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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作品名称:巨浪滔天      作者:云端轻舞      发布时间:2016-01-30 20:01:44      字数:5020

  杨大明在张宁面前没有得到分文,怀恨在心:哼,这个家伙原来这样黑,两次去了没有一点点松手,反倒要挟自己,看来一点情面都没有了,哼!他额头一股凶相,谋算在出国之前怎么收拾张宁,怎么去找李全敲诈一笔钱,然后再办假身份证离开“是非之地”。他的脑子里都是这些计划,刚刚为这些计划感到沾沾自喜,突然接到法院传票,冻结他全部财产,限期二十天。他呆坐在客厅,面前放着茶杯,茶杯里满满一杯水。他看着茶杯里自己摇摇晃晃的面部影子,忽而面目全非,忽而嘴斜眼歪,他一看就是半天……
  王花下班回来他还是坐着,王花不高兴唠叨了:“整天坐着不怕坐起痔疮!”
  “那你让我干什么,我现在是危险时期,连人都不敢见了!”他不敢告诉王花法院冻结财产的事,怕说出去王花当下离开他。
  “你不是说出国,连窝也出不了?”王花边说边系围裙做饭。“钱不够!”他瞟了王花一眼。
  “看我干啥,我身上有钱了?”王花白了他一眼,去了厨房。
  “花,花,出来!”他拉着王花出了厨房,将她按在沙发上,“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
  “你要配合我去找李全,搞到钱我们就离开这里,你不知道我过一天就是一天的担惊受怕,如同上案的猪时时刻刻等着开水煮了!”
  “我说了,他不会搞钱,你还死缠我?你有那本事你自己去要。”
  “我那本事怎么了,想当年也是桦林街上的风云人物,二十辆悍马养着,我怕过谁?李全还得恭维我,他不就是看我有钱。现在我落难了他连正眼都不看我了。”
  “我知道你说这些话的意思!”王花看着他挪了一下地方。
  “什么意思?”他靠近她。“你是硬逼我去找李全要钱,拿出那两颗假牙,在他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不是?”
  “嘿嘿……”杨大明笑得阴险。
  “让我用及其卑鄙下贱的手段,要挟李全拿出钱给你才能对你手里的两颗假牙有了利用价值?你可以什么手段都想,但我做人不能没有一点心肝。不管李全对我真心也罢,玩弄也罢,在你抛弃我的时候是他给了我快乐和爱,你让我办伤害他的事你休想。”王花说完背过了脸。
  “你这样说我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我手段恶劣,卑鄙,残忍了?我知道你王花不是好对付的女人,就是你说的‘没有抓在床上,永远不会承认,谁看见了’,可是,我让你承认这一切的依据不是两颗假牙那么简单了。”
  “你,你?”王花听愣了,回头盯着杨大明,那眼神仿佛看一头怪兽惊恐。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杨大明伸起手捋了她额头一缕乱发,眼睛狡诈地看着她,“目前,我还是顾及了情面,考虑到你和李全的名誉,千万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如果我把这件事全盘托出你想一想你们是什么后果?你们当众出丑不说,现在这风头恐怕李全和我一样落难了,李全落难你就跟着遭罪了。”
  王花脑子里立即想起了那晚乡镇宾馆发生的事……她想着,想着后悔自己怎么就痴情这样一个阴暗的家伙,把自己下流龌蹉的人格反而说得优美、高尚、甚至慷慨,让人感激他。她挑起眉毛,眼睛斜射过来“哗”一下将一杯茶浇在杨大明脸上,“你原来这样阴毒!”杨大明一摸脸“腾”地站起来对着王花脸上“啪”一个耳光:“长能耐了,敢泼我!”说完到衣柜拿出一台摄像机出了门。
  王花按住脸愣在沙发上。
  李全打开女儿的卧室,看到女儿爬在床沿一动不动。他以为女儿自杀了,他惊呼一声;“巧!”扑过去伸手在鼻子上试了试,感觉热气一股一股均匀地扑在他手背上。天!他仰起头心里喊了一声,低下头两颗泪落了下来,他按住脸好一会才放开。他从头到脚看着女儿,忽而看到女儿身边有一团纸,他拿起在手里展开,看到是北京协和医院的化验单,他仔细看起来:姓名李巧性别女年龄三十李全还没有看完,李巧翻了一下身,浑身都酸痛,嘴巴含糊不清说着什么,转动几下。李全看到女儿醒了,赶忙握住化验单藏在背后。李巧迷迷糊糊感觉好像有人站在床前,她揉了一下眼睛,发现爸爸默默无语在床前站着,她坐了起来,揪起被子擦了一把脸;“爸爸!”  
