你一定抱怨我或者仇恨我了,是不是,你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你相信我好嘛!
冷风吹进他的脖子里,他提起领口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家诊所附近。怎么到这里了,还是回去吧,人生地不熟,转悠不成转脖子了。
“陈浩!”突然间,好像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喊他,大街上人声,车声,喇叭声,噪杂声不断,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抬起头张望了一会,什么也听不到了,还是回去吧!
“陈浩!”又一声,而且声音很近,就在几步远传来。他停住脚步回头打量,看到一个女人对着他招手,“陈浩,是我!”
“你喊我?你是?”他疑惑的问,女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不认识我了,你来陕西干什么?”
“我,我,你好像很面熟,我们那里见过?”他结巴的声音,没有回答对方问话,反问对方。
“我们在这个陌生城市可以说‘他乡遇故知了’,我们当然见过,我是王花。”女人说。
“王花?”他按住额头,好像思考什么,突然放下手指着王花,“你就是李全的……李全家以前的保姆?”他差一点把心里想的“你就是李全的情妇”嘴里说出来。
“我是李全的什么你知道,你去李全家里我们见过面。”
二人边走边聊。“你刚才问我来陕西干什么,你来干什么,走亲戚?还是避难?”陈浩故意这样问。陈浩明白是她举报了李全。因为有的举报人怕报复,往往要离开本地躲一段时间。陈浩感觉王花好像来陕西避难。他直视王花。
“怎么说呢,可以说避难,可以说不是……”王花抬起头看了陈浩一眼,脸上略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漠,“你知道我举报了李全才说这样的话,怀疑李全报复我是不是?也是,李全老婆说过要把我填入黄河,我才不甘心就这么认命。我来陕西处理我肚子里的孽种!”王花说得眼泪流了出来,“陈浩,我知道你干这一行得罪了不少人,你要提防有人加害你或者你的家人。”
陈浩不开口了,有点感激地看着这个女人,她不明白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不解地看着这个女人。
王花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吃惊我的话了吧?其实,什么品位的女人都喜欢好男人,你是真正好男人我才对你说这样掏心窝子的话。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这种只给男人做小三的女人。可话是真心话!”
“没有看不起,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你举报李全说明你有悔改之心,以后找个好男人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王花感激地点了点头。又看着陈浩,好像还想说什么,咬住嘴唇若有所思的样子:“陈法官,我不该问,你来陕西是调查李全的事?”
“你确实不该问了,对不起!”陈浩浅笑一下,敷衍了王花。
“陈法官,李全祖籍其实是山西人!”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和他相处几年了,当然知道了,还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回去了。”
“陈法官,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还……”王花的话没有说完,好像后悔了。
正要转身的陈浩停下了,他看着王花犹豫不定的脸:“还知道什么?”王花摇了摇头。他靠近王花一步,“王花,每个公民都有检举揭发的义务,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王花还是摇头,他不能强求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就这么离开总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对,要王花的电话号码。他转回身要了王花的电话号码。当即拨打试了试真实性,果然王花电话响起了。王花笑着说:“陈法官真细心。”
和王花分手后,陈浩住进了宾馆,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王花还知道李全什么秘密?想着王花的话:李全祖籍其实是山西人。突然联想到父亲几次问到自己李全是哪里人:
爹想问你个事!
啥事?
李全副书记是哪里人?
好像是陕西人,对,就是陕西人……爹,您问这个干啥?
没啥,听你贾叔说他和叫杨大明、张宁的,排挤你,爹看到那个人不像坏人,没有做官人的架子,和普通人差不多!
爹,看人不看外表,好人坏人脸上没有刻记号,我见头一面也和您对他的印象差不多……
噢,儿子,你恨他?
爹,说这干啥,说不恨是骗人,可恨不恨不解决问题,爹,您是怕我得罪李全
想到这里他双手抱住后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父亲认识李全?唉!不想了,睡觉,完成任务了明天回去,他按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