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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密者(7)

作品名称:泄密者      作者:陟云子      发布时间:2008-12-31 15:43:59      字数:6803

她脑中还很清醒,听懂了我话中隐藏的意思,微笑不语。我继续发动我的攻势。待那两杯咖啡告罄,她已被我的好话哄的如同一只脱骨扒鸡了。看看火候已差不多,我抛出一句话:“像您这样精致的女人,真不知道是怎样布置自己的居室的。”她如醉如痴的答道:“这好办。明天你可以上我家里来看看。”我说道:“好啊,届时我一定光临。”
在这时我们同时站起身来,她对我说:“真没发现你是这样一个有品位的人。”我笑:“多承谬赞。”
我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当中,心中暗暗得意:这条大鱼现在已经开始咬钩了。再加一把力,拿到哪些资料应该不是困难的事情。我上烤鸭店里拿走了那只烤鸭。烤鸭已经变凉了。我苦笑着道:“回来的太晚了,您能给再烤一下么?”他看看我:“那我再给你稍微烤一下吧。”
就这样,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我提着那只烤鸭回到了家中。婉汀还在沙发上打着毛衣看着电视。她织毛衣纯属打磨时间。我亲眼看到她花了半年时间织了拆,拆了织,一件毛衣的袖子还没织起来。她听到我的声响,赶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回来了!今晚上吃点什么?”接着她看见我手中的烤鸭:“呦,还买了只烤鸭,给谁吃的呀?”我笑道:“给我吃的呀。我知道你现在在减肥,用不着吃这些含脂肪的食物。”她眼睛在瞬间都变绿了:“谁说我要减肥?今天晚上我就要开戒!”
果然,当她飞快地把主食端上来后,我就看见她以超快的速度将烤鸭身上的肉吞到嘴里:“好吃好吃!”大概是很多天都在吃苹果喝牛奶,见到这种油腻的东西那样子绝对不输于扑在面包上的高尔基老爷子。我一只烤鸭翅膀还没有啃完,她已经将那只烤鸭消灭一多半了。她一边吃还一边问我:“奇怪啊,这烤鸭外皮怎么有股糊味?”我当然知道煳味的根源,不过在这时是万万不能说的:“人家不注意就烤过火了呗!”她匆匆地扒着饭,将烤鸭肉吞了下去:“我说呢。咦,你怎么不吃?”我苦笑道:“都叫你吃了,我还怎么吃呀?”她一瞅盘中,果然那只烤鸭已经所剩无几。她也不客气,抓住剩下的一只大腿塞入口中大嚼:“我今天就不跟你客气了。”我苦笑着看着她:看来她是真没有减肥的耐力了。结婚不到三年,小肚子上已经有了一团圆滚滚的赘肉,每次我都觉得很碍眼,她也是在此时下定决心要减肥。可每次减着减着一看到什么好东西就又控制不住自己而去大加饕餮,结果弄得比减肥前还重。可真是拿她没办法呀!
过了一个比较平静的晚上,第二天我换上了一身休闲装,仔细地修饰了一下胡子和头发,看看形象还不错,这才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婉汀问我:“今天去哪儿呀?”我答道:“去一个PARTY,老同学聚会。”她说:“我在家里呆着没什么意思,你也带我去吧。”我说:“这可不行。我的那些同学都是老爷们儿,讲起话来一个比一个生猛。你去了会受不了的,徒然在那里尴尬。”她问我:“他们将笑话的水平和你比怎么样?”我道:“我只会讲些‘对内搞活,对外开放,努力丰富业余文化生活’,‘拉动内需创外汇’什么的,他们的可都比我的档次高多了!”她一脸的失望:“那你早点回来呀,再回来晚了我可不给你留晚饭。”我说:“知道了,你也不用操心了。”
当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沐浴着朝噸明媚的阳光,人的心情也会在突然间好了起来。我脚底踏着轻快的拍子向着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走去。我知道婉汀最近对我很是不放心,所以也就选择了坐公交这样一种比较平和的方式。这样即便她亲自在后面盯着我,我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把她甩掉。
公交过了两站,我还真发现后面有一辆奶白色的小轿车在后面不疾不徐地跟着我。我这一气非同小可,没想到你还真跟过来了。不行,我得把她甩掉。快到前一站时,我将外面的休闲装扒下来,将里面的衬子翻了出来,反穿在身上,大摇大摆地下了车,混进了人流当中。那辆小轿车中的人果然没有认出来,跟在公交车后开走了。