  “躺着,躺着,睡好了心情就会好一些,爸爸让你妈妈给你做好吃的!”这时,张秀瞧见女儿好像缓和了情绪,她弯腰进来了,眼光在屋子里搜索一圈,看到梳妆台上的剪子她赶忙拿在手里出去了。李巧看了一眼妈妈的背影,不由得感到内疚: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再给父母加压力,他们养育了自己,什么都没有指望就要离开他们了。想一想这太残忍了,自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留下两个老人眼泪淹没了心窝子。想着想着她眼睛里又出来两股泪水,低下头擦在被子上。“巧?”李全正要张口问什么,李巧抬起头看着父亲:“爸爸,我没事,不要担心,我想吃东西了!”
  “好,妈妈给你做,你等着!”
  一直在门外偷看的张秀听到女儿的要求高兴地去了厨房。
  “再睡会儿,爸爸出去了!”
  “嗯!”
  李全急着想看明白化验单上的结果,他握紧手出去了……
  贾刚最近跑李大毛家更勤快了,因为小美照顾小宝不回家。中午,他买了肉和菜,还有各种食品提了两大包来了。一进院子就大喊:“大毛,快出来迎接我!”在家打扫卫生的李大毛丢下笤帚出来了:“搬来家了大呼小叫的,来,给我。”接过一包走在前面。“哈哈,搬人来了,合并炉灶不走了!”他跟在后面。李大毛转回头看着他笑了,眉毛下都隐藏着喜悦的兴奋。“美得你,想好事了!”
  “好事谁不想啊,只是不敢做!”
  “去你的!”李大毛回头红着脸笑了。二人将东西放在厨房里,出了客厅。贾刚拉着李大毛坐在了沙发上,用特别深情的目光瞧着她。瞧着她那善良朴实的一张脸上,红润中透着几分女性的羞涩。李大毛发现贾刚瞧她的眼光带着欲望,她马上移开,其实,四目相视的眼光已经相互传播了他们彼此都需要性爱。偏偏碍于面子谁都不捅破那一层纸。“我去做饭去,你坐!”李大毛起身要走,贾刚一把拉住她坐在了他的腿上:“随便吃啥都可以,只要填饱肚子就可以了,我们难得这样的机会在一起!”
  “怎么能随便,你买了那么多,我去做!”她嘴里这样说,脸却贴在贾刚脸上。贾刚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一只手在她胸脯抚摸,嘴已经吻到她的脸,她的鼻子,她的脖子,她的......吻得她浑身酥痒,激情澎湃,贾刚解开她的黄色羊毛衫将她放在沙发上……
  张秀给女儿做好了啤酒炖鸡翅,喊了女儿:“巧,快出来吃饭了,看看妈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她说着把啤酒炖鸡翅端上了餐桌。李巧听到妈妈喊吃饭,起来对着镜子梳理了乱草似的头发,看了看自己又黑又黄的脸,还爬上了“五指山”,暗暗嘱咐自己:要坚强,要坚强!趿拉了拖鞋出来了。“哇,好香啊,妈妈!”李巧故意夸大其词。
  “香就多吃点,以后想吃鸡翅开口说,不要给妈妈脸色看。”
  “妈妈!”
  “这样多好,一回来拿把剪刀吓死妈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心了?”张秀夹了一只鸡翅给女儿放在碗里,紧紧盯着女儿的脸,“巧,脸上怎么了,好像有人打你了?妈妈看看!”说着走到女儿身边侧头看着。李巧听到妈妈的话才明白爸爸没有告诉妈妈自己大巴上的举动。她推开妈妈:“妈妈,是我出差到一家建筑工地考察,撞在了钢筋上,没事。”
  “妈妈还以为谁吃了豹子胆敢打我女儿,吓妈妈一跳!”
  “我爸爸呢,出来吃饭!”她躲闪着妈妈的眼光。
  “在书房吧,你爸爸最近也奇怪了,有空就在书房,妈妈喊他一声,你好好吃!”
