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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集

作品名称:西晋江山美人图      作者:马羊      发布时间:2016-01-31 13:39:04      字数:12333

第二十九集

1, 夜晚。洛阳皇宫。
画外音:司马炎夫妇夜访东宫,不期遇上凶暴异常的贾南风大发淫威,用大戟刺杀怀孕的宫女。司马炎惊怒之下昏厥过去,醒来后决心废掉这个太子妃,下令修建金墉城,用作囚禁贾南风的场所。(天色渐明,镜头转向东宫。)
2, 白天。东宫。室内。贾南风披头散发摔东西。
贾南风:我不活了!反正我也活够了!和一个呆子一起过有什么好?!哼,我死了,你们谁也别想好好活!(众太监站在门口不敢动。董猛从院外进来,与张泓相视一眼,欲进屋。)
董 猛:娘娘 ……
贾南风:滚!(抱起一个磁瓶扔向门口。董猛忙闪身。瓶砸在门框上,碎。)
董 猛:启禀娘娘,赵妃娘娘过来看您了。
贾南风:我不见!我谁也不见!(赵粲进院。)
赵 粲:呦,这是怎么了?(众太监宫女跪倒。赵粲进屋。)连我也不受欢迎啦?(贾南风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贾南风:我可怎么办呀 ……
赵 粲:瞧你!我的儿,你还像鲁公的种吗?快起来!(上前搀扶。)
贾南风:娘!我的娘!这宫里就您一个人对我好,您就是我的亲娘!您救救我吧!娘!(搂住。)
赵 粲:我若不想救你,还到这儿来干什么?只是虽说我也是个妃子,却远比不上皇后势大呀,如今皇上就在含章殿内养病,她每时每刻都在皇上耳朵边上说你的坏话,(煞有介事地:)她是非置你于死地不可呀!
贾南风:照娘这样一说,我就真的没救了吗?
赵 粲:难!实在是太难了!你想想,宫内有皇后,宫外是皇后她爹,两下里都要对你下手,你还能好得了?不过呢,我想天底下没有解不开的扣儿,只看你肯不肯花大力气去做了。
贾南风:孩儿愿听娘指教!
赵 粲:太尉那边咱是一点指望也没有,至于皇后,我倒可以试着劝劝她,只是光我一个人劝也不行,你也得天天到她那里去向她认罪,要苦苦哀求于她,要做得越可怜越好,最好能磕得头皮流出血来。这样,我再从旁边用力,事情或许还能有个缓儿。
贾南风:我听娘娘的!只要不被关进金墉城,娘让我做什么都行!
3,晚上。太尉府。室内。杨骏招集众亲党议事。杨骏来回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杨 骏:唉,唉,好不容易搬倒了贾南风,却又平添出这样许多乱子。把张华放出来倒也罢了,皇上怎么就非要让汝南王回来不可呢?
张 劭:是啊,汝南王一回来,朝中文武便难免会私下里与他相互走动,这样,对太尉可就不利了
武 茂:那也不用怕,谁敢明目张胆反对太尉,咱们就罢了谁的官!
刘 豫:光罢官怕是没有用吧?依我看,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争取人心最最重要。太尉可奏请皇上将朝中一些老臣如卫瓘、王戎等人官升一级,以示特别的恩宠,那样一来,他们定会对太尉感恩戴德。只要他们闭上嘴,其他人也就闹不到哪儿去了。
杨 骏:这个主意确是不错。
蒋 俊:不然,那些个老东西,咱给他们加了官,他们更会肆无忌惮。太尉还是别理他们的好。
杨 骏:那,依你看,我就可以不顾人心之向背了?
蒋 俊:这个嘛……反正他们靠不住!
朱 振:太尉要争得人心,非得干成一件大事不可。眼下国家最大的忧患是辽东鲜卑,太尉若能选一人前去平定辽东,自然名声大震,还怕百官不心服口服?
杨 骏:嗯,此计甚妙。你们以为何人可胜此任?(众人面面相觑。杨骏失望。)
朱 振:战胜劲敌需要良将,在下听说并州匈奴左帅刘渊文武兼备,他回本部也就三四年时间,便使得匈奴五部豪杰全都倾心拥戴于他,而幽并诸州的名儒雅士,也多愿与他交结。最近北匈奴数部之众又慕名前去他那里投奔,可见其才能非同一般。太尉若派他为将,则慕容伟指日可破。
杨 骏:嗯!好主意!好主意!我知道刘渊,他在朝中一直受齐王等人的压制排挤,不得尽展所学。我若用之,他定会感激于我,为我效死力的。
刘 豫:可汝南王怎么办?
杨 骏:他回来就回来吧。我只须在圣旨上写让他回京养老,别的什么都不提也就是了。
蒋 俊:对呀,只要汝南王不干预朝政,他便是块行尸走肉而已。(众人笑。)
众奸党:"此计甚妙!""还是太尉高明!"