按照关雪给的地址,我顺利地找到了她的家,按下了门铃。
“进来吧,门没锁。”里面传来了关雪的声音、我推开门走进去,发现里面的布置很儿化,KITTY猫,泰迪熊,毛茸茸地摆了一客厅。她穿着一件宽袍睡衣,坐在沙发上梳着头发。“我今天是来参观您的居室布置的。”我微笑着说。她说道:“那好啊,我正愁我的布置没人看呢,可巧你就过来了。你看看这些吧。”她指指窗外的阳台上的一大盆一大盆的绿色植物:“这些都是我花重金从国外买回来的,海关还不让进,我花了不少钱托了几个熟人才弄过来的呢。”我赶忙顺着她的意思夸了一遍那些盆栽。接着她又从窗帘的色调说起,一直讲到屋中暖水瓶的摆放和床头用具的设置。我一边静静地听着,装着很投入的样子,一边推波助澜地夸她两句。可笑她竟然没有看出来我夸奖她的频率次数之高,对着那些我毫不感兴趣的东西居然给我讲了三个小时。
看看火候已差不多,我决定逐步抛出我的意图。我对她说:“您的居室布置这么典雅,对你的身心一定大有好处。但我不理解的是,您每天工作都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和精力布置这些?”她说:“抽时间呗。鲁迅先生不是说过么,时间就像海绵中的水,只要去挤,总是会有的。再说我每天的工作也就是抄个笔记看个文献什么的,都是些坐着读写的活儿,回家来收拾收拾就权当锻炼身体了。”我心中暗暗高兴,问道:“您每天的工作都那么有成效,您都看些什么文献啊?”她不知自己已被一点点引入深渊,还是答道:“就是些一般性文献,也有公司内部的一些东西。”我说道:“最近我正在为董事长起草一个公司内部规定,需要两份资料看看。您能不能帮个忙,给咱借点出来?”她笑道:“我当多大点事儿呢。就这些文献啊,没问题?你先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拿。”说着她转身进了卧室。
她钻进卧室后我也赶快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从门缝里紧张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先是搬开那张单人床,从下面的柜子中搬了一个出来,用腰间的一把小钥匙打了开来,里面全是厚厚的资料。她挪开上面那些,取出底层薄薄的几本,想了想,又放了一本回去。我在这时完全可以冲进去将她打昏,然后将资料抢过来,但我没有这样做。如果那样的话就是竭泽而渔,弄不好我的身份都会暴露。看到她转身往外走,我赶紧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刚才坐的座位上坐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她捧着那些资料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我是很悠闲地掰着自己的手指,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这些全都是我装出来的,目的是打消她的疑虑。“这些都是资料。不过公司是有规定的,像这种密级很高的文件只准内部传阅,看后立即销毁,不准带到外面去的。”我回答道:“放心。我就在这里看,你可以坐在旁边监视着我。”她笑了:“我对你还能不放心么?再说,董事长那么信任你,你想看什么资料没有?”她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董事长是时常需要我帮忙整理一下公司的棘手任务,可是那些文件他几乎就没有让我看过。也许他对我这个人也还是保留了一份戒心吧。
她对我说:“你现在这儿看着,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来。”我并未推辞:“想必您的手艺好极了,如此今天中午就叨扰了。”她说道:“行,看看我的手艺和那些饭店的大厨哪个更厉害。”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一路走入厨房去了。
待她一走,我立刻取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对着那些资料照了起来。我的那块手表实际上是一个微型照相机,分辨率极高,能连续拍照六百多张。此时趁她不在,我就将那几本资料上的每一个字都摄了进去。现在的科学技术还真是发达,连干这行都比原来省心多了。不过令我放心不下的是,在她那里还有半份资料,怎么才能诱使她拿出来呢?