  “老李,吃饭了!”张秀看着书房门口喊了一声,没有反应,起身去看看,书房空空如也。
  李全完全清楚了女儿为什么在大巴上做出令人发指的举动,原来是得了血癌。他一时乱了方寸,想说没有说的地方,想哭喉咙仿佛卡上了石子。他抽了抽嘴角,把头缩下去偷偷出了门。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嘴巴张得就像灌了风的袋子,两只腿像醉汉一样扒拉着,裤腰带拉在胯骨,唯独一身半新旧的中山服有棱有角。那样子完全像一个战败的军阀头子。大街上,有骑自行车,开小车的,认识他的人都要打招呼。他点头抬手跟人打招呼,那样子比电视里日本鬼子投降的动作都滑稽。他躲开人群,走向桦林南面的山坡上。他对着山坡发愣,突然想尿尿了,解裤子的同时才发现裤子快掉下胯骨了。他捏着下身的东西掏出来撒尿,发现全无尿意。低着头呆了一会,又仰起头对着白云蓝天叹气,唉!好一会叉开腿也尿不出,把下身的东西塞进裤裆里想系好裤带,胳膊哆嗦,手也哆嗦,哆嗦得找不到裤带扣眼。这样的哆嗦如同让人当头击了一棒一直哆嗦到腿上,站不稳了,提了一下裤子坐在了地上。他脑袋缩在裤裆里:自己怎么做父亲的,女儿早已生病了没有发现,一个劲地怀疑在女儿贞操问题上,“嘿嘿!”他自嘲自己。一辈子一个女儿也要走自己前面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想哭,嘴巴张开“呃,呃……”干呕了几声。伸长脖子,手摸着喉骨越来越心里难受,难受到抓耳挠腮,恨不得打自己耳光,“呜……”喉咙里终于一声哭出来了,随着“啪,啪”左一个右一个打起了自己耳光:“李全啊李全,你这个防爷害娘的东西为什么不早死去,三岁死了亲爹,十三死了养爹,老了还要克死唯一的女儿。呜……祖宗八代哪辈子做了坏事轮到我头上了,还活着干什么。少年丧父罢了,老年丧女的悲苦命运也轮到头上了,我这命啊!”他骂自己,骂祖宗八代,想骂的能骂的都骂遍了。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嘘”吐出一口气,感觉心里才好受一些了。抬起头,夕阳已经躲在山后露着半截脸,他强迫自己站起身,两条腿麻木得不听使唤,双手支起慢慢站起来,没有站稳,身子斜倾,差一点滑落下坡,他赶忙抱住了一棵树,可腿还是不住地打颤。他咬了咬呀:要挺住,挺住,不能倒下,要救我的女儿,可怜的女儿啊,爸爸对不起你,一定要给你好好治病。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都被女儿的病占尽,什么都不再考虑。
  陈浩二次上诉的消息不胫而走。张宁自然听到这个消息了,没几天就接到了法院的传票。他这次犯愁了,躺在床上苦思冥想怎么找门路对付陈浩,这一次杨大明肯定是不会帮忙了,因为没有退钱早已得罪了。自己找李全没有那本事。那怎么办?还是找冯律师,对,只有找冯律师了!他一拍床头坐起来就给冯律师打电话。拨通了冯律师的电话他很激动:“喂,冯律师,我是张宁。”
  什么事啊,小张?
  我又被陈浩起诉了,请您帮忙!
  我,我,我最近接了很多案子,我……
  他听到对方不痛快,手机换了方位,左耳倒在右耳:冯律师,你忙也要接我这个案子,案子不可能挤在一起,您就再帮我这一次,输赢就这一锤了。
  对方不说话了,电话里只听到“嗝”一声,好像打饱嗝的声音。再仔细听这个声音也没有了,好像要挂电话了,他大声喊:冯律师,冯律师,您听到我的话了吗?
  哦,听到了,小张,你是二次被上诉,性质和第一次有所不同了,那个,那个……
  电话里冯律师的意思他都懂了:冯律师,我知道,知道,二次被人起诉费用贵一些,您看多少?小张,比上一次翻一倍?
  这么多啊上一次五万,这一次十万?
  对,小张,不过你考虑吧,我的案子多着哩,挂了。
  不,不,不,不要挂,我,我,我愿意!
  那好,就这样定了,冯律师说得很干脆,定了。
  门口站着秦倩,看着他:“你哪里来那么多钱聘请高价律师?”他看着秦倩:“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陈浩上一次没有请律师,你也不要请了,就按照法律的公正判决不是很好。”
  “屁话,我输了你高兴,喂,秦倩……”他皱紧眉头,抬起腿踢了一脚凳子,侧着脑袋走到秦倩身边,“你是我老婆,我输了官司就是输了钱,没有钱你喝西北风去!”正好秦骗子路过门口听到女儿屋子里有响动,以为张宁又动手打女儿了,推开门进来看了看没事又出去了。张宁盯着秦骗子的背影,眉头渐渐舒展了:“老婆,我进城买好酒好肉,你告诉你爸爸过来,我给他老人家好好喝一顿。”秦倩没有开口。
  张宁准备进城。他出了大院,阳光照得刺眼,他眯起眼睛看见秦骗子在扫汽车下司机扔下的垃圾。他伸出手:“老……”丈人没有喊出口就停下了,感到很别扭。低下头思量了一会,又看着秦骗子。这时,一辆停了好几天的汽车“嘟,嘟,嘟,……”启动了马达,他随着汽车声音喊了一声:“老丈人!”走了过去。秦骗子隐隐听到汽车声中夹杂着张宁的声音喊他,他抬起头果然看到张宁朝着他走过来了。“出门啊?”秦骗子问。“是,出门买酒买肉,我们一家再聚一聚!”张宁笑得很和善。
  “嘿嘿,天天见面还搞宴会!”秦骗子说此话时流下了谗液,手擦了擦嘴角,“进城给我也捎上几瓶二锅头,喝着方便。”他说着趔过身子裤裆里掏钱。“老丈人,不要掏钱了,我有钱,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们是一家人,我走了!”他按了一下秦骗子的手,转身走了。“呵呵,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秦骗子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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