4,白天。并州匈奴左部。室外。旌旗烈烈,仪仗严整。刘渊跪听朱振宣旨。
朱 振:……匈奴左帅刘渊,子承父任,世受皇恩,整肃部伍,保境安民,甚慰朕心。加封北部都尉、建威将军,率本部人马赴辽东讨贼,镇抚东夷,以安社稷。钦此。
刘 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 振:大帅请起。此次朝廷委大帅以重任,还是太尉大人力排众议,在皇上面前保举的结果,望大帅莫负太尉一片苦心呦。
刘 渊:太尉知遇之恩,在下感激不尽!请朱大人回去后转告太尉,刘某承蒙器重,绝不辱没使命。来呀,帐中设宴,款待钦差大人!大人请。
朱 振:大帅请。
5,晚上。并州匈奴左部营地。帐内。刘渊与属下商议。
刘 聪:父帅,慕容伟是受了咱们暗中相助,才得以复位,如果我军相逼太急,他将此事张扬出去,将对父帅不利。
刘 渊:都是我错走了一步棋,只凭义气用事,帮助了那厮,却不知他日后竟为报私仇与朝廷作对,如今闹得我出面也不是,不出面也不是……
呼延翼:可圣旨已下,大帅岂能抗命不遵?
刘 曜:父帅,儿臣不才,愿只身前往辽东,说服慕容伟归顺。
刘 渊:这是唯一的办法。曜儿,你要对慕容伟好言相劝,让他尽快投降,否则,讲不了说不清,我将率匈奴五部之众东出塞北,断了他的后路。那时,叫他休怪我不讲情面。
刘 曜:儿臣遵命!
6,白天。大路。驿马行进。
画外音:公元二百八十九年四月,在匈奴左帅刘渊的劝说下,慕容伟向朝廷上表请降。
7,白天。洛阳太尉府。室内。刘豫进。
刘 豫:好消息!好消息!
杨骏放下手中书:什么好消息?快说。
刘 豫:老爷请看,这是辽东太守何龛的奏章,说慕容伟已于四月初五率众投降,辽东平定了!
杨骏接过观看:好啊!刘渊果然利害!兵马未动,便使慕容伟闻风丧胆。这下皇上该不会怀疑我的能力了吧?
庞 氏:刘渊既然这么有本事,咱们完全可以把他调回朝廷来做官嘛。过些时候汝南王就要回京了,咱能多一个像刘渊这样文武双全的帮手,可就放心多了。
杨 骏:言之有理。胡人性直,我若用他,他必会为我所用。对,我这就进宫向皇上报喜去!
7,白天。鲁公府。室内。贾谧在床上睡着,郭槐在一旁沉思。一会儿,贾午推门进来。
贾 午:娘。
郭 槐:你姐姐有消息吗?
贾 午:刚才张泓差人过来说,姐姐又进宫去向皇后认罪去了。
郭 槐:这就好,这就好。唉,我最怕你姐姐性情刚烈,到死也不肯低头,那样一来,岂不把你爹一生一世的功劳全都给断送了?她肯去向皇后认罪,说明还不糊涂。
贾 午:姐姐能服软固然是件好事,只怕皇后不肯饶她。
郭 槐:何以见得?
贾 午:当初皇后在家做姑娘时,曾和表姐夫王衍定过亲,只因爹娘做主,硬是将王郎从杨家抢了过来,才给我表姐做了丈夫,为此,杨骏早已怀恨在心,只不过他那时是一个小小的二府司马,不敢吱声罢了。而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太尉,他女儿也因祸得福成了皇后,他们能不利用这个机会报复一下咱们吗?
郭 槐:……啊,你说的也是。看来这事还得请王郎出面向皇后求情……
贾 午:他?他一天到晚只知道清静无为四个字,何曾为咱家做过一件像样的事情?依我说,他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郭 槐:话虽如此,眼下家里有难处,他也不能袖手不管吧?贾福!贾福!(贾福进。)
贾 福:老太太请吩咐。
郭 槐:你去差人把郭藻找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和她商量。
8,晚上。王衍府邸。室内。郭藻劝说王衍。
王 衍:什么?你让我进宫去见皇后?
郭 藻:哎,你可听好了啊,不是我让你去见那女人,是姑妈让你去的。
王 衍:那就好,那就好。(拿起书要看,郭藻一把按住。)
郭 藻:怎么,你不愿意去?
王 衍:你不是不让我去吗?
郭 藻:我是不愿意叫你去,可姑妈的话咱们也不可不听啊。哎,别的不说,要是风儿妹妹真的被关进金墉城,咱们一家子人的脸上不都不好看吗?弄不好,还得跟着吃瓜落儿呢。你可得想好了。
王 衍:你怎么知道我没想好?