我绞尽了脑汁,想出种种可以让她服输而拱手让出那半本资料的招数。可她始终坚守住了最后那道防线,寸土不让。一开始她说“哪里还有半份资料,我手头也就那么多”,到了后来又改了说法,说半份资料有是有,可是在办公室里,忘了拿回来了,等下一次吧。再接着她说:“你也可以直接去找董事长去借嘛,他手头的东西比我可丰富多了,你要什么都有。”我用尽心机,可她就是不松口。从中午吃饭一直到下午快五点了,我窃取那半份资料的行动始终未能得手。而且因为我总是在这一个问题上打转,慢慢地也引起了她的怀疑:“喂,喂,你不是说来参观我的居室布置的嘛?怎么总说些工作上的事情?”我一看这事不能做得太急,否则引起她更深层次上的疑虑我就更难下手了,于是我连忙找了个话题岔了开去。看看时间也不算太早了,我对她感谢了一番就准备告辞了。
在我出门离开房间的前一秒钟,她忽然从侧面拉住了我的胳膊,作小鸟依人状:“孟贤,难道我不能使你动心么?”这句话差点没让我吐出来,不过我也更加清楚了她的底牌。其实要办到这点并不困难,我也曾在我的计划中考虑到要像克格勃的“乌鸦”一样,给她来一个“完美杀伤”。可对我本人来说,我毕竟是一个生于70年代的大好青年,从小就被父母灌进了种种贞操思想。尽管我在口头可以百无禁忌的开着玩笑,可实际上我是非常传统而保守的。婉汀已经很让我满足了,我不能奢求太多。
然而老板的命令已经发出了—他的命令我没见过谁打过折扣。就算是我,每次都得足尺加五的给他完成任务。如果你不去执行,说不定哪天就会遭到惩罚,而这些惩罚你在法律上你是找不到任何依据的。
我沉思了两三秒钟,对她渴求的眼神和燥热的双颊说:“请给我一晚上的思考时间。如果可能,明天我再来告诉你答案,好么?”她失望地松开了双手:“你是在骗我吧?”我说道:“怎么可能?不管我同意不同意,明天早上我都来告诉你,好不好?”她用力地点点头,如同一个最最听话的小孩。
我从关雪家出来以后,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找了一家小酒馆,买了一瓶小烧,喝了两口,然后将剩余的都喷在了衣服上。做好了这一切后,我才装作喝醉的样子,一步三摇地向家晃去。
婉汀已经在家门口等着我了。她看着一身酒气的我,问道:“你今天去哪儿喝酒了?”我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于是说道:“就是在五河道道口的那家银泉大酒家呀,你忘了上次我们单位的小刘就在那儿结的婚,当时咱俩都去了?”她冷哼了一声:“你少懵我,你根本就没去哪里。”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她是怎么得来的,难道她还将那家十多层的大酒店从底看到顶?我企图继续骗她:“我就在三楼的一个包间里,你根本就看不着!”她摇着头:“我劝你还是跟我说实话的好。骗我不是那么好玩的事。”
我看她的神情不似作伪,就有些弄不懂了:我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她我今天在哪里喝酒。而且我一说出银泉的名字,她就知道我没有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在我见机得快,一见风向不对立即转舵:“老婆,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跟您说,可是您既然问到了这个层面,我也不得不说了。”
“你讲!”她粉脸气的通红,厉声喝道。我伸出双手,想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届时再编造一个谎话来对付她,不料她一把甩开了我的手,不顾一脸尴尬的我:“站着说!”
我把笑容堆到了十二分:“老婆,我说实话了你可千万别生气。你知道我的血型是B型RH阴性的(鬼才知道我的血型是O型的),这种血型很稀有—”她打断我的话:“你不会跟我说你去献血了吧?”我说:“对呀。市急诊中心送来了一个白血病女孩,马上就作手术了,可是血库里没有她这种血。巧的是我恰好跟她血型相同。因为我上次在那家医院验过血,所以主治大夫就跟我商量能不能献400ML出来。那是几天前的事了,我当时也没答应,只是说考虑考虑。后来我一想人家马上就做手术了,缺了我的这些血手术很可能就不会成功,这好似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呀!于是我决定今天去献血。我怕你不让我去,于是骗你说去老同学聚会。我又怕你不相信,从医院出来我就一直泡在小酒馆里,一个人喝闷酒,一直到现在我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才敢回来。”她盯着我的眼中满是疑问:“真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爱心?认识你快七年了还真没发现这一点?”接着一想又觉得不对:“撸起袖子来我看看。”
我一想这一下肯定要出破绽,不过我既然骗了,就索性骗到底。趁她胳膊高举的时候装作伸懒腰,左胳膊故意在她手指上擦了一下。接着我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嚷了出来:“哎呦—呦”她问道:“怎么啦?”我说道:“刚才你碰到了今天给我抽血的地方了。哎呦呦,真是疼死了—”我按住左臂的臂弯,疼的额头冷汗直冒(冒汗是不假,可全是被她吓得)。她毕竟从心里还是疼我的,一见此景也不得不作罢:“好了好了,你献血了,是咱家的有功之臣了。说吧,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说道:“冰箱里我上次买的猪骨头还有吧?你给我熬过汤,我喝点髓,也补补丢失的东西。”她在这时总算相信了我说的话:“好啊,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
待她一走,我立刻一头栽进沙发里。奇怪,她怎么会对我的行动这么清楚?早上我明明已经将她甩掉了呀?