郭  藻:这么说,你是愿意去了?(王衍笑。)你笑什么?(王衍起身便走,郭藻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你给我回来!我可告诉你,这是最最正经、最最重要的大事,你别在我面前假装清高,哼,别人不知道你的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你说,你倒底去还是不去?
王 衍:听你这口气,去也罢,不去也罢,还能由得我吗?
郭 藻:当然由不得你!
王 衍:既然由不得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郭 藻:又要扯淡!你说,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王 衍: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我再怎么着,也是堂堂朝廷的二品中书令,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
郭 藻:什么狗屁二品中书令?!你的官儿说到底还不是姑姑和姑父给的?要不是我们家的人看得起你,让你做个富贵女婿,你能有今天?
王 衍:好,好,你既然如此说,咱们现在离婚还不算迟!
郭 藻:什么?你再说一遍!(大哭。)天哪!你这没良心的!(窗外,郭槐对王澄使眼色,王澄进门。)
王 澄:嫂嫂息怒,嫂嫂息怒。
郭 藻:小叔你来评评理,有他这样的人吗?!
王 澄:嫂嫂别急,我哥哥说的全是气话。哥,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怒?
王 衍:你怎么来了?
王 澄:不瞒哥哥,是广城君叫我来劝说于你,她老人家一会儿便到。
王 衍:好啊,看来真的要兴师动众了。谁爱来谁来,就是调来十万大军,也休想让我去求皇后。
郭 藻:就你?还用十万大军?!
王 澄:哥,圣人云“小不忍则乱大”,咱们与鲁公已是同族,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倘若太子妃真的被废掉,哥哥的官还能做得长久吗?
王 衍:这个官不做也罢。我正想学那当年的嵇康,萧萧洒洒退归林下,谈经论道,对酒当歌,岂不比终日在朝中净听些昏话、闻些臭屁强得多?
郭 藻:呸!你若不在朝中做官,那我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我可不愿意陪你去当什么穷隐士、苦行僧,你嫌朝中的屁臭,我还嫌你的屁酸呢!(窗外,郭槐对郭彰使眼色,郭彰进。)
郭 彰:藻儿,休要胡言。
郭 藻:爹!他欺负人!
郭 彰:你懂什么?(对王衍一笑。)夷甫志向清远,乃当世之鲲鹏,不过呢,眼下家中大难临头,还望夷甫能念在你我翁婿的情份上,救南风一命吧。
王 衍:她把皇上气得一病不起,这罪过还小吗?皇上特意要修一座金墉城将她囚禁起来,可见是铁了心。岳父大人,在这种时候你让我去说什么?
郭 彰:我们又没有让你去向皇上求情 —— 现在谁还见得着皇上?不就是皇后吗?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你与皇后有过那样一段关系,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非让你去不可了,正因为你曾与她相好,所以我们才不得以出此下策,请你与她见上一面,或许她能念及旧情,请求皇上宽恕了南风呢?
王 衍:算了吧,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从那时到如今我与皇后不曾说过一句话,即使偶尔在宫中碰面,也形同路人,她怎么可能再理睬我?
郭 藻:她肯定还在吃醋!
郭 彰: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夷甫,纵使皇后对你有所怨恨,那也是过去的事,现在时过境迁,她已经当上了皇后,高高在上,还会计较从前的得失吗?
王 衍:唉,我曾与她山盟海誓,却又中途另择配偶,弃她于不顾,在她眼中我算个什么东西?
郭 藻:哼!她又算得什么东西?!你不是一向清高吗?怎么现在倒把自己看扁了呢?怕不是你心中有愧吧?你愧什么?有什么好愧的?我们郭家哪点比不上她们杨家?她不就靠着她姐姐是皇后才得便宜当上皇后的嘛!要我有个当皇后的姐姐,我也一样不比她差!
王 衍:那你就当皇后去吧。你当了皇后,也省得我费事了。
郭 藻:你!你到底去不去?
王 衍:我不去。(窗外,郭槐见事情没有进展,进屋。)
郭 槐:贤婿切莫把话说绝,依我看来,这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王 衍:姑母来得好快呀。不知姑母何出此言?
郭 槐:你呀,让我怎么说呢?就是过于清高,清高得不切实际!你想想,当初我把你从杨家夺过来,他们能不记仇吗?当然了,我把藻儿嫁给你,也全然是为了你好。你是名士,怎能不在朝中做官?而他杨骏那时算个什么?你即便娶了他女儿,他又能帮你什么忙?大不了是到他的二府司马帐下做个听差而已,这不是屈了国家的大才吗?嗐,放下这些都不提了吧。如今他杨骏父以女贵,也算是因祸得福,此人一向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当然不会放过整治我们的机会。也怪风儿年轻不懂事,闯下这样的大祸。可你想过没有,一旦风儿被撵出东宫,咱们还能靠什么立足呢?就像古人说的那样,连皮都没有了,那头发汗毛还能往哪儿长?早晚咱们都得被姓杨的收拾掉。你说你想学嵇康,那嵇康的确风流倜傥过一时,到最后还是掉了脑袋,你也想掉脑袋吗?
王 澄:广城君说得对,哥,杨骏奉诏修建金墉城已经快两个月了,太子妃每日在含章殿前苦跪谢罪,却始终得不到皇上的宽恕。事情迫在眉睫,你若再犹豫不决,到时后悔晚矣!
王 衍:唉,我若答应了你们,实在让我难以向皇后开口;我若不答应你们,却又显得我太不通人情。我一向以清高自居,眼下却弄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里也不是,外也不是,你说,今后人们将如何议论我?就算我去见皇后,她若给我一碗闭门羹,你说我吃还是不吃?
郭 槐:她若给你闭门羹,正说明她对从前的事仍旧耿耿于怀,那样的话,你不对她把话解释清楚,不就更危险了吗?话是开心锁,不怕不会说,就怕不肯说,只要你对她开口,还怕她听不进去?女人的肠子都是软的,只要是好话,总能让她听得舒服,听得动心。
王 衍:可是 ……
郭  槐:贤婿切莫再说“可是”二字,事关咱们贾家、郭家和王家数百上千口人的身家性命,你就答应老身吧,要不,老身给你跪下 —— (说着便真的要下跪。王衍急忙扶住。)
王 衍:姑母万万不可!小婿答应便是了 …… 唉,答应是答应,不过,皇宫各处城门现在全都由杨骏的亲信死党领人把守,我如何能进得去?
贾 午:姐夫请放心,只要你愿意和皇后相见,我们总会有办法。
9,晚上。皇宫。光明殿侧殿。室内。杨骏与杨芷灯下交谈。
杨 芷:爹,这么晚了,找女儿有什么事吗?
杨 骏:男胤啊,不知怎的,爹这些日子心中常常不安,所以想跟你聊一聊。
杨 芷:难道爹又得罪人了?
杨 骏:唉,当官哪有不得罪人的?更何况咱杨家权高位重,就是不得罪谁,也免不了有人暗中要算计咱们呢。树大招风嘛。不谈这个。我是说,那太子妃每日进宫哭求,皇上就一点儿不知道?
杨 芷:这事哪敢让皇上知道呀 —— 皇上的病刚刚略见起色,尚不能下床走动,一但再提起她来,难免又要动怒,倘若旧病复发,那还得了?
杨 骏:这就对了。依我看,就应该把她轰出去,不允许她进宫来骚扰皇上。
杨芷一笑:原来爹是为这事担心呀。您也真是,朝中的事情千头万绪,还不够您累的?
杨 骏:我是替皇上的健康担心呀。
杨 芷:放心吧,隔着好几道门呢,又有高墙挡着,她就是哭破了嗓子,声音也传不进去。我的意思是让她多跪几日,跪得越苦,就越好叫她反省自己的过失。
杨 骏:怎么?听你的话茬儿,你还想饶了她不成?
杨 芷:她毕竟还年轻嘛。(杨骏几乎蹦起来。)
杨 骏:哎 —— 不可!不可!你以为贾南风何许人也?那是一只母老虎!他贾充家的女人没一个是肯饶人的。你今天放了她,她明天便会反过来置你于死地的!
杨 芷:哪儿有那么严重!
杨 骏:哎呀我的傻丫头!咱们跟贾家是什么关系?你忘啦?当初你和王衍的那门亲事,不就是让他们给搅黄了?他们是一窝贼!你可千万别拿他们当善人!
杨 芷: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爹,您还提它干什么?
杨 骏:我不是想让你留神点儿嘛。上次张华的事,要不是贾南风从中做梗,我何至于那样狼狈?事实证明他们存心要与我做对嘛,既然如此,咱们也决不能对他们心慈手软。这些日子鲁公府和东宫的人来往颇为频繁,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所以,这回你一定要听爹的,不能再让贾南风进宫。万一他们在宫里也有帮手,内外勾结着做些把戏,咱们的皇上本来耳朵根子就软,岂不让他们得逞了吗?
杨芷又笑:爹,您一天到晚净想些什么呀?好,女儿听您的就是,您放心吧。
杨 骏:嗳,这就对了。你也是看过不少书的,自古这宫帏之中没有儿戏,动不动就是一场血雨腥风,你是皇后,爹是宰相,咱们还是处处留神着点儿为好。你说呢?(杨芷拿剪子剪掉灯花。无语。)
10,白天。东宫。室内。贾南风气哼哼地坐到床上,揉膝盖。张泓、董猛急忙过来帮着揉。
贾南风:哎呀,疼死我了!又得到那儿去跪着,我真受不了了!