从这时开始我决定尽快接触她的疑虑。否则这种疑心越闹越大,最终损失惨重的人还是我。其实我编的那个谎言并不圆滑,但我熟知她的性格,知道说出这种话来她一定不会再去调查。她是这种女人:不一定在意自己丢钱,却一定在意自己养过的一条宠物狗;不一定在意老公是否有车,却一定在意老公的车里是否有一根女人的头发。所以我这一场赌注看似极险,其实我还是有很大把握的。趁她还在厨房,我找了一点红药水,一点酒精棉,将左胳膊伪装成了真被抽过血的样子。我一边喘着气一边想:“肯定是有人把我的可能的行踪告诉她。那个人是谁?”
这天晚上我睡意全无,盯着天花板想了半天,可还是没能找到一个与我熟悉到如此地步的人。就连司徒堂也不会肯定我如果请老同学吃饭一定会在银泉,那么谁还能有这个能力呢?
快到天亮的时候,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我装作头很痛的样子对在屋中踯躅着的婉汀道:“老婆,我头疼。”她瞥了我一眼,转身到里屋拿了几瓶专治头疼的药出来,从中间依次倒出几粒,对我道:“吃了吧。”我很“听话”地吃了药,静静地卧在床上。我对她道:“老婆,我想看电视。”她打开了电视机,将遥控器交给了我,我手中按着按钮转换着频道,一面想着该如何摆脱她如影随行的跟踪。剩下的那半份资料还等着我去拿呢!
当接连几种设想都被我一一否定了以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我给司徒堂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半个小时后给我打个电话,就说邀请我去他家吃饭,并说届时有重要事情相商。司徒堂虽不知我的用意,不过凭借我和他多年的默契,我想这点小事还是不为难的。
发完短信后我对婉汀说:“哎,老婆,我想和你一起去逛街,把你上次看中的那件连衣裙买下来,好不好?”她一听就乐了:“真的?你可别反悔?”我笑笑:“你看我是反悔的人么?粪便从肚子里排出来还能往回抽么?”她也不理会我这句粗俗的话了,匆忙换上了衣服挽着我的胳膊就向外走。临出门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向我道:“哎,我说你头疼还没好,能出去么?”我装着脑子很迷糊的样子道:“为了老婆,本来该头疼的也不疼了。”她兴奋地跳了起来,在我额头上深吻了一下:“可是你说的,买那件连衣裙的钱你出。”我说道:“那是自然。”
那件连衣裙很有来头,据说是哪个大师级的服装设计师精心设计的,打折后的价格还在10000元以上。婉汀早已看好了那件连衣裙,只是自己囊中羞涩,虽然知道我有钱,可又不怎么好意思向我开口求助。没想到我会这么主动地就给她买了下来,叫她如何心中不喜。
两个人卿卿我我地搀着走下楼来,叫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专柜而去。到了专柜前,婉汀刚指着那件连衣裙问:“我可以先试穿一下么?”我的手机就响了。这是我在这个月用过的第十三个手机号了。为了防止别人窃听,我一下子就用那张假身份证买了五六十张手机卡,随时更换。此时听到手机响起,我心中暗暗好笑,当着婉汀的面接了起来:“喂?”“我是司徒堂。你今天中午有空么?我在家里等着你过来呢。另外我还有点儿事与你商量一下。”我二话没说:“你嫂子也在这儿呢,你跟她说吧。”婉汀大眼瞪小眼地接过了手机:“谁打过来的?”我说:“司徒堂。”
司徒堂在电话里把我一通猛吹,并说我和婉汀的婚姻简直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到最后他甩出了真正的用意,要我到他家里去。婉汀一听也不好拒绝呀,就说一声:“行,他马上去。”一边愤愤地挂了手机一边对我说:“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人家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我安慰她道:“没关系,以后的机会有的是。”说着我将银行卡递给她:“我的审美能力挺差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自己看着买吧。”说着我匆匆出了门。
我来到大街上,马上找到一辆出租车直奔关雪家而去。来到她家楼下以后,我为了保险起见,四顾周围无人,又在小楼旁边转了一圈才从正门飞快地钻了进去。
她已经在楼上为我打开了门:“都十点了你才过来?!”我笑道:“你这话说的不对,应该说:‘才十点你就过来了!’”她将门悄悄地关好,问我道:“你思考的怎么样了?”我晃了一下脑袋,说道:“这可得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肯配合,我可以答应出任你的情人一职;但如果你不肯配合,咱们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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