张 泓:娘娘千万不能松劲儿,要不然,这几个月的苦可就全白吃了。
董 猛:是啊,万一要是今天皇后开了恩,娘娘不就不再吃苦了吗?
贾南风:哼,我看她是饶不了我的,要不,怎么我每天去,她连理也不理呢?我的腿都快跪断了,嗓子也哭哑了,眼泪也没有了,难道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成?
董 猛:哎哟我的娘娘,这话咱可不敢胡说呀。要是叫人听了去 ……
贾南风:怕什么?这屋里不只有你们两个吗?除非你们到外面去对别人乱说。哼,我算看透了,将来住进金墉城,你们只不定怎么对我呢!(掩面哭。吓得张泓董猛跪倒磕头。)
张 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董猛大哭:娘娘,奴才一片忠心,就是死也要和娘娘死在一起!
贾南风猛抬头:算了!什么死不死的?要死,你们死去吧,我才不死呢!走,跟我进宫!(起身,腿一疼,就要往下跪。)哎哟!(张泓董猛急忙上前扶住。)
张 泓:娘娘!
董 猛:娘娘慢着,来,奴才背娘娘出去。(董猛背贾南风出门。)
贾南风:张泓,昨晚我妹妹来时定下的那条计,你可记住了?
张 泓:那奴才怎么敢忘了?娘娘放心,等一进了宫,奴才就去找赵妃娘娘。
贾南风:也不知她跟皇后说了没有?怎么皇后老不理我呢?
张 泓:娘娘还要忍耐一时,有道是“水滴石穿”,只要娘娘的工夫下到了,必会见效。
11,白天。东宫。室外。司马衷正和几个太监玩“骑马打仗” —— 仇禄背着司马衷横冲直撞,另外几个太监互相背着,被太子揪拽推搡得“人仰马翻”。一些宫女站在旁边捂着嘴乐。
众太监:“太子爷好神勇!”“奴才不行了!”“哎哟!太子爷饶命!”
司马衷:冲啊!杀呀!
仇 禄:来啦,爷!您放心,有奴才这匹千里马驮着您,甭说是他们几个,就是千军万马,咱们也杀他个几进几出!你们来吧 …… (众太监忽然停住 —— 都看着董猛背着贾南风从远处走过来。)
司马衷:啊 …… (立刻就傻了。众宫女赶紧低下头。)
仇 禄:爷,咱们赶紧收兵回营吧。(背着司马衷转身要走。)
贾南风:站住!(仇禄吓得不敢动。)仇禄,你跑什么?
仇 禄: …… 奴才没跑呀 ……
贾南风:好哇!你敢顶嘴了是不是?瞧你们这样子,哪里像是太子的随从?简直就是一帮无赖!(众太监赶紧站好。)噢,你们以为我做不了主了是不是?
众太监宫女:奴才(奴婢)不敢。
贾南风:告诉你们,我要是去了金墉城,你们谁也好不了!走!
司马衷:我不去。
贾南风:没说你。你老实呆着!(董猛背贾南风离开。张泓讨好地冲司马衷一笑。)
张 泓:爷,奴才随贾妃娘娘去去就来。(快步去追贾南风。)
司马衷:我不去。
仇 禄:爷,没叫您去,您就踏踏实实玩儿吧。(小声:)哼,我看他们也蹦达不了几天了!(冲众太监招呼:)哎,快点儿,都上马,咱们接着开兵见仗。(众太监重又互相背上。司马衷笑。)
司马衷:冲啊!杀呀!(仇禄背他冲进“敌群”。)
12,晚上。皇宫。室内。床幔低垂。赵粲在帐中睡觉。一会儿,帐外出现马保身影。
马保轻声:娘娘,娘娘。(赵粲睁眼,没动。)
赵 粲:什么事呀?
马 保:东宫那边有消息了。(赵粲翻身坐起,掀开帐子。)
赵 粲:快说!什么消息?(马保过来附耳低语。赵粲眼珠乱转。)哦?王衍他答应了?
马 保:答应了。只要娘娘依计行事就行。
赵 粲:亏他们能想出如此下策 …… (蹙眉思考。)不过,这倒是挺有意思的。你说,皇后能听王衍的话?
马 保:奴才说不准。不过,奴才倒以为,这事如果只有娘娘一人出面,似乎不太稳妥,为了保险起见,娘娘最好能拉上胡妃娘娘一起去,才不至引起皇后的疑心。
赵 粲:言之有理。唉,我的头疼死了,你给我揉揉。(马保答应,上前给赵粲按摩。)
13,白天。皇宫。凤翔宫院内。胡芳射箭,三箭中的。赵粲出现,鼓掌。
赵 粲:妹妹好箭法!(胡芳上前行礼。)
胡 芳:原来是姐姐,吓我一跳。(埋怨宫女:)赵妃娘娘来了,你们怎么也不通报?
赵 粲:别责怪她们了,是我不叫她说的。噢,你的胆子就这么小呀?如此好箭法,就是真来了贼人,也得让你射个透心凉!来,让我试试。(从胡芳手中接过弓箭。拉弓,很吃力。)天哪,这么硬的弓,你如何能拉动?
胡 芳:我天天用它,自然就习惯了。姐姐手臂要端平,眼睛要看靶子。(赵粲用力拉满弓,瞟一眼胡芳,视线中暗闪出一丝杀气。忽然放下弓箭。)
赵 粲:算了,算了,哎呀,我都快喘不出气来了。
胡 芳:姐姐屋里坐吧。(二人进屋。)姐姐来此有什么事吗?
赵 粲:唉,我心里烦极了,出来随便走走。我不像你,无聊时还能舞刀弄剑的,而我呢,最多只能对笼子里的鸟说几句话罢了,管它们听得懂听不懂。(胡芳一笑。)
胡 芳:是吗?姐姐净对鸟儿说些什么?能否告诉我?
赵 粲:你真想听?嗐,其实没什么新鲜的,我不过是把从前皇上如何与我恩爱的事对它们翻过来掉过去地念叨念叨,然后问:“你们谁知道皇上今天住在哪儿吗?”你说我傻不傻?
胡 芳:姐姐思念皇上,这是人之常情嘛。
赵 粲:那你呢?你就一点儿也不想?
胡 芳: …… 想又有什么用?我现在只剩下一个心思,那便是盼望皇上能早日康复了。
赵 粲:是啊,这几年皇上一味与那些蛮女厮混,眼看把身体给糟蹋了,还说什么采阴补阳,那不是胡闹嘛!我要是皇后,怎么着也不能由着皇上的性子让他毁了自己。
胡 芳:嗯,我早就看出来了,姐姐要是当了皇后,我们这些嫔妃早晚都会被打进冷宫的。(笑)
赵 粲:数你最会耍嘴!难怪那时哄得皇上每日里净围着你转。哎,咱们说正经事,我听说白马寺新近从天竺请来一位方丈,很有些道行,咱们不如叫上皇后一起去那里烧几柱香,让他念一段经文,求神佛保佑皇上平安,说不定真能管用呢。
胡 芳:这倒是个好主意。
14,白天。皇宫。含章殿。杨芷出殿迎住赵粲和胡芳。
赵粲胡芳: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杨 芷:起来吧,你们也好些日子没来过了,现在皇上还没睡醒,咱们先到偏殿中坐会儿。等他醒来,我再引你们见驾。(带二人进屋。)
15,白天。皇宫。室内。杨芷,赵粲,胡芳落座。
胡 芳:我们来此,为的是和皇后商议一件事情。
杨 芷: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赵 粲:是这样,白马寺内新近来了一位天竺国的僧人,我们想去他那里为皇上请一卷保佑龙体安康的真经,不知皇后可愿意和我们一同前去?
杨 芷:那僧人的经文果然灵验吗?
胡 芳:我想是不会错的。佛法以救苦救难普渡众生为本,只要求佛者心诚,总会感动佛祖降下福音来。皇后日夜侍候皇上,实在是辛苦,不如和我们去白马寺烧香,一来为求得神佛的庇护,二来也可以散散心。
杨 芷:难为二位姐姐想着,我也正打算找时间出去走一走,你们看哪天去合适?
赵 粲:我算过了,下月初二是个黄道吉日,不如就选在那一天。再有呢,我想,既然是虔心求佛,咱们切不可弄出太大的声势,也免得人心惶惶,冲散了佛气。所以最好少带些人去,一不打扰百姓,二不惊动地方,到那里做完佛事不声不响地离开,岂不显得更有诚意?
胡 芳:姐姐是说微服前去吗?太好了!亏你想得出来!
赵 粲:其实我也不是随便乱出主意,你们想,在佛祖的眼里,人是不分贵贱的,咱们何必非要招摇过市呢?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杨 芷:既然二位姐姐都这么想,我随你们便是。
16,白天。洛阳郊外白马寺门前。香客如云。王衍惴惴不安地混迹在人群中。进山门。
17,白天。白马寺内。王衍行走,一僧人迎过来。
僧 人: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可是王中书吗?
王 衍:正是本官。
僧 人:施主这边请。(引王衍入一座佛殿。)
18,白天。白马寺前。杨芷的马车停住。太监们下马,扶三个女人下车。几个泼皮无赖盯住她们。
众泼皮:“哎哟!这是谁家的娘们儿?”“眼晕!眼晕!”“嘿,咱过去问问。”“走。”(来到三女从面前,流里流气打量。)
马 保:看什么?
泼皮甲:你管我看什么呢?我看着舒服!(众泼皮笑。)
一太监:大胆!你们活腻味了?!
泼皮乙:呦赫!挺横啊!你们哪儿的?报报名姓吧!
马 保:混帐!(胡芳过来。)
胡 芳:我来教训他!(从马保手中夺过鞭子,挥鞭抽在泼皮乙脸上。)
泼皮乙:哎哟!好个泼妇!你敢打老子 ……
胡 芳:打你?打你是轻的!(又两鞭,泼皮乙倒地惨叫。)
众泼皮:“好哇!这娘们儿真够狠的!”“咱没见过这个!”“上!”“老子今天非得开开浑!”(一哄而上,被胡芳一顿乱鞭加脚连抽带踹,揍得屁滚尿流。)
胡 芳:咱们走吧。(把马鞭还给马保,陪杨芷、赵粲进庙。众泼皮纷纷爬起。)
众泼皮:“哎哟!”“疼死我了!”“好厉害的妇人!”“不行,咱赶紧回去叫人去。”
一老者:算了吧,我看你们是自讨苦吃。
泼皮甲:什么?你个老东西!
老 者:你先别骂,我可是一片好心啊 —— 你们瞧仔细了,那个跟班的长没长胡子?
众泼皮:“嗯?”“真的嘿 …… ”“他们没一个是有胡子的!”“怪了。”
老 者:有什么可奇怪的?什么人才不长胡子?
泼皮乙:照您这么一说,他们是 ——
老 者:你们呀,快快逃命去吧!(众泼皮互相看看大惊失色,道声“我的娘唉!”一哄而散。)
19,白天。白马寺。大殿内。杨芷、赵粲、胡芳跪在佛像前合掌祈祷。老方丈在一旁念经。
杨芷心音:佛祖在上,请你大显神灵,就让皇上早日康复出面主持朝政吧,那样,我爹就不会再疑神疑鬼、独断专行了 …… 愿天下太平,天下太平 ……
胡芳心音:但愿菩萨显灵,叫皇上的快点儿好起来吧,让他远离那些可恶的蛮女,让我的凤翔殿里再现往日的琴琶之声 ……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
赵粲心音:天地间果真有佛祖和菩萨吗?要是真有,就请可怜可怜我这弱女子,让那些从我手中夺走皇上的人全都不得好死!让她们还我皇上 …… 还我皇上 ……
老方丈睁开眼睛:阿弥陀佛!三位女施主,贫僧已在佛祖面前替你们诵读完金刚经一卷,佛祖慈悲,定会主一切皆大圆满。若三位女施主还要另做功德,可一一到后殿佛骨舍俐金塔前再行参拜。
杨 芷:既然来了,自然要做得彻底些。咱们谁先去?
胡 芳:论尊卑我们岂敢抢先?还不我们在这里等候吧。
杨 芷:也好。长老请带路。(老方丈说声“施主请”,引杨芷离开。)
20,白天。白马寺后殿。王衍正由一僧人陪着,在供奉佛骨舍俐金塔的神龛前焦虑不安地等候。老方丈带杨芷进,故作吃惊。
老方丈:阿弥陀佛,原来这里已有施主。
僧人会意:阿弥陀佛。(王衍回头,与杨芷目光相遇。杨芷吃惊。王衍赶紧回头冲佛骨舍俐作揖)
老方丈:要不,请女施主先回避一时吧。(杨芷先犹豫,后镇定。)
杨 芷:不必了,反正都已进了这个门,他做他的,我做我的。
二僧人:阿弥陀佛!(互递眼色,悄悄退出。杨芷来到神龛前,双掌合实。王衍急忙跪倒。)
王 衍:臣不知皇后驾到,请恕臣失礼之罪。(杨芷心潮难平,半晌闭目不语。)……若娘娘再无懿旨,臣先告退了。
杨 芷:跪着别动!
王 衍:是 ……
杨 芷:王夷甫,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王 衍:回娘娘的话,臣 …… 臣请佛祖保佑皇上早日安康。
杨 芷:哦?原来你也想着皇上?我还以为心里除了自己,再没有旁人了。
王 衍:……臣知罪!臣知罪!
杨 芷:我并没有怪罪你呀,难道你果真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里有愧吗?
王 衍:这……(擦汗。)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 芷:讲!
王 衍:是 …… 当年臣与娘娘定下终身,臣是真心实意的,后来却因酒后一时糊涂,被荀勖、冯訦等人强行在另一个婚约上按下手印,成了即成事实,为此,臣一直痛恨着自己,直到娘娘做了皇后,臣才恍然悟出这其中的天机,但无论如何,臣对娘娘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饶恕的。臣只想有一天能与娘娘面对面谈清此事,也就死而无恨了。(杨芷长叹一声。)
杨 芷:王郎,我只问你一句话,当初如果我自杀身死,你将如何?
王 衍:我决不独自偷生!真的!我那时对你的一片爱心苍天可鉴!当我听说你自尽不成时,我……
杨 芷:别说了! …… 都过去了。(擦去泪水。)如今,做为朝中有声望的大臣,我只希望你为国家的事尽职尽责,万万不可辜负皇上的信任。
王 衍:是。臣一定谨记娘娘教诲。
杨 芷:我看你也改不掉这一身的书呆子气了,身为中书令,平日并不曾见你写过一封劝皇上远离声色的奏章,皇上一病,倒跑到这里求神拜佛!
王 衍:中书令的职责是辅佐太尉管理朝政,至于弹颏大臣、规劝皇上,那是御史大夫的权力,臣岂能越俎代庖?只是此番皇上生病,臣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杨 芷:此话怎讲?
王 衍:回娘娘,臣身兼太子少保,本应时时提醒太子和太子妃依礼行事,端正品行,可偏偏太子妃却做出那样不可饶恕的蠢事,这实在是因为臣的失职所致;再则,论起亲缘,太子妃乃是臣的小姨,她犯下如此大罪,臣也难逃包庇纵容、约束不严之责。每每想起,令臣寝食难安。这也是臣之所以要来这里求佛的原因啊。臣已经想好了,若皇上真有不测,臣情愿与太子妃一同领罪。
杨 芷: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会劝皇上妥善处理好此事的。
王 衍:娘娘圣明。臣听候娘娘裁决。 …… 臣告退。(起身退出。剩下杨芷一人望着神龛发呆。)
21,白天。白马寺后殿外。王衍出来,不住擦汗。离开。
22,白天。白马寺后殿内。杨芷望着神龛发呆。外面传来和尚唱诵经文之声。杨芷双掌合实。
23,白天。太庙工地。张华坐在监工凉棚中喝酒,不时环顾周围几名下属。
张 华:嗯,你们怎么不喝?
下属甲:大人,这酒我们实在喝不下去。
下属乙:是啊,眼看秋雨连绵,可大殿地顶子总也上不上去,我们怎能安心喝酒?
张 华:哎,诸公差矣。是太尉把修太庙的人都调去建造金墉城的嘛,这太庙总也盖不起来,责任又不在你我。来来,大家只管喝个痛快。(正说着,只马车马之声,扭头看,司马亮的车队走过来。)
司马亮:……前面棚中之人可是广武侯张华否?(张华忙起身。)
张 华:哎呀!原来是王驾千岁!下官这厢有礼了。
司马亮:快快免礼。张华,寡人听说你犯了死罪,为何又在此监造太庙呀?
张 华:回殿下,张某受奸人迫害,几至性命不保,幸蒙皇上圣明,洞察其中冤情,将我开释,并派给我这美个差,以示恩宠。
司马亮:原来如此。(向远处看。)哎,皇宫北面忽起一座城池,那是干什么用的?
张 华:殿下有所不知,只因太子妃烂杀无辜,惊怒了皇上,所以命杨太尉在那里建金墉城一座,以便将太子妃囚禁在里面。
司马亮:噢,噢……竟有这等怪事。当初皇上非要将贾充之女嫁给太子,寡人就说不行嘛。
张 华:殿下圣明。请问殿下因何事进京?
司马亮:寡人是奉旨回京,至于所为何事,皇上并没提起。这不,寡人刚到,就急着进宫面见圣驾,也好问个究竟。
张 华:殿下太性急了。您既然到了京城,怎能不见太尉就先去见皇上呢?
司马亮:你这是何意?寡人先去面见天子,难道做得不对?杨骏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寡人屈尊去见?真是岂有此理!
张 华:……好,好,在下失言了,大王请便。
司马亮:你呀,我看你是让那厮给整怕了。哼!走,进宫。(车队继续进行。张华冷笑。)
24,白天。皇宫门外。司马亮车队到达。
司马亮:何勖,你去让他们进去通禀,就说寡人要见皇上。(何勖答应,来到宫门前。)
何 勖:哎,烦劳哪位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汝南王千岁求见皇上。(众禁卫不动。)你们听见没有?
禁卫甲:对不起,请出示太尉手令。
司马亮:什么?(站起。)寡人见皇上,也得经他姓杨的同意?(下车住里闯。)尔等闪开!
众禁卫:站住!(横刀阻拦。)
司马亮:你们……你们要造反不成?寡人是汝南王!是天子的亲叔父!快快把路让开!
禁卫甲:对不起,殿下,太尉有令,除非有皇上圣旨和太尉手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入宫。
司马亮:你……你……
何 勖:殿下息怒。千乘之尊,何必与这般守门小卒动气?看来张华说的不错,殿下不如先去太尉府吧。
司马亮:胡说!寡人不去!皇上召寡人回京,他竟敢派人阻拦,好,就让他们拦着好了,等皇上怪罪下来,看他如何收场!走,回府!(上车离开。众禁卫面无表情。)【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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